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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只要你好起來,我什麽都不和你計較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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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我一覺醒來就在那個四面都是山的窮山溝裏,為什麽他不讓我來找你,還要把我們的寶寶搶走……阿洲,我本來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呢……”

說著說著,她又黏到了他懷裏,悶悶的委屈的叫著:

“這麽久了,為什麽你不來找我救我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秦九洲忍不住沈默:蘇蘇這動不動就喜歡黏人的習慣,他要怎麽改變她啊……

以前自是喜歡的,現在呢,雖然很心疼她,但是,他真得不可以再這麽寵著她了啊……

面對懷裏這個女人,他不知該怎麽做才是對的……

這是一個歷劫歸來的可憐人,可他卻不能給予她該有的愛護,甚至還想著要將她如何處理掉,他這種心態,真的是太可怕,也太自私了……

296,我得顛覆之前所有的猜測

午飯的,秦九洲把蘇蘇帶去了醫院,看了精神科方面的專家,那專家姓賀,是這方面的權威。

他先是細細和這個專家說了說具體的情況,而後,專家又和蘇蘇聊了聊,又做了一番體檢,最後和秦九洲單獨談了談,說:

“芳小姐應該是受了精神方面的強烈刺激,她把布娃娃想象成了她的孩子,這極有可能說明,那孩子已經不在了,她接受不了現狀,最後不得不把某個陪著她的布娃娃當作了兒子。”

這個可能性極大,否則這麽多年過去了,蘇蘇怎麽可能只記得孩子只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卻忘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嬰兒也該長成小小童兒了。

“能治愈嗎?”

秦九洲問著這個最關鍵問題。

“不是很樂觀。但可以嘗試但在治療期間,我需要患者家屬的配合。小秦,你現在已經另娶,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由你來配合,你現任太太那邊能受得了?”

秦九洲想了想,靜靜的回答道:“我盡量配合。”

“盡量是不夠的,心理受到嚴重愴傷的人,只有在她最最在乎的人的陪伴下,才有機會得到很好的康覆,否則,她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這樣的人,經不起更大的刺激。如果你想要讓她好起來,多一些陪伴,那是必須的。我看,你還是回去和你太太商量一下,別到時為了幫助前妻,就得罪了現任。從道義上來講,你是該照顧一下前妻的,但從夫妻責任來看,對你的現任負責,才是最重要的。”

賀醫生很理解他的難處,希望他可以衡量利弊,把握到尺寸。

“今天的檢查就此告一段落。但我有另外給聯系了一個心理輔導專家過來,你們把人帶過去,讓專家給催眠一下,看看她這幾年到底發生過什麽。”

“好……真是謝謝你了。”

“哪裏哪裏,也是緣份,若不是你及時聯系我,我今天可能就飛走了。說來,我和你的導師也算是好朋友了,能幫我盡量幫……”

從醫生處出來時,迎頭卻遇見了芳華,正陪著韓七七還有蘇蘇說話。

蘇蘇一見到他,就奔上來挽住了他的手臂,臉上盡是瞇瞇笑,說;“檢查結果大多都已經出來了,都挺好的,阿洲,你去醫生那邊,醫生都說了什麽呀?”

“沒什麽。”秦九洲看了一眼蘇蘇的手,又看了一眼芳華:“你怎麽來了?”

“我在家沒事,打了七七姐電話,就想過來看看。”

芳華忍耐著微一笑,壓著心頭的不舒服。

韓七七打了圓場,去把蘇蘇拖了過來:“蘇蘇,我們要去那個美女專家那邊喝下午茶,走了走了……”

“我要讓阿洲帶我過去。”

蘇蘇推開七七就又黏上了秦九洲,笑呵呵拉上他往外去,嘴裏嚷嚷著:“美女專家往那邊去的。阿洲,走了,她說她那邊有上好的菊花茶,讓我們去嘗嘗……”

秦九洲被動的跟著走著,看到了蘇蘇耳垂上的耳洞,目光忽然瞇了一下,有一個靈光就那樣一閃而過,雖然那個想法有點匪夷所思,但,既然完全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發生,那麽,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那我陪她去一去……”

他轉頭看著芳華,眼神深深的。

芳華默默點了一下頭,目送他們親呢無比的離開,而後直吐氣,心頭亂糟糟的。

是不該過來的,但她在家真的等得實在太魂不守色了,然而來了,看到了,心情又怎麽會好?

