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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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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尚白這麽甩臉子一走,沒出夏媛媛的意料,倒是把底下的觀眾們看傻了眼。一些聰明點的觀眾咂摸出了味道:歐尚白是國際上鼎鼎有名的魔術大師,沒道理跟夏媛媛合夥來捧這場戲啊!若是其他的一些魔術也就算了,可這種“徒手變胸罩”的戲法,就算是歐尚白再好說話,就算是公司老總親自求她去演,她也不可能這麽配合啊;再加上她剛剛臉又紅又白的樣子,轉了身撂了臉閃人的姿態,分明是惱羞成怒了。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夏媛媛還真的是憑空把歐尚白的文胸變到了手中,而且沒有觸碰她一絲一毫!!那她是怎麽做到的?這也太離奇,太詭異了吧?這魔術的難度不僅僅在於隔空取物,更關鍵的是取的是歐尚白的物,還不是一般的物!

夏媛媛還在舞臺上傻楞著,直到老總親自沈著臉發了話:“下一個節目怎麽還不開始?”

夏媛媛趕忙收拾了自己的一堆“破爛”匆匆下臺,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鼓掌:大家都是人精,誰都看得出夏媛媛把歐尚白得罪大發了,老總情緒很不穩定,後果很嚴重。

年會接下來的節目,夏媛媛提不起一分精神了,並且讓她詫異的是,居然連美酒美食都勾不起她的半點興趣。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剛剛的事情還沒完,意味著自己的腦子太笨,導致潛意識已經代替意識向她發出了危險的信號。

她也曾在心底深處呼喚了莫洗池好多遍,可自己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卻好像嫌棄了她,故意沒發出半點聲響。

這下子,她就更郁悶了。

而且同事們也至始至終都沒再跟她說話,直到晚會將要結束的時候,才有一個猥瑣到極點的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把嘴湊到她耳朵跟前:“剛剛你怎麽拿到的,教教我。”

“滾!”夏媛媛使勁瞪了他一眼,霸氣側漏。

......................................

晚會結束,回家的路上。

夏媛媛無精打采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解悶,直到一輛火紅色的保時捷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又徐徐停住,徹底擋住了她的去路。

夏媛媛楞住了:只見歐尚白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她。剛剛還一身黑色長裙的歐尚白已經換上了藍色風衣;剛剛還女神範兒十足的她現在卻看起來像一個殺手。

夏媛媛稍一楞神就反應過來,主動點頭並奉上甜美到足以秒殺一頭恐龍的笑容:“歐大師好---”

歐尚白沒說話,依舊在冰著臉打量她,似乎要用眼神透視過夏媛媛的身體,把她徹底看透。

夏媛媛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裏發怵,突然一拍腦袋,迅速從手提包裏拿出紅色文胸:“歐大師,還給你---”

天可憐見!夏媛媛的這個舉動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友善,因為她怕了,她怕歐尚白會對她不利。任何一個女人遭遇那樣丟人的事兒都會喪心病狂,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歐尚白?可她的這個舉動落在歐尚白眼裏,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諷刺了-----

歐尚白一點接過的意思都沒有,相反拿出根女士煙點上,似乎是在穩定自己的心神,吐了一個完美的眼圈,繼而盯著夏媛媛的眼睛:“我還是開門見山吧,把剛剛你變的那個魔術教我。”

夏媛媛蒙住了:敢情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規矩我懂。”不等夏媛媛說話,歐尚白從包裏拿支票,“這是五萬塊錢的支票,而且我擔保學了之後不外傳。”

五萬塊錢吶!一年的工資吶!夏媛媛心裏直冒小星星,可是----她真的不會啊----

“歐大師---其實---這是個誤會,除了我一開始變得那兩個小把戲,我根本就不會其他魔術----”

“十萬。”

“歐大師,我真的不會---”

“二十萬。”

夏媛媛快瘋了,不是被歐尚白逼的,而是被不停上漲的數目刺激的,索性捂住耳朵不聽:“歐大師,別再說了,我要回家了。”

說著便沖了出去,她決定盡快離開此地,要不然就這麽眼看著白花花的支票她卻不能拿,肯定會暈死過去的---

可是無濟於事,因為她跑不過車子。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走,歐尚白的保時捷就是一直不停地跟著她;她甩都甩不掉----

直到一個偏僻的弄堂口,夏媛媛跑了進去,這下子車子總進不來了吧?

