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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凍瘡(捉蟲)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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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於然去南方上大學前一直有個誤解那就是南方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可是等她去上大學之後才發現自己完全想做了,大部分的南方地區只有兩個季節,那就是夏天和冬天,夏天是真的熱, 冬天是真的冷。

尤其是冷風一吹帶著水汽的寒意就往骨頭縫裏鉆了, 連續陰雨天的時候衣服一個月都幹不了還會長黴。沒到冬天她都非常懷念暖氣。暖氣不光能取暖還能將濕衣服搭在暖氣片上烘幹。

今年的冬天冷的早, 地裏的蔬菜和剛種下來的樹苗都用舊布和農用塑料布保暖, 需要定時去清理,張於然燒了暖氣之後冬天早晨是越來越起不來了,他們家有兩個爐子可以燒得整棟房子暖烘烘的,其中一個爐子就在張於然房間角落裏。

早晨六點張於然眼皮動了幾下,慢慢地睜開眼睛, 她看著自家的天花板迷糊了一陣,毛絨絨的大尾巴掃過張於然的脖子,她有些癢撓了撓脖子深吸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被子順勢滑了下來張於然上半身只穿了睡衣感覺只有一點點冷。

她偏著頭看了看室內溫度計,現在室內是十三度左右。

白貓翻了個身蜷成一個球, 張於然趁著還沒睡醒揉了揉兩把毛球,把白貓的毛毛揉成了一陣小波浪。

直到餘老師不堪其擾默默擡起了自己的貓爪子露出尖指甲。

張於然不敢繼續沈迷吸貓,頂著亂七八糟地頭發去將爐子燃得旺起來, 然後才去浴室換了衣服到院子刷牙洗漱, 院子裏的柿子樹蔫蔫的,張於然一看就知道她哥昨天晚上又偷偷地過來施肥了,張於然摸了摸樹幹有些無奈地說:“苦了你了。”她給柿子樹註入了點靈氣可別真的枯死。

現在大早晨她已經不會上山了, 只需要趁著中午暖和的時候摘菜和整理果園就行了。

時間多張於然就做了餛飩, 餡料都是剁好的,下一點蝦米一起煮,撒點辣椒油就是挺不錯的早飯了, 張於然還炸了油條,這樣就能用油條泡湯吃。

“這麽香啊?都把我給香醒了。”張醒打著哈欠走出來湊到張於然身邊聞了聞。

“你起那麽早幹嘛?不多睡一會。”現在沒什麽事幹,張醒自己工作的時間也多了,因為前幾天幫著果園幹活他有些畫稿沒畫完,熬了好幾天的夜才趕完。

“熬夜熬過頭了,不困了。”張醒打了水洗臉,涼水讓他頓時清醒了。

張於然趕緊給他先下了十幾個餛飩,多給他下了點蝦米,張醒自己加了一大勺子辣椒油拿了好幾根油條一拍腦袋說:“我們忘了種一點辣椒,這樣就能自己做辣椒油了。”

“春天的時候給你種一點。”張於然還真沒想到這個,張醒點了點頭捧著碗會房間了,廚房裏沒安暖氣還真有點冷,張於然凍得雙手通紅因為和面手上沾了水手指都有些麻了,她可不敢直接把手放在暖氣片上,手剛凍了又去熱容易受傷,張於然只能是對著手心哈氣再搓搓手。

張於然偷偷盛了一大碗餛飩和油條端到自己屋裏。

床上的毛球問道香味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翻身站起來,軟著步子慢慢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張於然又搓了搓手,白貓的眼神飄到她被凍得紅彤彤的手上,張於然每年冬天凍瘡都會覆發,一冷雙手就會紅腫起來,本來纖細修長的雙手一下子就變成了又紅又腫的小胖豬蹄子,又疼又癢還不能撓。

