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向Rossi，什麽叫做Greg就是兇手？

“Achlys，你在檢查照片本的時候，發現它很久沒有被翻閱了。說明了Greg塵封了這段記憶，盡管他的印象依舊深刻。”Rossi指向那一一張照片，“你在裏面看見了Greg的感情，他塵封了這段感情十幾年，但是他忽視了一件事。所以，他和你一樣沒有找到姐姐死亡的真相。”

“你們也說了，如果他想殺人，最應該殺的是那個讓他姐姐去爆炸地的男人。那麽如果這個男人就是Greg呢？”Rossi提出了這個問題。

“你是說他冒充？”Li被搞混了。

“Rossi，你是說他的姐姐也愛著他。”Reid馬上拿過了那一系列的照片，最後停在了最後的合影上，他終於知道違和感在哪裏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是雙向的，從裏面的關心到快樂，也包括了最後一張兩人掩藏在幸福下面的絕望。

Reid搖搖頭，有點難以置信。

而Achlys卻在看了這些之後，想起了什麽，她的心有一瞬間的惶恐，不，不是她想的那樣。

“不要否認你的發現，Reid，這是真的。我們都知道，通常而言，當小孩失去父母，兩人相互依靠的時候，會走的非常近，彼此也會成為對方的引導者。不容置否，她的姐姐很出色，在相互依賴中，她將弟弟培養成了一個嚴謹又出色的人，這從Greg的作品與生活中就能看到。”

Rossi逐一將那些疑惑揭開，“從Greg我們也能看見他的姐姐，那同樣是一個理智而嚴謹的人，甚至她比弟弟更勝一籌，她也會隱藏。所以，以往的照片他們的感情，都是雙向的，包括隱藏的愛意，而展示出來的就是互動的快樂。”

“但是，在最後他的姐姐決定了，她要給弟弟正常的生活。所以，她選擇了去另一個地方，找一個人結束這段錯誤。才有了最後一張照片，弟弟知道有了姐姐男朋友要離開了，他感到了無望的悲哀。但是，他沒有察覺到姐姐一樣的悲哀。”

Reid看著這本十幾年不曾翻動的照片本，“直到他被unsub動搖了內心，他才回去看了照片，發現了其中的隱秘，他們是相愛的，但是姐姐為了他的未來，而離開了，這件事件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那意為著自己其實就是逼走姐姐的人。”

Li聽完這一切覺得這樣才對，相愛不知，而十幾年後才發現自己就是引發悲劇的原因之一，才會讓一直相信自己的Greg迷失了方向。

Reid看向Achlys，發現她的神色有點奇怪，像是已經從案子中飄走了，“Hesper，你沒事吧？是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Achlys回過神來看著Reid，勉強笑了笑，“現在，我們只要等Edwin的消息，找到幾人之間的聯系，查出那個unsub就行了。”

“這一點，我們的案子可能給你們一點提示。”Reid拿來了一張報紙，“我們發現了那個兇手的改變，就起源在一個培訓課程上。”

酒吧殺手正是看到了報紙上刊登的培訓廣告，參加了那個培訓班後，才有了轉變。

Achlys接過了報紙，上面什麽廣告都有，突然她看到其中有一則，關於如何解決你的煩惱的討論會廣告。

“你相信身邊的人嗎？這份信任從何而來？也許，他們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出賣了你。或者，他們利用了這種信任，做出了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那麽你該怎麽辦呢？歡迎加入Trust or Doubt討論組，地址：緹德庫大街3號B-009室，聯系人：Felix”

“他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登在報紙上？”Li看著廣告，覺得這個Felix膽子也太大了吧。

“Li，他所做的不過是種下懷疑的種子，他沒有教唆殺人，也沒有親自動手，他為什麽不敢？”Rossi說到。

Rossi看著這則廣告，再看著Achlys，他還有些問題想要單獨問她，為何她沒有看出照片的另一半真相。

要知道經驗、直覺、知識、甚至是潛意識，決定他們的思維模式，是什麽讓她只看到了一個人的愛，卻對另一個的視而不見。這不和常理，也不和Achlys的能力。那麽，這之後一定有問題存在。

