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八年發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大的如直隸地動，小的如某家富家公子在菜市口被斬首，他的老娘哭的幾乎斷了氣。但是到了年終的時候卻是發生了一件讓內城的皇親國戚們震動的大事。

十二月初九，康熙帝下旨，承安郡王西林如海之女，和碩格格西林覺羅氏黛玉賜婚雍親王愛新覺羅胤禛，為雍親王妃。賜明年二月完婚。

十二月初九，不知何時進京的林如海一身郡王朝服出現在乾清宮外，張廷玉手持聖旨宣召，“有旨，承安郡王西林覺羅氏如海有女黛玉，聰慧嫻雅，才德皆著。今作配皇四子雍親王為妻，為雍親王妃。欽此。”林如海林旨謝恩。然後退出宮門，只讓一群王公大臣皇子阿哥驚愕的摸不著頭腦。承安郡王？除了三番那會，什麽時候聽說大清出過異姓王了？

一道出宮的幾個阿哥臉色都有些怪異的難看。

胤禟看著他八哥道：“八哥，你說這是怎麽回事？那個林如海，怎麽變成郡王了？”郡王那是什麽爵位？只比和碩親王差了一等。他們幾個除了八哥以外其他人都還只是貝子。如今倒好，老四自己是個親王爵，又來了一個郡王的老丈人。胤禩沒有說話，想了一會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十四弟，你可有問過德妃娘娘，也許她知道些什麽？”胤禎搖頭道：“皇阿瑪的旨意下的太突然了。我...現在去見額娘。”和兄弟們告了別，胤禎反身往後宮德妃的住處而去了。看著他離去，胤禟才看著他八哥道：“八哥，你說吧，皇阿瑪這是什麽意思？你故意支開十四弟一定是知道什麽。”

胤禩淡淡的往前行走，問道：“我讓你去查的和碩格格身邊的那群人，可有消息？”

胤禟有些惱怒的低咒道：“一群酒囊飯袋，調查了這麽久連根毛都沒查出來。八哥你說的那群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過。”胤禩神色沈重，低聲道：“九弟...皇阿瑪只怕是在給四哥鋪路啊。”

“老四！”胤禟要不是顧忌著不時有人從身邊經過，險些跳了起來，“這怎麽可能？”老四除了會辦事，人緣不及八哥，聖寵不及十四，文采不如老三。但是胤禟卻也知道，他八哥能說出口的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一回到府裏，胤禟立刻暴跳如雷，掀了上來送水的丫頭送過來的茶杯，“憑什麽？難道就因為他有一個做過皇後的養母？”胤禩神色慘淡，淡笑道：“可不是麽？論身份除了太子二哥還有誰能越過他去？”胤禟冷笑道：“那又怎麽樣？太子是元後嫡子不一樣被咱們拉下來了。”胤禩苦笑道：“是啊，咱們把太子拉下來了，卻要換一個比太子跟難對付的四哥。得不償失啊。”

“皇阿瑪想立老四做太子？”

胤禩搖頭道：“現在應該還不會。四哥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大臣們定會反對。”

“什麽？”

“無後。”胤禩淡然道，“四哥和四嫂成婚多年也無所成，後院也並不是無人，但是從未聽說有懷孕的。誰也不敢保證新福晉進門就一定能有不是麽？就憑這個宗親們就不會同意立四哥做太子。”胤禟一聽，心情立刻好了很多，悠悠道：“什麽新福晉，也聽著張廷玉宣旨說的是雍親王妃啊。”胤禩微笑道：“想來四哥對這個玉格格是真的上心了。不願她和原本的四嫂還有那些什麽側福晉庶福晉用一個稱呼。九弟，回頭去那拉家走走。”

胤禟心領神會，笑道：“咱們是不是還得繼續幫著十四？這幾年皇阿瑪最寵的可就是他了。他又是老四的親兄弟，這兩兄弟要事掐起來......”胤禩喝著茶道：“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皇阿瑪哪裏是寵十四？根本就是放任他。真寵著他會任由他想著根本就無望的林家不給指福晉？寵著他會明知道德妃想著林家的勢力還把玉格格指給了四哥？呵呵，一個郡王又兼著從一品封疆大吏的人的女兒。就是當初的太子妃也沒有這麽尊貴的家世啊。罷了，先前皇阿瑪眼裏只有太子，如今又有四哥入眼了，咱們這些兒子算什麽？”胤禩淡淡地道。眼中卻是沈郁的傷痛，一直以來身份就是他心中難言的痛，“罷了，九弟。一定要讓十四弟相信，在皇阿瑪心裏，他才是最有希望的皇位繼承人。”胤禟同樣的神色陰郁，“八哥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爹爹，娘。”林府裏，黛玉靠在賈敏懷裏撒嬌。賈敏含笑點點她的腦門笑道：“眼看著就要出嫁了，還這麽孩子氣。”黛玉不服氣的皺皺小鼻子笑道：“人家才沒有孩子氣。爹爹也說黛兒長大了。”林如海驕傲的看著女兒笑道：“的確是長大了。黛兒在京城做的不錯。下面的管事都是讚不絕口啊。”黛玉躲在賈敏懷裏笑道：“是那些伯伯叔叔們給黛兒面子罷了。”