今年還好一些可能是她身體素質好了,起碼沒有被凍開的傷口。不過這種感覺還挺讓人懷念張於然將油條撕成小塊泡在湯中,將飯碗放到床頭桌子上。

白貓卻只看著她不吃飯。

“餘老師怎麽了?今天不想吃飯。”張於然下意識地用左手手背蹭了蹭自己右手,稍微能夠解一點癢。

白貓卻是一躺露出暖烘烘的毛肚皮,“你暖暖手。”

“可以嗎?”張於然受寵若驚。

“快點!”看在你可憐的份上。

“真暖和。”不像是暖氣片那麽燙,手感也比熱水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軟乎乎的。白貓肚子上都是絨毛比起背上的毛毛更加細膩軟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己的手好像都不太癢了。

張於然就享受了一小會沒那麽難受了就趕緊把手收了回來,“餘老師我去給你換一碗,這個都泡爛了。”就那麽一小會油條已經被湯水泡的大了兩三倍,看著有些泛白不是很好吃的樣了。

“去吧。”白貓也不看她翻了個身將毛肚皮藏了起來,擺出一副閉幕養神養,完全不敢看張於然,反正她也只知道自己是一只貓怕什麽?

張醒已經吃完了靠在沙發上玩游戲呢,根本沒註意她在幹什麽。

張於然端著那碗泡發了的餛飩油條放到桌子上又去下了一碗新的給餘老師。將已經冷了的油條覆炸了一遍,這才端著去屋裏重新將油條撕開泡在渾沌湯裏,“餘老師要我餵你不?”

“我自己吃。”餘谷趕緊拒絕。

張於然放下小勺子,“那我先去吃飯了。”白貓飛快地點了點頭。

“老妹你幹嘛呢,進來出去的。”張醒打完一局看到自己老妹又出來了。

“沒什麽,哥我今天要去市裏一趟,收一下尾款,對了我跟你說我把包好的餛飩放案板上了,等咱爸醒了你記得給他下。”張於然將那份已經坨了的餛飩推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就要吃。

“油條都泡成這樣了,我去再給你下一碗吧。”

“不用,還熱著呢,我就挑餛飩吃。”張於然擺了擺手讓他坐下,不用忙活,然後從湯裏挑出餛飩吃。她吃著吃著嘴角還帶上了點笑,覺得今天自己搟的皮格外勁道啊,這麽久了吃起來還是很有嚼勁。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還是有些腫但已經沒那麽紅了,看著順眼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於然覺得一點都不難受了。

張於然甜滋滋地吃完了餛飩自己把碗筷收拾了。現在已經到了可以穿羽絨服的時候了張於然找出了她上大學時穿的羽絨服,那時候因為南方濕冷她賣的都是長款的衣服,那種一拉拉鏈能把人從頭到腳踝都給包裹起來的羽絨服。還是黑色的這樣比較耐臟畢竟洗個衣服太難晾幹了,這衣服很厚實她穿上就和個黑不溜秋的笨企鵝一樣,“餘老師,我要去市裏你去不去?”

白貓的眼神掃過她的手,搖了搖頭。

張於然嘴角的笑有點掛不住了,餘老師還沒有拒絕過和自己出門,張於然趕緊搖了搖頭,唉果然是自己太依靠餘老師了,這樣可不太好,“那餘老師你睡覺吧,我給你爐子燒得旺一點。”張於然重新添了煤塊,再將爐子下面的煤渣給倒了,這次關門準備走。

“哥你別忘了看爐子,客廳和我房間的都要看,註意通風不要一下填太多。”張於然戴上手套和帽子順便打了圍巾,全副武裝好了站在門口還不忘叮囑。

張醒將眼睛從手機屏幕上□□看著她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食堂也是,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要上門收賬,直接轉錢不就行了這大冷的天。”

“沒有,我們還要談接下來的合作。順便鄭廠長邀請我去逛逛生產車間,難得去一次盡量都給辦完了,行了你看好家。我很快回來。”張於然抿著嘴笑了笑出門了,騎著小三輪冷風迎面吹來,張於然縮了縮脖子哪怕是全副武裝了也又漏網之魚啊,肩膀上沒有餘老師她還真有些不習慣。這麽冷餘老師不出來是對的,自己穿得那麽厚還冷,不知道毛毛防不防寒,自己要不要給他買點衣服穿。

