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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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不散,這句話通常意味著可能得好久才能相逢，至少對簡潔與姜熙淑的今日之約來說是這樣。
春日煦風暖陽，窗外鳥鳴啾啾，正是犯春困的最佳時機。被押到F4專屬課室的簡潔也不管任課洋教的異樣眼光，占據著一張三人沙發抓緊時間補眠。正在夢中盡情虐蟑螂虐得賊嗨皮時,一個溫柔女聲在她耳旁輕聲叫喚，迷迷糊糊的她直接一腿踹過去,甩出一句商伊蓮同學的習慣用語：“滾！再吵勞資睡覺就踢爆你丫蛋蛋！”
奉母之命的具俊熙慶幸地拍拍胸口，這丫頭的起床氣不小哇！幸虧自己站在沙發旁邊，要真挨上這一腳鐵定得進醫院。
姜熙淑涼涼看了兒子一眼，“教得不錯。”
具俊表尷尬地拂了拂發，躲在沙發背後去搖某個危險人物,“Jane，快醒醒，Jane！別睡了。”
這回簡潔睜開一只眼睛瞄了瞄，伸爪揪住他的領帶飆出一串狼嚎：“看在你女朋友連軸轉了三十二個小時只為趕回來陪你玩兒的份上拜托你讓我睡死算了嗷嗷……”
具俊表疼惜地揉揉她的臉蛋，硬起心腸提醒道：“乖啦……等下再睡好不好？不見不散，豬頭。”
“去你丫的不見不散！我還——”簡潔噴了半句就徹底清醒過來，一個翻身端端正正坐好，把當被蓋的風衣遞還給具俊表，眨巴眨巴眼睛，假笑道，“姜會長，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簡潔小姐，你最近過得好嗎？”姜熙淑特溫柔地問，她今天決定打“懷柔”牌到底。
起床氣和警惕心讓簡潔下意識地直刺過去，“那得看您願不願意讓我過舒暢了呀。”
姜熙淑喝了一口紅茶，輕笑道：“簡潔小姐，你言重了，我承受不起。”
簡潔接過尹智厚遞來的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再特裝B地喝了半杯七分燙的綠茶，悠悠道：“今時不同往日，姜會長您絕對受得起。”
姜熙淑看看兒子，偏臉想了想，“好，希望這次你能拿出一點誠意來。”
“既然我已接受，在我心裏您就是我的長輩。”簡潔擡起左手遞給身後的具俊表握住，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只要不超過我的底線，您開口，我就做。”
姜熙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何謂底線？”
簡潔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您戳到時我會喊停。”
姜熙淑閉目沈思足有三分鐘，才睜開眼和聲問道：“簡潔小姐，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劍橋的特優錄取生，嗯？”
隱形人鄭室長立即上前一步，把一大疊試卷放到具俊表的課桌上，替老板說出未盡之言：“簡潔小姐，這是你在神話學院就讀時的所有試卷，沒一份考到80分以上，請你解釋一下。”
簡潔咧開一邊嘴角邪邪一笑，食指畫了個圈，“賭約。飛鏢盤，嗖！射到75至78分，考到這個範圍獎金一萬美元，超出則罰兩萬美元。”
於是鄭室長呆怔當場，F4和具俊熙也嘴角狂抽！唯有姜熙淑神色不變地輕笑道：“既然如此，我想和你賭一局，可以嗎？”
簡潔略驚訝地挑挑眉，隨即瞇眼笑道：“好。”
姜熙淑向女兒點頭示意，具俊熙深吸一口氣，開門讓七位神話財團的智囊人士進來，心想母親這溫柔一刀忒狠了！
“共七份試卷，滿分100分，95分算及格。”姜熙淑向一旁伸出手，鄭室長立馬遞上支票本，她填好一張二十一萬美金的支票亮一亮，“三萬美金一份，可以嗎？”
