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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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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十一歲的生日是哈利過得最幸福的生日,那麽接下來的兩個生日,似乎因為運氣都用光了,變得奇差無比。

十二歲的生日,他一個朋友的賀卡都沒有收到,最後發現是被一只神奇的家養小精靈劫持了。後來那只家養小精靈一直打著要幫助他的旗號致他於死地。

十三歲的生日,朋友的禮物倒是收到了,姨夫姨媽還額外送了他一份大禮——瑪姬姑媽來訪。

瑪姬姑媽每次來訪都給哈利留下可怕的、歷歷如新的記憶。她曾經為了不讓哈利在游戲中贏過達利而用手杖痛打他的小腿。有一年聖誕節她給了達利裝有電腦的機器人,給哈利的是一盒狗餅幹。而十歲的時候,她讓她的一只狗追著哈利直到哈利竄上了樹,瑪姬姑媽說要不是莉娜放了一只更大的狗,她還想直到午夜才讓哈利下來。

總之,瑪姬姑媽是哈利童年最可怕的黑歷史,遠遠超過了達利。而瑪姬姑媽的可怕程度至今為止只有斯內普教授才能達到。而斯內普教授除了口頭上的譏諷,還沒有做出像瑪姬姑媽這樣可怕的事。

這樣想來,瑪姬姑媽比斯內普教授還可怕。

盡管如此,他還是必須要忍受瑪姬姑媽,並且接受她的所有批評、咒罵和侮辱。因為他和弗農姨父說好了,如果他在瑪姬姑媽呆在這裏的一個星期裏都能乖乖的,不展現任何奇怪的地方,弗農姨父就會在他去霍格沃德的同意書上簽字。

所以,哈利悲傷地收起了收起了所有的課本、墨水和作業,將海德薇交給莉娜寄養,因為羅恩去了埃及。最最可怕的是,他必須要承認自己上的是聖布魯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學校。對哈利來說,這是天大的侮辱,特別是要在瑪姬姑媽面前承認這一點。

這個星期是哈利最難熬的一個星期,比上學年全校都懷疑他是那個打開密室的人更難熬,因為當時還有朋友們在他身邊,而現在他連寫封信給朋友們抱怨一通都做不到,因為海德薇被他送走了。

他只能默背赫敏送給他的《飛天掃帚護理手冊》裏的一條條說明才能忽略瑪姬姑媽的——與其說是誹謗不如說是辱罵。而每當瑪姬姑媽不讓他質吃飽飯的晚上,他就回房間悄悄吃莉娜送給他的巧克力。

盡管他忍受了每天每天的痛苦,只能靠著《飛天掃帚護理手冊》和同意書的簽名才能稍稍安慰自己。但是,最後一天的時候他還是功虧一簣。

當瑪姬姑媽大聲咒罵他的父母是“沒有價值、一無是處、懶惰的乞討者”的時候,哈利終於爆發了他十三年來最大的憤怒——

他騰地站起來,大聲吼道:“他們不是這種人!”

然後,瑪姬姑媽就像是被吹漲了的氣球,她那張通紅的大臉開始擴展,她那雙小眼睛向外突出,她的嘴張得太大,沒法說話。過了一秒鐘,好幾枚紐扣從她的花呢衣服上進了下來,她的肚子脹得掙開了那根花呢腰帶,她的每一根手指都脹得像香腸那樣粗。

所有人都嚇壞了,瑪姬姑媽像真正的氣球一樣向屋頂飄去,弗農姨父試圖把她抓住,不讓她往上飄,但瑪姬姑媽把他也帶起來了,佩妮姨媽抱著達利尖叫。

哈利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好了。魔法部馬上就會讓學校開除他,他必須趕在魔法部的人到達之前離開這裏。

他沖向碗櫥,碗櫥的門自動給他打開了,幾秒鐘之後,他已經拖著行李箱奔上樓,一頭鉆到床下,猛地掀開地板抓住藏著書和生日禮物的枕套,粗暴地塞進行李箱裏。他一把拉開衣櫃,抓住海德薇的空籠子,將籠子套在飛天掃把上。他沖向大門,這時弗農姨父正好從餐室出來,他咆哮道:“回來!把事情弄好!”