張於然胡思亂想著很快就到了二中,守門的大爺已經認識她的車了。

一看是她來了就給開了門,看她這副打扮就笑了,“快進來吧,你這打扮夠暖和的啊。”

“嗯,天冷了,騎車更冷。”張於然寒暄了一句,她下了車將三輪車推到食堂所在的樓下,將三輪車鎖好,這才給吳深貴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餵,吳老板,我在食堂一樓了。”

“你不早打電話我好下去接你啊,你上三樓辦公室來吧。”吳深貴一聽這麽早就到了就趕緊站了起來。

張於然上了三樓就看到吳深貴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了。

“快進來,外面冷。”吳深貴把人迎了進來。

吳深貴的辦公室裏有暖氣一進去就很暖和,張於然把圍巾和耳罩摘了下來。

“外面挺冷的吧。喝口熱茶。”

“謝謝,咱們趕緊把事談了吧,我這來一趟也不容易。”張於然沒去喝水,她坐到沙發上摘了手套雙手無意識地相互揉搓,被棉手套一捂還是有點癢。

“行,是這樣的,我想能訂些別的菜,你看就是白菜蘿蔔再好吃這也過去挺久了,不能一直是白菜蘿蔔不是?”那群孩子別再打小報告了,其實這一個多月他薄利多銷掙的錢也不少,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好好合作總還是能賺到錢的。

張於然點點頭把自己的背包拿下來,從裏面掏出三張紙,這玩意是他哥畫的,各種Q版蔬菜水果後面是價格和目前大致的數目,有些還沒長出來的張醒也給畫上了不過後面寫的是‘沒貨’。張於然用塑料殼將這三張紙包住了,有點像是餐廳的菜單。

吳深貴接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五花八門的蔬菜水果心裏一高興,種類挺多的啊,然後就發現一大片的沒貨,再一看這畫畫的那叫一個幼稚。吳深貴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小張還挺有童心的。這麽一看你給我的還真是優惠價呢。”上面蔬菜的價格都是市場價的兩倍以上。

“這個卷心菜,白菜和青椒怎麽漲價了?”吳深貴深知現在主要蔬菜的價格,現在看了這個單子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三種菜價格竟然是市場價的三倍!

這就是那塊被撒了藥的地,張於然照料的格外精心,也許是太精心了,不光是能吃長得還格外好,靈氣似乎也更充沛,張於然就讓他哥定了這個價格。

“嗯,這幾種比較好,你都想要?我也不跟你說那些客套話,你看就知道,白菜我都沒給你漲價,算是照顧你們食堂了吧?”

“那還是算了,買不起啊,那就除了卷心菜和青椒,別的我都想訂。”三倍的價格有點高了,他又不能高價賣利潤太低了,別的幾種就挺好,吳深貴趕緊說:“可不敢開這種玩笑。”

“我知道了,不過我得跟你說好了土豆暫時供不上,我暫時要給食品廠供應。”張於然也知道他不可能要。

吳深貴點了點頭,“那我每天定點,五十來斤行不?”種類還是少啊,數量上少一點倒是沒什麽。

“沒問題。你讓會計把賬算好,最後給我一個數目就行。”張於然覺得她老哥有點惡趣味了,雖然挺可愛的但是總讓人覺得不太穩重。

“你稍等,我一會就回來。”吳深貴很快就去外面寫了臨時的合同,回來遞給張於然看。

因為食堂這邊是隔一段時間供應,不會出現突然要一大堆貨的情況,張於然檢查了下合同覺得沒什麽問題,“我簽字,你自己和貨運公司聯系,以後運貨大了時間也要調整。必須晚一點,要在七點之後具體時間你再通知我就行。”

“得了,小張就是爽快。”吳深貴高高興興地簽了字蓋上食堂公章,還順便讓會計把上個月的賬給結了。

“那我先走了。”談完了張於然就想走。

“別別,我聽說我那老夥計也想定你們家的菜。”

張於然有些疑惑地問:“你那個老夥計是誰啊?”

