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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發善心,黛玉收紫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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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院,胤祥自然免不了胤禛的一頓訓斥。不過他也不甚在意,笑笑認了錯便也過來。自小在胤祥心裏,對於四哥便是亦兄亦父的感情。康熙雖然寵著自己但是到底是一國之君,而且上面還有太子和其他阿哥,很多時候自然也免不了忽略,只有四哥會保護他照顧他,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所以被胤禛訓斥了胤祥也只會覺得這是四哥關心自己,面上自然就越發的真誠。

對於胤祥這幅勇於認錯,死不悔改的模樣胤禛也是無奈,只得在黛玉的竊笑中不了了之。

但是,第二天一早,三人圍坐在桌邊吃早餐卻又下人來報說一個姑娘跪在門外不肯走,說是要求見十三爺。

黛玉對著胤祥眨眨眼,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十三哥哥,桃花債喲。”

胤祥聽的險些將嘴裏的粥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黛玉,然後再望望胤禛,帶著不可思議的意味道:“四哥,這娃娃是誰教的?”胤禛也放下筷子,看著正在用小勺子努力吃飯的小人兒,“黛兒?”

黛玉無辜的望著兩人,“娘娘啊。每次聽說有姑娘見爹爹,娘就是這樣說的呀。”

胤禛無奈,“黛兒,以後不可以亂說。”然後才轉頭對著來通報的人道:“打發掉吧。”其實銀針已經猜到是什麽人要見十三了。

過了一會,下人去而覆返,一臉為難的道:“四爺,十三爺,那姑娘跪在地上說什麽也不肯走。”黛玉靈動的大眼睛瞅著兩個人看來看去,胤禛夾了一個水晶餃子到她跟前的小碟子裏,淡淡道:“不要動小心眼兒,專心吃飯。”黛玉乖巧的吃完了胤禛夾得東西,拿雪雁遞上來的帕子摸了下嘴,便跳下凳子對著兩個人巧笑倩兮,“四哥,十三哥哥慢用,黛兒吃飽了。”胤禛點點頭,道:“吃飽了回房去休息一會,四哥和十三哥哥還有事,下午四哥帶你出去玩。”黛玉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那四哥和十三哥哥忙吧。黛兒告退。”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小身影,胤祥詫異的挑眉,“今天這麽乖?”倒不是平時黛玉怎麽愛纏人,黛玉年紀小,活潑頑皮,但是一向知道輕重,如果真有什麽正事的時候她是絕不會纏著胤禛胡鬧的。平日裏倒是免不了沒事就在胤禛面前晃著。胤禛淡淡一笑,他心中知道黛玉這般纏著他除了是真心喜歡他這個四哥以外,其實還是有些怕自己寂寞的成分在的。這樣體貼人的小娃娃怎能讓人不喜愛?

黛玉卻沒有胤祥說的那般乖巧,出了門她並沒有回房間反而是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跟在身後的雪雁擔憂地道:“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啊?萬一四爺知道了是要生氣的。”如果問雪雁最怕的是誰,那毫無疑問就是四爺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四爺生氣的時候並不會像旁人那樣跑跳如雷,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她恐懼的無以覆加了。

黛玉回頭笑道:“就到門邊看看昨天的姐姐,我不出門四哥不會生氣的。”

大門口,守門的侍衛耐性的勸著一個跪在地上的少女離開,滿臉都是無奈的神情。這姑娘已經在門口跪了大半個時辰了,怎麽說也不肯走,他們也不能直接將人打暈了扔出去。可是眼看著一會這來來往往的人多了,若是引起別人圍觀,他們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那少女一身布衣倒是幹幹凈凈的,面容雖然不是絕美卻也還算清秀。目光清亮帶著一絲倔強,看得出也是個清白人家的姑娘。

黛玉和雪雁躲在大門後面看著,雪雁輕聲道:“是昨天那個姑娘。”昨天十三爺和那些惡霸打架不就是因為這個姑娘麽?今天又到這裏來做什麽?黛玉見那少女面色堅定卻隱隱的帶著一絲淒苦,淡淡的秀美輕輕蹙起,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侍衛們看見她出來連忙問安,“見過姑娘。”這可是兩位爺的寶貝疙瘩,怎麽也得罪不得的。那姑娘也認出黛玉正是昨天救了她的恩公身邊帶著的小姑娘,便也磕了個頭道:“紫茵見過姑娘。”