簡潔立馬秀出斂財奴的諂媚嘴臉，喜出望外地道謝：“謝謝姜會長，那我家的裝潢帳單就靠您了。”
姜熙淑偏了偏臉，微笑道：“不客氣，我家俊表以後也要去叨擾的。”
簡潔二話不說蹦到具俊表的課桌邊坐好，迫不及待地朝七個精英人士伸出手，“請指教，哪位先來？”
一位金發碧眸的老外率先遞出一份試卷，簡潔看了兩眼，特死相地朝姜熙淑拋了個小媚眼，“國際金融學，大三課程，法語？嘿嘿……”
姜熙淑但笑不語，繼續閉目養神。具俊表趁機朝姐姐丟了個疑問眼神，卻見她苦笑著轉開臉，只得示意F3坐到自己身邊。事已至此，看戲吧！
說實話，這戲還挺不賴的。簡潔一邊惡劣粗俗地得瑟著一只後爪，一邊飛快答著題，偶爾還悠閑地喝口綠茶，貌似根本難不到她。姜熙淑輕咳一聲，那位出題的老外便走到簡潔身旁，一邊看她的答題情況一邊以法語閑聊，她頭也不擡地一一噴回去，尹智厚貌似聽得挺樂呵，有時甚至憋不住笑出聲來，搞得氣氛挺詭異的說。
沒多久簡潔就答題完畢，甩甩右手邀請道：“下一位。”
這次是個德國佬，也依照前者一邊察看一邊考較德語，簡潔貌似說了個笑話，逗得素以呆板個性出名的德國佬忍俊不禁地連連咳嗽，憋笑憋得很是辛苦。等簡潔考完這一份法國佬也改好試卷了，得分98，姜熙淑聽到下屬的報告只點了點頭，連眼睛都未睜開。
當簡潔答第三份試卷時，屋內情形更熱鬧了，姜熙淑按照她會的七國語言而挑選的智囊人士集體出戰，嘰哩呱啦的鳥語滿天飛，鬧得具俊表頭疼欲裂，真想喊一聲：“吵死了！都給本少爺閉嘴滾蛋！”
而簡潔卻對這挑戰甚感新奇似的表示特樂在其中，袖子一捋，又寫又說地玩得挺嗨皮，右手酸了便換左手寫，字跡竟截然不同，若非眾人親眼所見，怕是要一口咬定這絕對不可能出自一人之手，但事實存在，只能說天才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物種。
時間流逝，日漸西斜，以六國語言回答的六科關於商業方面的試卷成績逐一出爐，最低的堪堪95分，最高的99分，看來姜熙淑的支票羽毛已豐，遲早要飛進簡潔的口袋了。
只是最後一份試卷似乎難住了簡潔，只見她一手托頭，一手狂玩轉筆卻久久不答題，具俊表好奇地伸長脖子偷看，剛瞄到半個圖形幾個數字便見鄭室長背著母親搖了搖頭，只得老大不樂意地抱胸撅嘴生悶氣，真是夠了！老巫婆居然拿神話手機說事！
“姜會長，這份只付三萬美金……”簡潔忽然丟開筆，擡頭正視姜熙淑緩聲說道，“未免太便宜了吧？看來晚輩的生意經和您一比，呵呵，真是小巫見大巫吶。”
姜熙淑氣定神閑地偏臉笑了笑，“哪裏，簡潔小姐你太過謙虛了。”
“抱歉，請讓我考慮一下。”簡潔不等回答，便起身走到窗邊來回踱了兩趟，抽空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具俊表，丟個安慰的小眼神，隨即蹙眉雙手撐著窗臺思忖好一會，才轉身說道，“姜會長，恕晚輩直言，現在就動手大力改革神話手機不妥當。”
“願聞其詳。”姜熙淑低頭輕呷一口冷透了的紅茶，掩去唇邊的勝利微笑。
簡潔返回課桌邊敲了敲那份名為試卷實則調整神話手機研發方向的可行性報告，輕聲道：“暫時一步登頂容易，難的是一直領先，還是按部就班略超他人比較現實。”
姜熙淑不以為然地問道：“電子行業最講究推陳出新，不是嗎？”
簡潔搖了搖頭，“不，這叫拔苗助長。打個比方，一個藝人若聲色藝三方面俱都平常，你怎麽包裝也沒用，遲早會暴露出他的弱點，從而帶來不可預估的意外損失。依晚輩之見，不如做足前期準備先？”
姜熙淑用下巴指了指她眼前的試卷，“考題在這裏，答案在你手上。”
“呵呵……我只怕我給出答案，姜——伯母您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簡潔意味深長地改了稱呼，還挑釁意味十足地揚揚頭，“不如，我們加註吧？”
姜熙淑頗感興趣地問：“賭什麽？怎麽賭？”