憋死了,真是要憋死了。

韓七七看著,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可安慰人的話,靜默良久後只吐出了一句:“任何一個女人遇上這種事都會焦頭爛額。但事情總能解決的,你別急。”

這句,幾乎沒有任何安慰人的效果。

“世上沒有兩全的法子。七姐,我們不可能把子韌劈成兩半,她一半,我一半,而且,我們都不可能只想擁有一半。如果結果遂了我的心,就是負了蘇蘇;如果是遂了蘇蘇的心,那就一定是我走出了他的世界……不管他怎麽做,都會有所辜負……”

所以,這是一道無解的題目。

秦九洲很難從中得出一個正解。

韓七七撲過去擁抱住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只要知道,老九愛你,他不會委屈你的……。”

或許吧,但他會虧欠了別人,蘇蘇從此會成為他心上另一個牽掛著的人。

做太太的,誰會願意自己的男人,一輩子牽掛上另一個女人,而她還不能有任何怨言,因為,她已經搶走了蘇蘇的男人。

這樣一個結果,誰會喜歡?

秦九洲帶著蘇蘇去看了心理催眠師回來後,芳華覺得他的神情有點怪。

至於怪在哪裏,她說不上來,感覺他看蘇蘇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回韓七七家時,秦九洲沒再跟去,只對蘇蘇說:“我要去找季北,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

蘇蘇黏著也要去,後來,韓七七哄著她說該回家餵寶寶了,她才作罷,坐上七七的車去了。

等他們一離開,秦九洲噓著氣睇著芳華:“走吧……我們去北勳那邊……我有事和他商量。”

這一路上,秦九洲一句話也沒說,整個兒顯得格外的嚴肅,似把自己關在了一個任何人都觸及不到的地方。

她沒有打擾他,只靜靜的由著他去思考。

一到季北勳的工作室,秦九洲劈頭竟是這麽一句:“季北,讓我在你這裏洗個澡,我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清醒一下……你的衣服借我一身……老婆,麻煩你給我去拿一下……”

他熟門熟路就進了季北勳的浴室,直接沖了一個冷水澡。

“他怎麽了?這麽反常?”

季北勳問芳華。

“不知道。”

芳華也摸不著頭腦。

“跟我來,去給他拿衣服。”

“嗯……”

十分鐘後,秦九洲穿著一件白襯衣淺西褲走了出來,手上抓著一條浴巾,正在抹頭發,雙眼咄咄發著光,來到正在辦公的季北勳面前時,他扔了浴巾,雙手撐到了桌案上,目光深深的說道:“季北,我恐怕要顛覆之前我們所有的推測了。”

同時的,季北勳也是眸光閃閃,唇角輕揚的回答道:“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誤導了我們……”

“對,我們的確被誤導了!”

而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給我三天時間,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季北勳說得自信滿滿。

秦九洲點頭:“我很期待結果!”

這番對話,芳華一句都沒聽懂,目光在這兩個男人身上流連了一番後,悶悶的問了一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呀?”

秦九洲這才轉過了身,目光閃著柔光,張開手臂就緊緊擁住了這個簡單的人兒,輕輕道:

“只能說人心難測。真真假假,真的太難讓人分辨了……所幸,這些事就要撥雲見日……”

297,我想要的是共同進步,同擔風雨,同享喜樂

從季北勳的工作室出來,芳華什麽話也說不了,總覺得簡單的世界,一下變得覆雜得讓她沒辦法理解了,以至於一路發呆,回到家繼續發呆,洗澡也發呆,出來時不見秦九洲仍舊發呆。

直到秦九洲坐到她身邊,捏她的臉孔,將她的魂兒全給招了回來。

“我是不是不該讓你知道這些事?”