“爹爹還要回江南嗎？”偎在賈敏懷裏，黛玉有些不舍的問。這次，爹爹和娘親是為了她和四哥的婚事才進京來的，她可真舍不得爹爹就這麽走了。林如海嘆了口氣道：“可以多呆一段時間，等你們婚事辦妥了之後再走。”黛玉不解的望著他道：“不是兩江總督已經有人接替了嗎？爹爹不能在京城任職？”

林如海笑道：“傻孩子，如今你爹爹是從一品的大臣，又有郡王的爵位，還是雍親王的岳丈了，留在京城誰都放心不下，不過是處處受制罷了。皇上的意思是明年三月上任陜甘總督。”黛玉有些擔憂的皺眉，陜甘地區可不比江南，條件十分艱苦。看她這模樣，林如海笑道：“放心吧，爹爹自有分寸。陜甘總督兼管四川一省軍政民務，位置十分重要，萬不能交給外人。就是為了你，爹爹也要把這個位置守好的。”黛玉有些難過道：“爹爹不知為玉兒抄了多少心，玉兒卻不曾在爹娘跟前盡孝，真是好深慚愧。”林如海撫著女兒的發絲嘆道：“傻丫頭，要不是咱們家這樣的人身份，又怎麽會將你卷到這一些繁雜的事情中去？以後爹娘不在你身邊，這京城兇險也只有你和四爺相互扶持了。好在四爺爹爹也是放心的。”

“先生請放心便是，胤禛必定會好好保護黛兒，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了她的。”不知何時，胤禛已經出現在門外。林如海連忙起身相迎，想要下拜卻被胤禛攔住，胤禛一掀衣擺恭恭敬敬的跪地道：“胤禛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岳母大人。”林如海於他，本就是長輩，是恩師，如今更是自己的岳父，在胤禛看來即使自己貴為親王之尊，林如海也是受得起這一拜的。林如海林如海連忙扶起胤禛，賓主落座，黛玉早在聽見胤禛的聲音就躲到賈敏身後去了，不肯出來見人，眾人也知道她臉薄，也不勉強。

林如海看著胤禛道：“可是皇上要四爺來此的？”按理說今天剛剛指婚，胤禛應該等到禮部選了良成吉日再在禮部和宗人府的官員陪同下前來拜見新娘的父母，手上聘禮，即尋常百姓家的文定之禮。胤禛點頭道：“皇阿瑪說岳父大人有事情吩咐胤禛。”林如海搖頭道：“那有什麽吩咐的？不過四爺既然去了我林家的女兒，總不能不知道我林家的根源吧。”胤禛點頭道：“恭聽岳父大人教誨。”林家的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也有很多他不知道。一方面是這些辛密查起來極為困難，必定會驚動康熙和其他人，另一方面也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去查。林家不管是什麽人都不會是他的敵人。

“四爺可知正黃旗有西林覺羅氏？”

胤禛搖頭，西林覺羅這一姓氏多分布在鑲藍旗，還有正藍，鑲白，正紅等旗，正黃旗極為少見，就是有的那幾家也明顯和林家沒什麽關系。林如海道：“太祖早年創四旗，後有增設四旗共稱八旗。西林覺羅家先祖，最早是正紅旗固山額真（即旗主），追隨太祖統一女真各部，得太祖厚重，教導眾阿哥貝子文治武功。後太宗即位，先祖放棄正紅旗旗主之位只攜妻兒與心腹親信進入中原，富甲一方，話費二十年之功建立暗閣，太宗詔諭，封為世襲承安郡王。世祖入主中原，祖父奉太宗遺訓暗中輔助世祖，孝莊文皇後尊為帝師。至此，暗閣開始輔佐皇室統治中原。世祖年間，將正黃，鑲黃，正白三旗收入掌中為上三旗，由皇帝親自統領，也將林家一並擡入了正黃旗。世祖駕崩，當今皇上年幼，家父亦是奉孝莊文皇後詔諭，輔佐皇上，暗中教授學問，文皇後亦尊為帝師。”

林如海說的寥寥幾句道盡了林家百年來的經歷，胤禛卻知道其中有多少腥風血雨。可以說，沒有林家，如今的大清也未必便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岳父大人？”林家可以說從開國之初歷代皆為帝師，那麽當初林如海自願收他為徒......林如海從容微笑道：“那是皇上相托的。四爺難道以為三十九年的時候，皇上真的只是帶著四爺去上香，碰巧遇到如海的麽？”