黛玉偏著頭仔細看看那姑娘,輕聲問:“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困難啊?”紫茵楞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看著黛玉卻沒有說話。黛玉輕聲道:“姐姐,十三哥哥不需要你報恩的。我們家...也不方便收留外人。你若是有什麽困難不妨說說看,說不定可以幫你的。”紫茵看著自己跟前這不過五六歲的女孩說起話來卻是十分有條理,也知道人家不願意收留自己之意。只得道:“姑娘容稟。紫茵家中原本雖然不算大家,卻也是清清白白的書香之家。家裏還有一雙父母和年方七歲的小妹。一家人和和睦睦也過的十分樂業。誰知道......”許是想到傷心處,紫茵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才繼續道:“昨天那些人領頭的便是杭州知府錢智民的親侄子錢鈞。錢鈞仗著自己的叔叔是杭州的父母官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不知凡幾。上個月他派人到我家裏說要去紫茵進門做第七房的姨太太。我陳家雖然不富但是也不願將女兒送到那樣的狼虎坑裏,爹爹當時就拒絕了。卻不想那錢鈞惱羞成怒,將家裏的生意打壓的做不下去了,還欠下許多債務。爹爹一時怒氣難平便氣的一命歸西了。娘親也跟著上了吊。那錢鈞還將小妹抓去賣了說是抵償爹爹欠的債。紫茵趁著人不註意逃了出來,本來也要被抓回去的,不想卻在西湖邊上被那位十三公子救了。紫茵知道府上不是普通人家,不敢給府上惹麻煩,只求姑娘和公子庇佑一二,他日紫茵若是能夠找到妹妹,結草銜環必定報答姑娘厚恩。”說完又是重重的磕了兩個頭。

聽了這一番話,黛玉又是氣憤又是為難。氣憤的自然就是杭州知府家的人的惡行,為難的卻是若是收留這個姐姐恐怕會給四哥惹麻煩。若是不收留這姐姐出去恐怕免不了落在錢家人手裏,看這姐姐也是個有脾性的,到時候只怕免不了送了性命。見紫茵給自己磕頭連忙讓開,道:“姐姐,你......”到底年紀小,這樣的事情就是大人也未必能想出什麽周全的辦法,何況她一個不滿六歲的孩子。看著紫茵淒苦的臉,終究還是不忍,黛玉跺跺腳對這一邊的雪雁道:“雪雁你看著這個姐姐,我去問四哥。”四哥那麽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回頭就看到胤禛和胤祥站在門口,兩人都沈著臉,胤禛更是臉色冷漠的透著陣陣寒氣,顯然不是剛剛到的,想必剛剛紫茵的話他們也都聽見了。胤祥咬牙道:“四哥,我去宰了那個混賬!”真是沒想到這樣的江南富庶繁華之地,大清天子治下居然有這樣的官,這樣的惡霸!胤禛沈聲道:“十三,住口!”

黛玉扯扯胤禛的衣袖,小聲問道:“四哥,我們可以收留這個姐姐嗎?”

胤禛臉上寒氣稍減,“黛兒喜歡她?”

黛玉猶豫著點了一頭,爹說四哥身份特殊,她只怕給四哥惹麻煩。胤禛點點頭道:“黛兒喜歡就留下吧。”說完轉身對雪雁道:“帶她進去。”聞言,紫茵喜出望外,連連對著黛玉和胤禛磕頭,“紫茵多謝主子,謝謝姑娘!”胤禛冷冷道:“也不收無用之人,既然姑娘留下你就好好服侍姑娘,若讓爺知道你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自然是讓她自己掂量的意思。紫茵再磕了一下,鄭重道:“紫茵明白,紫茵一定會好好服侍姑娘的。”

黛玉笑笑,高興地對著雪雁吩咐,“雪雁帶這個姐姐下去收拾吧。“雪雁領命,帶著紫茵進去了。

胤祥笑著對黛玉道:“小玉兒倒是好心腸啊。”黛玉做了個鬼臉躲在胤禛身後不理會他的揶揄。胤禛對胤祥道:“十三,叫人去查查這個紫茵的底細。”

十三正色道:“四哥放心。回頭我親自叫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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