盯著她,他的眼神裏露出了幾絲擔憂。

與他來說,自是希望她可以活得簡單點的。

簡單可以讓人快樂,人心覆雜了,想得多了,就沒辦法體會到快樂。

“怎麽不該了?該的,就該讓我知道。關於你的事,我什麽都想知道。”

芳華凝睇著他,說出了此時此刻心頭最直接的想法:

“子韌,不要覺得讓我知道了這些不堪的事,我會接受不了。

“沒事的,我受得了的。

“我要的就是和你共同進退。這是必須的。

“夫妻之間的模式,在我看來,不該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只需貌美如花……不是這樣的。

“兩個人組成同一個家,初初的時候,靠得是新鮮感和各自性格上的差異互補,或是其他方面的欣賞。

“可生活是平淡的,兩個人若在精神上不能同步,賺錢的那個人會越走越遠,貌美那個人卻會被歲月侵蝕掉容顏,會漸漸失了芬芳和嬌美。兩個人再如何相愛,都會因為信仰上的分歧而步入窮途末路。

“所以,你不需要為我將一切粉飾太平,前路若有荊棘,我們一起劈荊斬棘;前途若有迷人春色,那我們就一起看一路風景……”

這番話,自是動聽的。

若不是心上漸漸將他看重,絕說不出這番肺腑之言。

他心自是欣喜的,立馬將她拉進了懷裏,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她回吻了,很熱烈,更像是一種安撫。

吻罷,他睇著她,眼裏浮現了幾絲歉然:

“我就是覺得讓你了解太多的人性覆雜,是一件挺殘忍的事。”

“又錯了……”

她指指他的鼻子輕輕道:

“沒有人生來就該被保護的,滋養在溫室中的花朵,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只有經歷了風吹雨打,才會活得自信而堅強。

“婚姻當中,誰規定了男人必須劈一方凈土給女人一世安穩。男人又不是神,既然是人,一直以保護神的姿態活在婚姻當中,那得多累。

“如果他累了,就會去別的地方另外尋找安慰。因為他會覺得他保護著的女人,除了接受保護,根本不可能反過來安慰他疲憊的心。

“這樣的婚姻,遲早會有危機。

“我想要的是共同進步,同擔風雨,同享喜樂。

“其實,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一步一步的,把各種好的以及不好的一面,一一呈現在我們面前,年輕的我們,幹凈的我們,簡單的我們,會一個個被生活中的這些不好方面包圍,那是逃不了的。

“逃避不是辦法,由你一力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

“自我成長是一個誰也不可替代的過程,如果我永遠不成長,恐怕到時你也會嫌棄我……

“子韌,這樣很好。我喜歡一步步介入你的生活中來,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的一切……關於你的,你家裏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了解了,才能更懂你,以及你的世界。

“我覺得,這樣的你的才有血有肉……才讓我覺得你其實也不是很強大,年輕的時候也會沖動,也會被人算計,也曾單純稚氣過,沒太多的心計,是生活一步步將你鍛煉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這樣徹底徹尾的了解了你,我才算得上是你的太太,否則,你與我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陌生人……”

說完,她抱緊了他。

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令他心慰。

是的,誰沒年少簡單過,誰又是生來精明強悍的?

人,都是在一步步跌倒中成長起來的,他也是,有成功的一面,就會有失敗的一面。人無完人。

尖銳的目光,以及圓滑的處事風格,都是歲月磨出來的。

戀愛中人都想將自己完美的一面呈現給心愛的姑娘看,而那可笑的幼稚的一面,恨不得將它深藏。

然而,正是最親密的人,才最該赤誠相待。

“好,以後,我們就共同進退,共同成長……要是其中一個一不小心走遠了,一定記得回來拉上掉隊那個。”

“好!”

她軟軟的應著。

他撫撫她的頭發,親了親她的額頭,眼中沒有半點欲望,流動的盡是似水柔情。

如此夜晚,自是迷人的,醉心的。

後來的那些天,秦九洲哪也沒去,就陪著芳華裹足於戶內,過著最簡單的居家生活。

蘇蘇那邊,秦九洲沒有再去,他只給七姐家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蘇蘇的說:“蘇蘇,我出差去了。等我回來,我去找你。”一個是打給韓七七的:“姐,幫我穩住蘇蘇,一周之後我來接她,把這件事徹底作個了斷。”

韓七七聽不懂,問:“你想怎麽做個了斷?”