胤禛到底不是二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即使心中在怎麽天翻地覆也不影響他表面上的沈靜如恒。只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皇阿瑪竟然會親自去請林如海教導他。林如海漫不經心的看著杯中茶水淡淡道：“皇上對四爺的心思和期望，四爺到現在還不明白麽？”胤禛有些艱難的道：“胤禛確實沒想到皇阿瑪心思如此之深。是胤禛有愧皇阿瑪教誨。”林如海這才點頭笑道：“四爺這幾年性子倒是比從前好了許多。”若是八九年前，只怕他就是跟他說了皇帝的心思他也未必便能夠諒解。胤禛淡淡一笑，這幾年他們父子關系的確緩和了很多。特別是在皇阿瑪費盡心思撮合自己和黛兒的時候，他就知道，皇阿瑪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即使他表面上從來不說。都不是善於表達親情的人，他不說，他也不說。彼此明白就好。

林如海滿意的笑道：“暗閣如今已經交給玉兒了。以後有什麽事你也可以跟她商量。皇上既然同意你們的婚事，那也就是默認了暗閣可以給你了。”

胤禛也知道林家只有黛玉一個女兒，只是沒想到林如海會把暗閣交給黛玉，那以後......林如海揮手道：“林家執掌暗閣已近百年，早就厭煩了。原本就是皇家的東西，如今也算是還給皇家了。”賈敏也笑道：“正是這樣。等到大局一定我和老爺便要去游山玩水，可沒有功夫再管你們這些事情。玉兒也還算不笨，將暗閣交給她也算有個靠山。別給那些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皇親國戚欺負了我的女兒。”黛玉從賈敏身後不服氣的探出頭來，“娘！玉兒才不是還不算笨，人家明明就是很聰敏。”賈敏笑道：“好，很聰敏的雍親王妃，以後暗閣就交給你了。別沒事就來煩你爹。”到底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想要和賈敏鬥還是嫩了一點，畢竟論臉皮她就沒賈敏厚。果然，黛玉立刻又縮回賈敏身後去了。看的眾人暗暗發笑，卻不敢真的笑出來讓她惱羞成怒。

林如海聰明的不介入他們母女的戰爭，只是微笑著看著胤禛道：“至於暗閣的詳細情況，四爺可以直接問玉兒就是。”胤禛點點頭，正色看著林如海道：“只要胤禛有生之年，暗閣永遠屬於林家。”林如海點點頭，他明白胤禛的意思，他雖然爵位極高，權勢也重，。但是林家上下到底也只有他一個人在朝中。比起那些官員滿朝的滿洲大姓看上去還是弱了一些，但是只要有暗閣在手，黛玉就等於掌握了大清的經濟動脈和消息通道。可保黛玉不受任何人欺負。

正是談完了，林如海和賈敏就借故離開，留下兩人獨處。胤禛好笑的看著黛玉看這看那就是不看他的模樣笑道：“黛兒，你打算一輩子不看四哥嗎？”黛玉回眸瞪著他，突然想起那天在禦花園的事情臉刷的紅的像煮熟的雞蛋，“四...四哥......”胤禛輕柔的在黛玉唇邊映下一吻，道：“在四哥面前不用不好意思。黛兒想這麽別扭的跟四哥過一輩子？”黛玉想象著兩人一輩子都這樣的相處不由得也笑了起來。胤禛看她放松下來了，才點點頭笑道：“這才對。四哥的黛兒可不是那些小家子氣的大家閨秀。”

黛玉望著胤禛道：“四哥...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嗎？”胤禛堅定的道：“當然，不僅一輩子，咱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黛兒喜歡嗎？”黛玉眨眨眼睛，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中一陣蜜意，點頭道：“好。”一輩子在一起，她會永遠陪著四哥的。黛玉忍不住伸手撫上胤禛微皺的眉，這雙眉很多時候都是微微的皺著的。這雙眼，對多看到的永遠是孤寂和淡漠，以後有她相伴，四哥不會再孤獨了。

胤禛伸手捉住黛玉在自己臉上的下手，沈聲問道：“黛兒，你...愛我嗎？”

“愛？”黛玉有一瞬間的迷茫，她想要永遠和四哥在一起，這是愛嗎？胤禛並不著急，淡笑道：“不知道沒關系，以後你會知道的。”低頭，薄唇覆蓋上粉嫩的唇瓣，輕柔的吸吮，挑動著她與她糾纏.......黛玉閉上眼，青澀的回應他的吻。世上只有你能如此對我，我也想讓你只是如此對我一人。這就是愛了吧？

