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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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矛盾
矛盾
那天因為桃井突然的電話，赤西涼與本上江匆匆聊了幾句後，就被迫打斷了。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話對本上江是否有作用，雖然自那天後本上江就沒有在獨自訓練到深夜了，可是赤西涼還是莫名的感到了不安。
這對於她來說，畢竟還只是初次處理這樣的事情。
沒有足夠的經驗，讓她變得有些束手束腳，不知所措。
很多時候，我們無法判斷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但是只有嘗試了，才會知道這麽做是否正確。
比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高三的學姐因為有場模擬考試脫不開身，也向赤西涼這個經理說明了。
替補她的人自然是平沢，赤西涼之前也評估過平沢的實力。
平沢的位置是小前鋒，她這樣的水平如果遇上中上左右的選手，必敗無疑。
差距，果然還是太大了。
雖然有江這個可以算是強力的選手在，可是這一場比賽，她們的處境明顯有些危險。
她們即將面臨的，可是個棘手的對手啊！
去年學姐們的隊伍在取得Inter·High入場券的決賽時也遇上了這個學校，當時她們已微妙的壓哨球取得優勢，最終贏得了比賽。
實力比如今這個隊伍強勁許多的學姐們要取得勝利都已經那麽困難，更何談她們呢？
雖說對方的球隊也是有著新老球員的更替的，但是根據她的資料顯示，去年她們參賽的選手都是高二的，而現在升入高三後也仍然留在了球隊，並且仍然是作為正選。
這次對方的首發當中，就正好有去年的前輩們。
除此之外，也都是高二的學姐，和她們籃球部這樣由高一新生作為正選的情況完全不同。
她們的實力與應戰經驗，都比本上江和平沢未來多出了很多……
啊啊……真是困擾啊，為什麽會在準決賽時就遇到對方呢？
去年她們被自己這邊打敗，應該也是積了不少的怨氣吧……
這真是……誒……
赤西涼苦惱的嘆了嘆，對於接下來的對策有些手足無措。
對方的隊伍是進攻型隊伍，隊伍磨合也已經完善，不像她們還只是個剛組建不久的新隊伍。
學姐們之間的配合已經很好了，重要的就是本上江和平沢，能否做到和平時一樣的穩中求進，與學姐們好好配合……
比賽比不了平時的訓練，賽場的壓力都足夠摧毀她們的心理防線。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取得勝利是件艱難的事情……
好在知道對戰隊伍名單早在比賽之前，不然臨時準備對策的話，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希望她們能夠在比賽前找到一個好的對策吧。
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張，赤西涼默默地想到。
女子籃球部因為人丁稀少，所以只有一個掛名監督，而教練則是由佐佐木學姐擔當。
在她逐漸退位之後，這份差事也許要由赤西涼接下來。
在得知了對戰隊伍後，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商量了多種方案，可最終還是被她們自己給否決掉了。
不行，不行，不行，都不行！
實力的差距就如同天塹一般，簡直就是難以跨越！
赤西涼坐在椅子上，與佐佐木學姐互相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佐佐木學姐嘆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頹廢般的癱倒在了座椅上，用著自己的一只手遮蓋住了眼睛。
赤西涼抿抿嘴，皺起了眉，握著的筆因為她的不斷施力而發出了刺啦的細小聲音。
桌面上放著好幾團被揉成一團的紙張，面前的紙上不過看看寫上了幾行就被劃去。
這簡直就是……毫無對策……
“哢噠。”
門把被輕輕轉動，隨著門被推開，本上江進入了這個沈寂而又壓抑無比的房間。
她輕輕掃過桌子上放著的幾團廢紙，又分別看向了赤西涼與佐佐木面前擺著的紙張上面的痕跡。
“唔……依我看，學姐你這個方案就還不錯啊？有一個人突圍，其他人防守住對方，不是行得通嗎？”本上江走到佐佐木身前，拿起她面前那張寫滿了紙，疑惑的問道。
佐佐木學姐斜睨了她一眼，一把搶回紙沒好氣地回答道：“笨蛋，這只能抵擋對方一小段時間好不好！更不要說……”