秦九洲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七天後這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天藍如海,艷陽高照,春風送暖,暗藏芬芳,薰得人兒醉……

芳華在雲楠的陪同下,去韓七七家接人。

“怎麽是你,為什麽不是阿洲來接我?”

滿臉欣喜的蘇蘇在看到芳華從副駕駛座下來後,臉色一下變得不高興。

“今天秦先生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開Party,有點忙,特意讓我們過來接您過去。瞧,先生還給您準備了好看的禮服。”

雲楠將秦九洲準備的裙子從後備箱裏取出來,捧到了蘇蘇面前:“先生交待了,請您穿上後讓我帶您過去。”

蘇蘇看了那條好看的裙子一會兒,問:“你又是誰?”

“我是先生雇得保鏢外加司機。”

雲楠微笑回答。

“好,我這就去換上。到時,我就可以和阿洲跳舞了。七姐,幫我抱著寶寶,我要去換裙子,我要和阿洲跳舞。”

她高興極了,把布娃娃交給韓七七,抱著禮服,跑了進去。

韓七七看不懂啊,一手夾著那布娃娃,一手將芳華拎了過來,滿口納悶的問:“你們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芳華扶了扶被風吹亂的發絲,笑得有點奇特:“去了不就知道了!”

韓七七白了一下眼,這小倆口,說話的口吻,真是越來越有夫妻腔調了。

298,聚會,他想幹什麽?

這是一處遠離塵囂的私人會所,幽靜,高雅,富麗又堂皇。

芳華帶著蘇蘇進了一間會客廳,廳內擺著一套米白色的真皮沙發,沙發所面對的墻上,掛滿了一臺臺液晶電視屏幕,上面正播放著外面正在發生的畫面——那是樓下每處監控攝像頭傳上來的實時動態場景。

“這是什麽意思?”韓七七看不明白,目光直直的看向嫻靜的芳華。

“七姐,我們先在這裏坐一坐吧……等一下你就會知道子韌想做什麽了?”

芳華還是沒說明白。

韓七七不由得又白了一下眼。

“我看到阿洲了,他在那個宴會廳,我要去找他。”

蘇蘇在屏幕上發現了秦九洲的行蹤之後,就叫嚷嚷起來往外奔了出去。

雲楠及時攔住了她,微笑道:“先生吩咐了,請您在這裏等一等,到時,先生會來請您的!”

“可我是女主人,就應該陪著阿洲迎接客人的。哎呀,你快放開……我要去找他……”

蘇蘇急著要下去,想推開擋著門的雲楠。

這時,雲楠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道了一句“好的”之的就把手機遞給了蘇蘇:“先生請您聽一聽……”

蘇蘇一聽是秦九洲打來的,馬上接過,甜甜的就叫了起來:“阿洲,你在哪呀,快過來接我,我已經到了……”

電話那邊,秦九洲輕輕道:“你坐在那裏哪也別走,等一下我會過來見你。現在,你泡杯茶來喝,好好坐著看視頻。”

蘇蘇立馬悶悶的報怨起來:“可為什麽呀?為什麽我現在不能下去?”

“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做完才能上去找你……”

“好吧好吧!”

在秦九洲面前,蘇蘇是那麽的小女人,那麽的聽話……

芳華去倒了一杯溫水喝,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這個穿著漂亮禮服的女人,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雲楠給她泡了一杯茶,她就乖乖的坐在那裏看著屏幕,手上還抱著那個布娃娃,哄著,嘴裏喃喃碎語著:

“寶寶,我們還要等一下,等一下了我們就能見著爸爸了……乖乖的哦……”

她的目光又移到了屏幕上,一輛輛高級豪車陸續駛了進來——重點,今天這裏包場,來的這些人,全是秦九洲生命當中很重要的親人和朋友。

這些人一個個皆是精英,走在社交圈裏,皆名聲赫赫,也都是大忙人,整日裏都要飛來飛去。

能將這些大伽齊集的約到一起,除了秦九洲,概無他人了。

那麽,來的都是一些什麽人呢?