“瞧我這嘴,市一中的食堂老板。”

“你說那個啊,是來個人要了些菜去化驗,現在還沒什麽消息。我暫時也不缺這個訂單。”前幾天太忙了這事張於然也沒放在心上。

吳深貴一聽就笑了,“就他事多。我送送你。”簡直是吃那個都趕不上熱乎的。

“不用了,天冷了你就別出來了。”張於然有些不耐煩這種寒暄,尤其是自己現在手癢癢,有些影響心情讓她多少有點不耐煩。

吳深貴見她臉色也不太好就不說送了。

她重新把自己那一整套保暖裝備戴上,走出辦公室氣溫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張於然打了個哆嗦側過臉說了一句,“今天真的有點冷。”肩頭沒有回應張於然才反應過來餘老師沒跟自己來。

張於然喃喃地說:“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她騎著三輪車去加明食品廠了。

另一邊張思才早晨醒來一看這都快九點了,他竟然睡到這麽晚才醒!張思才趕緊穿衣服起了床。

“老爸你醒了?”張醒聽到動靜就把手機放下,“我去給你下餛飩。”

“咳咳。”張思才基本沒睡過什麽懶覺,冷不丁的有這麽一回,他還怪不好意思的,張思才幹咳了幾聲才說:“你妹呢?怎麽一大早就玩手機。”

“嘿嘿,我妹去收賬了。”知道自己老爹不好意思張醒趕緊去廚房做飯。

張醒去廚房給張思才下了餛飩,油條他放在微波爐裏熱了一下,“吃吧。”

“今天吃餛飩啊。太麻煩了胡亂下點面條吃就行。”張思才也洗了手過來吃飯,看著熱騰騰的餛飩自己這老臉更紅了,他還說留下來幫自己閨女呢,沒幹多少活先享上福了,成天吃好喝好的。

“我老妹可不嫌麻煩。”張醒想起她老妹說給爐子添煤的事,自己一玩手機都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怪不得感覺有點冷呢,張醒去砸了點煤塊提著小煤塊到老妹房間裏去添煤。

“餘老師不在啊?”

床上什麽都沒有,貓窩裏也是空空蕩蕩的,張醒撓了撓頭,自己老妹走的時候帶上餘老師了嗎?想不起來了,應該是帶上了,房門窗戶都沒開貓也跑不出去。張醒在心裏安慰自己,然後就開始專心收拾爐子了,把這事放在了腦後。

此時白貓正蹲在一張木桌上他眼眸輕闔,不動如山。

桌子另一頭的木椅上坐著一個中年人,雲煥茗看著白貓肚子上的軟肉和圓溜溜的臉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你這是要冬眠嗎?養了這麽一身膘?笑死我了,我這眼淚都出來了。”

雲煥茗突然感覺一陣疾風掠過就擦著他的額角飛去,他的笑僵在原地,“行了我不笑了。不知您今天來有何事?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這心裏虛啊。”

他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四十歲,眼角眉梢有些細紋但不明顯,貌似是個正值盛年的人,實際上已經快六十多歲了。

餘谷一般不會主動跟人修打交道啊,雲煥茗還挺好奇地他今個怎麽自己找上門來了。

不過餘谷最近應該是過的很滋潤啊,原型都大了不止一圈,不知道躲到什麽好地方去修煉了。白貓的貓爪子在桌子上拍了一拍,樸實無華的木桌上就出現了一排二十公分長的人參。

靈氣都往外冒了!!

