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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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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輕哼一聲:“做了這等醜事,就算你要認我,我也不願認你了。”

沈莫趕緊扯扯沈青的衣袖,打圓場道:“三哥你少說一句,六弟,你也知道三哥這張嘴,別跟他計較了。”

沈老爺木然地轉回目光,計較?他什麽都不想計較,早上方諸元派人接他過來,說是已經將案子查清,他來只想要一個公道。

沈青不屑地轉過頭,不去看沈老爺,他兒子沈飛和沈昊關系一向好,他和沈鶴一家也走得近,因此他對沈昊也很疼愛。所以沈心璃出了那檔子,他除了厭惡就是生氣,連帶沈老爺一家都嫌惡上了。

白槿沈和花宿發現來的人不算多,這就是半公開開審,之所以是下午開堂,這也是花宿提議的,畢竟午時陽氣太足,怕傷到沈心璃。

意外的是陸挽依也來了,憔悴的面容讓白槿沈暗暗吃驚,不過短短一天,她就消瘦成那樣了,陸挽依由秋雨秋露扶著在一旁坐下了。

陸大人升堂看見陸挽依來了,不由地皺眉:“胡鬧,來人啊,把小姐請進去。”

“爹,我是以沈昊未婚妻身份來的,我有這資格。”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透出堅決,一步不讓。

通判大人拱手道:“大人,小姐想旁聽也未嘗不可。”

陸大人一想,也罷,就讓她好好看清楚這個人面獸心的沈昊,醒悟過來。

驚堂木一拍,升堂:“帶犯人沈昊上堂。”

曾經風光無限的沈昊此時跪在地上,一聲不吭,沈鶴悲痛的表情他亦看不見。

方諸元走上前,緩緩道:“沈昊,你為何要啥綠袖。”

沈昊眼皮都不擡一下:“我沒殺她。”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方諸元搖頭嘆息,“你鞋上沾泥,你說你是清晨在河邊散步不小心沾上的,可是清晨守城門侍衛親眼看見你才進城。”

“我進城後去的河邊,這也不行嗎?”

“那我且問你,那晚你離開陸府一夜未歸去了哪裏?”

沈昊面不改色道:“我一個朋友要走了,我出城去送送他,這才沒回陸府。”

方諸元問道:“哪個朋友?現在在哪,若你說的是實話,現在就找你這朋友過來對峙,證明你那晚確實是送人出城。”

沈昊一怔,沈鶴卻仿佛看到希望了,顫聲道:“昊兒,你快說啊,是哪個朋友啊?”

沈昊原本是打算找個人幫自己作證,可是方諸元他們的速度太快了,還沒等他部署好,就被抓到了牢裏。

他緩緩道:“此人叫孫誠,已經上京都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瞟向陸挽依,心裏還存著一絲希望。

方諸元卻根本不給他這個希望:“好,就算你暫且是送朋友出城,那麽你回沈府駕了一輛馬車走是怎麽回事?”

沈昊也料到方諸元查的到此事,心裏早有了答案:“孫誠臨時要走,沒有馬車我便駕了馬車送他出去,第二日早上我一個人回來的。”

方諸元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當真?”

沈昊不由自主地點頭:“當真。”

“來人,把馬車帶上來。”方諸元揚聲喊道。

沈昊訝然地看著一輛破敗不堪的馬車被擡了上來,方諸元的聲音響起:“沈昊,你很聰明,你知道毀滅證據,讓馬帶著空馬車跑走,可是你沒想到馬在跑的途中不斷地掙開韁繩,馬車被撞的七葷八素,最後馬跑不見了,但是馬車卻還在。”

沈昊冷笑道:“方捕快你真會編故事,孫誠帶著馬車走了,至於馬車為什麽會這樣我怎麽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痛快承認。”方諸元攤開手心,一個璀璨的小東西露出來,“這是綠袖的耳釘,在這個馬車座位縫裏找到的,你又要如何編?”

沈昊瞪大眼,似乎要把那個耳釘瞪出一個洞來,失控地搖頭道:“不……不會的!不會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敗在了那個小小的東西上,他不甘心,他低聲怒吼,猶如失控地野獸朝方諸元那撲去,似乎想搶過耳釘。

方諸元何等的身手,只稍微一錯身,沈昊就撲了個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陸挽依低呼一聲,急忙跑過去扶起他:“沈昊你沒事吧。”

“挽依。”陸遠鳴氣極地站起身,“趕緊退到一邊去,不然就回後堂。”

沈昊低著頭,雙肩一直在顫抖,好半天大家才發現他居然在笑,痛苦淒切地笑聲越來越大。

陸挽依雙目含淚站在一旁,想上去卻又怕陸遠鳴真的讓自己回後堂,雙手死死地攥著手帕,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昊,心如刀割。

白槿沈唏噓地同時,不忘悄聲問花宿:“那個耳釘是怎麽回事?”