有一些是親人,分別是大哥韓平川,大嫂玉蘅;二哥韓瀧澤,二嫂邱敏貞;三姐韓三梅,三姐夫溫廷虞;五哥韓伍天,七姐夫容臻。

另外還請了他那幾個合作夥伴,分別是喬治,貝拉,管櫟,顧驕陽,莊舜……

幾個友人也在被邀請之列:耿應臺,嚴春秋,荀陽,邵東坡……

當然,這些人當中,自然少不得季北勳的。

秦九洲的親人,芳華都認得了,幾個友人也都見過面,至於那幾個合作夥伴,也就是現在傳世集團的那幾位股東。

貝拉和管櫟,她老早就見過了,就是那回在秦九洲的公司,他在開會,她誤闖了,後來散會後,直接就調侃了她。

這兩個人是一對夫妻,貝拉雷厲風行的,管櫟寬厚而豁達,性格上互補。

秦九洲說,這是傳世最彪悍的一對,為集團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喬治這兩年管著香港那一片,是個工作狂。

秦九洲說,他和他對事業都有著一股子狂野的熱情,之前,他們都沒有女朋友,都愛滿世界的跑,將所有精力人都放在了工作上。

顧驕陽則管著英國那邊,如今已定居在倫敦,一年也難得回來一趟。

莊舜經營著臺灣這個版塊的生意往來,常回大陸,也是至今未婚——

當初成立傳世時,一共有七個人,那時,他們自稱傳世七劍,七個人家庭背景各不相同,能力各不相同,但他們擁有著一顆相同的心,那就是要趁著年輕,狠狠的搏一把……

後來,傳世就一步一步形成了規模。

那個時候,誰都沒想到,十年時間,傳世竟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一個令業內人氏都為之驚艷的集團公司。

這些人,因為秦九洲這一病,她一一都見過了——他們一個個皆出類拔萃,無論是言談,還是作風,氣度,都堪稱人中龍鳳。

見到了他們,芳華就明白了:傳世能如此迅猛的在這個圈子裏站穩腳,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的合夥人們,無論哪個跳出傳世,都可以成當今商海裏的傑出人物。

所以可以這麽說,傳世的興起,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秦九洲活了三十三年,在所有人的印象,幾乎從沒正正經經的發起過十人以上的聚會。

八年前他結婚的時候,就叫了幾個合夥人還有朋友吃了一桌,親人一個都沒到。

八年後的今天,他這麽大動作的包下一處會所,把這些重量級的人物全邀請齊了,算來可以說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哎,老秦,今天這是什麽情況?這是想公布婚期嗎?怎麽看著不像?女主人呢?就你一個?難不成不好意思躲起來了?”

貝拉看著來聚會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且是平常時候想見都見不著的角色,揚著明媚的微笑,迎上來,問得極為的直接幹脆。

聚會主人秦九洲穿著一襲舒適的西裝,站在角落裏,獨自喝著白開水——現在的他自是不能喝酒的。

“芳華在樓上休息室。”

秦九洲笑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波瀾不驚的目光從所有人臉上一一掠過,聲線四平八穩的揚起:

“請大家來,主要是因為有一件事困擾我太久太久,如今我已經正式娶妻,往後頭,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打攪到我和我太太的正常生活,想一次性解決掉,為我,也為我太太,更為了韓家以後的安穩……”

韓伍天環視著所有人,但見每個人臉上都露著疑惑,他不由得挑著那濃濃的眉毛,落下一句:

“看來是大事,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299,這是人禍

秦九洲把杯子給了侍應生,淡淡笑著,面前的這些人,在他生命當中,扮演著親人、友人、合作夥伴等角色,他們都很重要,可惜啊,一直以來害慘他的人也在其中。

他就這樣靜靜巡望了一圈,而後,鋼琴似的嗓音不疾不慢的在宴會廳中響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八年之前,我曾出過一次很嚴重的車禍。對外,我們韓家一致的口徑是:這是一場意外;可實際上,這是人禍。”

“人禍?”

