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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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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詩織脾氣天生不算好。

她出生時,胎發都是刺刺硬硬的甚至有些紮手,就有護士開玩笑說黑崎家的千金長大之後怕是個暴脾氣。

加上又是小女兒,上面也是哥哥,年齡靠的也不算很緊,要麽這老大會被這老幺欺負,要麽幹脆一起把人寵上天。

但不巧,由於身體原因,詩織小時候哪怕生氣一下都容易燒到臥床三天。

於是刺頭的生涯還沒有開始就被迫結束了,加上本來就纖瘦的體型和一戳就紅的皮膚,極具欺騙性的外表,才讓不了解她的外人有了她溫軟的假象。

和善溫文爾雅有禮好說話,這些也對。

但同時也因為她總在非必要的時刻過分認真執拗,該死的要強,導致她身邊的人都不敢再給她加其他的壓力。

這種情況在她成為審神者後更加變本加厲。

本丸裏的主控占了半壁江山,剩下的基本集齊了哥哥叔叔爸爸爺爺太爺爺各個視角,看那時比小夜還矮小瘦弱的小主君眼神那叫一個慈愛,濾鏡更是加了一層又一層。

在這種環境之下,脾氣要是真的還能軟和成一團棉花才不太科學。

她三言兩語威嚇完阪口安吾,給人家又加了不少工作量,還絲毫沒有一點自覺。

心臟不僅不痛甚至還美滋滋。

轉身回去打算繼續折騰被她丟去本丸的陀思。

雖說的確,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世間少有的聰明人,可同樣的,他的身體素質也的確算不上好。

本丸的眾刀劍又本來就是活了三位數的老人精,說話繞七繞八,並不容易忽悠。

等詩織“有商有量”地和安吾聊過天後,回本丸時看到略顯狼藉的場面時,她下意識的壓下了自己的脾氣,當然,取而代之的是愈發燦爛的微笑。

“我假設你們會向我解釋一下,現在發生的情況,我所不知道的那些。”

“啊……姬君,那個,那個俄羅斯人跑了。不過.,八成也回不來。”

明顯就是這起事件罪魁禍首的鶴丸眼神飄忽的站出來。

“他去哪裏了?”

“大正時代,他順走的那個時間轉換器是壞的,只夠一次傳送。而支撐傳送原理的符咒和靈力至多支撐一次傳送之後就會自毀,根據定點可能要花些時間才能找到他了。”

唔。

詩織思考了一下,在臨走之前,她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留下過坐標定點,在確定的時空當中,找人對她而言並不算過於費勁。

不過——

“是我知道的那個大正嗎?”

那個混亂的卻輝煌的,充滿變革的時代。

“嗯。”

黑發的藤四郎看了一眼自家姬君,點了點頭。

“那也許他過去還是好事了,據說他的目標是想消除世界上所有的異能力者,那邊世界……的鬼明顯就是階級敵人嘛。”

詩織沈吟了半晌,又覺得這樣的意外事故也許意外不是壞事。

“鬼喜歡的稀血擁有者在融合世界的法則之下,約等於異能力,或者是擁有靈力的人……”

他被迫停留在那個時間回不來,又是那樣,足夠他大展身手的時間線。

那就不著急撈他,把他放在那裏,等異能特務科的人過來換的時候再說吧。

反正拿不出任性、壞心眼的王權者期待喜歡的條件,混沌的無色之王是不會輕易松口的。

在年邁的黃金之王即將沈眠陷入永恒安寧的檔口,普通公務員頭上可沒有足夠的理由同樣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忤逆一位年輕正茂風華正好的王權者。

不管怎麽說,祝他(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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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鬧劇終究耗費了不少時間,黑崎一家人在這之中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機動力和戰鬥力。

表面上擺平了所有事情的橫濱又一次恢覆了平穩的日常。

偵探社解決了又一件大事,同時也為了遠道而來的社長未來家屬開啟了宴會。

地點定在福澤家老宅。

從前不明所以的偵探社員站在臨近的兩所宅子的門牌處,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神秘的姨母微笑。