但是,哈利一腳踢開了衣帽架,讓衣帽架橫在他和弗農姨父之間,抽出他的魔杖,杖尖正指著弗農姨父:“絕不!她活該!”哈利說,呼吸急促,“我受夠了!受夠了你們!離我遠點!”

哈利摸索著門栓,一把拉開門。夜風帶著冰冷的空氣吹拂他的臉龐,哈利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他自由了。這一刻,他不去思考魔法部的法律,也不擔心未來的道路。

一會之後,當他拖著沈重的行李箱,手裏拿著他的飛天掃把,海德薇的籠子與掃把相撞的聲音和他的腳步聲是黑暗而安靜的街道上唯一的聲響。

他拖著行李來到了木蘭街,他面前是木蘭街三十號。曾是莉娜住過的地方。現在,這裏還沒有賣出去,三層小樓一片黑暗,在街道上留下一片黑影憧憧。

一種新的感覺突然侵襲到他心中,那就是:恐慌。他現在面臨著人生最大的危機,如果不算一歲時的直面伏地魔的那次的話。他很孤獨地擱淺在黑暗的麻瓜世界裏,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最糟的是,他剛才正經施展了魔法,這意昧著他幾乎肯定要被霍格沃茨學校開除了。

他身上沒有麻瓜的錢,海德薇飛走了,他沒辦法聯系任何人,而他可以投靠的朋友裏,赫敏、黛西和羅恩都在國外,只剩下莉娜這個選項了。但是莉娜,和斯內普教授住在一起……

和斯內普教授同住一個屋檐下,直到開學?

這有點困難。

但是有困難也要克服!

哈利認命地打開行李箱,開始翻找莉娜給他的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他將衣服撥到一邊,他記得好像是夾在了他的魔法史課本裏。但是,在他找到之前,他突然感到了一種針刺般的奇異感覺,讓他感到有人在監視他,哈利直起了身子,向四面張望著。

什麽都沒有。

哈利又俯身向著衣箱,但他幾乎又馬上站直了身子,手抓緊了魔杖。與其說他聽到了什麽,不如說他感覺到了什麽:有什麽人或什麽東西站在他身後的房子和車庫之間的狹小空間裏。哈利斜眼看看那條黑暗的胡同。只要那東西會動,哈利就會知道這只不過是一頭迷路的貓還是別的什麽。

他舉起魔杖,“熒光閃爍。”他把魔杖高舉過頭,白色的墻面微微閃著亮光,金屬制作的車庫門照著他幾乎眼睛都睜不開,好一會才緩過來。他瞇著眼睛尋找,清楚地看到一個很大的,有一雙發著微光的大眼睛的什麽東西正在那。

哈利吃了一驚,肯定那不是貓,因為它太大了。那是狗嗎?

他舉著魔杖,慢慢靠近,一邊發出輕輕的聲音:“嘿?”

隨著發光的魔杖靠近,哈利也漸漸看清了它的樣子,是一個巨大的,臟兮兮的,瘦骨嶙峋的黑狗。

那只狗應該流浪很久了,對人類有所防備。見哈利靠近,反而後退了兩步。要是它猛地一撲肯定能撲倒哈利,但是哈利卻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總覺得這只大狗不會傷害他,就像剛剛直覺有東西在他身後一樣。

“到這來。”哈利說,在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了一塊莉娜給他的巧克力,“哦,這個不行。”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這個道理在瑪姬姑媽用手杖打他,他去餵她心愛的利皮的時候順便也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腦子裏。

他身上沒有除了巧克力的東西可以吸引這只大狗了。這時候,大狗也不再後退了,站在原地,深深地凝望著他。哈利笑了,哪有狗會凝望一個人呢,即使海德薇那麽聰明也不會啊。他仔細打量這只狗,它的眼睛是淡色的,一身粗毛臟兮兮的打結。很大,非常大,如果站起來,哈利肯定它能碰到他的肩膀。如果不是這麽瘦的話,它是非常漂亮,威風凜凜的,但它這麽瘦,反倒不覺得它是一只狗,更像是一匹狼,一匹孤狼。

它讓他想起莉娜牽來的那條大狗,為他趕跑了皮利,好感度一下就上來了。哈利想起莉娜是非常喜歡大型犬的,當年那只狗也是她主動替出去旅游的鄰居看管的。

要是去投奔莉娜,果然還是應該送點什麽。哈利想,看著大狗的表情就有點不懷好意了。

“乖乖,到這來。”哈利蹲下,朝它招了招手,“到我這來!”