“另開一個賭局，一百萬美金，就賭2011年HTC在中國大陸的市場份額會趕超神話手機。您若肯賭，我便給你一個答案，怎樣？”簡潔生怕她不賭似的答得飛快，拿來自己的包包掏出支票本和一支鉑金簽字筆，毫不猶豫地填好支票塞入具俊表的手中，“這個中間人，您和我都信得過。”
這形勢讓姜熙淑騎虎難下，只得輕笑應允：“好。”
具俊表看著手中兩張百萬美金的支票眨了眨眼，無奈地喊：“媽，您——”
姜熙淑卻看著簡潔歡快地笑了起來，“丫頭，這是伯母和你之間的賭約，不關俊表的事，對吧？”
簡潔嘻嘻一笑，毫不顧忌長輩和外人在場，親昵地一掌推開具俊表的頭，“你就收著吧，到明年的今天我們所有的戀愛花銷就靠伯母這票讚助了，嘿嘿……”
於是具俊表無語撫額，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真是的！什麽不好鬥竟選這種事……”
F3和具俊熙卻不以為然地沖他射眼刀，小樣！太後都松口了，你丫指不定心裏多樂呢。
姜熙淑嗯咳一聲，簡潔心領神會地用鉑金筆在試卷上寫下一個公司地址、一個人名和手機號，最後簽上只署商業文件之用的英文名字：Jay J
“具俊熙。”簡潔輕聲叫道，將試卷遞給她，“你去談這個項目。”
具俊熙掃視一眼這份不正式到極點的文件，哭笑不得地問：“就憑這個？”她求助兼求饒地看向母親，“媽媽，這……”
姜熙淑只作未聞，簡潔咧咧嘴，解釋道：“對，你拿著我賣給你的手機和電腦去找這個負責人，他會用一種科技手段掃描我這個簽名的真偽，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支筆的墨水中有種特殊材料以供鑒定。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與這個公司談妥手機支持系統的聯營體系，再讓技改部門努力一把，那麽，我可以斷言到2012年底或2013年初至少在中國大陸神話手機的市場占有率會提高到第一位。放心，只要你砍價別太狠，絕對能談成。”
姜熙淑聞言不由眼睛一亮，不過仍矜持地低頭欣賞著新做的美甲。
“真的？”具俊熙下意識地追問一句，隨即恍然問道，“Jane，這個公司不會有你的股份吧？”
簡潔又嘿嘿奸笑起來，“不多，就百分之三十，我和荊棘只在幕後提供技術支持，一切都由另一位朋友出面商談和清算帳目。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讓你自己去玩兒了。”
姜熙淑含笑問道：“就這麽簡單？”
簡潔掏出紫色手機晃一晃，“這款手機我可以在2012年免費轉讓技術，就當我孝敬您了。至於現在，以神話手機的現有狀況是真沒必要冒進這一步。”
姜熙淑側臉想了想，微揚眉眼敲實一句：“一言為定。”
“當然。從商不守信，非我族類。”簡潔正色答道，隨即自作主張地撈起那張二十一萬美金的支票甩一甩，賊小人得志地笑道，“多謝關照，姜伯母。”
姜熙淑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丫頭還真是不客氣！不過用這麽點小錢就探出她的經商水平也算物超所值，於是她心平氣和地起身笑道：“這商業一關算你通過，今晚家裏還有晚餐一關，希望你別遲到。”
“有錢賺不？”簡潔兩眼立即大放盈盈綠光，一個個＄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姜熙淑面無表情地回：“得到長輩的關照後，作為晚輩理應投桃報李。”
簡潔一聽就垮下肩膀，蔫蔫咕噥：“喔……這年頭錢真難賺啊。”