雲煥茗也不陰陽怪氣了一下子撲了上去,人參不稀奇有靈氣的人參就稀奇了,餘谷貓爪子一揮雲煥茗還沒撲過來就又坐回到椅子上了。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多好東西?”這些一看就是剛從地裏□□的,不是存貨,雖然這貓應該有挺多好東西,但一下子能拿出十根靈氣那麽足的人參還是有點難。

白貓沒有回答只是揚了揚下巴,“聽說你醫術還行。”

聽這話頭這是要給自己的報酬?

“還湊合,不知道您想要什麽藥啊?”雲煥茗眼睛一亮殷勤地問。

“治凍瘡的。”

“凍瘡?!”給普通人要的藥,雖然說人修也會受傷但是因為身體素質本身就好,很少會有人得凍瘡啊。對著方面他確實了解不多,不過這麽高的報酬他不會也得說會啊,“你等等,我去找藥方一定給你配好了藥!”

他也顧不上想餘谷沒事要治凍瘡的藥幹什麽趕緊去配藥了。

“你快點。”白貓擡起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表,已經快到中午了,希望自己能在小徒弟回來前趕回去吧。冬天他不怎麽想變成人形,白貓懶懶地趴在木桌上默默地等著雲煥茗把藥配好。

張於然到了加明食品廠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天冷了她不敢開車開的太快,她早早地給宋秘書打了電話,到的時候宋秘書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這邊認了半天,你這穿戴的也太嚴實了。”宋秘書看她這樣忍不住就笑了,雖然她也覺得冷但是還不到全副武裝的程度。

“你坐辦公室當然沒什麽感覺了,我騎車都凍死了。”張於然停了車下來悶悶地說。

宋秘書很會察言觀色,雖然現在張於然捂得很嚴沒什麽臉色好看,不過聽聲音就有些不對,“張老板怎麽了?今天興致不高?”她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張於然往裏走。

“我看你倒是精神煥發,新一批薯片生產出來了?”張於然沒有回答反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嗯看著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寫了我今天很高興。

“是,廠子生產的好,產品打出名堂來了,我當然高興。”也不知道網友怎麽想的,先是石榴味和密桃味的薯片全被搶光了,剩下的那些口味很快也賣完了,他們的貨供不上,廠長也當機立斷全部替換了原材料,新一批的薯片剛生產出來,別的新品被帶得銷量也漲了不少,尤其是蔬菜罐頭因為口味不錯供貨也足有了些名聲。

要是能保持這個勢頭說不定他們廠子真的能突破本省市場。廠子發展的好宋笑夏也高興,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發了一筆數目可觀的獎金。

“走吧我們廠長等著你呢。”宋笑夏收斂了笑容正經八百地說。

鄭怡明還真的抽出空來見自己?

最近應該很忙才對。

雖然是鄭怡明邀請自己的,但是張於然還以為會是宋秘書帶她逛逛就行了。

只不過一見到鄭怡明,張於然就楞在原地了。

這個女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了,鬢角的頭發竟然都有些花白,眼角的紋路也深了許多,她感覺鄭怡明好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老了十幾歲。

鄭怡明也看出了她的震驚,她伸手攏了攏鬢邊的頭發,眉眼彎彎的一笑。

她這麽一笑還有以前的幾分風采,鄭怡明溫柔地說:“我這幾天太忙了,人啊,眼看著就老了。”

張於然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不禮貌了,她只是覺得奇怪,真的有人會在那麽短的時間老那麽多嗎?只不過她不懂醫學也沒法做判斷,只能是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等過幾天廠長好好休息休息就能好了。”

“我都多大了還在意這個,走吧,我帶你去逛逛我們廠子。”鄭怡明笑瞇瞇地說。

宋笑夏跟在她們後面走,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唉這一累就看出來了,人老得太快了自己要從現在開始好好保養,不知道產品能打開市場能不能讓廠長高興點。

鄭怡明帶著張於然去了生產車間品嘗了各種產品,還給她介紹了加明食品廠的歷史和未來計劃,將她當作重要合作夥伴對待,張於然卻有些心不在焉,她發現不僅僅是容貌變了,鄭怡明的精神也有些萎靡,時不時就要捂著嘴默默打個哈氣,眼睛都流出來了。還一陣一陣地出虛汗,脖子都濕了。

