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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西瓜 出來捉鬼,還帶著你表姨家庭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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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打怪,一對一單挑,眼看能贏。

來了個隊友,卻姓豬,幹啥啥不行,攪局第一名。

剛進來的“哼哈二將”走位很是銷魂,有一個長得跟鐵塔似的,一步跨出了兩米寬,再一個旋身,成功擋住了通往裏間的門。

夏映淺差點爆了粗口,他收起了劍勢,“你們……誰啊!”

他手中這桃木劍,聽說是清明觀的鎮觀之寶。

這個聽說,自然是聽他師父說的。

關於桃木劍的來歷,他小的時候也是當玄幻故事來聽的。

這故事要是按他師父的講法,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用一句話總結的話,就是他那牛叉到不能牛叉的祖師爺,經歷了艱難險阻,最後在天雷劈裏啪啦的時候,搞到的一塊兒雷劈木。

總之,極為珍貴和難得。

他也就是與鬼打架的時候,拿出來嚇唬嚇唬鬼。

與人打架,寧願他自己折了,也不能讓桃木劍有一條劃痕。

夏映淺不知來人是誰,萬一是邪物的幫兇呢!

他紮好了架勢,準備跟哼哈二將殊死搏鬥。

只聽後面傳來了一記中氣十足的大喝。

“呸,哪來的毛頭小子,大呼小叫,擋了老夫捉妖!還不快快退下!”

夏映淺一心想往裏間沖,聽見這聲音才回了頭。

哦,是個殘障人士!

還是個雖然身殘,但志堅,極其熱愛戲曲藝術的殘障人士!

還真是給你們個鑼鼓,你們就敢咚咚嗆了!

夏映淺氣得臉兒綠,沒理那不知真瞎還是假瞎但一看就是騙子的江湖騙子,而是轉回了頭,沖著哼哈二將道:“好狗不擋道!”

他是真急了,他表姨要是少了一根頭發,他得自責死!

小結巴不願意了,羅盤沒有派上用場,先跟眼前的毛小道幹上了架,“你,你,你說,誰呢?有種,再,再,說,一,一遍!”

夏映淺還真是有種再說一遍。

但跟他吵架,太讓人著急。

純屬浪費生命,浪費時間。

夏映淺咬牙忍了又忍,就當自己沒種了。

他伸長了脖子,也瞧不見裏間的情形,只好大叫:“表姨,表姨,你有事沒?”

裏間沒有人回應。

鐵口陳笑了起來:“你這小道士真有意思,出來捉鬼,還帶著你表姨家庭聚餐呀!”

現在可不是跟這些人打嘴仗的時候。

夏映淺直接動上了手,使勁一扒拉。

真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他一扒拉,就把那個鐵塔一樣的壯漢,給扒拉到了一邊去。

小結巴自己也沒有料到,他打健身房擼鐵擼出來的一百八十斤,可是實打實的肌肉,瘦的,不是肥的。

他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氣急敗壞起來更結巴了:“你,你,你小子,先動手,別,別怪我,不不不客氣!”

夏映淺可沒空理他,拔腿沖到了裏間。

嘿,這下子不僅瞧見了背對他的他表姨,還瞧見了剛剛沒有瞧清的,綠了吧唧的東西。

夏映淺閉了閉眼睛,實在是沒眼看。

從正面看,那玩意兒都沒法用一個醜字來形容!

它通體碧綠,說它圓吧,它還帶了四只腳。

但基本上還是個球,就是球的表面坑坑窪窪,像顆綠麻球。

那顆胖球正在與他表姨對峙。

夏映淺緊張的很,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扯過了他表姨。

“你傻呀,怎麽不跑?”

蘇錦霓擡頭看她表外甥,萌噠噠的語氣裏還有些小興奮:“像大西瓜!”

夏映淺氣樂了:“西瓜比它可愛多了!”

被貶低了長相的綠球嗡嗡了兩聲,似乎是在表示不滿。

下一秒,夏映淺就發現了不對勁。

起先還有四只腳挨著地,可那顆綠了吧唧的球越長越大,竟慢慢飄了起來。

夏映淺拉著蘇錦霓,趕忙一步一步往後退。

偏偏這時,鐵口陳和他的兩個徒弟也跟進了裏間。

鐵口陳驅邪,靠的是鼻子。

與眼睛,沒有半點關系。

再換句話說,他不僅視物半盲不盲,也是個壓根就沒開天眼的。

至於他兩個徒弟,就更不用提了。

三人不明就裏。

不止是不明白小道士的表姨怎麽會是個小寶寶?

還不明白他們兩人對著空氣一步一退,到底在提防什麽玩意兒?