姜熙淑握著手袋的手一緊再緊，好不容易才忍住沒往她臉上呼嚕過去，她狠狠瞪了一眼，重重踩著高跟鞋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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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煦風暖陽，窗外鳥鳴啾啾，正是犯春困的最佳時機。被押到F4專屬課室的簡潔也不管任課洋教的異樣眼光，占據著一張三人沙發抓緊時間補眠。正在夢中盡情虐蟑螂虐得賊嗨皮時,一個溫柔女聲在她耳旁輕聲叫喚，迷迷糊糊的她直接一腿踹過去,甩出一句商伊蓮同學的習慣用語：“滾！再吵勞資睡覺就踢爆你丫蛋蛋！”
奉母之命的具俊熙慶幸地拍拍胸口，這丫頭的起床氣不小哇！幸虧自己站在沙發旁邊，要真挨上這一腳鐵定得進醫院。
姜熙淑涼涼看了兒子一眼，“教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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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簡潔睜開一只眼睛瞄了瞄，伸爪揪住他的領帶飆出一串狼嚎：“看在你女朋友連軸轉了三十二個小時只為趕回來陪你玩兒的份上拜托你讓我睡死算了嗷嗷……”
具俊表疼惜地揉揉她的臉蛋，硬起心腸提醒道：“乖啦……等下再睡好不好？不見不散，豬頭。”
“去你丫的不見不散！我還——”簡潔噴了半句就徹底清醒過來，一個翻身端端正正坐好，把當被蓋的風衣遞還給具俊表，眨巴眨巴眼睛，假笑道，“姜會長，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簡潔小姐，你最近過得好嗎？”姜熙淑特溫柔地問，她今天決定打“懷柔”牌到底。
起床氣和警惕心讓簡潔下意識地直刺過去，“那得看您願不願意讓我過舒暢了呀。”
姜熙淑喝了一口紅茶，輕笑道：“簡潔小姐，你言重了，我承受不起。”
簡潔接過尹智厚遞來的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再特裝B地喝了半杯七分燙的綠茶，悠悠道：“今時不同往日，姜會長您絕對受得起。”
姜熙淑看看兒子，偏臉想了想，“好，希望這次你能拿出一點誠意來。”
“既然我已接受，在我心裏您就是我的長輩。”簡潔擡起左手遞給身後的具俊表握住，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只要不超過我的底線，您開口，我就做。”
姜熙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何謂底線？”
簡潔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您戳到時我會喊停。”
姜熙淑閉目沈思足有三分鐘，才睜開眼和聲問道：“簡潔小姐，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劍橋的特優錄取生，嗯？”
隱形人鄭室長立即上前一步，把一大疊試卷放到具俊表的課桌上，替老板說出未盡之言：“簡潔小姐，這是你在神話學院就讀時的所有試卷，沒一份考到80分以上，請你解釋一下。”
簡潔咧開一邊嘴角邪邪一笑，食指畫了個圈，“賭約。飛鏢盤，嗖！射到75至78分，考到這個範圍獎金一萬美元，超出則罰兩萬美元。”
於是鄭室長呆怔當場，F4和具俊熙也嘴角狂抽！唯有姜熙淑神色不變地輕笑道：“既然如此，我想和你賭一局，可以嗎？”
簡潔略驚訝地挑挑眉，隨即瞇眼笑道：“好。”
姜熙淑向女兒點頭示意，具俊熙深吸一口氣，開門讓七位神話財團的智囊人士進來，心想母親這溫柔一刀忒狠了！
“共七份試卷，滿分100分，95分算及格。”姜熙淑向一旁伸出手，鄭室長立馬遞上支票本，她填好一張二十一萬美金的支票亮一亮，“三萬美金一份，可以嗎？”