嘖嘖嘖嘖。

由於氣氛過於放松,甚至膽小怕事的谷崎也用帶著些八卦的眼神掃了一眼自家敬愛的社長。

鄰居家大開宴會的聲音自然能夠傳到隔壁,不知何時,一個個都換上了正裝出陣裝的男團們(活似頂級牛郎),端著流水席一般連綿不斷的食盒和酒瓶同樣過來湊熱鬧。

本來就相當混亂的場面,一下子變得更加豐富起來了。

詩織也不知道在自己搞事情的這個階段,福澤諭吉到底有哪些地方又對了自家親人的眼,看著幾個大男人舉著酒杯呼朋引伴的樣子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迷惑。

“小詩,你家果然臥虎藏龍。不得了不得了。”

晶子舉著香檳靠到詩織身邊,看著笑聲魔性但風華絕代,眼眸中藏著月牙的青年感嘆道。

“我現在絕對相信你對社長是真愛了,不單單看臉的那種。”

“我想說自己就是普通家庭出身,應該也沒有什麽人會相信?”

詩織苦笑一下,矜持的點了點頭。

總不能說自己的確是顏控,只不過……家裏長的好看的全是她的長輩,根本沒有辦法談戀愛吧。

“社長以後該不會真的要入贅吧?”

本來還以為這是玩笑話的與謝野這時很有危機意識。

看著大場面,大架勢也不是不可能啊!

“其實……我無所謂啦,我覺得,福澤詩織也挺好聽的。”

詩織同樣淺笑著舉起手裏的酒杯回應,臉不紅,心不跳,很是游刃有餘模樣。

“當然,黑崎諭吉聽起來也不別扭呀。”

“咦……這樣啊。”

與謝野晶子露出了幾分看好戲的模樣,他的眼神掉轉,擡起沒有舉酒杯的手揮了揮。

“社長——”

“與謝野。”

熟悉的低沈聲線不知何時沖破了那堆酒鬼們的封鎖線,近在咫尺。

詩織呆楞的站在原地,幾乎不敢轉身,能夠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隨之而來的熱源好似在無盡的雪原中燃起了一把火,一直燒到脖頸。

因為穿著吊帶的禮服長裙,把長發挽起的詩織再沒有可以遮擋的餘地。

隨後,帶著熱度的和服羽織外褂罩住了她逐漸蔓延的紅暈。

“詩織。”

“諭吉君。”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飄忽又綿軟,像是從機器裏剛剛攪出來的雲,附在細小的棍子上,一圈又一圈的膨脹著。

但,是粉紅色的。

“我不冷,裏面的空調打的好像有點太熱了,我……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我陪你。”

男人從善如流地拉起了她的手。

手指纖細、冰冰涼涼的,有些被嚇到一般,略微僵硬,又很快柔軟下來,纖長的食指和中指反扣回去,調皮地撐出一小塊空間,戳戳。

“怎麽了?”

兩人漸漸走到庭院,山茶花在逐漸溫暖的天氣下又一次鼓起了花苞。

高達數丈的大樹也逐漸萌出了新芽。

不知何時栽種的梅花樹,反而是現如今這個院裏開的最好的。

悠悠的梅香撲鼻,似乎還沾染著冬天的皚皚白雪。

清新脫俗的不可一世。

“沒什麽,就是想皮一下。諭吉君的手,摸上去就是練武之人的手呢。”

“會很粗糙嗎?”

福澤諭吉楞了楞,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好悔得到這樣的回答。

“有一點點,但我挺喜歡的,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像我就刻意修掉了,當初握箭的時候,手掌起繭又流血,完全就不想回憶那段時光呢。”

她比劃著兩個人手掌的大小,隨口回了一句。

“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修掉的嗎?”