貝拉第一個驚呼了起來,臉上更是浮現了錯愕:

“你是說有人想謀害你?誰呀?誰要來害你?”

秦九洲接上話:“正確來說,他們並不想謀害我,而是想謀我身上兩件東西。一件是羊皮地圖,一件是漢代玉飾。”

“這兩件東西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管櫟滿懷好奇接問了一句。

“那是我舅舅家歷代傳男不傳女的傳家寶,據說集齊地圖和玉飾,就可以開啟一處埋於深山老林的大寶藏。”

這個回答令貝拉失笑,眼睛裏更是露出了稀罕之色:“真的假的呀?聽著很神奇啊!”

“不管是真,還是假,這兩件東西總之已經在民間相傳了有兩千年。

“我舅舅一家就是因為這兩件東西而死在了一場看似平常的海難當中,可惜布局的人,並沒有就此得到這兩件寶貝。

“這全歸功於我母親。是她先人一步將兩件傳家寶收了起來,並偽造了假的傳家寶,所以,最終被搶走的是贗品而已。

“舅舅家出事之後,她生怕傳家寶會引來我們兄弟姐妹之間沒必要的爭奪,所以直接讓我冠了秦姓,算是為秦氏留了一條血脈,得讓我繼承的明正眼順。

“為保護我,那兩件東西本來由她親自收藏著,且一直對外秘而不宣,直到後來,她病了,這才將東西交給我了。

“本來這件事除了我,兩位老人家幾乎沒和任何人提及,就怕事情洩露,為我引來殺身之禍。

“可惜的是,他們身邊早就被布了眼線,那個人就是懷特。

“此人跟著老爺子老太太二三十年,看上去是最最不像叛徒的人,結果,正是他聯合了家族裏的至親,引發了我的車禍,並從我手上搶走了這兩件寶貝。

“這個至親就是……”

說到這裏時,秦九洲目光淡淡的瞟向了一直靜靜品著紅酒的某個中年男士,一字一頓的吐出了答案:

“我最最敬愛的三姐夫。”

這話一出,韓三梅臉色赫然一變,馬上跳腳的叫了起來:

“老九,你在胡說什麽,你三姐夫怎麽會要致你於死地?這麽多年以來,溫家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你居然要如此汙蔑他?還有,你出事的時候,你三姐夫可不在國內……”

這倒是實情。

“三姐夫可以不在國內,三姐夫的同夥在就可以了……”秦九洲淡淡搶斷:“三姐夫,你說是不是?”

三姐夫溫廷虞是個商海大佬,年少成名,至今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雲變化,早就練就了遇事不動如山的本能,此刻,面對如此指控,只淡一笑,從從容容接上話道:

“聽著有點奇怪,我為什麽要搶你的傳家寶。所謂的同夥又是誰?老九,我們溫家的家底,你不知道,你三姐可是知道的,我是那種會為了什麽寶貝就會傷害小舅子的人嗎?”

這話反駁的也有道理,溫家家資菲然,那絕對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老九,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韓三梅力證,語氣更是完全肯定的:

“這件事,你一定是弄錯了……”

秦九洲卻淡淡反駁了起來:“三姐,你幾乎從來不介入三姐夫的工作領域,三姐夫的資產情況到底怎樣的,你真的以為自己有摸得一清兩楚嗎?依我調查的事實來看,三姐你實在有點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比如有一件事,三姐你肯定不知道,那個時候三姐夫手上的某個大項目曾出現過嚴重的紕漏,而這紕漏一旦洩露,資金鏈一經斷裂,他就會和溫氏最高執行官那個位置失之交臂。

“三姐你該知道的,溫家不是只有三姐夫這麽一個兒子。想要在諸個繼承人當中脫穎而出,工作上就不能出現一絲絲的失誤。一旦出現問題,自己又不能很好的去補救,鬧到董事會,他那些年所有的功績就會被全部抹煞,甚至還有可能被停職。