簡潔立馬秀出斂財奴的諂媚嘴臉，喜出望外地道謝：“謝謝姜會長，那我家的裝潢帳單就靠您了。”
姜熙淑偏了偏臉，微笑道：“不客氣，我家俊表以後也要去叨擾的。”
簡潔二話不說蹦到具俊表的課桌邊坐好，迫不及待地朝七個精英人士伸出手，“請指教，哪位先來？”
一位金發碧眸的老外率先遞出一份試卷，簡潔看了兩眼，特死相地朝姜熙淑拋了個小媚眼，“國際金融學，大三課程，法語？嘿嘿……”
姜熙淑但笑不語，繼續閉目養神。具俊表趁機朝姐姐丟了個疑問眼神，卻見她苦笑著轉開臉，只得示意F3坐到自己身邊。事已至此，看戲吧！
說實話，這戲還挺不賴的。簡潔一邊惡劣粗俗地得瑟著一只後爪，一邊飛快答著題，偶爾還悠閑地喝口綠茶，貌似根本難不到她。姜熙淑輕咳一聲，那位出題的老外便走到簡潔身旁，一邊看她的答題情況一邊以法語閑聊，她頭也不擡地一一噴回去，尹智厚貌似聽得挺樂呵，有時甚至憋不住笑出聲來，搞得氣氛挺詭異的說。
沒多久簡潔就答題完畢，甩甩右手邀請道：“下一位。”
這次是個德國佬，也依照前者一邊察看一邊考較德語，簡潔貌似說了個笑話，逗得素以呆板個性出名的德國佬忍俊不禁地連連咳嗽，憋笑憋得很是辛苦。等簡潔考完這一份法國佬也改好試卷了，得分98，姜熙淑聽到下屬的報告只點了點頭，連眼睛都未睜開。
當簡潔答第三份試卷時，屋內情形更熱鬧了，姜熙淑按照她會的七國語言而挑選的智囊人士集體出戰，嘰哩呱啦的鳥語滿天飛，鬧得具俊表頭疼欲裂，真想喊一聲：“吵死了！都給本少爺閉嘴滾蛋！”
而簡潔卻對這挑戰甚感新奇似的表示特樂在其中，袖子一捋，又寫又說地玩得挺嗨皮，右手酸了便換左手寫，字跡竟截然不同，若非眾人親眼所見，怕是要一口咬定這絕對不可能出自一人之手，但事實存在，只能說天才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物種。
時間流逝，日漸西斜，以六國語言回答的六科關於商業方面的試卷成績逐一出爐，最低的堪堪95分，最高的99分，看來姜熙淑的支票羽毛已豐，遲早要飛進簡潔的口袋了。
只是最後一份試卷似乎難住了簡潔，只見她一手托頭，一手狂玩轉筆卻久久不答題，具俊表好奇地伸長脖子偷看，剛瞄到半個圖形幾個數字便見鄭室長背著母親搖了搖頭，只得老大不樂意地抱胸撅嘴生悶氣，真是夠了！老巫婆居然拿神話手機說事！
“姜會長，這份只付三萬美金……”簡潔忽然丟開筆，擡頭正視姜熙淑緩聲說道，“未免太便宜了吧？看來晚輩的生意經和您一比，呵呵，真是小巫見大巫吶。”
姜熙淑氣定神閑地偏臉笑了笑，“哪裏，簡潔小姐你太過謙虛了。”
“抱歉，請讓我考慮一下。”簡潔不等回答，便起身走到窗邊來回踱了兩趟，抽空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具俊表，丟個安慰的小眼神，隨即蹙眉雙手撐著窗臺思忖好一會，才轉身說道，“姜會長，恕晚輩直言，現在就動手大力改革神話手機不妥當。”
“願聞其詳。”姜熙淑低頭輕呷一口冷透了的紅茶，掩去唇邊的勝利微笑。
簡潔返回課桌邊敲了敲那份名為試卷實則調整神話手機研發方向的可行性報告，輕聲道：“暫時一步登頂容易，難的是一直領先，還是按部就班略超他人比較現實。”
姜熙淑不以為然地問道：“電子行業最講究推陳出新，不是嗎？”
簡潔搖了搖頭，“不，這叫拔苗助長。打個比方，一個藝人若聲色藝三方面俱都平常，你怎麽包裝也沒用，遲早會暴露出他的弱點，從而帶來不可預估的意外損失。依晚輩之見，不如做足前期準備先？”
姜熙淑用下巴指了指她眼前的試卷，“考題在這裏，答案在你手上。”
“呵呵……我只怕我給出答案，姜——伯母您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簡潔意味深長地改了稱呼，還挑釁意味十足地揚揚頭，“不如，我們加註吧？”