花宿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兵不厭詐。”

兵不厭詐,火光之間,白槿沈懂了,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是說……”

“噓……看戲就好。”花宿止住了白槿沈的話。

“沈昊,你還不認罪嗎?”方諸元不大地聲音重重地撞擊在每個人心裏,尤其是沈昊,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句話,完了……全部都完了。

“是,是我殺的綠袖。”

此言一出猶如巨石投河激起千波萬浪,沈鶴兩眼一翻,居然暈厥過去了,陸挽依似乎早知道是這個答案,只是哭的更厲害了。

“族長,族長……”沈青和沈莫扶著沈鶴焦急地喚道。

沈老爺漠然地站在那兒,表情沒有變化,就像看一場鬧劇一樣。

折騰了半天沈鶴才幽幽醒來,讓他去後堂休息,他堅持不肯,陸遠鳴只得吩咐他坐在一旁旁聽。

剛才一陣喧鬧後又恢覆了詭異的安靜,方諸元率先打破了寂靜:“你殺綠袖的原因是什麽?”

“她威脅我。”沈昊雙目通紅,迸發出怒氣,“她要我娶她進門,不然就將我輕薄她的事公諸於世,我和挽依婚事在即,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當初陸遠鳴答應沈昊娶陸挽依時,也提出一個要求,五年內不得納妾。

沈昊又把那天的話重覆了遍,說到自己被綠袖設計赴約,醒來卻發現身邊是綠袖,自己又倉惶離開,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特別是沈老爺表情激動,指著沈昊:“你說謊,你就是那個害璃兒的歹人,你好狠地心啊。”

沈昊抵死不認:“璃兒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我為何要做那事?”

不知什麽時候沈心璃已經出來了,只不過除了花宿和白槿沈沒人看得到她,白槿沈嚇了一跳:“沈小姐……”

花宿看到沈心璃失魂落魄地樣子說道:“現在太陽落山,讓她出來沒有大礙。”

“沒錯,是綠袖設的計。”方諸元拿過一個紙包,對眾人道,“綠袖在匯通錢莊寄存了一個木匣子,這是從裏面找到的東西,名叫媚骨香。”

沈鶴忍不住老淚縱橫:“昊兒你糊塗啊,你為了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送了自己的前途……你真是糊塗啊。”

沈青適當開口求情道:“是綠袖此女心腸歹毒,害人害己,還請陸大人網開一面啊。”

大家都對沈昊投以同情憐憫的目光,白槿沈卻絲毫沒被影響,沈昊真的是受害者嗎,恐怕未必。

白槿沈看見方諸元朝自己使眼色,便走出來說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沈青先怒斥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容你這小輩胡言亂語,快閃一邊去。”

“沈三爺,氣大傷身。陸大人之前已經允許了槿沈可以開口的。”白槿沈風輕雲淡地笑著,沈青一見陸遠鳴並未反對,只好悻悻不吭聲了。

“從前有個小姐溫柔嫻淑,為人和善,對自己身邊的貼身婢女親切,他們在一起相處六年,兩人說是主仆更如姐妹,小姐曾說,二人關系這麽好,他日出閣也要婢女做姨娘,年幼玩笑卻在婢女心裏種下了種子。小姐漸漸年長,青梅竹馬的表兄也成了戀人,彼此相愛的人哪容得下第三個人呢,可是婢女一直將表少爺當成愛慕的對象,沒想到小姐定親再不提兒時約定。”

說到這兒,大家似乎都明白了,故事中的小姐就是沈心璃,婢女是綠袖,戀人是沈昊。白槿沈不急不緩地聲音繼續響起:“婢女恨小姐給了自己希望,卻又盼得一場空,婢女恨表少爺那麽喜歡小姐卻不對自己看一眼,婢女甚至恨自己為什麽是丫鬟。就在這時,一次機緣巧合,讓婢女有了機會,她以為這樣既能拆散小姐和表少爺,又能如自己所願,可惜她機關算盡,反而把自己性命賠了進去。”

沈心璃齒間發顫,淚流滿面,當昨晚白槿沈細問起綠袖的時候,她才想起了這段往事,殊不知自己為了當初的戲言落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場。那年,她才十二歲,她真的將此話當成了玩笑,後來並沒見綠袖有什麽表示,她也幾乎忘了這句話,六年的姐妹之情,真的抵不過她內心的欲望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不好意思,老妖這邊網絡斷了,要7號才能修好,今天只能去網吧了,索性將結局全發了,嗚嗚,掉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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