話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停了下來，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沒有在接下去。
這個方案赤西涼也曾與學姐討論過，不過最終還是否定了。
因為這樣太過於魯莽了，就算一時能夠成功，接下來的路也就會被鎖死了。
她們前進的路上，簡直就像是條條路都突然出現了個上鎖的大門似得。
現在只有找到那把不知道被藏在了那裏的鑰匙，她們才能繼續前進……
先不說她們能否找到那把鑰匙，就算是找到了，這把鑰匙還不能是通往死巷子的……
這真是……太難了……
在這個時候，赤西涼隱約中想起了當年還在帝光的時候。
那些與帝光對戰的隊伍，是不是也是這麽苦思細想的去尋找能打敗帝光的方法呢？
可最後不管他們怎麽應對，勝利的卻只會是帝光，只有帝光。
這就像是一場，輸贏早已註定的博弈。
勝者舉著歡慶的酒杯，含笑著看著敗者的垂死掙紮。
……
赤西涼搖搖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最近這種思維發散的情況，還真是經常出現呢。
她們的對手不是帝光，她們現在也不是那些最終只能無奈接受註定事實的隊伍，何必拿這倆個來對比呢？
再說，即使是失敗了，也並不會是什麽丟臉的事啊。
所以……
“赤西學妹……”佐佐木學姐微嘆道，“這件事就算了吧，對策什麽的。比賽的目的最終也還是要讓自己開心一點的，想不出來對策，到時候就隨機應變吧。畢竟，我們也是需要失敗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學姐……”赤西涼點點頭，默認了佐佐木學姐的說法。
一旁的本上江靜靜的站著，沒有說些什麽，只是瞳孔中卻明顯閃過了名為失望的情緒。
怎麽可以……這樣呢……
本上江的手慢慢的握緊，剛剛蓄起的指甲刺進了掌心，有些疼，但是她卻全然不在乎。
眼前的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雖然還是一副煩惱的模樣，但是對於這件事，她們分明已經放了下來，不再糾結於必須獲勝這件事上了。
怎麽可以……這樣呢……
心底一個同樣的問題湧了上來，本上江不斷的詢問自己，最後卻始終的不到一個好的答案。
理智上來說，她對於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的做法是讚成的，勝利已經無望，垂死掙紮更是沒必要的事。
可是從小被灌輸的概念卻告訴她——非贏不可！非贏不可！！
這樣如同執念般的想法深深刻入了她的骨子裏，難以消散。
她無法接受的看待學姐們對於勝利毫不在乎的心理，無法接受此時面前這倆個人雖然討論起了賽場上的應變之時但依然不認為她們會贏的態度。
無法接受……根本就無法接受……
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於偏執了……
非贏不可。
這如同魔障般的四個字，早已融入了她的生命，難以割舍。
赤西涼擡起頭來，剛好看見了本上江咬著下唇緊握著拳頭的模樣。
看樣子，她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赤西涼轉念一想，也大概能猜到讓本上江不對勁的原因是什麽，不過此時，她卻並不想點明，而是認為等本上江親身經歷後自己再來說明會讓她更清楚。
畢竟在她眼中看來，本上江只是因為沒輸過或者是其他什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態度。
不過赤西涼沒想到，就是她這一下的做法，反而如同埋下了一個炸藥一般，最終被引向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江？”
“……赤西，學姐，”本上江聽到赤西涼的聲音，握住的拳頭緊了緊，然後又松了下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頹然，“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吧……”
赤西涼皺了皺眉，感到了有些不安，卻不知道自己是在不安些什麽。
看這本上江的背影，她側眼掃到對方的指甲已經長了出來，便出聲提醒：“江，你的指甲找個時間修修吧……至於別的事情，你還是別想那麽多了。”
百般糾結之下，赤西涼還是忍不住松下口對本上江勸道，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自己的勸告，願不願意聽自己的勸告就是了……
