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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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曙光
曙光
幾人從賽場中下來後，還沒走到更衣室，就先遇見了赤西涼。
她用著極不在意的語氣對他們說出了祝賀的話：“辛苦了，各位，帝光三連冠的目標達成。”
幾人本就不在意什麽三連冠的事情，所以對於赤西涼的不在意的語氣，也沒放在心上。
各自向著赤西涼打了個招呼後，便先後進入了更衣室。
而在赤司將要進去的時候，卻被赤西涼拉住衣角停頓了下來。
“…涼，有什麽事嗎？”赤司停下腳步，略帶疑惑。
赤西涼抿抿嘴，道：“阿征，你剛才看到哲也了嗎？”
“哲也？他不是在醫療室嗎……”赤司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赤西涼的意思，“……這麽說來，哲也應該看到了我們的勝利。”
“恩，你說的沒錯，不過……也許也看到了其他的……”赤西涼語意不明的說道。
“其他的啊……”赤司緩慢的念出了這幾個字後，便也沒有說些什麽，徑直進入了更衣室。
赤西涼靠在墻上，原本及眉的額發現在已經可以遮住眼睛，頭微微低下一點，眼睛也就會被完全的遮擋住。
雖然剛才她說的並不那麽詳細，但是詳細赤司也是清楚無比的。
他對於這些事情的態度，現在可還真是模糊得可以。
這也總會給她一種感覺，對於所有的事情，赤司征十郎這個人都是盡收眼底。
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有怎樣的變數，都不會讓他失措，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他。
不過，這樣的想法，讓她細想之後，也覺得可笑。
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脫離實際了吧……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其實也還是說不清的吧……
之後，在隊員們都更換完畢衣服後，赤司帶著他們找到了離開了醫療室的黑子，而桃井，則是在尋找黑子的路途中遇上了她。
當時的黑子表現得極為沈默，之前流下的淚所造成的淚痕也早已被抹去。
那時他坐在凳子上微低著頭，一言不發，沈默中令人感到了難言的壓抑感。
那時，他向著赤司問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要打出那樣的比賽…？”
“為什麽…？”對於黑子的問題，赤司顯得很是平靜，“反正我們的戰力差距是壓倒性的，不管我們做什麽結果都不會有變化吧。”
“我明明說過希望你們不要放水…”黑子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絲毫波瀾，卻也壓抑無比。
“我們只是控制了比賽而已。”赤司用著理所應當般的語氣陳述著，“比起單純地不斷得分，球員們用這種打發的集中力要高多了。”
“不是的，我說的是…！！”黑子還未說完，便被赤司平靜的打斷了。
“如果你認為我只是在詭辯的話，那倒也無所謂。但如果你要我們認真去打的話，為什麽其他比賽的時候都沒有說？”赤司的話，就像是加速了黑子的絕望與崩潰，“對手與自己無關的時候就視而不見，只在對上友人的時候說這些漂亮話，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詭辯。”
“咦？！決賽對手的那支球隊裏有小黑子的朋友嗎？那樣的話你應該早點跟我們說啊…”黃瀨表現得依然和之前一樣無神經，“…啊——可是，說了大概也沒用吧…就算是朋友，實力差那麽多還要認真打到最後的話我也實在是…”
“進球進累了當然就會膩啊~~你人太好了吧~是吧——綠仔。”紫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事情的關鍵問題，用著懶洋洋的音調為自己解釋著，還像找證人一般的叫上了綠間。
不過，綠間並沒有和他配合：“我對你們怎麽打沒有興趣，我只是盡了我自己的人事罷了。”
從開始到現在，變得最少的也許就是綠間真太郎這個人了吧。
“我們不是不認真打啊，是沒辦法認真打而已，他們太弱了。”青峰也在他們說完後，解釋了起來，“所以我們才要想辦法讓比賽不那麽無聊啊。”
“為什麽比較強的那邊就不能享受比賽啊，是弱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那邊不好吧，我還想要他們給我道歉呢。”如往常一般，青峰也是個十足的籃球笨蛋，“還是說你想要的是在那種實力差之下，輸贏兩方都還能用盡全力得到滿意結果的比賽，那種比賽到底要怎樣才能打出來啊？”
“我……不知道……”面對青峰的質問，黑子完全想不出該怎麽回答他。
