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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世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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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掙紮了幾下, 但完全沒用。

身後那男人力氣很大,也似乎是完全沒有想過保留哪怕一絲力量的,薄秋只覺得腰都要被勒斷了, 整個人都要無法呼吸。

她想用手肘去撞開他, 卻被他直接把胳膊擰住在了背後——她忽然感覺自己看過的那些什麽女子防身術都是花架子,在力量壓制的情況下, 並沒有太多實際作用。

所剩下的,就只有呼救了——顯然那人想法和她的想法高度一致,她才剛張口, 就被那人一把捂住,接著就直接拖著她後退到背街的箱子裏面去了。

簡直要呼叫無門。

但最直接的機會也已經來了。

薄秋一張嘴狠狠咬在了那人手上, 用上了啃豬蹄的力量,重重地咬合下去——頓時口中一片血腥味道, 她差點兒要吐出來,而身後那人痛呼了一聲,總算也是松開了她。

這空檔來之不易。

薄秋先是狠狠一腳蹬上了這人小腿,完全讓自己掙脫出來,再緊接著便又反應迅猛地對著那人襠部踢了過去——受制於古代這繁瑣的衣服, 盡管她今天為了出來玩耍已經換上了輕便的款式,但還是讓她想要蹬踹的時候不太靈活。

那男人狼狽地捂著下身後退到了墻邊,擡手就把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薄秋沒想到的臉——是今上。

“大膽犯上!”在背光的箱子裏面, 看不太清楚今上臉上的神色, 但聽他聲音卻是虛弱,喘氣聲也十分明顯。

薄秋在要不要行禮之間猶豫了一瞬,忽然感覺有些淩亂,心頭又浮現了不合時宜的念頭:那一腳應該不會把眼前這位直接踢到斷子絕孫了吧?

心裏這麽想著, 她帶著幾分遲疑地看向了墻邊的今上,他還能站著,雖然動作略不雅,但應當是沒踢到要害的樣子……所以應當也是無礙的?

所見只能猜測,薄秋心中就算再怎麽忐忑,也只能默默憋在心裏。

這總不能直接上前詢問:親親,您的丁丁還好叭?您以後還能正常進行X生活的叭?

一晚上迷路的迷茫在此刻化為烏有。

顧不上什麽形象地呸了一口血水,她又蜜汁想到了狂犬病的問題。

此時她啃了皇帝一口,該打狂犬疫苗的是她還是皇帝呢?

皇宮方向的焰火更加熱烈綻放,人們的驚呼聲一波接著一波,整個京城仿佛陷入了一片狂歡的海洋。

薄秋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看,街面上仍然是明亮得仿佛白晝一樣。

忽然,她瞥見了她尋找了一晚上的那個醜陋猙獰的面具——還有那身熟悉的衣服,那張熟悉的臉,再顧不上巷子裏面這尊貴的天子了,她拎起裙子拔腿就跑,簡直仿佛久未見親娘的女兒一樣撲了過去,抓住了王邶的手腕。

“我終於找到你了!”薄秋感覺一晚上的迷茫和迷路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救。

“秋秋!”王邶先是一楞,等看清了眼前的薄秋之後,面上的肅殺立刻柔和了下來,但還沒來得及說兩句或者安慰或者責備的話語,他便看到了薄秋嘴上的血跡,目光覆又充滿殺意,“有人欺負你了?”

“對……”薄秋指向了那背光的巷子,恰好看到今上正慢慢地扶著墻,佝僂著身子走出來,頓時口中要說的話變得十分尷尬,她有些不知要如何措詞了。

王邶順著薄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瞇了瞇眼睛,便要走過去。

“但……”薄秋拉住了要走過去的王邶,“你聽我說完,我咬了聖上一口我還踢了聖上一腳……這是不是犯上……”

“……”王邶抿了抿嘴唇,安撫地拍了拍薄秋的手,“無妨,你就在這裏等我。”

薄秋憂心忡忡地松開了手,便見王邶朝著今上走去了。

與薄秋走散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前的事情了,那時王邶在原地等了一會不見薄秋過來,便心知不妙。

果然,後來兩人身邊的侍從們都找到了王邶身邊來,偏偏沒見著薄秋的影子,王邶便直接讓他們分散開來在京城中找薄秋了。

京城龐大,大街小巷如同蜘蛛網一樣,這樣熱鬧的夜晚,人多到驚人,想找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便如同大海撈針。

順著驅儺的人群走過了幾條路,後面又在河邊放花燈的地方打聽到了有形容如薄秋的女子朝著花燈樓走,再後來才有他們這一行人恰好能在這裏遇上薄秋。

一晚上的時間大半用來找人已經讓王邶心頭憋著火,再知道還有人輕薄她未遂,這火便實實在在壓不住了。回頭看了一眼等在路邊面露擔憂的薄秋,王邶低頭看向了靠著墻站著的今上——方才找人的時候還沒覺得這京城街上氣氛怪異,而宮門口的魚龍曼延來得突然,這會看到了今上,倒是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陛下今日是出宮與民同樂?”王邶古怪地笑了一聲。

