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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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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來越覺得有一個情人本身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們只需要釋放彼此的情感,關於責任和未來,好像都不需要擔心。而何耐作為情人,幾乎是滿分的。她有我喜歡的美麗和性感,有男人需要的成熟和體貼,有情人應有的疏離和理智。

——作為高溫的情人這件事,一直是一個隱私的秘密。我不想同他結婚,但是我希望有人陪伴,這是一個自私的想法。這件事能延續到現在,大概一年,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自私的人。這樣的關系很奇怪,卻把天平的兩端離奇地放平了。

“何耐。”高溫大聲喊何耐的名字,於是何耐轉身微笑著走到他面前,

“玩得開心。”何耐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開心什麽。”高溫把何耐肩上的雙肩背包放到自己的行李箱上,

“還好,沒有很嚴重。哪有破相。”何耐側著頭,凝視高溫被框架眼鏡擋住的鼻梁一側。

“還是不太影響我的帥氣,平時拿眼鏡擋一下吧。”高溫摘下眼鏡,一道整齊的傷疤立在鼻梁的右側,像是被鋒利的石塊深深地割破。何耐帶著一絲溫度的手指劃過高溫的傷疤,高溫沒有說話,感受著這短暫的溫柔。

“我定了一家常來民宿,晚上想吃什麽,很久沒吃中國菜了吧。”何耐把名片遞給高溫,

“看來我有榮幸吃你做的飯。”高溫眼角都在微笑,但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笑得多麽溫暖。

“我做飯不好吃,湊合吧。”何耐因為工作原因經常來香港,有多次往來的簽證,對這裏也很熟悉,她帶高溫上了機場外的一輛雙層巴士。

“我先帶你回住的地方,我周日晚上回去。”何耐的長發飄著茉莉花的香味,高溫在巴士上輕輕前傾身子,貼著她的頭皮,細細地嗅了一下。

這家民宿擠在眾多高樓大廈之間,裏面卻算得上舒適寬敞。高溫躺進單人沙發裏,啊,真幸福。他伸了個懶腰。

何耐出門前,高溫問她自己能不能幫她開箱子收拾東西,何耐說你能打開就收吧。何耐行李箱的密碼是她自己的生日。

高溫很快收好了行李。他記得上樓的時候,看到隔壁有花房,於是他下樓買了一捧玫瑰。

紅酒沒有,玫瑰送你。高溫在玫瑰裏插進一張帶花紋的卡片。

何耐看到玫瑰還是笑了。她買了一袋海參和兩顆大蔥,幾把小白菜和一小袋粉絲,一袋黑芝麻餡的元宵,兩塊芝士蛋糕,還有兩瓶黑加侖果汁。

何耐做飯的時候,高溫就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心裏想自己可能沒法好好把飯吃完了,何耐做飯的樣子實在有點迷人。

吃飯。何耐擺了一桌的盤。

來,到我這兒來。高溫勾了勾手指。

你還是讓我先吃點東西吧。何耐坐在桌子另一邊,默默扒了兩碗白菜粉絲和一碗元宵。因為她覺得高溫註視她的眼神像是狼看著羊羔。

高溫舔了芝士蛋糕的舌尖卷進何耐的口腔,很甜,帶著海鹽的味道。何耐坐在高溫的腿上,點燃了高溫全身的血液。

何耐的身材不像電視上骨感的女明星,有□□的rufang和豐滿的腰臀,同時,還有兩條又細又直的大長腿。現在這雙腿纏在高溫的腰上。

想我嗎。高溫在何耐耳邊輕聲問。

何耐用德文低聲說,我想你。本以為高溫聽不懂,但是高溫懂了。

高溫已經禁欲了太久,他和何耐從餐桌旁,到沙發上,再到床上。末了高溫到廚房去倒水,回來的時候,何耐已經把臉埋在枕頭下面睡著了。高溫趴在何耐的身邊,用嘴唇沾了沾她的額頭、鼻梁,還有嘴唇。又用手指卷著她黑色的長發,揉了揉她的鬢角。

這個女人像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喜歡。高溫把何耐放在枕頭上扶好,蓋上空調被。關上床頭燈的時候,高溫的眼神還停留在何耐眼角一抹淡淡的紅色上。