此時此刻，在遭受著隊友們的話語之後，他的內心混亂無比。
對他而言，那一天的勝利比至今為止的任何挫折都要苦澀得多。
即使除此之外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他也不想再看見那樣的場面了。
或者說是——
“我也不可能忘記一切，所以……我不會再打籃球了。”
那個夏天，少年體會到了所謂的絕望。而後，當春日再度來臨，他穿上了新的制服。
告別過去，也是為了迎接新的未來。
自那日之後，他向赤司遞交了退部屆，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反對。
而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則是很久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了。
即使是處在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學校，上下學的路程幾乎完全相同，他們也無法看到黑子的身影。
就像是黑子失蹤了一般，或者說，就像是這個人根本沒有在他們的世界中存在過。
“今天好像也沒有來耶。”走在走廊中，黃瀨在意的提起了黑子。
不過，和他對話的青峰顯然是不在狀態之中：“啊？”
“小黑子啦，聽說他都不怎麽來學校了，結果引退那天他也沒露面，他沒事吧？”黃瀨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從他聽來的那些傳言中，都是些不太好的內容。
“反正畢業沒問題吧，他至今為止好像都是全勤來著。”青峰關註的重點與黃瀨完全不同。
“不是那個問題啦！”面對這樣的青峰，黃瀨顯得有些無奈，“聽說小桃子也去了他家好幾次，可是根本見不到人。”
“……”
兩人走在走廊之上，剛好遇到了與綠間交談後離開的秀德高中的監督。
對於這樣的場景，他們並不意外。於他們本身而言，高中時期的分開，是註定的結果。
每個人都會進入一所籃球名校之中，最後在高中的那個舞臺上，展開最後的決戰。
對於這件事，即使不說出來，每個人也是心照不宣。
而與此同時，黑子踏上了前往明洸中學的道路——為了找到荻原。
可在那裏，他卻得到了荻原放棄籃球以及轉學的消息，還有那個……荻原曾經使用過的單只護腕。
被磨得有些破舊的護腕，被黑子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我在那些冰一樣的眼神前面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但黑子一定還能再站起來的，他一定能將寒冰融化。”
帶著荻原對他的期許，他結束了最後的初中時光。
原本逐漸熄滅的火光，似乎又重新燃燒了起來，帶著一股無法阻擋的勁頭。
結業典禮時，校長開始了他每年一次的長篇大論。
雖然學校要求父母到校，但對於某些特殊情況，也還是允許缺席。
赤西涼的父母因為公事繁忙沒有來，她的哥哥卻擠出了時間，出席了她的結業典禮，也算是讓這件事圓滿的完結了。
在領了畢業證書後，結業典禮也就完成了。
人氣旺盛的黃瀨很快便被女生們團團圍住，索要簽名以及是畢業必需的合照。
青峰從他身邊路過時，還滿帶羨慕的酸酸地說了一句。
而在他身旁的桃井，則是牽掛起了黑子。
終於在結業典禮上見到了黑子，這件事讓她感到了無比的歡心。
之後，因為赤司的要求，青峰來到了體育館。
當他到達的時候，幾個人也還都沒有來齊。最後來的是黃瀨，到達的時候臉上掛著一副蠢兮兮的歉意的表情。
“從今以後彼此之間就是敵人了，下次相見就在高中的全國舞臺上吧。”
“我們本來就相當厭惡被人通稱為什麽「奇跡的世代」，如果相互對戰的話一定能夠分出高下。而比自己更強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為了證明這一點，不將自己以外的人全部淘汰，我們是不會停下的。這不是處於理論，而是出於本能。”
“啊——說得也是啊。”
“就這麽回事吧。”
“我沒有否定的意見。”
帶著共同的約定，少年們各自分開，逐漸邁向了通往全國舞臺的道路。
……
……
在眾人都離去之後，赤司才從體育館中出來。
將門親手關好之後，似乎也就代表了他的初中時代的正式逝去。
今後即使再有機會回到這個地方，那時他的身份與境遇，也一定是完全不同的了。
所以……
走在赤司的身旁，赤西涼問道：“你們已經約定好了吧，阿征。”
“恩。”
“真好呢，約定什麽的……對了，不如這樣吧……高中時我的社團就選定籃球部了！”赤西涼用著狀似羨慕的語氣說道，隨即又話鋒一轉，將事情決定了下來。
“籃球部嗎，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呢。”
“對吧，倒是就請多多指教了，阿征。”