姜熙淑頗感興趣地問：“賭什麽？怎麽賭？”
“另開一個賭局，一百萬美金，就賭2011年HTC在中國大陸的市場份額會趕超神話手機。您若肯賭，我便給你一個答案，怎樣？”簡潔生怕她不賭似的答得飛快，拿來自己的包包掏出支票本和一支鉑金簽字筆，毫不猶豫地填好支票塞入具俊表的手中，“這個中間人，您和我都信得過。”
這形勢讓姜熙淑騎虎難下，只得輕笑應允：“好。”
具俊表看著手中兩張百萬美金的支票眨了眨眼，無奈地喊：“媽，您——”
姜熙淑卻看著簡潔歡快地笑了起來，“丫頭，這是伯母和你之間的賭約，不關俊表的事，對吧？”
簡潔嘻嘻一笑，毫不顧忌長輩和外人在場，親昵地一掌推開具俊表的頭，“你就收著吧，到明年的今天我們所有的戀愛花銷就靠伯母這票讚助了，嘿嘿……”
於是具俊表無語撫額，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真是的！什麽不好鬥竟選這種事……”
F3和具俊熙卻不以為然地沖他射眼刀，小樣！太後都松口了，你丫指不定心裏多樂呢。
姜熙淑嗯咳一聲，簡潔心領神會地用鉑金筆在試卷上寫下一個公司地址、一個人名和手機號，最後簽上只署商業文件之用的英文名字：Jay J
“具俊熙。”簡潔輕聲叫道，將試卷遞給她，“你去談這個項目。”
具俊熙掃視一眼這份不正式到極點的文件，哭笑不得地問：“就憑這個？”她求助兼求饒地看向母親，“媽媽，這……”
姜熙淑只作未聞，簡潔咧咧嘴，解釋道：“對，你拿著我賣給你的手機和電腦去找這個負責人，他會用一種科技手段掃描我這個簽名的真偽，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支筆的墨水中有種特殊材料以供鑒定。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與這個公司談妥手機支持系統的聯營體系，再讓技改部門努力一把，那麽，我可以斷言到2012年底或2013年初至少在中國大陸神話手機的市場占有率會提高到第一位。放心，只要你砍價別太狠，絕對能談成。”
姜熙淑聞言不由眼睛一亮，不過仍矜持地低頭欣賞著新做的美甲。
“真的？”具俊熙下意識地追問一句，隨即恍然問道，“Jane，這個公司不會有你的股份吧？”
簡潔又嘿嘿奸笑起來，“不多，就百分之三十，我和荊棘只在幕後提供技術支持，一切都由另一位朋友出面商談和清算帳目。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讓你自己去玩兒了。”
姜熙淑含笑問道：“就這麽簡單？”
簡潔掏出紫色手機晃一晃，“這款手機我可以在2012年免費轉讓技術，就當我孝敬您了。至於現在，以神話手機的現有狀況是真沒必要冒進這一步。”
姜熙淑側臉想了想，微揚眉眼敲實一句：“一言為定。”
“當然。從商不守信，非我族類。”簡潔正色答道，隨即自作主張地撈起那張二十一萬美金的支票甩一甩，賊小人得志地笑道，“多謝關照，姜伯母。”
姜熙淑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丫頭還真是不客氣！不過用這麽點小錢就探出她的經商水平也算物超所值，於是她心平氣和地起身笑道：“這商業一關算你通過，今晚家裏還有晚餐一關，希望你別遲到。”
“有錢賺不？”簡潔兩眼立即大放盈盈綠光，一個個＄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姜熙淑面無表情地回：“得到長輩的關照後，作為晚輩理應投桃報李。”
簡潔一聽就垮下肩膀，蔫蔫咕噥：“喔……這年頭錢真難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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