本上江離開後，原本一直低著頭的佐佐木學姐擡起頭來看來她一眼，眼神淩厲無比，她幽幽的嘆了一聲說道：“赤西啊……本上有什麽心事我不清楚，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拖太久，否則應該會是不太妙的……你們這一屆也是讓人不太省心的，本上、平沢和你，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
“學姐……什麽簡單不簡單啊，我們也不過是高中生而已，只不過最多有那麽點執念……”
“哼……”
佐佐木學姐輕哼一聲，沒有在發表些什麽，她從身前的紙張中扒拉出一張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紙，遞給赤西涼後說道：“這個，當做是到時候的首發方案，讓首發隊員按這個去做，也許能暫時攔住對方……如果能逼得對方亂了陣腳，也許勝利的女神會來到我們這邊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學姐。”
赤西涼認真地應下了，不過如今還是明天的比賽比較重要，因此她打算賽後在另找時間與本上江詳談。
赤西涼接過佐佐木學姐提供的方案後，不久便向籃球部那些隊員們宣告了。
轉眼第二天比賽便開始了，臨時趕出的方案甚至還不能讓她們有時間練練，每個人的精神都很不錯，昨天晚上應該是好好休息過了。
比賽開始時，一切都和赤西涼和佐佐木學姐預測的一樣，那份臨時方案取到了一定的用場，雙方的比分勉強拉平。
不過……
赤西涼蹙起眉頭，此時賽場上的陣型分化極為嚴重，本上江如同異軍突出，獨自孤身奮戰，完全不顧團隊合作。
正好對方球員有個失誤將球扔出了界，赤西涼也就借此機會要求暫停將隊員們都叫了回來。
她們這邊的替補人員有倆個，但是本上江的作用極為大，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能換下來。
只是她這樣的行為，確實完全不可以的。
赤西涼本來想訓斥她一頓然後讓她改過就此揭過，沒想到本上江從賽場上下來之後拿起水杯就猛灌水，四周氣壓極低，一副我很不快的樣子。
赤西涼看著她這樣也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瓶子，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不安神情。
在交代完下一步的對策之後，她盯著本上江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什麽，可等到裁判員吹哨，她也就這麽盯著本上江看了許久，結果一句話也沒說。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一直到比賽結束，赤西涼都沒有機會和本上江說些什麽。
而就算有機會，也被她自己浪費在了盯著本上江思考對策上了。
比賽的最後，她們輸了。
不過對方贏得卻也不輕松，如同歷史重演一般，對方同樣以著最後的壓哨球奪得了勝利。
她們這邊的戰術實施成功，而對方也勝之不易，所以最後大家對於失敗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執念，除了本上江。
交代完什麽時候集合後，赤西涼解散了面前的部員，等她忙完之後想要找到本上江時，對方卻早已不知蹤影。
直到她整隊離開，本上江也沒有出現。
赤西涼本想讓部員們先回去，自己去找本上江，可是卻收到了對方發來的已經先離開的道歉短信。
無奈之下，她只好帶著人回去，心裏想著明天見到本上江時在和她仔細談談。
而這時，她卻收到了桃井打來的電話——城凜高中，準決賽突破成功。
桃井向她詢問著是否要過來看看，赤西涼想著時間不會沖突，也就答應了下來。
而第二天等她來到學校時，卻得到了老師告知的本上江請假的消息，而且還是請假一周。
就算是她好不容易要到了本上江的住址來到了那裏，卻也只看到了一所空空的房子，而卻沒有看見本上江。
她找了本上江好幾天，在她房子附近也守了好幾天，卻始終沒有找到她。
此時已經到了她與桃井約定的時間，而本上江一直聯絡不上，赤西涼也有些感到了惱火，於是也就決定不再管她，踏上了前往東京的路程。
因為是要去誠凜看看，所以離開前赤西涼還特意告知了赤司一聲。
赤司當時也只是慣性般的摸摸她的頭發，安慰了幾句關於本上江的事，讓赤西涼不要過於擔心，然後便是讓她註意旅途安全，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赤西涼原本認為赤司需要自己去打探些什麽消息，這才過來詢問他，沒想到對方根本提都不提。