“三姐夫事業心是那麽的重,根本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於是,他和人談了一筆買賣,只要拿到這兩件東西,他的資金就不會出問題,他的項目可以順順利利完成。

“現在,我手上已經拿到當時三姐夫那個項目的所有有關資料。

“說穿了,三姐夫就是被合作方擺了一道,致而最終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這件事查實的突破口,不是在三姐夫身上,而是他那位合作方不久之前犯了事,某些封存多年的線索正巧被發現了。這才順藤摸瓜發現了這件事上那些被人完全忽略掉的問題。”

這幾句話令韓三梅反駁不了了,因為她不知道秦九洲手上拿捏的是怎樣的證據,她不敢逼著他把證據拿出來,就怕事情越鬧越大。

秦九洲的目光則始終落在穩若泰山的三姐夫身上:

“我記得清楚,那日我從國外回來,在機場上遇上了你,我們還聊了兩句,之後你的確飛了韓國。

“但在韓國境內,三姐夫你曾打過數個長途,打的那個號碼,正是我一個合夥人,當然,今天,他沒來。這個人就是幾年前卷款私逃的楊召罡。

“八年前,是你暗中指揮小楊,利用非凡的數學天份,制造了一系列的巧合,讓我出了一場在你們計劃之中的車禍,事發後,兩件傳家寶就此消失不見。但拿走這兩件東西的人,不是小楊,而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我的另一個好搭檔:顧驕陽。”

說著說著,他直直看向了正在看腕表的顧驕陽。

那人神情一楞,反著指著自己的臉:“我?老秦,你開玩笑啊,我們那麽多年的朋友,我會害你?你這是從哪聽來的呀?”

300,你就這麽想和我一搏高下嗎?

秦九洲淡一笑,看著這人,不急不慢的說道:

“我們是朋友,但同時,你也把我看作了競爭對手。

“你曾說過的:這輩子,你若不能贏我一回,你就不姓顧……

“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好勝心極強,在任何方面,你都想和我比一比……但你一直就比不過我……

“表面上你表現的很不在乎,可在你心裏一直藏著一股子想將我掰倒的欲望對吧……”

顧驕陽是一個看上去很帥的男人,溫溫雅雅,一臉無害,認得這個人的都知道他在商場上的作風:狠辣,果斷,這和他的形象,截然不同。

聽得這番話,他不覺昂了昂前胸,笑了笑,毫不掩飾的承認道:

“若不贏你一回,我就不姓顧,這話,我說過——

“雄性與雄性之間,從來就愛逐鹿,這也是一種本能。

“我顧驕陽認得你秦九洲這麽多年,無論是棋道上,還是商海裏,一直輸給了你。

“因為輸了,我心甘情願以你為馬首。既然是心甘情願的,你覺得我還有害你的理由?

“好勝之心,是個男人都有,我想贏你,卻常常輸你,這讓我挫敗,所以我有感而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我從沒想過要害你。”

最後,他有力的強調了一句。

這話落下後,秦九洲的語鋒卻突然大改:“你的確沒害我之心,但有人誤導我們把你想成了這樣一種人。”

顧驕陽頓時楞住:“有人……讓你誤認為我想害你?”

“對,因為我身上的東西,的的確確是你讓人拿走的。驕陽,地圖還有玉飾,後來交到了誰的手,這件事,你心裏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吧!”

顧驕陽本來正氣凜然的目光退縮了一下,那是心虛的表現,秦九洲在避重就輕的指控他有謀害之心後,殺了一個回馬槍,終令驚訝的他露出了一點異樣的神色。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是你拿了玉和地圖嗎?

“想讓我說出你把東西給了誰嗎?

“就連這些多年,你一直沒離開傳世出去單幹我都知道:因為你覺得有愧於我,因為當時的你根本不知道這兩件東西市價值多少錢。

“其實,你是被人牽連進來的,因為那個人告訴你,她要是拿不到這兩件東西,她就會沒命……於是,你勉為其難幫了這個忙。”

緩緩的,秦九洲轉了一個身,看向了在韓家一向被看作是典範的大嫂玉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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