曾經靜止了的時間，終於再次開始流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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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
幾人從賽場中下來後，還沒走到更衣室，就先遇見了赤西涼。
她用著極不在意的語氣對他們說出了祝賀的話：“辛苦了，各位，帝光三連冠的目標達成。”
幾人本就不在意什麽三連冠的事情，所以對於赤西涼的不在意的語氣，也沒放在心上。
各自向著赤西涼打了個招呼後，便先後進入了更衣室。
而在赤司將要進去的時候，卻被赤西涼拉住衣角停頓了下來。
“…涼，有什麽事嗎？”赤司停下腳步，略帶疑惑。
赤西涼抿抿嘴，道：“阿征，你剛才看到哲也了嗎？”
“哲也？他不是在醫療室嗎……”赤司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赤西涼的意思，“……這麽說來，哲也應該看到了我們的勝利。”
“恩，你說的沒錯，不過……也許也看到了其他的……”赤西涼語意不明的說道。
“其他的啊……”赤司緩慢的念出了這幾個字後，便也沒有說些什麽，徑直進入了更衣室。
赤西涼靠在墻上，原本及眉的額發現在已經可以遮住眼睛，頭微微低下一點，眼睛也就會被完全的遮擋住。
雖然剛才她說的並不那麽詳細，但是詳細赤司也是清楚無比的。
他對於這些事情的態度，現在可還真是模糊得可以。
這也總會給她一種感覺，對於所有的事情，赤司征十郎這個人都是盡收眼底。
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有怎樣的變數，都不會讓他失措，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他。
不過，這樣的想法，讓她細想之後，也覺得可笑。
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脫離實際了吧……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其實也還是說不清的吧……
之後，在隊員們都更換完畢衣服後，赤司帶著他們找到了離開了醫療室的黑子，而桃井，則是在尋找黑子的路途中遇上了她。
當時的黑子表現得極為沈默，之前流下的淚所造成的淚痕也早已被抹去。
那時他坐在凳子上微低著頭，一言不發，沈默中令人感到了難言的壓抑感。
那時，他向著赤司問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要打出那樣的比賽…？”
“為什麽…？”對於黑子的問題，赤司顯得很是平靜，“反正我們的戰力差距是壓倒性的，不管我們做什麽結果都不會有變化吧。”
“我明明說過希望你們不要放水…”黑子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絲毫波瀾，卻也壓抑無比。
“我們只是控制了比賽而已。”赤司用著理所應當般的語氣陳述著，“比起單純地不斷得分，球員們用這種打發的集中力要高多了。”
“不是的，我說的是…！！”黑子還未說完，便被赤司平靜的打斷了。
“如果你認為我只是在詭辯的話，那倒也無所謂。但如果你要我們認真去打的話，為什麽其他比賽的時候都沒有說？”赤司的話，就像是加速了黑子的絕望與崩潰，“對手與自己無關的時候就視而不見，只在對上友人的時候說這些漂亮話，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詭辯。”
“咦？！決賽對手的那支球隊裏有小黑子的朋友嗎？那樣的話你應該早點跟我們說啊…”黃瀨表現得依然和之前一樣無神經，“…啊——可是，說了大概也沒用吧…就算是朋友，實力差那麽多還要認真打到最後的話我也實在是…”
“進球進累了當然就會膩啊~~你人太好了吧~是吧——綠仔。”紫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事情的關鍵問題，用著懶洋洋的音調為自己解釋著，還像找證人一般的叫上了綠間。
不過，綠間並沒有和他配合：“我對你們怎麽打沒有興趣，我只是盡了我自己的人事罷了。”
從開始到現在，變得最少的也許就是綠間真太郎這個人了吧。
“我們不是不認真打啊，是沒辦法認真打而已，他們太弱了。”青峰也在他們說完後，解釋了起來，“所以我們才要想辦法讓比賽不那麽無聊啊。”
“為什麽比較強的那邊就不能享受比賽啊，是弱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那邊不好吧，我還想要他們給我道歉呢。”如往常一般，青峰也是個十足的籃球笨蛋，“還是說你想要的是在那種實力差之下，輸贏兩方都還能用盡全力得到滿意結果的比賽，那種比賽到底要怎樣才能打出來啊？”
“我……不知道……”面對青峰的質問，黑子完全想不出該怎麽回答他。
此時此刻，在遭受著隊友們的話語之後，他的內心混亂無比。