“廠長剩下的我說就行了,我帶張園長逛逛下面的地方,”宋秘書一直認真觀察見廠長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這才開口說話。

“是啊,鄭廠長我看你還是去休息吧。”張於然也開口勸。

鄭怡明真的有些累了,渾身發冷,她就沒有拒絕,“那你帶著小張到處走走,食堂準備了菜,也讓小張嘗嘗我們食堂的菜。”

“好的廠長。”宋笑夏應道。

“張園長你往這邊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以前的配方。”宋笑夏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張於然面前。

“好。”張於然跟著她往前走。

她還有些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鄭怡明,鄭怡明已經轉過身了,似乎是在擦汗張於然發現有條黑霧在鄭怡明脖頸處一閃而過!

不過太快了她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等她定睛細看的時候那條黑霧已經消失了。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張老板?張園長?”宋笑夏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張於然沒有跟上,轉過頭就見張於然盯著廠長的背影眉頭皺得死緊,“怎麽了?”

“哦?沒事。我們走吧。”張於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餘老師也沒在她身邊,她也沒個能問的人。

宋笑夏還以為她在擔心鄭廠長身體就忍不住說了幾句,“就是前幾天太忙了,連續加班了將近五十個小時,一直沒法睡覺什麽事都要廠長拍板做決定,過了這一段時間可能就好了。”

“那就好。”張於然點了點頭。

宋笑夏先是帶張於然到了個和紀念館一樣的地方就是占地面積不大,是一間房子,“這兒有些老照片,我們也算是老品牌了,從創建開始已經有五十年了。”

“看得出來那個時候還是國營廠子吧。”張於然收回了心神,目光落在那些老照片上,突然她看到了個熟悉的人,“這是鄭廠長年輕的時候吧,還挺好看的,梳著兩個麻花辮。”黑白照片就像是自然的濾鏡讓照片上的人看起來更加精致好看,那是一張鄭怡明和廠子門口的合照,她笑得很靦腆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鏡頭。而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神情飛揚朝著鏡頭揮手滿是朝氣。

“是啊,都過去那麽多年了,鄭廠長還是那麽漂亮真是讓人羨慕啊。”

“走吧,我們去看下個地方。”張於然收回了目光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食堂吃午飯吧,對了我們研究了新的技術等你的菜成熟了,我們就能加緊生產別的口味的蔬菜罐頭,廠裏準備把它們做成一個系列,就叫小與系列。”

“真的假的?”張於然的註意力立馬被吸引過去了。

“當然是真的,鄭廠長親自決定的,你剛才還看了計劃書,可能是看得太快了沒有註意,希望我們的合作也能長長久久。”

“希望如此吧。”張於然想起鄭怡明身上的異常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宋笑夏和張於然在食堂裏吃了一頓飯,張於然心裏裝了事有些食不知味,“我走之前想去和鄭廠長打聲招呼。”

“應該的,我帶你去。”

到了廠長辦公室宋笑夏敲了敲門,“進來。”

“廠長,張園長要回去了。”

鄭怡明已經站了起來,“我正吃午飯呢,都是我這身體希望沒有打擾到小張你。”

張於然一眼就認出了鄭怡明的晚飯是她們家的土豆,並且只有土豆,這就奇怪了。

“沒事。”她抿了抿嘴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你。”鄭怡明向前走了幾步。

張於然趕緊說:“不用了,天冷了鄭廠長好好休息吧,別出來了。外面冷。”

“好。宋秘書送張園長走。”

“鄭廠長。”張於然把她叫住,鄭怡明朝她甜甜地一笑問:“怎麽了?”