可是歐尚白比她更快,瞬間下了車扭住夏媛媛的右手,一個反關節制服術就把夏媛媛按在了車蓋上,歐尚白冷聲道:“夏小姐,我知道這樣子很不道德,但還請你今天一定要把那個魔術賣給我。我是一個魔術師,你居然能不靠近我從我身上拿東西,這太讓我感到誘惑了---有了它,我能拿梅林獎---”

夏媛媛整個身體被壓在車身上,臉漲得通紅,快不能呼吸了;右手被歐尚白用一個完全畸形的方式反扭著,痛的鉆心;眼淚在眼眶裏瞬間成型,並且生理上不可遏制地迅速淚流滿面---

“支持不住了吧?”歐尚白笑道,“那就說吧,說完我給你五十萬----”

“我說你媽!”夏媛媛一聲怒吼,突然身體上的力氣離奇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勃發,一把從歐尚白懷中掙脫了出來。手中的包向前上揚:“你敢過來試試!”

歐尚白感到有些好笑,她學過綜合搏擊,她不信這麽一個小姑娘能夠憑借一點蠻力威脅到自己。

可是還沒等她徹底笑出來,笑容就已經在臉上凝固了---

周圍突然間靜得可怕,沒有風,但她的風衣卻慢慢鼓了起來,半分鐘後已然膨脹成了一個大球----

歐尚白好像無形中被什麽人控制住了,心中驚恐萬分,身體卻無法動彈一下。

終於,風衣達到了它的極限,“砰”地一聲,被徹底撕成了碎片---

還沒有結束,她的毛衣又開始“劈裏啪啦”地作響,首先是袖子自動變成了碎片,然後是後背,緊接著是前胸----

眼前的景象不僅嚇住了歐尚白,連夏媛媛也驚得一跳,但她卻立刻又鎮定了下來,色厲內荏地沖歐尚白叫道:“你再過來試試!我不用靠近你,半分鐘內就可以把你扒光!”

歐尚白的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她看著夏媛媛聲音發抖:“你這根本就不是魔術---你不是人,你是鬼----”

這回不需要夏媛媛再恐嚇,她自己就慌忙跳上了車,風一樣地逃跑了。

她一走,夏媛媛就一陣精疲力盡地癱倒在了墻角,顧不上灰塵和失態,掩面而泣,幸好周圍沒人。

等到她哭夠了,哭累了,又淡淡地說:“別藏著了,出來吧。”

眼前的空氣一陣扭曲,莫洗池站在她面前嚴肅地看著她:“你可清楚,為師今天為了你又破了兩次戒?”

夏媛媛把手中的戒指摘下,遞給莫洗池:“戒指還你,書我明天也還你,我一個字都沒看,你欠我的錢也不用還了。我就當做了一場夢,從此以後別再騷擾我的生活了。”

莫洗池並不感到意外,卻沒有接過戒指,淡淡地說:“為師為你連續三次破戒,你就這麽一走了之麽?”

夏媛媛直接把戒指扔在了地上:“愛要不要。”

然後,就提著包往家走。

莫洗池卻像個牛皮糖,一直緊跟著她不放:“你要脫離師門也可以,但其間的手續流程太覆雜,在手續辦完之前,你還是我的徒弟。”

夏媛媛冷冷一笑,不理他。

“既然你是我徒弟,我就要為你傳道。”莫洗池臉皮仿佛比城墻還厚,依舊在說,“通過剛剛的事情嗎,我想你應該悟出點道理了,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笨,居然想脫離師門?哎---”

夏媛媛還是不理他。

“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麽你會有這麽多麻煩嗎?”