對他而言，那一天的勝利比至今為止的任何挫折都要苦澀得多。
即使除此之外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他也不想再看見那樣的場面了。
或者說是——
“我也不可能忘記一切，所以……我不會再打籃球了。”
那個夏天，少年體會到了所謂的絕望。而後，當春日再度來臨，他穿上了新的制服。
告別過去，也是為了迎接新的未來。
自那日之後，他向赤司遞交了退部屆，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反對。
而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則是很久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了。
即使是處在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學校，上下學的路程幾乎完全相同，他們也無法看到黑子的身影。
就像是黑子失蹤了一般，或者說，就像是這個人根本沒有在他們的世界中存在過。
“今天好像也沒有來耶。”走在走廊中，黃瀨在意的提起了黑子。
不過，和他對話的青峰顯然是不在狀態之中：“啊？”
“小黑子啦，聽說他都不怎麽來學校了，結果引退那天他也沒露面，他沒事吧？”黃瀨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從他聽來的那些傳言中，都是些不太好的內容。
“反正畢業沒問題吧，他至今為止好像都是全勤來著。”青峰關註的重點與黃瀨完全不同。
“不是那個問題啦！”面對這樣的青峰，黃瀨顯得有些無奈，“聽說小桃子也去了他家好幾次，可是根本見不到人。”
“……”
兩人走在走廊之上，剛好遇到了與綠間交談後離開的秀德高中的監督。
對於這樣的場景，他們並不意外。於他們本身而言，高中時期的分開，是註定的結果。
每個人都會進入一所籃球名校之中，最後在高中的那個舞臺上，展開最後的決戰。
對於這件事，即使不說出來，每個人也是心照不宣。
而與此同時，黑子踏上了前往明洸中學的道路——為了找到荻原。
可在那裏，他卻得到了荻原放棄籃球以及轉學的消息，還有那個……荻原曾經使用過的單只護腕。
被磨得有些破舊的護腕，被黑子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我在那些冰一樣的眼神前面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但黑子一定還能再站起來的，他一定能將寒冰融化。”
帶著荻原對他的期許，他結束了最後的初中時光。
原本逐漸熄滅的火光，似乎又重新燃燒了起來，帶著一股無法阻擋的勁頭。
結業典禮時，校長開始了他每年一次的長篇大論。
雖然學校要求父母到校，但對於某些特殊情況，也還是允許缺席。
赤西涼的父母因為公事繁忙沒有來，她的哥哥卻擠出了時間，出席了她的結業典禮，也算是讓這件事圓滿的完結了。
在領了畢業證書後，結業典禮也就完成了。
人氣旺盛的黃瀨很快便被女生們團團圍住，索要簽名以及是畢業必需的合照。
青峰從他身邊路過時，還滿帶羨慕的酸酸地說了一句。
而在他身旁的桃井，則是牽掛起了黑子。
終於在結業典禮上見到了黑子，這件事讓她感到了無比的歡心。
之後，因為赤司的要求，青峰來到了體育館。
當他到達的時候，幾個人也還都沒有來齊。最後來的是黃瀨，到達的時候臉上掛著一副蠢兮兮的歉意的表情。
“從今以後彼此之間就是敵人了，下次相見就在高中的全國舞臺上吧。”
“我們本來就相當厭惡被人通稱為什麽「奇跡的世代」，如果相互對戰的話一定能夠分出高下。而比自己更強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為了證明這一點，不將自己以外的人全部淘汰，我們是不會停下的。這不是處於理論，而是出於本能。”
“啊——說得也是啊。”
“就這麽回事吧。”
“我沒有否定的意見。”
帶著共同的約定，少年們各自分開，逐漸邁向了通往全國舞臺的道路。
……
……
在眾人都離去之後，赤司才從體育館中出來。
將門親手關好之後，似乎也就代表了他的初中時代的正式逝去。
今後即使再有機會回到這個地方，那時他的身份與境遇，也一定是完全不同的了。
所以……
走在赤司的身旁，赤西涼問道：“你們已經約定好了吧，阿征。”
“恩。”
“真好呢，約定什麽的……對了，不如這樣吧……高中時我的社團就選定籃球部了！”赤西涼用著狀似羨慕的語氣說道，隨即又話鋒一轉，將事情決定了下來。
“籃球部嗎，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呢。”
“對吧，倒是就請多多指教了，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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