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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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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是洛哈特的黑魔法防禦課,在聽說了昨天下午格蘭芬多的一場慘劇之後,拉文克勞有腦子的孩子們都不太期待這課了,僅有些姑娘死忠粉還堅持認為這是洛哈特的小游戲。

莉娜在前一天晚上去圖書館借洛哈特全集的時候遇見了納威。

納威自從被吊在吊燈上之後,對洛哈特的怨念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幾乎見到一個熟人就要大吐苦水。

莉娜現在就是那個“熟人”。

納威向她再訴說了一遍那可怕的一堂課,最後以一句“為什麽又是我”而結尾。臉上厭惡的表情簡直絕了。莉娜從沒想過會從一個溫吞的好人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簡直讚了。

“我真的不想再試一次了。”納威用一種羅恩說起蜘蛛的表情說起了洛哈特。“就連斯內普教授也沒有過!”

這個音量絕對過大了,莉娜忍不住回頭瞟瞟平斯夫人,她正怒視著他倆。

“平斯夫人正看著我們呢!”莉娜壓低聲音卻急促地說。

“我才不管什麽平斯夫人呢!”雖然這麽說但納威還是降低了音量,“再也不想上黑魔法防禦課了。”

“他只是帶來了幾只小精靈而已,而且——”除了你大家都沒事,“不如再上幾次課再決定啊。”

“再上幾次?”納威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好吧!你可能不知道,洛哈特是個草包!”

“WHAT!”莉娜驚訝地說,比起納威會說一個教授是草包,更令她驚訝的是居然有人知道洛哈特是個草包。

“好吧,我是看在你不是那種女生——你知道的,那種在教室裏幾乎不能呼吸的女生,嗯……也包括一部分男生。”

莉娜挑挑眉,“哦?”

“他假裝自己是個記者去采訪那些真正有才華的巫師,把他們的故事騙到手以後再對他們使一個遺忘咒。”

“你怎麽知道的?”

“我叔叔認識他。也知道他的一切——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也不代表喜歡他!”

這個音量實在是過大了,平斯夫人拿著雞毛撣子沖了過來:“出去!給我出去!再也不許進圖書館!”

莉娜和納威只能抱頭鼠竄,喪家犬一般逃出了圖書館。

“你害我沒有借到書!”出了圖書館莉娜就想起了這件事,“天啊!我明天該怎麽去上課?”

“你可以用我的。”

“不,你還是留著吧。”莉娜說。

不拿課本就去上課的感覺一點也不好,總覺很心虛,害怕被老師點中。這是上課的時候幾乎沒有的體驗。

莉娜當然不會坐在前排,當然,最後一排也不是個好位置。莉娜在中間靠後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雖然上一堂課是簡直失敗得徹底,但是洛哈特仍然沿用了同樣的開場白。

“我,”他指著自己的照片,也眨著眼睛說,“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隆的女鬼的!”

他以為有人會笑,但是經過了昨天的課程幾乎沒有人笑得出來,難道他又要放出一群康沃爾郡小精靈嗎?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咱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們讀得怎麽樣,領會了多少……”他發完卷子,回到講臺上說:“給你們三十分鐘。現在——開始!”。

莉娜翻看著卷子,1.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麽顏色?2.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麽?3.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麽?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紙,最後一題是:54.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麽?

莉娜沒有看過書,她當然什麽也答不出來。

所以只是隨便填了一些毫無意義的答案,比如在秘密抱負這一題,莉娜寫上了“住院休息”。

莉娜默默為這個答案自己笑了起來。

“哦呀,哦呀,”洛哈特帶著特有的笑容走了過來,拿起了莉娜的卷子,“聽說西德多小姐是全年級第一名,我想要是有人能……哦?你沒能做出來?”

莉娜緊張地絞著手指。

洛哈特拿著卷子,吃驚的表情只是一瞬。“哦,哦,哦,我相信如果你用心的話一定是能做出來的,哈哈哈哈——我的願望可不是住院休息哦!”

全班哄堂大笑。

莉娜深吸口氣,做好了不管洛哈特接下來要說什麽都不會過於激動的準備。

“你的書呢,西德多小姐?”洛哈特放下試卷,終於註意到莉娜的桌子上除了羽毛筆和幾張羊皮紙,就是他剛剛放下的試卷,沒有課本。

“……我沒有書。”莉娜極小聲地說。

“什麽?”洛哈特沒聽清楚,側耳俯身,要求她再說一遍。

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莉娜破罐子破摔,大聲說道:“我沒有書。”

“可是我記得,《與女鬼決裂》、《與食屍鬼同游》、《與母夜叉一起度假》、《與巨怪同行》、《與吸血鬼同船旅行》、《與狼人一起流浪》和《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是我在書目上指定的教材啊。”洛哈特眨巴著眼睛,和莉娜同色的藍色瞳孔無辜的註視著她。

莉娜突然覺得嗓子被堵住了,或者說,她寧願嗓子被堵住了。莉娜環顧四周,希望有什麽人能來幫幫她。

但是這節課是拉文克勞單獨授課,哈利和黛西都不在她身邊。

莉娜突然發現,自己和拉文克勞的人不熟,即使他們已經同學一年了。

“我很抱歉,教授。”莉娜只能這麽說。

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洛哈特突然一擊掌,大聲地說:“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特助生吧。”

那塊堵在嗓子眼的石頭掉下來了,現在石頭正壓在心口上。莉娜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楞楞地看著向著大家張開手臂,然後攬住她的肩膀,“沒有關系,沒人會因為你買不起書而指責你的。”

“我——”不知怎麽了,莉娜張開口,卻只能用苦澀的聲音說出斷斷續續的單字。

但即使是單字的解釋,也被堵了回去。

“不用說了!我理解你的感受。”洛哈特用一種悲天憐人的語氣說,註視著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個神父註視著迷途的羔羊。

莉娜覺得自己要吐了。

“不……不要……”不要再說了。

“什麽?不,不,不,我不會責怪你的,我不是那種用有色眼鏡看學生的老師。”洛哈特輕笑一聲,“在這裏,我要贈給你一套書——整整一套的《洛哈特全集》!上面不但有我的簽名,還是我使用過的教科書!”

他踏著歡快的步伐走上講臺,拿出了他備課的教科書。然後他牽起莉娜的手,將書鄭重其事的交給她。“真可惜,這裏沒有照相機,這可是你,一個未來之星開始的一刻。”他親切的說“雖然你現在還很平凡,但你以後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甚至是極出名的巫師的。當然了,要想像我一樣出名,你還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呢。”

“閉嘴!”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感激涕零或者雖然憤懣卻壓下了這口氣的時候,莉娜卻站了起來,將洛哈特硬塞給她的書一把揮在地上。

“我不會要你的書的!”莉娜的眼裏帶著怒火,射出的目光卻是冰冷的。“我不買不是因為我買不起,而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你這種人,沒有成為教授的資格!我不會再來了。”

說完,她拎起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這次不會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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