夏媛媛猛回頭:“我想過了,我想的很清楚,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哪兒那麽多麻煩事?什麽狗屁修仙,你愛修你自己修啊,你愛找徒弟你找別人啊,幹嘛非纏上我?”

“錯,大錯特錯。”莫洗池搖頭,儼然一副教書先生的狀態,“紅塵煩惱自開天辟地就有,與所有人都有關又與任何人無關。我問你,如果我不在騙你錢的時候用隱遁術,會與你相識嗎?如果我在羊湯店不用道術,會陷你於危險境地嗎?如果我不用道術幫你變魔術,會引來歐尚白的貪婪無厭嗎?”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夏媛媛畢竟是個典型的女漢子性格,剛剛還打算再不要理他,這時候爭吵欲望卻又被他觸發。

“你又錯了。”莫洗池搖頭晃腦,似乎對夏媛媛的反駁精神很滿意,“你本就不會魔術,歐尚白今晚本就要來,所以今天她對你的諷刺本就會發生,所以麻煩的源泉與為師無關,卻與你有關。”

“我丟臉我認了,可是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遇到這麽多麻煩!”

“這話對了。”莫洗池點頭,“但錯不在為師,而在道術。如果為師就是為師,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不用道術幫你,那麽為師就幫不了你,而你也不會遇到更大的麻煩,你懂了嗎?”

“懂什麽?”夏媛媛一陣氣憤,“你亂七八糟胡說什麽?”

“修真界的三大戒律,你都忘了嗎?”莫洗池說,“這三條戒律歸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在常人面前顯示道法。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會有這種戒律呢?”

“你們定的狗屁規矩,我怎麽懂?”

“錯,不是我們定的,而是上天定的。”莫洗池一副神棍相,“於修真之人來說,道法是一種修行。但於常人來說,道法卻是一種作弊的手段。你用作弊去解決一個麻煩,其結果就是必然會派生出一個更大的麻煩。所以修行人不是不敢違背戒律,而是不願,因為得不償失。”

這話夏媛媛聽懂了,沒得反駁,於是犟嘴:“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會道法!”

“為師以身作則,就是為了讓你懂得這個道理。”莫洗池說,“為師有為師的想法,但你也有很大的責任!在羊湯店,是你要為師用道法救你的,所以你會被公安局當做神經病人通緝;今晚,是你要為師幫你變魔術解圍的,所以你才會被歐尚白盯上。因在你身上,所以果也會應在你身上。”

“強詞奪理!!”夏媛媛罵道,“今晚的事情不談,羊湯店的事情怎麽能算到我頭上?”

莫洗池臉一紅:“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談了,為師只是想告訴你這麽個道理而已,你說,你懂不懂?”

“懂了。”夏媛媛冷哼一聲,“你不就是想推卸責任麽?還找了這麽一大段借口。”

莫洗池笑道:“現在公安局還在找你;歐尚白肯定也不會放過你,估計已經報警了。你若是我徒弟,我當然負責到底;你若決心脫離師門,那我也就愛莫能助了。你說,你要不要做我徒弟?”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因果本就是如此,不可強求,亦不可強留。”

“那我也不做。”夏媛媛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態度,“愛怎麽著怎麽著,反正你別想再忽悠我做你徒弟。”

莫洗池結舌,詫異地問道:“你既已明白因果,又何必非要逆勢而行呢?”

“我願意,你管我!!”

“哎,為師知你只是圖個嘴上快活而已,就不跟你計較了。明天我再找你,正式傳你道術。”說完,莫洗池又憑空消失了。

“哎,我真不想學什麽道法,你別纏著我行不行啊?”夏媛媛叫道。

可是空氣中,哪裏還有莫洗池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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