“我能看看你脖子上戴的東西嗎?”張於然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我知道有些冒昧了。不過我挺喜歡你那個鏈子款式的。”

她記得以前鄭怡明戴的是條紅繩,現在卻是條銀色的鏈子。

“什麽?”鄭怡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請求有些發楞。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找的這個理由有些說不過去,說不定是自己眼花了呢。

“沒事這有什麽方不方便的,這個鏈子是我新打的,自己設計天底下就這麽一條,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介紹銀樓。”鄭怡明笑了笑解開項鏈拿給張於然看。

張於然就看到銀鏈子貫穿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魚鱗狀黑玉,設計的很是精巧有一種古樸的感覺。但是那條鏈子就像是某樣兵器生生穿過了無瑕的黑玉,讓張於然感覺有一絲詭異。

她將一絲靈氣運行到手中然後就要去接那條項鏈,她的手剛觸碰到那鏈子灼燒感就順著指尖傳了過來,張於然忍著痛接過項鏈黑玉,她忍不住合上了手掌,黑玉在她手中不安地跳動了幾下,魚鱗方向直接劃開了她的手掌,可是等她張開手卻一點血都沒有,就像是那魚鱗只是劃出了一道白痕。

張於然趁著她們沒有看清趕緊把項鏈還了回去,“這東西還挺鋒利的。”

“就是啊,這東西還劃傷過我呢。就前幾天,剛才忘了提醒你了。我給你一張銀樓的名片吧。”鄭怡明找出了張名片,張於然笑著收下了,受傷的手被她悄悄藏在身後。

宋笑夏送張於然出了廠子,張於然見她走了這才趕緊張開手掌看自己的手心,她的手掌上有一道傷口從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因為有靈氣保護才沒有立刻流出鮮血。張於然還記得餘老師說過不能輕易留下自己的頭發和血,不過她也不會治愈的術法總不能一直靠靈氣堵著吧?

她決定還是用最土的法子,自己找了藥店買了碘酒和繃帶給自己包紮,沾了血的棉布她都仔仔細細地收好。

這件事以她的知識儲備來說完全沒法處理,還是回去問問餘老師再說吧。

她戴上手套遮住傷口開車回家。

“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晚啊?”張醒見她回來了也不擡頭繼續玩手機。

“咱爸呢?”張於然摘了帽子口罩圍巾只剩下手套沒有摘。

“爸去隔壁村了說是有狗仔,他準備要幾只狼狗以後看果園。”張醒擡起頭說,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那就好,哥我累了我進屋休息會。”

“去吧,我不打擾你了,我關靜音。”

張於然打開房門就看到空蕩蕩的房間。

餘老師不在床上,也不在貓窩裏,貓爬架上也沒有,她又從房間裏出來看了看墻頭,最近沒有太陽餘老師也不會出來曬太陽了,墻頭上也沒有!

她突然有些心驚,餘老師不可能不說一聲就跑了,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吧?

“哥你今天進我房間,看到餘老師了嗎?”

“餘老師?沒看見啊,它沒和你一起出去嗎?我今天去你房間燒火的時候就沒見著,不會是走丟了吧?!”張醒放下手機,這貓可是自己老妹的心上貓丟了那可不得了。

張於然只感覺喉嚨發澀幾乎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怎麽聯系餘老師,餘老師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找到他,也不知道他會去哪兒,平時都是餘老師自己回家的。一時間張於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喵喵喵?”你傻站在這兒幹什麽呢?

一陣貓叫從她腳邊傳來,張於然趕緊低頭往下看,還沒等她看到貓影肩膀上就感受到了什麽東西跳了上來。

“哎呦嚇死我了,你這是沒找著吧,說不定躲床底下了。”張醒松了一口氣笑嘻嘻地說:“你不是要睡覺,去吧。”

“嗯。”張於然楞楞地點了點頭,從肩膀上將餘老師摘了下來。

餘谷眼神落到她沒有摘手套的右手上,鼻子敏銳捕捉到了一絲血腥味和魚腥味,他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自己才走了不到半天!自己這小徒弟就被那臭魚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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