但是，這個時候Hotch來了電話，他們在了解了酒吧殺手上所上的培訓課，以及授課老師的特別作風了解後，知道了那個酒吧殺手殺死富家女孩的原因。那是第一個拒絕他的人，他必須去完成，過去弱小的自己沒有能做的事情。下一步，兇手應該就會進一步實施犯罪，繼續在酒吧中尋找下一個他要殺害的對象。

所以，他和Reid的休息時間到此為止。他們要去各個酒吧，發出畫像以便指認兇手。而對於Achlys的疑問，只能等事情完了再說。只是，她這個狀態下，去見叫做Felix的疑犯，沒有問題嗎？

四人都分別出發，臨別前，Rossi深深看了Achlys一眼，看樣子她像是可以應付吧。

“Reid，你知不知道Achlys，Achlys有沒有過曾經關系很好，後來再不聯系的朋友？”Rossi在車上問到。

Reid自然地想到了一個人，“是的，有一個，怎麽了？有問題。”他不清楚Rossi的重點。

Rossi沈默了很久，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認為，她為什麽，只看到了照片中一半的秘密？”

****

Li與Achlys來到Felix那裏的時候，天色已近暗了下來，推門而入，Felix在整理資料。

Achlys看著面前的人，他溫和有禮，讓人心生親近之意，沒有任何不適。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從感知上來看，他並不是魔法者，也沒有惡靈的影響痕跡。怎麽會這樣呢？他居然沒有魔力？

“坐吧。”Felix主動邀請著他們，“你們是為了Greg而來的吧？”

他看見Li疑惑的神色，微笑著說道，“我善於觀察，這點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昨天我聽說了一起車禍，在看見新聞中的人之後，就知道會有人來找我。一個出色的人，有同樣出色的朋友。他追尋了我這麽多年，留下的東西，足以讓你們找到我。只是，我沒想到這麽快。”

Felix為兩人，泡了兩杯咖啡，像是在接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Li皺眉看著他，這個人很平靜，不，應該說他心安理得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問題，所以自然不用緊張，也可以自然地對待他們。

Felix坐在來，溫和地看著他們繼續說，“我也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你們是魔法者。來看看我是不是具有魔力，抱歉我沒有。”

Achlys心中一動，覆雜地看著他，“你以前遇到過魔法者？”

Felix從容地點頭回答，“是的，大概在四年前，一個德國男人遇見了我，也同樣驚訝於我的身上沒有魔力的痕跡。所以，抱歉不能讓你們用那個世界的規則懲罰我了。”

Felix說完又友善的笑了。

Li與Achlys都皺著眉，確實前面的這個人，不是魔法者就不能用協會的規則處罰他，似乎他的能力是語言的魅力，卻不摻雜著魔力。

然而，無奈的是現實世界的法律，同樣拿他沒有辦法。在所有的案件中，他沒有教唆過什麽，只是引導人們忽視真相所在，與正確的生活方向，後來的一切是人們自己的選擇。

就聽見Felix說，“在道德層面上，你們可以譴責我，我也接受。但是，在法律層面上，這些都不構成犯罪。不能因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開導與勸誡，就定他的罪。你們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沒有真正的公正，法律保護不了所有東西。”

Li憤怒地說，“你隱瞞了真相，誤導了他們！”

Felix搖搖頭，“我沒有隱瞞真相，我只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他們不能發現，我也沒有辦法。”

就聽見Felix說，“Greg是一個高手，只是每個人都有隱秘，我不過是引導他發現了真相，我沒有造成車禍吧。你朋友的死，起因在他自己身上。”

Li雙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氣，該死的說的全對。他深深看了Felix一眼，現行憤而離開了，他不要和這個人多說什麽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法律制裁不了所有的罪。

這時Achlys應該和Li一起離開，她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應該和Felix再交談下去，否則就會踏入一個陷阱。