高溫是被混亂的生物鐘折磨醒的,時鐘剛剛過早上五點。何耐還睡得很沈,高溫幫她掖了掖被角,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昨夜的餐桌上還淩亂地擺著盤子和瓶子,高溫順手收拾了一下。然後沏了一杯速溶咖啡,勉強喝下。實在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他從行李箱裏找出朋友買給他的微縮拼圖,舉了臺燈,在地板上拼了起來。

快到八點的時候,高溫洗了個澡,又回臥室看了看何耐,何耐閉著眼睛,細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下的一小片陰影。高溫把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還好,沒有發燒。高溫寫了張字條放在玻璃的飯桌上,然後出門買東西了。

高溫擅長做飯,無論是中餐還是西餐。今天的早飯他選擇了西餐,因為民宿沒有咖啡機,所以他買了牛奶作為早上的飲品。他還買了新鮮的蝦仁、西紅柿、紫甘藍,生菜和沙拉醬做鮮蝦三明治。何耐一直沈沈地睡著,好像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高溫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半了。他吻了何耐,何耐一邊睜開眼睛,一邊回應著高溫的親吻。

我睡了好久嗎。何耐揉了揉太陽穴。

九點半了,我做了早飯。你可以起來洗個澡,吃點東西。我去幫我媽買東西。午飯我也做好了,在冰箱裏,中午記得吃飯。高溫摟著何耐的脖頸,低聲在她耳邊說。

謝謝。何耐覺得自己像是躺在棉花糖裏,身上粘粘的,也沒什麽太多力氣。

不好意思。高溫用鼻梁蹭了蹭何耐的下巴。

所以我今天申請休息。

高溫笑了,笑著出了門。

何耐洗完澡,穿著睡衣賴在單人沙發上吃三明治,她沒有想到高溫連三明治也可以做得如此美味,當然也不排除她昨天晚上沒有吃飽的原因。她的身上爬滿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痕跡,所以她今天決計不會出門。她上午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又洗完了衣服。

午飯是高溫留給她的一碗鮮蝦沙拉和一盤意大利面,飲料是一罐雀巢咖啡。看來高溫還是很喜歡意大利。何耐心裏想,然後用微波爐把意大利面熱了一下。

吃飽肚子,何耐坐在高溫拼了四分之一的微縮拼圖面前。四點半,從外面回來的高溫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何耐穿著深綠色的睡裙,側身坐在灰色的地板上。帶著透明的框架眼鏡,手裏抱著沙發的抱枕。手邊的拼圖已經快拼完了。

高溫放下手裏的東西,在何耐身邊蹲下來,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我排隊給我媽買包去了,人也太多了。我給你買了條特漂亮的裙子,看了保準你誇我。”

何耐繼續拼圖,沒有理高溫,高溫從紙袋裏拎出一條銀白色的長裙,看起來應該是某個高檔品牌的高定。

“價格應該更美麗吧,不打算還錢了。”何耐瞥了一眼說,

“錢一定會還的,我回北京就打給你。”高溫坐在何耐身邊,靠在身後的沙發上。

“裙子你先收起來吧,我沒什麽場合需要穿。就算寄存在你那兒好了。”何耐看了看裙子,

“眼光挺好的。”

高溫對何耐的拒絕在意料之中,他把衣服收起來,開始整理買回來的食材。他買了一些海鮮。我猜,在我做完飯之前,你能把拼圖拼完。高溫捏了捏何耐的脖頸說。

四只香辣蟹、一盤水煮芥藍,一大碗生蠔蒸蛋,一鍋蛤蜊湯。高溫做的晚飯比何耐的要豐盛多了。而何耐的拼圖也終於大功告成。

高溫,或許你可以考慮開一個飯店。何耐吃下一大勺蒸蛋以後認真地說。

我可不是每一天都有閑情逸致做飯的人。高溫盛了一碗蛤蜊湯,推給何耐。

謝謝高先生今天的閑情逸致。何耐剝了一只完整的蟹腿端給高溫,高溫張嘴,何耐把蟹肉餵了進去。

既然高溫做了飯,何耐只好洗碗。我電腦裏有最新的電影,你隨便看看,我去洗碗,順便洗點水果。何耐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單人沙發上。

