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現在正在開始經歷第二次，卻也變了身份，換了眼光。

慢慢悠悠晃晃蕩蕩在人群中穿梭，桜時鳶第一次發現她的世界，有沒有青鬼院蜻蛉的存在，真的簡直就是相差甚遠的黑白世界。

有他的時候，她不曾註意過整個校園如此的寬廣，廣闊到讓人頗感寂寥。

有他的時候，她也不曾註意過除了妖館的朋友，她幾乎不曾和其他同學說過什麽，她的世界窄小且冷漠。

有他的時候，她滿眼都是他。

“哦哦哦！小紅帽！不錯哦~蘭！快來到狼外婆這裏哈哈哈哈~我們一起來一場絕佳的play！”

“蜻蛉先生~蜻蛉先生是狼外婆嗎？呵呵呵，總覺得會很合適啊~”

“那是當然的！如果蘭是小紅帽的話本大人必然是狼外婆啊~S/M絕配！天下無雙~”

“那如果蘭馨是小人魚呢？”

“那麽本大人就是海底巫婆！”

“那~我是白雪公主！”

“本大人就是你後媽！”

“碇真嗣呢？”

“你親爸！”

“凜凜蝶？”

“必然是雙熾啊！”

“噗！”

從旁看到自己曾和蜻蛉共有的一幕，桜時不得不又一次承認那絕對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那時的她和他在一起秀恩愛，甜蜜程度另站在一旁的她感到無比刺眼，說不出的心痛。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沖上去把他們拉開，最後卻還是選擇自己一人游走。

——現在不被需要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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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慌張地想要逃開，眼光卻總是在追逐著那個人。

當桜時鳶看到篝火旁依偎著相互親吻的兩人時，她的腦子裏就只剩下這麽一句話。不用思考，甚至不用看口型，桜時就能準確地說出兩人此時的對話。他說要陪著她，她說她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願意等候，放他自由。然後？然後他就真的走了。

當時自己的心情現在仍然真實，可是在一遍一遍詢問自己的這二十多年的歲月裏，桜時已經不再看得清。

看著一點點跑開為蘭馨買水的蜻蛉，桜時想都沒有想就追了上去。

——後悔嗎？你後悔嗎？

啊，後悔了。

時快時慢地走在校園廣場的邊界線上，蜻蛉本來認為後來跟上的人早晚會掉頭，卻實在沒有想到她會越跟越緊，到頭來他只得轉身看著好不躲閃的她：“餵餵。能不能請你別再跟著我了？明明是殘夏的女人，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困擾啊。”

“實在看不過去，給你小小的提醒。”桜時的表情隱藏在大片的黑影之中，看不清晰，聲音確無誤地傳達到蜻蛉那裏：“無論是你還是那個女孩兒，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哦？”雖然是被說中了心事，蜻蛉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挑眉看過去，“本大爺還不知道你原來是個這麽囂張的抖S啊。既然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要小心被揍哦~”

“呵呵，”毫不在意地笑出聲，桜時輕巧的向前幾步靠近他，露出自己諷刺嘲笑的面孔和那雙亮得嚇人的粉眸，“你也差不多該看出來了吧，那女孩兒是在逞強，所謂的恐懼是那麽容易克服的嗎？就憑你幾句無所謂的海誓山盟？感動也只是一瞬吧，她能憑著這些情話挺多久？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又或者……二十三年？天真啊。”

“還有你，”眼神鎖定在對面不自覺握緊礦泉水瓶的蜻蛉身上，桜時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明我都站在這裏，和殘夏在一起了呢，你該不會還是選擇把蘭馨扔給殘夏吧？他可沒有時間接受你扔下的玩具哦~你該不會認為殘夏是為了讓你安心才和我達成某種協議弄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嗯~我只能說你自負過頭了哦~”

“什麽叫做我‘還’是會把蘭扔給殘夏？說得像是我做過這件事情一樣。不要說得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給我扣黑帽子啊。”話語愈加凝冷，蜻蛉踱步向桜時靠近，轉眼間便化成妖怪模樣把長刀加在了桜時脖子上，“還有啊，蘭可不是什麽被我丟棄的玩具，我是絕對不會丟下她的，選擇權始終在她手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你一直認為選擇權在她的手裏？”一開始只是小聲竊笑，到最後的毫不掩飾放聲大笑，蜻蛉看著女孩兒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刀刃，笑彎了腰又直起身來，眼角甚至流出笑過頭的眼淚，“那麽這位好好先生，你給了她幾個選項呢？嘖嘖，只有一個選項的題目可不是選擇題哦~自大地猜度對方的心思也要有個限度啊，青鬼院蜻蛉！”