但是德國男人，照片中牽連的塵封記憶，讓她需要一個答案。

Achlys深深地看著他，她想知道那件事情，“你說了什麽，讓那個人放過了你？”

Felix無辜地撇撇嘴，“他本來就不能抓我，談什麽放過。但是我確實是說了一些，準確的說是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有一天我會不會停手。”

停頓了一下，Felix笑了笑，“這就是像在問我，有天我會不會不再愛一個人了。”

Achlys的心不自覺的快速跳動了起來，是的，我們會不會不再愛選擇的人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我們是不是懷疑了自己的心？

而就聽他說到，“你知道我們從不對自己產生懷疑，特別是信任的東西與人，如果要我懷疑，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我從一開始就欺騙了自己，明明深愛地是從前的人，但是卻騙自己不愛了，我意識到了，改正錯誤。第二，我從現在開始欺騙自己，後來遇見才是真愛，而繼續騙下去，不改正錯誤。”

“他選擇了哪種？”Achlys追問道。

Felix遺憾的搖頭，“他沒有給我答案，那麽你呢？是第一種，愛錯了人，還是第二種，繼續騙下去，或者兩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Achlys註視著Felix良久，低下頭去，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糾葛。

這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而這也是一個好問題。

也許，對於很多人來說，根本沒有必要考慮這樣的問題，到底愛的是誰，是不是忽視了心中的感情，只要生活不就行了嗎。

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人，這種迷糊的生活是絕不允許的。

Achlys已經習慣了掌控自己的意志，已經習慣了制定規則。而這些的基礎，都是她有著堅定無比的心，她深信自己的選擇，因此，她不允許有任何的迷霧困擾著自身的信念。

這樣，她才可以從容沈著地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相信自己的每一個選擇，像是追捕惡靈，像是愛上與信任Reid。

但此時，她從不動搖的意志，卻前所未有的松動了。她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她的過往沒有迷霧嗎？

或者，更加直白的問，口口聲聲中她與Derrick之間，沒有過愛情，是真的沒有嗎？還是她欺騙了自己呢？

為什麽她只讀懂了照片一半的秘密，是不是意味著她和Greg一樣，蒙蔽了雙眼，只選擇要看到的，卻忽視了對方的愛呢？

Achlys知道她不應該糾纏在這裏，但是Felix的語言，就像是一個魔咒，讓她越是掙脫越是被緊縛。

確實，愛與不愛至今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但是在她的意志裏，明明從不愛，為什麽她會覺得一種悲哀。那個空缺的記憶，是什麽東西呢？是不是意為著他們也曾相愛過。

Achlys沒有回答，站起來了，轉身離開。

Felix在她背後加了一句，“如果想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信任還是懷疑，為什麽不去一切約定開始的地方。”

Achlys腳步頓了頓，開門出去了。

Felix看著她的背影，她的心裏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那麽，魔法者祝你好運，真的能夠找到我沒有說出的另一半真相。

Li在門口等她，“現在你去哪裏？”

Achlys搖搖頭說，“酒吧。”

他們在門口分別。

而在一個酒吧裏，an與Reid在派發畫像。Reid在數據不能說服他人的情況下，只能聽an的，發揮他會魔術的魅力，嘗試搭訕別人，好吧，應該是勸服別人。

而這在an的理論裏，叫做男女游戲。

***

Felix一個人望著窗外，臉上所有的溫和褪盡，只有濃濃的嘲諷與悲傷。

這些年，他做的這些真的好玩嗎？人心不過如此。

在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公與謊言，又怎麽不讓人心生懷疑。

即便是信任，又能夠維持多久？

對於別人的信任，對於自己的信任，都讓人疑惑不清。

普通人不能分辨，就連他最好的對手Greg也是如此。

那就讓他做最後一次的游戲吧，魔法者，你呢？能不能走出心的陷阱，看清到底是真心還是錯付嗎？

只是他怕是等不到答案了，這個世界沒有了那個對手Greg，也沒有了他要繼續探尋的東西。

最初的心願，他早就分辨不清。

他累了，他也知道，過了今夜一切終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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