那只狗後退一步,哈利有些失望,沒想到接下來的事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只狗後退一步不是為了撤退,而是為了撲進哈利懷裏而做的助跑準備!大狗猛地撲了上來,與其說是撲進了哈利懷裏,不如說是用它兩只巨大的前肢抱住了哈利。要只是它的體重,哈利還勉勉強強能接受,但要是加上助跑,哈利有摔倒的份了。

他被大狗撲得向後倒去,原本握在手裏的魔杖從手裏飛了出去,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掉在了馬路的另一邊。

震耳欲聾的“砰”的一聲,哈利舉起雙手掩住眼睛以抵禦一道突然襲來、令人眼花的強光。大狗的反應比他更快,叼著他的衣領猛地向後倒去,滾了一圈。

這非常及時。一秒鐘以後,一對巨大的車輪和車燈尖叫著恰恰在他們剛剛躺著的地方剎住了。哈利擡起頭來,發現這車輪和車燈屬於一輛三層的公共汽車,這輛汽車是從稀薄的空氣裏出現的。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組成了這樣幾個字:騎士公共汽車。

騎士公共汽車上走下來一位十八九歲的售票員,站著一雙大大的招風耳,臉上還有幾個小丘疹。“歡迎乘坐騎士公共汽車,這是為處於困境的女巫或男巫開設的應急客運。只要伸出你的魔杖並且走上車來,我們就可將你帶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們的售票員!”

桑帕克突然閉上了嘴,“哦……看起來你的情況不太好啊。”

“呃……嗯。”哈利站起來,他的一條牛仔褲已經撕破了一道口子,他拍拍大狗的頭,“謝謝了,不過我變成這樣你也要負全責。”

“你叫什麽名字?”斯坦問道。

“納威隆巴頓,”哈利說,他意識到如果自己要隱姓埋名地生活,就不能讓人知道他的名字,納威是他第一個想起來的名字,“那,那麽說,這輛公共汽車,”他迅速地說下去,希望分散斯坦的註意力,“你剛才是說它什麽地方都能去,是嗎?”

“是啊,”斯坦驕傲地說,“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是在陸地上的地方都行。水底下可去不了。咦?”他說,看上去又懷疑起來了,“你不是打信號要我們停車的嗎?你伸出你的魔杖,不是嗎?”

“對呀。稍等。”哈利繞過騎士公交車,到馬路的另一邊去,拿上他的東西。然後斯坦幫他把行李箱拎上車,“這可真沈。”

哈利站在車下,手裏拿著飛天掃把和大黑狗大眼瞪小眼。“等等!我的狗能帶上車嗎?”

“當然啦!”斯坦說,“巫師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寵物不是嗎?上次有個巫師整整帶了七只公雞……天啊,那趟旅程真是……雞飛狗跳。”

哈利松了口氣,上了車,黑狗跟在他身後。

汽車裏沒有座位,在拉上了窗簾的窗子後面,放有六張帶黃銅柱的床。每張床旁邊的托架上都點著蠟燭,照亮了有護壁板的墻。

“你睡這張。”斯坦耳語道,把哈利的箱子塞到司機後面的那張床底下,司機坐在方向盤前面的一張扶手椅上。

“這是我們的司機,厄恩普蘭。厄恩,這是納威隆巴頓。”

厄恩普蘭是一位年長的男巫,戴著鏡片很厚的眼鏡。他向哈利點點頭,哈利慌張地再次撫平他的額發,坐在了他的床上。

“那麽,你去哪?”普蘭問。

“哦,哦,等等。”哈利去拽他的行李箱,找打塞在魔法史課本裏的紙條,“去倫敦蜘蛛尾巷十九號。”