永和宮裏，德妃臉色陰沈的嚇人，胤禎坐在一邊臉色也不好看，“額娘，你不是說皇阿瑪最寵愛的是兒子嗎？為什麽當初兒子去求皇阿瑪不肯答應，如今卻把那林丫頭指給了四哥？”德妃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你皇阿瑪當然是最寵愛你的。你看看他什麽時候給過老四好顏色？”胤禎道：“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和碩親王了，還娶了個郡王的女兒，兒子卻還只是個貝子啊。”胤禎也不笨，皇阿瑪再寵愛他沒有實際的利益有什麽用?要不是四哥一直沒有子嗣，說不定現在連四哥的兒子爵位也比他高了。親王世子那也是貝勒的等級，他如今卻還只是個貝子，怎麽能讓他不急。

德妃連忙安慰兒子道：“傻孩子，你現在才幾歲？老四多大了？你也知道咱們大清爵位是要有功勳才能封的。回頭額娘就去求你皇阿瑪，給你個正經的差事。額娘的禎兒這麽能幹害怕得不到封賞不成？”胤禎自信滿滿的點頭道：“額娘放心，兒子絕對會比四哥做的好的。”德妃欣慰的點頭道：“額娘知道，禎兒最是能幹了，也孝順額娘。不想老四，我這個親額娘在他心裏不知不如孝懿皇後，連儀貴妃都不如，現在指不定覺得連林家的人也比我親一些了。”

“額娘，那個林如海怎麽會變成什麽承安郡王。還是咱們滿洲正黃旗的人。”上三旗無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現在竟然突然冒出一個承安郡王了。”胤禎還是很不服氣。若說他不立嫡福晉是為了等黛玉那純屬胡扯，只不過是心太大了，總想要選個出於眾兄弟之上的嫡福晉罷了。可惜左挑右看也沒有合適的。不是這個不如八福晉身份尊貴，就是那個不及四福晉賢惠淑德。權勢夠得如張廷玉等人是漢臣，身份夠的如佟家，那拉家，人家沒女兒要嫁。康熙也不管他，結果竟然讓他成為唯一一個年過二十還沒有立嫡福晉的阿哥了。

德妃搖頭，她也不知道林家到底還有多少幕後的身份，只是暗暗後悔當初沒有加把勁想辦法讓胤禎娶了林家的丫頭。她的禎兒果真比不上佟佳皇後的養子麽？德妃心中有些怨康熙偏心。身為佟佳皇後的侍女，她是宮裏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康熙對皇後的心的人。也是因此就跟家厭惡被佟佳皇後養大的胤禛。

德妃搖頭，她也不知道林家到底還有多少幕後的身份，只是暗暗後悔當初沒有加把勁想辦法讓胤禎娶了林家的丫頭。她的禎兒果真比不上佟佳皇後的養子麽？德妃心中有些怨康熙偏心。身為佟佳皇後的侍女，她是宮裏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康熙對皇後的心的人。也是因此就跟家厭惡被佟佳皇後養大的胤禛。搖搖頭，德妃壓下了心中的怨恨，對胤禎道：“罷了，林家的丫頭老四娶了就娶了，回頭額娘也給你看一個家世好的格格趕緊定下來吧。”胤禎不怎麽在意道：“額娘決定就好。”額娘給他選的自然不會有錯的了。

看了一眼站在德妃身邊的探春，胤禎漫不經心的道：“額娘，這個丫頭好像在哪見過？”德妃瞪了他一眼道：“你來這裏好幾次，難道是沒有見過的？幾年剛選上來的，倒是個利落能幹的丫頭。你若是喜歡就領回府裏去吧。”胤禎搖頭道：“不對，這丫頭...是賈家的人吧。”探春連忙道：“回十四爺，奴婢賈探春。”胤禎點頭，“爺記起來了，那年和九哥十哥去賈家的時候見過一次。”德妃也記起來了，那次胤禎還被康熙罰跪跪的膝蓋都青了。想到這裏冷冷的哼了一聲。

胤禎含笑打量了探春一番，回頭對德妃笑道：“額娘，四哥大婚想必府裏也沒人服侍新四嫂。不如今把這丫頭送給四哥吧。”德妃寵溺的看著兒子道：“你說是就是吧。回頭額娘就給送過去。”胤禎笑道：“那玉格格可是個了不得的角色，兒子看這丫頭長的不錯。額娘可別讓玉格格欺負她啊。”

探春跪在地上，聽著胤禎和德妃言語之間就準備把自己轉手送人。不由得咬緊了牙。身份低下的人是沒有資格選擇自己的未來的，所以她一定要的道權勢和名位。雖然雍親王府並不是自己想去的目標，但是如果只能去那裏，就算要和玉格格爭她也一定要爭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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