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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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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他身後的小新將人扶好,燦燦就被人提了衣領吊了起來。

被他撞到的男子顯然醉得不輕,不管不顧地將燦燦提到跟自己對視的高度,靠近燦燦說道:“你這是在嫌棄小爺?!”他說話間,濃郁的酒氣本在燦燦的臉上,那惡心的味道叫燦燦差點兒吐出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燦燦一臉懵,半天反應不過來。他閉息拒絕接受這種惡心的味道的洗禮皺著眉頭,剛準備說話,後頭跟著的侍衛已經出手了。

作為裕親王府的侍衛,他們見多了這種紈絝子弟,也知道京城裏頭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顯然,眼前的這一位並不在行列當中!

既是如此,他們自然不會客氣,直接上手將燦燦小心奪過來安置好之後,將青年男人給按住揍了一頓,算是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作為打架的好手,他們專門挑著男子肉多的地方打,用了暗力,即使旁人有心探查,也不會留下明顯痕跡。

而後,侍衛們在小新示意下,直接將人丟到酒樓邊上的空地,也沒有再追究什麽,甚至也沒有留下姓名。小新將此事放在心上,打算回去再探查一番,好歹知道對方的身份,省得後續出問題。

他轉頭去照顧還有些不舒服的燦燦,生怕他因此留下什麽不好的回憶,有了陰影影響了生活。

至於燦燦,也真的是被這樣一出戲給搞蒙了,再也沒有了繼續在酒樓吃飯的心思。他甚至連包間都沒有去,只是在櫃臺處簡單看了菜單點了些所謂的招牌之後,便窩在小新懷裏。

雖則他翻過年就四歲了,且身強體壯的,但在小新的懷裏一點兒都不顯得違和。反倒是他無精打采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似乎因為吸入的酒氣後,他整個人都不大舒服了,頭上的紅揪揪都蔫蔫的。

小新見狀,留下兩人打包,帶著其餘人準備護送燦燦回林家。這時候想必燦燦更需要林黛玉的寬慰,而不是還在街上游蕩。若是再遇上什麽事兒,小新覺得自己就是萬死也不能抵過了。

男子吐了一地,抱著肚子打滾了好一會兒,才似乎是緩過來一般,慢慢的坐起。原本在邊上圍觀的小廝見燦燦一行走了以後,這才敢過來扶主子。“少爺,少爺,您還好嗎?!”雖則是主子自己惹上的麻煩,可說到底也是他們護衛不力,若是真出了什麽事兒,他們也討不了好去。

男子,也就是薛蟠大手一揮,將小廝們推開,氣呼呼地徑直靠著墻站了起來。他咬牙切齒,生氣至極,卻不知道該怎麽發洩心中的那股邪火。

想到自己不過是在酒樓裏被人灌了酒,昏昏沈沈的,才叫他們欺負了去。那孩子撞了自已,自然是他有錯在先,自己還未發難呢,就被收拾了一頓,叫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薛蟠直接把撞到自己的孩子和今日叫他一同喝酒的人都給恨上了,邊上許多圍觀的竊竊私語,那些嘲笑的話傳到他耳中,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想當初他在金陵過著的日子,如今過著的日子,哪裏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他冷著臉吩咐道:“去,查一查那孩子到底是哪家的?”他就不信了,打聽清楚之後會沒辦法收拾了那小孩兒!

薛蟠來了京城這段時日,結交的人也不少了,從上到下,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自然知道自家在京城並沒有多少分量。哪怕依附了賈家,也不過是靠著祖輩蔭封過日子,該低頭伏小的他絕不含糊,可若……

薛蟠表示,他薛霸王還真就是記仇的人。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論起那些陰損招數,哪裏還有人比他更清楚。只不過,還是得掂量著些,在打死人後,薛母等人的耳提面命,到底是起了些許作用。

燦燦一行還未到林家呢,就遇上了熟人,燦燦百無聊賴地看著過路的行人和兩邊的店鋪,總算是叫他找到了些許樂趣。正逛著呢,就撇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瞇眼看了看古玩店裏正跟人談笑風生的賈寶玉,以及他身邊的那風流倜儻,穿著富貴的男子,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兒。

他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看,小新跟在後頭,角度不同,沒看到人,以為他是想看古玩,便勸道:“燦少爺,這家古玩店的東西品質一般,而且聽說店大欺客,不好打交道,若是有需要,可以到另一家去看看。”說罷,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家店。