“表哥不也是如朕一般?”今上目光是落在了遠處的薄秋身上。

“但白龍魚服的道理……想來陛下應當不懂。”王邶高大的身形擋在了今上面前,他輕而易舉的捏住了今上纖細的脖頸——

就在這時,身後有禁軍整齊的步伐傳來。

找尋今上的人已經到了。

“但陛下的運氣不錯。”王邶微微閉了閉眼睛,松了手。

今上滑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卻又發出了病態的笑聲:“王邶,你以為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母後就要死了,你的榮華富貴已經到了盡頭!”說著,他發出了一聲劇烈的咳嗽,又指向了遠處的薄秋,“到那時候,朕將會把你珍視的一切都在你面前一一毀掉,當然包括你現在放在心上的薄氏——你猜,朕到時候會怎樣對她?”

“陛下,你最好期待你運氣一直如今天這樣這麽好。”王邶並不理會今上說的話,他後退了一步,讓禁軍上前來,然後收斂了面上的殺意,只一臉平靜地看向了帶兵前來的衛將軍岑如。

“臣等前來請陛下回宮。”岑如向王邶略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上的招呼,只上前去快步走到了今上面前。

“走吧!”搭著岑如的手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今上又看了一眼王邶,最後目光投向了薄秋,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荒誕的獰笑,就仿佛人們臉上的面具那樣讓人覺得可怖。

但薄秋並沒有看到。

她原本是盯著巷子口動靜的,但王邶把巷口遮住之後,她想看也看不到,索性就找青瀑要了水囊來漱口,又隨口問起了他們到底是在哪裏失散。

青瀑臉上帶著愧疚,她道:“奴婢應當緊緊跟著夫人的,夫人走丟了,是奴婢失職。”

“也沒什麽。”漱了好幾次口,終於把嘴巴裏面那點血腥味都吐幹凈,薄秋倒是真覺得沒所謂了。

最可怕的時候也只是在迷路不知道方向的時刻,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迷路。

在現代社會中有導航有地圖有各種方向指向各種通訊工具,她從未體會過這種兩眼一抹黑只能靠自己走的情形。當自己每一步都走向未知,她才真正感覺到可怕——未來是什麽全然不知,每一步最終會通向哪裏完全沒譜,身後人流推著她前行的時候的隨波逐流,許許多多從前只存在概念並不能真切體會其真意的詞語和句子在腦海裏面一一浮現,有那麽一瞬,她覺得她超脫到可以寫出一本人生哲理,嘆氣是人生迷茫,落淚是眾生皆苦,她的每一步都走在人生哲理和人生雞湯的邊緣,左轉是雞湯右轉是哲理,往前走就是哲學的盡頭。

但此刻便不會了,找到了小夥伴,確保可以平安回家,人生哲學在漱口之後灰飛煙滅,剩下的想法就變成了走了一晚上腿都要廢了,等會要堅持走路回家嗎,可以選擇馬車嗎這些實際問題。

宮門口的幻戲應當已經結束了,人們開始慢慢散去。

王邶與岑如說了些什麽,然後便帶著一小隊禁軍過來了。

“讓禁軍先送你回去。”王邶向薄秋說道,“我與岑將軍一起送聖上回宮去,稍後再回府。”

薄秋點了點頭,對此安排毫無異議。

“有馬車,不用走回去。”王邶又指了指後面的車馬,“回去之後早點休息吧,明天元日,還有一整天的事情要忙碌。”

薄秋再次點了點頭,依著王邶的安排上了馬車,長長松了口氣,心裏想著這一夜的經歷,大約可以命名為除夕跑酷?

她這麽迷迷糊糊想著,在馬車上便睡去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正院的床上,外面的天色都已經蒙蒙亮。

她醒來,乃是因為肚子嘰裏咕嚕叫個不停,晚上過度的運動,導致了她直接在元日早上因為饑餓而清醒。

青瀑在外面聽到裏間的動靜,便帶著人進來伺候。

“大人沒回來嗎?”一邊洗漱穿衣,薄秋一邊隨口問道。

青瀑道:“元日有大朝,要慶賀新年,大人已經上朝去了。”頓了頓,她又道,“等會兒夫人們要過來與夫人一道飲酒共度家宴。”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第三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以及因為是快穿,這個世界快結束惹~~~~~~

下個世界大家想看啥鴨,還是二選一嗷,婆媳矛盾or母子矛盾~~或者有什麽其他想看的可以留言說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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