不過這也沒錯，赤司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不需要她在去收集消息。
聳聳肩，赤西涼被赤司親自送到了車站，向著他揮揮手告別後，她就踏進了車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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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沢的位置是小前鋒，她這樣的水平如果遇上中上左右的選手，必敗無疑。
差距，果然還是太大了。
雖然有江這個可以算是強力的選手在，可是這一場比賽，她們的處境明顯有些危險。
她們即將面臨的，可是個棘手的對手啊！
去年學姐們的隊伍在取得Inter·High入場券的決賽時也遇上了這個學校，當時她們已微妙的壓哨球取得優勢，最終贏得了比賽。
實力比如今這個隊伍強勁許多的學姐們要取得勝利都已經那麽困難，更何談她們呢？
雖說對方的球隊也是有著新老球員的更替的，但是根據她的資料顯示，去年她們參賽的選手都是高二的，而現在升入高三後也仍然留在了球隊，並且仍然是作為正選。
這次對方的首發當中，就正好有去年的前輩們。
除此之外，也都是高二的學姐，和她們籃球部這樣由高一新生作為正選的情況完全不同。
她們的實力與應戰經驗，都比本上江和平沢未來多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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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她們被自己這邊打敗，應該也是積了不少的怨氣吧……
這真是……誒……
赤西涼苦惱的嘆了嘆，對於接下來的對策有些手足無措。
對方的隊伍是進攻型隊伍，隊伍磨合也已經完善，不像她們還只是個剛組建不久的新隊伍。
學姐們之間的配合已經很好了，重要的就是本上江和平沢，能否做到和平時一樣的穩中求進，與學姐們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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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們能夠在比賽前找到一個好的對策吧。
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張，赤西涼默默地想到。
女子籃球部因為人丁稀少，所以只有一個掛名監督，而教練則是由佐佐木學姐擔當。
在她逐漸退位之後，這份差事也許要由赤西涼接下來。
在得知了對戰隊伍後，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商量了多種方案，可最終還是被她們自己給否決掉了。
不行，不行，不行，都不行！
實力的差距就如同天塹一般，簡直就是難以跨越！
赤西涼坐在椅子上，與佐佐木學姐互相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佐佐木學姐嘆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頹廢般的癱倒在了座椅上，用著自己的一只手遮蓋住了眼睛。
赤西涼抿抿嘴，皺起了眉，握著的筆因為她的不斷施力而發出了刺啦的細小聲音。
桌面上放著好幾團被揉成一團的紙張，面前的紙上不過看看寫上了幾行就被劃去。
這簡直就是……毫無對策……
“哢噠。”
門把被輕輕轉動，隨著門被推開，本上江進入了這個沈寂而又壓抑無比的房間。
她輕輕掃過桌子上放著的幾團廢紙，又分別看向了赤西涼與佐佐木面前擺著的紙張上面的痕跡。
“唔……依我看，學姐你這個方案就還不錯啊？有一個人突圍，其他人防守住對方，不是行得通嗎？”本上江走到佐佐木身前，拿起她面前那張寫滿了紙，疑惑的問道。
佐佐木學姐斜睨了她一眼，一把搶回紙沒好氣地回答道：“笨蛋，這只能抵擋對方一小段時間好不好！更不要說……”
話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停了下來，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沒有在接下去。
這個方案赤西涼也曾與學姐討論過，不過最終還是否定了。