裕王府名下的產業可是不少,像這種商賈之事自然不會以裕王的名義在做,但實質上卻也都是靠著他們庇護。小新指著的就是裕王的一家店,在江南收刮了那麽多的好東西,大部分都流入了這些古玩店。

相比較而言,自然是要幫襯自家的生意。

小新雖然是裕王府的奴才,可跟在燦燦身邊這麽久,自然也知道裕王對燦燦的重視,也摸到了一些跟燦燦相處的方法。小有成就的他,每每都能提出被燦燦采納的建議,於是,他也不忌諱著身份,時常直抒心中所想。

“我們進去瞧瞧,我看到娘親的表哥寶玉了。”說著就往古玩店進去了,徑直到賈寶玉面前站好,看著他打招呼。

他動靜這麽大,賈寶玉自然是發覺了,他笑著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跟給燦燦介紹。燦燦聽著賈寶玉嘚嘚說個不停,將人誇到天上有地下無,這才知道原來站在他身邊的是京城的一位王爺。

不過他不懂的是,這王爺跟王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與廣祿這種正兒八經靠血脈關系傳承回來的王爺不同,這位是異姓王水溶,只因為祖上從龍有功,祖輩蔭封這才有了如今的封號罷了。幾代過後,早就不如從前了,更不能與廣祿這種炙手可熱且有後臺強硬的正經王爺相提並論。

“這是裕王府的燦少爺?!”水溶看著燦燦,只覺得有些驚奇,眼前這個小男孩兒竟然就是那位叫裕王寵的不行的弟弟。聽說來歷不明,甚至也不懂各種禮儀規則,也不參與京城的社交聚會,卻深得裕王的心,身邊全是裕王府的人伺候著……

要知道燦燦如今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裕王府的人只稱呼他為燦少爺,久而久之,這個名字就傳揚出來了。

或者正是因為裕王的特殊照顧,以及裕王府表現出來的態度,即使燦燦的各項舉動都稍顯不合時宜,卻沒人敢輕慢他。既然賈寶玉將認識燦燦的機會,水溶自然不會錯過,態度稍顯熱情過了頭些,但是邊上的人都能諒解。

被圍著的燦燦眉頭都不皺一下,畢竟這其實屬於小場面。他循著自己想要探查的方向,站到水溶的身邊,卻發現剛剛的那絲絲不對勁兒已經不見了,甚至,能從他們身上聞到的只有脂粉的味兒。

他也沒跟他們閑話家常的意思,只不過是看水溶不大對勁兒,才走進來的,既然這感覺已經沒有了,他也就沒有了再待著的意思。

於是燦燦很任性的,直接告辭。

賈寶玉正說得起勁兒呢,卻被燦燦這麽一句先走了噎住,臉漲的通紅,險些被他這行為氣死。好歹他跟水溶算是至交好友,好心想要介紹他們認識,結果燦燦居然這麽不給面子。他這不是打自己的臉!

水溶倒是沒有意外,當初廣祿帶著燦燦出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時,他就已經打聽過了。對於燦燦的性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就不會太計較他的行為。反倒是有些感慨他的性格如此鮮明,情緒外漏且好猜。

邊上的人見賈寶玉還是緩不過勁兒來,紛紛出言安慰。燦燦雖說是裕王認回來的弟弟,可聽說老王妃對他也頗看重,更別提裕王,簡直拿他當兒子養著,為此將他寵成個紈絝子弟,脾性差些是正常。

也不知道是被他們的話安慰到,還是真的想明白了,賈寶玉慢慢緩了過來。等水溶跟他打聽跟燦燦的認識過程時,他便事無巨細將當初林黛玉進京後在賈府寄住且跟燦燦的相處都一一說明。

他們談論著這燦燦跟林黛玉時,所用言語自然不會忌諱,年輕男子在一起,言辭放浪也是常態,賈寶玉略過心中的那點不舒坦,不參與,卻也沒有阻止。

燦燦在街上閑逛了許久,不想浪費了今日出門的這一趟,想到回去之後也美人能夠跟他玩耍,索性就直奔自己在京城的那個小宅子。

當初托了廣祿買下的,現如今因為沒人住,也只養了幾個仆人看顧著罷了。想來以後他是少有機會自己出來單獨住著的,燦燦尋思著是不是要改建一下,將這兒改成能夠賞玩的地方,也省得白白浪費了這房子。

暫且不知道因為燦燦的一個行為就被賈寶玉宣之於人的林黛玉,此時正跟先生讀書呢。她平日裏也愛看些詩書詞賦,偶爾還能即興抒情寫一兩句對仗工整的詩詞呢。先生可能正是感念她的這種靈氣,教導時格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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