打斷兩人談話的，是等了蜻蛉好久忍不住來找的蘭馨。“蜻蛉？桜時小姐？你們在這裏是幹什麽呢？”

“哦~來得正好，你就是蜻蛉的小女友啊~我有有趣的事要告訴你哦~”

“餵！你這家夥！”

快速躲閃避過蜻蛉氣急敗壞的攻擊，桜時弓起身子突然加速向著蘭馨靠近，就在她們鼻尖接觸即將相撞的時候，桜時準確的停頓。凝視著面前這張驚慌天真的小臉，她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這家夥啊，想要把你扔給殘夏呢。事實上，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的確這麽做了哦~餵，你，叫什麽來著？對了！蘭馨。”

桜時的聲音劃過初秋溫順的空氣凜冽地切過來，震得蘭馨動彈不得。她們互相凝視，然後，蘭馨看著她用明明是粉色的暖色眼睛露出冰一般的眼神：“吶~蘭醬~能不能請你管好你的男友，讓他不要隨便給我增加情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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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已經快要燃燼，殘夏卻四處都找不到桜時。不遠處蜻蛉似乎在和蘭馨爭論什麽，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此刻的殘夏卻怎麽也在意不起來。

——反正他們總是這樣吵吵合合吧？

比起這個，現在找到阿鳶更加要緊。

四處張望，殘夏在周圍搜索桜時鳶的身影。在他還沒有註意到的時候，她就悄悄不見了。透過點點光亮，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斷往返卻一無所獲，就在他快要放棄時，無奈望天卻看見她正坐在不遠處的某棵大樹上笑得開心，即使密密麻麻枝椏覆蓋了她的笑容，他依然肯定她的表情一定是帶笑的，雖然這笑容是不是真心的就不得而知了。

輕輕嘆出一口氣走到那顆大樹下，他仰頭看她：“餵，真是不乖啊~讓兔子先生我好找哦~”

“阿拉~被你找到啦~”像是不好意思一樣擡手碰了碰鼻尖，桜時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那一對人，“我只是去做了點狡猾的事情。”

殘夏順著桜時的目光望過去，驀地恍然大悟：“該不會是你對他們說了些什麽吧？”

語氣輕松，桜時說出了了不得的消息：“嘛~像是下集預告一樣的東西？”

眼神漸漸冷下去，笑容也最終掛不住，桜時終是面無表情地把臉轉向殘夏：“殘夏，我也是自私的呀。我也會希望得到幸福啊。明明知道前方的道路是怎麽樣的痛苦又怎麽會忍心再看著過去的自己跳進去呢。多多少少，我希望自己能擁有回到這裏的意義，即使不能改變未來，也請讓那兩個人再更加長久地在一起吧。更加、更加長久一些。”

殘夏靜靜地看著這張轉向自己的面孔，明明在平日裏能言善辯的嘴巴在這個重要的時候卻說不出話來。他只能選擇沈默，站在樹下，仰望坐在枝頭的她。

事實上，安靜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桜時毫無預兆的就又揚起笑容：“餵餵！不要露出這麽嚴肅的表情看著我啊你！這個時候殘夏應該很很吐槽我才對吧！你該不會是相信我剛才的那一通文藝發言了吧？不會吧？我只是羨慕嫉妒恨才會去挑撥離間啦~看著過去的自己甜甜蜜蜜換做是誰都會不平衡的吧？吶~”

這麽說著，桜時雙手一撐便從樹上跳下來到他面前，語氣戲謔幾乎要把殘夏說服，如果他碰巧也錯過了劃過她雙眼的寂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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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地跑過擁擠不散人群，桜時用眼睛一眨不眨地搜索著剛才從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即使實際上只見過一面，她也肯定自己不會認錯。氣喘籲籲來到一個黑漆漆的教室，她明明看到那人剛才是向這邊走來的，雖然現在她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嘖嘖嘖~還真是從二十三年後追過來了啊~在這個年代的千年櫻消失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料到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桜時猛地轉身，急速後退的同時她立即拔槍相對，聲音不自覺的帶上幾絲顫抖，她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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