因為這樣太過於魯莽了，就算一時能夠成功，接下來的路也就會被鎖死了。
她們前進的路上，簡直就像是條條路都突然出現了個上鎖的大門似得。
現在只有找到那把不知道被藏在了那裏的鑰匙，她們才能繼續前進……
先不說她們能否找到那把鑰匙，就算是找到了，這把鑰匙還不能是通往死巷子的……
這真是……太難了……
在這個時候，赤西涼隱約中想起了當年還在帝光的時候。
那些與帝光對戰的隊伍，是不是也是這麽苦思細想的去尋找能打敗帝光的方法呢？
可最後不管他們怎麽應對，勝利的卻只會是帝光，只有帝光。
這就像是一場，輸贏早已註定的博弈。
勝者舉著歡慶的酒杯，含笑著看著敗者的垂死掙紮。
……
赤西涼搖搖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最近這種思維發散的情況，還真是經常出現呢。
她們的對手不是帝光，她們現在也不是那些最終只能無奈接受註定事實的隊伍，何必拿這倆個來對比呢？
再說，即使是失敗了，也並不會是什麽丟臉的事啊。
所以……
“赤西學妹……”佐佐木學姐微嘆道，“這件事就算了吧，對策什麽的。比賽的目的最終也還是要讓自己開心一點的，想不出來對策，到時候就隨機應變吧。畢竟，我們也是需要失敗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學姐……”赤西涼點點頭，默認了佐佐木學姐的說法。
一旁的本上江靜靜的站著，沒有說些什麽，只是瞳孔中卻明顯閃過了名為失望的情緒。
怎麽可以……這樣呢……
本上江的手慢慢的握緊，剛剛蓄起的指甲刺進了掌心，有些疼，但是她卻全然不在乎。
眼前的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雖然還是一副煩惱的模樣，但是對於這件事，她們分明已經放了下來，不再糾結於必須獲勝這件事上了。
怎麽可以……這樣呢……
心底一個同樣的問題湧了上來，本上江不斷的詢問自己，最後卻始終的不到一個好的答案。
理智上來說，她對於赤西涼與佐佐木學姐的做法是讚成的，勝利已經無望，垂死掙紮更是沒必要的事。
可是從小被灌輸的概念卻告訴她——非贏不可！非贏不可！！
這樣如同執念般的想法深深刻入了她的骨子裏，難以消散。
她無法接受的看待學姐們對於勝利毫不在乎的心理，無法接受此時面前這倆個人雖然討論起了賽場上的應變之時但依然不認為她們會贏的態度。
無法接受……根本就無法接受……
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於偏執了……
非贏不可。
這如同魔障般的四個字，早已融入了她的生命，難以割舍。
赤西涼擡起頭來，剛好看見了本上江咬著下唇緊握著拳頭的模樣。
看樣子，她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赤西涼轉念一想，也大概能猜到讓本上江不對勁的原因是什麽，不過此時，她卻並不想點明，而是認為等本上江親身經歷後自己再來說明會讓她更清楚。
畢竟在她眼中看來，本上江只是因為沒輸過或者是其他什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態度。
不過赤西涼沒想到，就是她這一下的做法，反而如同埋下了一個炸藥一般，最終被引向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江？”
“……赤西，學姐，”本上江聽到赤西涼的聲音，握住的拳頭緊了緊，然後又松了下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頹然，“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吧……”
赤西涼皺了皺眉，感到了有些不安，卻不知道自己是在不安些什麽。
看這本上江的背影，她側眼掃到對方的指甲已經長了出來，便出聲提醒：“江，你的指甲找個時間修修吧……至於別的事情，你還是別想那麽多了。”
百般糾結之下，赤西涼還是忍不住松下口對本上江勸道，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自己的勸告，願不願意聽自己的勸告就是了……
本上江離開後，原本一直低著頭的佐佐木學姐擡起頭來看來她一眼，眼神淩厲無比，她幽幽的嘆了一聲說道：“赤西啊……本上有什麽心事我不清楚，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拖太久，否則應該會是不太妙的……你們這一屆也是讓人不太省心的，本上、平沢和你，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