“好的,去倫敦是一個銀西可。”斯坦歡快地說,“不過要是你付十四個,你就可以得到巧克力,付十五個,就可以拿到一個熱水瓶和一把牙刷,顏色由你挑。”

哈利從錢袋裏掏出一些銀幣倒在斯坦手裏。

“開車吧,厄恩。”斯坦說,坐在厄恩旁邊的扶手椅上。

又是巨大的“砰”的一聲,哈利不由得倒在了床上,是騎士公共汽車的速度把他向後拋去的結果。大黑狗叫了一聲,滾到了車廂後頭去了。

騎士公共汽車在黑暗裏前進,一路沖散灌木、行人安全島頂端的護柱、電話亭和樹木,哈利躺在他的羽毛床上,躁動不安,悲慘可憐。

他一整晚都沒睡,神情悲戚地看著穿著晨衣和拖鞋的男巫和女巫們一個個地從汽車上層下來,離開了汽車。他們好像都很樂意離開。

大概四五點鐘的時候,他們到了倫敦。

“多謝。”哈利對厄恩說。他跳下汽車的臺階,幫斯坦把他的衣箱和海德薇的籠子放在人行道上。大黑狗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異常高興地樣子。

“那麽,”哈利說,“再見了。”

“再見!”斯坦揮揮手,上了車,然後又是響亮的“砰”的一聲,騎士公交開走了。

“好了,我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想坐騎士公交了。你覺得呢?”哈利說,他當然不指望黑狗能回答,實際上他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沒想到,大黑狗居然聽懂了,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哈利噗的笑了出來,“真的聽懂了?你這麽聰明,莉娜一定會喜歡你的。”

他們現在在蜘蛛尾巷的巷子口,即使哈利從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他也知道這不是個好地方。一排排破舊的磚房,房子上的窗戶在夜色中顯得黑洞洞的,毫無生氣。空氣中散發著垃圾場的惡臭。

“莉娜就住這種地方嗎?”哈利喃喃道,“她一定是被虐待了吧。”

盡管如此,還是要往前走。他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進入小巷。他能感覺到很多滿懷惡意的目光,就像當時發現黑狗的時候那樣。

他咽了咽口水,將魔杖握得更緊了。就連黑狗也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不發一點聲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奇妙的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他們很順利地就來到了最後一棟房子前。

這棟房子不比其他房子好多少。

“哪個是莉娜的房間?”正在疑惑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歡叫,海德薇叼著一只死耗子停在他的肩膀上,親昵的蹭蹭他的臉,耗子毛就在他臉上蹭啊蹭……哈利眼前一亮!他可以跟著海德薇找到莉娜的窗戶啊!

“好了,好了。”哈利說,“好姑娘,你先把耗子丟了,我有事要交給你辦。”

海德薇不滿地丟掉耗子,不高興的飛離哈利的肩頭,落在黑狗的腦袋上,歪著頭,看著這個沒見過的大家夥。

哈利飛快的寫了個紙條,綁在海德薇腳上,“好姑娘,去把這個送給莉娜,如果她沒醒,就把她啄醒。”

所以,當淩晨四五點,一個人睡得最是熟的時候,莉娜被臉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喚醒,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海德薇那張放大了的鳥臉默默盯著她。見她醒了,伸出腿,上面綁著一張紙條。

莉娜嘆了口氣,伸出手,解下紙條。

“我在你窗戶底下,讓我進去。哈利。”

莉娜瞪大眼睛,什麽睡意都沒有了!她刷的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淩晨冰涼的地板上,猛地推開窗戶——哈利正高興地朝她招手。

但這不是重點,在她給哈利地址的時候就是這麽打算的。

但是!

為什麽小天狼星會在這裏啊!

臥槽我就這麽頂著眼屎鳥窩頭亂七八糟的睡衣就要見男神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嚶昨晚寫完了正想發上來突然沒電了,筆記本也沒電了...放到今天,和今天的份一起發了。我們明天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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