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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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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有過很多稱呼和名字。從她記憶的最初是玉兒,她的名字叫林黛玉,蘇州林家的女兒,爹娘叫她玉兒。後來遇到了四哥,他不喜歡跟著其他人叫她玉兒,所以他叫她黛兒,而且還不許被人跟著叫。再後來有人叫她格格有人叫她福晉王妃,還有皇後娘娘。知道很久以後她才想起她最初的名字,她叫朱砂。一萬年前大地之母女媧離開塵世留下的最後一滴血淚,包含了對三界眾生所有的慈悲憐憫的血淚。

萬年前

女媧造人孕育了大地的生靈,但是擁有了智慧的人類卻漸漸地起了殺戮和貪婪之心。天降災難於大地。女媧耗盡心力以五色石補天挽救了大地蒼生,卻也因此萬年的仙壽走到了盡頭。

“你終於來了。”女媧美麗的容顏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眼前的人。一身黑衣神色冷峻,睥睨間確實俯視蒼生的冷漠和淡然,看著女媧有些蒼白的臉他皺了下眉,淡淡道:“你要死了我總該來送送你。”畢竟也是相識數萬年了,雖然沒有什麽交情但是她卻是這世間為數不多的上古時候就存在的神祗。聞言,女媧忍不住苦笑,“真是無情。”

“你倒是很多情,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對於女媧拼上了自己的神格去補天的事,老實說他無法理解,他想可能是因為人不是他造的吧。

“這是白溪,以後她會代替我守護大地。她年紀小有不懂得地方你多照顧一些吧。”其實說實話,女媧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眼前這個人比她們這樣的上古神祗更加久遠,他是和盤古同一時間存在的龍神。同樣也是她見過的最無情的神。他的無情不在於他冷酷或者喜歡殺虐,而是他對任何東西都不在乎。就是神魔之戰的時候上古神祗幾乎死傷殆盡也沒有見到他動過一個手指頭。

果然,

“愚蠢!”

掃了一眼跪在女媧身邊的同樣一身白衣的絕色女子,龍神淡淡的道。他在這個女人眼底看到的只有自私和冷漠。她擔不起女媧後人守護蒼生之職。白溪有些膽怯的望了一眼眼前的高大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戀慕的神采。盤古之後,這個男子就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女媧卻沒有時間理解他的這兩個判詞的含義,因為他的生命已經耗盡,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凡塵,女媧看向自己選定的繼承她職責的人,“蒼生何辜,這片大地就交給你了......”

“白溪遵命。”

女媧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龍神好奇的伸手一接,才發現這淚珠裏竟然蘊含著一些女媧的靈力。落在他手心裏依舊是一顆圓圓的水珠。看著女媧的形體在空中消失。龍神冷淡的一笑,突然覺得有些寂寞。其實他已經寂寞了很久很久了,但是這個感覺卻在這滴淚珠在他手心裏滾動的時候變得格外強烈。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抓住什麽。

隨手一揮,將淚珠拋了出去,隨之而去的還有一道淡淡的龍氣。

女媧乃是上古神祗,含有她靈力的淚珠凝聚不散,只要時日一久必定飛升成神,但是龍神這一股龍氣卻助她提早成形。空中的淚珠綻放出柔和的光芒,慢慢的幻化出人形來。落到地上卻是一個雪衣翩然的黑發少女。看上去有些薄弱,容貌雖然不及那白溪驚艷,卻另有一股清極的出身氣質,半點不染俗世凡塵,身上帶著一股讓人想要接近的溫和氣息。最惹人註意的卻是那眉心的一點紅色,更加讓人覺得她靈透的不適凡人。比起來,卻是比那個白溪更像女媧三分。偏偏,這位龍神大人一向不喜歡女媧的性情,說得好聽是慈澤眾生,在他眼裏那叫多管閑事。看了一眼眨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少女,龍神大人一個轉身幻作一道龍氣消失在天地間。

初生的少女腦海中一片空白,凡事懵懂的比兩三歲的孩子好不了多少。她怔怔的望著剛剛那個人消失的地方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她覺得那個人不喜歡自己,但是她卻想要跟他說話。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不見了,“你是什麽人?”