“學姐……什麽簡單不簡單啊，我們也不過是高中生而已，只不過最多有那麽點執念……”
“哼……”
佐佐木學姐輕哼一聲，沒有在發表些什麽，她從身前的紙張中扒拉出一張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紙，遞給赤西涼後說道：“這個，當做是到時候的首發方案，讓首發隊員按這個去做，也許能暫時攔住對方……如果能逼得對方亂了陣腳，也許勝利的女神會來到我們這邊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學姐。”
赤西涼認真地應下了，不過如今還是明天的比賽比較重要，因此她打算賽後在另找時間與本上江詳談。
赤西涼接過佐佐木學姐提供的方案後，不久便向籃球部那些隊員們宣告了。
轉眼第二天比賽便開始了，臨時趕出的方案甚至還不能讓她們有時間練練，每個人的精神都很不錯，昨天晚上應該是好好休息過了。
比賽開始時，一切都和赤西涼和佐佐木學姐預測的一樣，那份臨時方案取到了一定的用場，雙方的比分勉強拉平。
不過……
赤西涼蹙起眉頭，此時賽場上的陣型分化極為嚴重，本上江如同異軍突出，獨自孤身奮戰，完全不顧團隊合作。
正好對方球員有個失誤將球扔出了界，赤西涼也就借此機會要求暫停將隊員們都叫了回來。
她們這邊的替補人員有倆個，但是本上江的作用極為大，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能換下來。
只是她這樣的行為，確實完全不可以的。
赤西涼本來想訓斥她一頓然後讓她改過就此揭過，沒想到本上江從賽場上下來之後拿起水杯就猛灌水，四周氣壓極低，一副我很不快的樣子。
赤西涼看著她這樣也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瓶子，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不安神情。
在交代完下一步的對策之後，她盯著本上江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什麽，可等到裁判員吹哨，她也就這麽盯著本上江看了許久，結果一句話也沒說。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一直到比賽結束，赤西涼都沒有機會和本上江說些什麽。
而就算有機會，也被她自己浪費在了盯著本上江思考對策上了。
比賽的最後，她們輸了。
不過對方贏得卻也不輕松，如同歷史重演一般，對方同樣以著最後的壓哨球奪得了勝利。
她們這邊的戰術實施成功，而對方也勝之不易，所以最後大家對於失敗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執念，除了本上江。
交代完什麽時候集合後，赤西涼解散了面前的部員，等她忙完之後想要找到本上江時，對方卻早已不知蹤影。
直到她整隊離開，本上江也沒有出現。
赤西涼本想讓部員們先回去，自己去找本上江，可是卻收到了對方發來的已經先離開的道歉短信。
無奈之下，她只好帶著人回去，心裏想著明天見到本上江時在和她仔細談談。
而這時，她卻收到了桃井打來的電話——城凜高中，準決賽突破成功。
桃井向她詢問著是否要過來看看，赤西涼想著時間不會沖突，也就答應了下來。
而第二天等她來到學校時，卻得到了老師告知的本上江請假的消息，而且還是請假一周。
就算是她好不容易要到了本上江的住址來到了那裏，卻也只看到了一所空空的房子，而卻沒有看見本上江。
她找了本上江好幾天，在她房子附近也守了好幾天，卻始終沒有找到她。
此時已經到了她與桃井約定的時間，而本上江一直聯絡不上，赤西涼也有些感到了惱火，於是也就決定不再管她，踏上了前往東京的路程。
因為是要去誠凜看看，所以離開前赤西涼還特意告知了赤司一聲。
赤司當時也只是慣性般的摸摸她的頭發，安慰了幾句關於本上江的事，讓赤西涼不要過於擔心，然後便是讓她註意旅途安全，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赤西涼原本認為赤司需要自己去打探些什麽消息，這才過來詢問他，沒想到對方根本提都不提。
不過這也沒錯，赤司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不需要她在去收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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