看著江綿綿軟萌的模樣，邵沈亦情不自禁伸出手，觸碰著她的臉頰。

第一次，有些觸電，他急忙收回。

覺得自己在幹蠢事。

但卻止不住再一次碰觸，她還在笑，眉眼彎彎又傻兮兮的。

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小姑娘，偷偷跟蹤他，偷偷收集他的東西，在旁人面前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卻偷偷撿了他從書裏掉出來的書簽笑的跟傻子一樣。

當時他根本看到了，只是瞬間好像被刺痛了眼睛，急忙回避了視線嘀咕了一句“白癡”，然後急急離開，連問她要回書簽也忘記了。

“江綿綿，說你愛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他聽到自己這樣對喝醉的女人說。

說出口的瞬間覺得很羞恥，可已經出口之後他就不想收回，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你愛我。”她只是重覆最後三個字。

邵沈亦蹙眉，然後又染上了一些笑意。

跟這句話執拗上了一般，他糾正，“江綿綿，你很愛我對不對？說你愛我。”

“你愛我。”她又重覆，然後眼眶起了霧氣，“你愛我嗎？我愛你的話，你愛我嗎？”

他有一瞬間以為她是清醒的，但看到她這麽隱忍的哭泣，他又知道她並沒有。

那麽，他愛她嗎？

邵沈亦擡手，用手指給她擦眼淚，搖搖頭，“不愛你，江綿綿，我不愛你的。”

“哇。”一聲，江綿綿哭了出來。

邵沈亦先是一驚，抽回了手，不知道所錯看著她，等她越哭越大聲之後，他才嘆口氣，有些好笑，“江綿綿，你還小嗎？而且你自己說說看，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情，哪一件值我愛你呢？”

別說愛，他覺得連喜歡都不應稱得上。

但他也覺得自己太壞了，偏偏又不願意她收回對他的愛。

從來沒有人這麽濃烈的愛過自己。

江綿綿哭得直打嗝，而且也早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在哭什麽，倒下躺好就各種委屈的抽抽搭搭。

邵沈亦沒辦法，去給她打水來，出來之後卻發現她已經安穩睡著，眼角還掛著眼淚。

他走過去，讓她坐起來，但她軟骨頭一樣坐不住，他只能自己也跟著坐上去讓她靠著自己，然後幫她清洗。

他像是在完成一項細致的工作一樣。

“不喜歡不等於沒反應。”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是在告訴他，他的忍受力到了極限。

將水盆放到一旁，他將她面對面抱到自己面前坐著。

江綿綿迷迷糊糊醒過來。

他一頓，伸手去拿了床頭櫃上放著的洋酒，這是他前幾晚放上去的還沒有來得及撤退，他本是想知道，她為什麽喜歡喝酒。

仰頭喝了一口，然後他湊過去，把嘴裏的酒都全部灌到了她的嘴裏，她“咕咚咕咚”幾口咽了下去。

男人很滿意，一樣畫葫蘆又給她餵了幾口。

好了，這下，她是絕對不會醒過來。

然後……

邵沈亦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身體似乎控制了他的意思，一切，都鬼使神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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