白溪有些敵意的看著眼前的美麗少女,剛剛的情形她站在一邊自然是看的清楚。這個丫頭不過是女媧的一滴眼淚畫出來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不過是個長的不怎麽樣的丫頭,雖然龍神助她成形不是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嗎?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白溪也消失在她面前,“我警告你,不要纏著龍神大人。”少女茫然的空無一人的大地,默默地想著,龍神大人?是剛剛那個人嗎?

她一個人在那片空地生活了很多年,那兩個人再也沒有回來過,她每天看著日日升月落,星辰滿天,日覆一日。直到有一天,有人意外闖進了那片地方,她才知道原來還有跟她一樣的人,於是她試著往外走,悄悄地看著別人生活,也學著他們過日子。但是很快,那些人漸漸老去,漸漸死去,她卻發現自己依然是那個樣子,她知道自己也許還是跟被人不一樣的。而且她也不想看別人了。第一個人在她跟前死去的時候她很難過,躲在山谷裏哭了一天。雖然那個人其實根本就不認識她。漸漸的,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見過的那個人,她想去找他。後來聽說有人在東海之濱見過神龍,她想神龍跟龍神應該是差不多的吧?於是她開始往東海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為不需要向一般人那樣吃喝,所以也不擔心會餓到。一直走一直走終於到了海邊。於是她就在海邊住了下來。好像住了又一百年的樣子,因為住在海邊的一個小村子在她來得那樣生下來的一個娃娃的孫子已經死了。那一年,她和平常一樣,每天清早太陽剛出現的時候坐在海邊的高崖上看日出。輝煌的照樣從海面躍起光芒萬丈,他很喜歡這樣的景象,看的正高興地時候一個龐然大物從海面上騰空而起,那玄色的巨大身體,隱約的泛著金色的光芒,竟然比還上初生的朝陽還要美麗千萬倍。

她是見過龍的,為了到東海她走過很多地方,似乎有一個部落的旗子上面就是這個龍。不過眼前的這個明顯比那些畫出來的要威風千萬倍了。但是這就是神龍的話她大概沒辦法和他說話了,所以她也就沒有打擾,只是托著下巴欣賞著眼前的景象。真的很好看呢。她想著。

龍神在海底一睡數百年,一朝騰空而出整個東海上都蘊含著濃濃的靈氣。長嘯一聲,龐大的身形在空中一個盤旋。落在了海邊的山崖上化作人形,低頭看著曲著腿,托在腮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女,“是你?”他還記得,數百年前女媧的眼淚化成的小姑娘。少女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偉岸男子,甜甜的笑了,“是你啊,我找你好久了。”龍神挑眉,“你找本尊幹什麽?”少女眨眨眼睛,“本尊?”她沒有找本尊,她在找他啊。龍神大人無語,“你找我幹什麽?”看著眼前這少女幹凈的一塵不染的眸子,他十分不解,就算是在怎麽單純的神,這幾百年的時間也該染上兩分凡塵煙火了吧。少女苦著臉,“我本來看著很多人的,可是他們都死了,為什麽我不死?我覺得你應該也沒有死就來找你了。”不懂事的她並不覺得死是什麽忌諱,只是那些人離開了他們的親人很難過,自己也很難過。最讓她不不解的是為什麽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的?”好歹也算是女媧創造出來的神,那個白溪都不管她麽?

“原本一直一個人住,後來看到很多人。他們好像很有趣我就經常去看她們。”她說的看就真的是看。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看著別人的生活。因為出去過一次那些人看到她好像不是很喜歡的樣子,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喜歡他們。“後來就有人死了,我很難過。雖然也有人生下來但是有人死了。只有我不死,我很難過。然後我聽說有人在東海看到神龍,我就走過來了。”她說的平常,龍神卻聽的錯愕不已,“你說你走過來了的?”女媧長眠之地離這裏可不近,而且有神力的神為什麽要用走的?

“不然要走怎麽來?”她不解得反問。

龍神大人扶額,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完全不懂世事的神。好聽點單純,難聽的就是笨。他可沒有接收這個笨丫頭的打算。只是告訴她,“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神,自然就不會死。而且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用不著傷心。”然後化光而去。

弄明白自己其實不是人以後,她心裏也就沒什麽問題了。至於神是什麽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大約覺得和那個龍神應該是同一類的吧。雖然自己沒辦法變成龍或者什麽的。她的日子還是沒變,每天早早的坐在山崖上看日出看日落,偶爾去海邊的漁村和小朋友玩,現在的人好像不是那麽討厭她了。所以她覺得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好像也不錯。她跟那些小孩子學了很多東西,有時候也會送一些自己在海邊見到的貝殼或者在山林裏采到的花草給他們玩。