鐵口陳的鼻子好歹派上了一點用場。

他聞到了一股子酸溜溜,跟誰家的醋缸沒蓋好似的味道,不由皺眉。

他不是沒給人驅過邪。

往常驅邪,他能聞到厲鬼身上若有若無的香火氣,這種味道的厲鬼屬於普普通通沒有作奸犯科的,甚好對付。

若香火味裏還混著血腥氣,那就壞了,那這鬼多半是十惡不赦草菅過人命。

鐵口陳驅邪驅了半輩子,也就碰上過一回,就毀了他晶亮晶亮的眼睛,讓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半瞎。

一不小心想到了痛苦的往事。

鐵口陳嘆了口氣,緊跟著還是迷惑,這酸不溜溜味道的是什麽東西?

方才,小結巴被夏映淺下了臉面,現在想找回場子,嗑嗑巴巴道:“你,你小子……”

“噓!”蘇錦霓一回頭,嚴肅的小肉臉上不帶一絲兒笑。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紅潤潤的嘴巴一翹一翹地說:“大西瓜,要炸了!快跑。”

緊跟著她還 “轟”了一聲,自帶配音。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鐵口陳有證據懷疑這小丫頭,是想嚇走他們,獨占功勞。

他當即道:“大結,二寶,布陣!”

原來小結巴叫大結。

不是!

這裏間的出口一回也就只能過一個人,幾個人堵到了一起不說,後頭那幫唱戲的還非要開鑼!

夏映淺吆喝道:“快走,出去!”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大西瓜”,越漲越大,眼看就要頂到天花板上。

稀罕的是,它仍舊通體碧綠,看起來大圓肚子裏全部都是綠綠的汁液。

這萬一要是炸了,綠了吧唧的噴到他表姨的白襖子上,洗不掉呀!

夏映淺顧不得其他,長手一撈,將他表姨夾在了胳膊底下。

緊跟著他猛地一躍,游滑的像條魚,從鐵塔一樣的大結和二寶中間,竄了出去。

就只聽轟的一聲,那“大西瓜”果真炸了。

唱戲三人組雖然看不見,但在耳邊的音爆聽得很是清楚,他們個個都捂住了耳朵,快被炸懵了,一臉的小問號。

他們是看不到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只能感覺到周身像過了遍電似的一麻。

夏映淺抱著他表姨堪堪站定,回頭一瞧,嘿,那三個人從頭到腳都被那綠了吧唧的東西給粘上了。

夏映淺趕緊低頭看他表姨,還好還好,白襖子上幹幹凈凈。

一直守在剪輯室門口沒走的何樂,也聽見了剛剛的聲音。

她不敢輕易推門入內,又唯恐裏頭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夏道長,陳天師……”何樂大叫。

蘇錦霓從她表外甥的懷裏跳了下來,蹦噠到了門口,打開房門。

她像招財貓一樣沖何樂招了招右手,又像在她自己家一樣,笑瞇瞇地說:“進來吧!”

何樂的腳都伸了出去,卻沒敢落下。

她不敢進。

蘇錦霓偏了偏頭,又說:“沒關系,大西瓜已經炸了!”

何樂也聽不懂什麽大西瓜。

但她沒往心裏去。

像她哥家的小侄女嗚嗚呀呀剛學說話,說的話只有她嫂子才懂,一般人領會不了中心思想。

眼前的小道童,雖然小嘴兒已經能說會道了,但孩子嘛,思維都是天馬行空的。

何樂直接忽略了大西瓜,伸長了脖子也只看到了夏映淺,下意識問:“陳天師呢?”

說陳天師,陳天師就到。

二寶扯著鐵口陳的衣領,像提溜小雞崽兒一樣,將他從裏間推了出來。

二寶眼睛赤紅,怒氣沖沖地朝他吼:“你個死瞎子,說好了學徒工資六千,可你哪個月給我六千了?

還說要教我算命驅邪,都這麽久了,連符紙都不肯教我畫。

哼,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畫符的時候,我偷偷看過,全他媽是臨摹!你就是個騙子,什麽狗屁都不會的騙子!”

鐵口陳推了他一把,但沒推動。

他尖細著嗓子喊:“快松手,松開!再不松開,老子做個小人,紮紮紮死你!

想當初老子海選徒弟,有那麽多能人異士,聰明小孩,為什麽挑你們做徒弟啊?還不是因為你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兩個笨蛋!

六千塊是不可能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死瞎子!你說話不算話!”

“蠢貨,二百五!”

“大騙子!”

“笨蛋,蠢豬!”

……

剛剛還師慈徒孝,一染上那綠汁,瞬間就撕破了臉皮。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跟鬥雞似的互不相讓。

眼看就要到了互毆的地步。

大結從裏間奔了出來,想來也想加入戰局,但實力實在不允許。

“你,你,你騙……”

他放棄了,像人猿泰山一樣拍打著自己健碩的胸膛,大吼:“啊呀呀……”

這句倒不結巴了。

有那個戲味了!

夏映淺的嘴角抽了又抽,後知後覺,終於感受到了“大西瓜”的殺傷力。

何樂被眼前的情形給嚇傻了。

蘇錦霓回頭看了看中邪的師徒三人,小肉爪扯了扯何樂的衣袖,奶聲奶氣地說:“漂亮阿姨,我現在有檔期去吃果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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