他同樣把註意力放在了交握的手上,詩織的手很白很好看,骨節分明,纖細又有力,看不出一絲傷口。

也對,畢竟詩織自己就有治愈的能力,現在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咦?不是呀,又沒有誰逼著我學,練武一開始都是苦的,至於修掉理由就是女孩子愛漂亮唄。”

她瞇起眼睛,真情實感地搖頭,半開玩笑地嬉笑淘汰著自己。

“我其實一直都覺得自己越長越廢,小時候的我可拼命了,又聰明機靈,也能幹,不像現在,行動力不高,還鹹魚。”

“現在也很好,大概也沒怎麽變。”

“我覺得現在的你,很好,很迷人。”

從來都不擅長說情話的男人,一旦認真的說起話來,便格外有殺傷力。

詩織立刻擡頭指了指高達數丈光葉櫸樹。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在樹上?”

“其實我自己跳得下來。”

“唔,印象深刻。”

福澤諭吉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所以我剛剛說的是對的,沒怎麽變,就行動力來說。”

“是你自己伸手說要抱我的。”

嘴硬的貓貓立刻不幹了。

“我本來是想著……唔,我當初怎麽想來著的?”

她敏捷的三兩步又竄上了當初的枝丫。

筆直修長的雙腿晃啊晃,突然想到自己穿的是連衣長裙的小姑娘動作一滯,不好意思地向下看。

“這次是真的,好像不太方便用當初思考的方法下來了。”

說笑間,一只長毛的橘色貓咪輕盈的落在樹枝上。

“不過同樣也有另一個辦法。”

“啊啊啊,從貓咪的視角來看,這裏真的好高好高好高好高——”

她扒著樹幹嘩啦著爪子,聲音逐漸變得有那麽一點不平穩。

“算了,我選擇放棄,你接住我吧。”

貓咪看著樹下張開的手臂,輕盈地跳躍。

她一邊這樣說著,卻如同雜技一般爪子點著光葉櫸樹各個分開的小枝,一蹦一跳地從容向下。

靈巧的貓兒,甚至能夠調皮的鉆到臨近的梅樹枝丫上,相對光葉櫸樹更加細窄的枝丫受到各種作用力一顫一顫。

等福澤諭吉真正把自家調皮的貓咪抱得滿懷,她已經滿身沾滿清幽的梅花花瓣和香氣了。

【貓逃梅枝搖,春色月朦朧。】

福澤諭吉腦淺浮起這應景的俳句,揉了揉詩喵小姑娘的小腦袋,笑。

“當時你手裏還抱著一只小老虎呢,估計也不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下來吧。”

“你說的對,反正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落在你懷裏的,我對你一見鐘情嘛。”

“所以黑崎諭吉也不錯?”

“嗚嗚嗚嗚,別說了,別說了。”

橘色的毛團子沒有想到自己特意繞開,以為對方真的沒有聽到的話題又轉回來了。

她略微有些羞恥地把自己團成了一團。

從心地小聲bb。

“那是詩織說的,你不能迫害無辜的詩喵!”

“是是是,但貓咪爪子可能尺寸不太合適——”

“或許你現在更喜歡這個?”

福澤諭吉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小盒子,又反手一掏一大把小魚幹。

小魚幹!

貓咪的本性讓詩喵眼睛一亮,但是。

“詩喵要盒子!”

毛團子遲疑了三秒就舉起粉嫩嫩的肉墊扒拉扒拉。

因為腿短夠不到——

就很過分了。

她氣鼓鼓地翻身轉了一圈,最終貓咪團子在他懷裏還原成穿著白裙的姑娘。

“入籍的姓氏我其實沒有太多意見,但——”

福澤諭吉把兩手的東西全都送到詩織懷裏。

“也許我能擁有人生當中第一只也當然是唯一的貓咪?”

並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操作的姑娘楞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輕笑出聲。

被這少有的,來自對方的套路,逗笑了。

但顯然嬌妗的姑娘並不滿足那一點點的小套路。

“可以哦,不過,一把小魚幹,可不夠。”

“詩喵,可是很難養的。”

“我也是。”

她打開了天鵝絨的小盒子。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啦~

陀總去大正和屑老板打了,要把他的個人理想發揮到有用的地方去(不)

黑崎家和本丸的家長們不會知道,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貓貓被一把小魚幹騙走了——(bu)

至於入贅,其實小兩口反而無所謂,反正他們都表示,黑崎諭吉和福澤詩織都好聽。

因為我看看三次元日元的萬元大鈔……不敢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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