後來有人傳說海邊不知名的地方住著一個白衣的仙女,有的時候會陪著小朋友玩耍,還會送他們禮物。又一次一個女娃娃問她是不是仙女,她偏偏頭,笑瞇著眼睛說,“我不是仙女,我是神。”

之後幾百年,她一直沒有再換過地方。因為她不知道要去哪裏,而且海邊也很好。這幾百年她有見過龍神四次,可惜他不肯跟她說話,她也不在乎,只是笑瞇瞇的托著下巴坐在海邊欣賞著巨龍的風采,年覆一年的看著日出日落。每一次見到他迎風而立的身影,她總覺有些不同。後來她漸漸地想著,和好像是那些人類說的...寂寞......那個龍神好像很寂寞的樣子......

那一年,遇到了幾百年不遇的旱災。離海邊不遠處已經擴大成為一個小城的地方死了很多人。很多人被渴死了,被太陽塞死了。還有很多人托著已經很消瘦蠟黃的身體到海邊來求上天降雨。求仙女保佑。她茫然的王望著虛無的天空,不知道該怎麽辦。心中第一次感到生氣:上天為什麽不肯下雨呢?

她將海水餵進一個快要渴死的人嘴裏,卻茫然的發現那個人更加渴了。在海邊住了近千年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喝水,所以並不知道海水不能喝。於是她又走進大山深處,帶回了山林最深處少有的一點山泉,卻只能解一時之急,之後還有更多的人死去。她再也沒有心情看日出日落,望著海面升起的太陽恨不得將它瞪得再沈回海底去,可惜太陽終究還是升起了。烈烈驕陽炙熱的烤著大地。她終於茫然無措的哭了起來。

濃濃的悲憫哀愁漸漸地傳到了極遠的地方,終於龍神一臉不耐的出現了,“你哭什麽?”

看到熟人,她再也忍不住撲進了他懷裏,放聲大哭,“哇......嗚嗚...”龍神皺眉,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哭得天昏地暗的小丫頭,“你到底再哭什麽?”

“哇...死了好多人,你救救他們......”

“多管閑事!放手!”凡人生死自有天定,何況掌管大地的女媧之後都沒有管,管他這閑人什麽事?她抓著他的衣裳不放手,而且完全不講理,“不要不要!就不放!不救就不放!”龍神挑眉,這個小不點他隨手一揮就能把她丟到三界之外的虛無空間去。可是看著那嬌嬌弱弱如雪的小臉,那眉間嫣紅的朱砂痣,還有那紅彤彤的眼睛和滿臉的淚水,他竟然忍不住想笑。已經記不起來上一次笑是什麽時候了啊。倒也和女媧不怎麽像嗎。女媧只會掛著悲天憫人的慈悲笑容,然後不停地跟他講到底,若不是看在盤古的份上他早就一掌打得她半死了還用等到她去補天消逝?不過眼前這一個卻是毫不講理的抓著他不放,“小丫頭幾百年沒見長脾氣了?”

“他們很可憐......”

“要我救他們也行。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嗯嗯......”連忙點頭。

“以後跟著我,我去哪你也去哪。”這樣應該就不會寂寞了吧。

“嗯嗯。”根本沒在意他說什麽,她連忙點頭,就怕他反悔的連忙拉他去救人。龍神無奈的一笑,“笨丫頭。”放開她,一身長嘯已經化作巨龍飛入雲層。一瞬間,雲層中雷聲滾滾,天空烏雲密布,原本撲騰的十分愉快的金烏似乎十分懼怕一般,躲進了雲層後面,豆大的雨點低了下來。整個天地籠罩在雨幕中,白衣少女一臉笑意站在海邊,淡淡的靈氣從她身上綻出飛散四方。一時間原本被太陽烤的快要幹枯的植物紛紛擡頭,天地間萬物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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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沒寫過神話,也不知道到底寫的怎麽樣。但是這本小說其實最初的靈感還是這段番外的情節。呵呵,也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看不慣。其他的番外初定又康熙的番外,老八老九老二小蔣合一個番外或者分開吧。其中會交代八福晉的結局。然後我比較有愛書惠的番外,其實書惠在文裏寫的很少,鳳自己都覺得很蒼白。默......或者換成小暉兒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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