高溫買了提子和和蘋果 ,何耐洗了一個帶皮的蘋果,切了一個削皮的蘋果,整齊地擺在盤子裏。洗好的提子放在蘋果的上面。

我以為你不會看國內的綜藝節目。高溫正在用何耐的電腦看綜藝,人坐在單人沙發上,電腦被架在一張矮茶幾上面。

喏,入鄉隨俗了。高溫從何耐的盤子裏拾走一塊蘋果。

我不吃帶皮的提子。

何耐坐在高溫的身邊,把盤子放在腿上,將剝好皮的提子塞進他嘴裏。

啊,真甜,謝謝。高溫摟著何耐親了一口,帶著提子汁的口水印在何耐的臉頰上。何耐一邊嫌棄地擦掉,一邊把圓溜溜的提子餵到高溫嘴裏。

明天去哪兒,去海洋館吧。高溫卷了卷何耐的長發說。

嗯。何耐啃了一口蘋果,丟了一顆提子給高溫,高溫的長臂一緊,借著一個長吻,把提子渡給何耐。

高溫很會拍照,何耐的臉小,五官精致,上鏡很漂亮,每一張都像極了大片。

我發個朋友圈?高溫碰了碰何耐的手臂。

你見過把小情人發到朋友圈的。何耐把剛買的冰激淩塞進高溫手裏,她不吃冷飲。

誒,好吧,那我發個自己可見的。高溫舔了舔冰激淩,劃了兩下屏幕。

高溫拉著何耐的手,把她送到機場。想起可能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何耐,高溫多啃了她幾口。

從機場回民宿的路上,高溫自己的單肩背包裏找到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外面用做舊的英文報紙包裹著,是何耐偷偷放給自己的禮物。高溫輕輕拆開包裝,不想讓包裝紙有所損毀。

一副深藍色的框架眼鏡躺在盒子裏,裏面夾了一張白色的卡紙,上面用手繪了幾片漂亮的葉子。和你以前眼鏡的度數一樣。何耐。

何耐喜歡用鋼筆寫字,整齊的行楷,透著瀟灑的氣質。高溫摘了自己的眼鏡,換上了新的這一副。嗯,還挺帥的。高溫照著身邊的玻璃車窗想。

在家庭壓力和生活壓力的雙重夾擊下,高溫回到北京找工作。高溫是標準的軍二代加富二代,父母傾向把自己的獨子留在身邊。高溫雖然心裏不服氣,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發展機會,他還記得當初何耐的建議,於是回了北京。

高溫各方面的能力都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加上外形出眾,拿offer幾乎拿到手軟,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一家知名外企做M1。高溫把offer截圖發給何耐。

恭喜。

何耐的回信很快,還貼了一個可愛的動圖。高溫隔著屏幕嘴角彎了一個清晰的弧度。

有了固定的工作以後,高溫以往松散的作息立即成為了他努力工作的最大阻礙,剛上班的前一個月,他每天都覺得自己重度睡眠不足,還好有咖啡續命。但時間一長,他開始享受人際交往中的樂趣,很顯然,他常常處於主動的位置。同公司的不少女孩也向他投出愛的橄欖枝,高溫以事業為重作為理由一一婉拒,他確實沒有更多的時間再去應付不懂事的女人們。

只是,何耐好像是一個特例。每過一段時間,高溫總會約何耐出來喝酒,有時候談一談工作的事情;有時候話不多說,只是用□□進行交流。

何耐最近很忙,高溫靠在沙發裏,一邊摟著她一邊喝酒,不時用手掌揉一揉她的頭,像是一種安慰。何耐用手指抹開高溫打結的眉頭。

怎麽了。

上班好累啊。高溫嘆了一口氣說。

至少有人每月給你發錢。何耐舔了一口高溫的雞尾酒。

他不好喝,我好喝。高溫把何耐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

何耐仰起頭,把唇覆在高溫的唇上,二人交換了一個吻。

累嗎?做什麽不累呢。何耐淡淡笑了。

高溫看著何耐的眼睛,裏面似乎有很多的故事和塵埃,他吻上這雙眼。有你真好。高溫喃喃說。

高溫今天很煩躁,他負責要上線測試的程序臨時出了問題,他手下的程序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改過來,最後還是他上手在上線前解決了技術漏洞。快十一點了。他很少在這麽晚的時間找何耐,他還是試著發了個微信過去。

何耐在半個小時後忽然發了一個微信共享定位。高溫還停在地下停車庫等消息,便驅車往閃著綠色小光點的地方移動。

何耐幾乎沒有這樣狼狽過,對面三個高大的白人男子灌了她六杯白酒,她的同事已經被自己的男友或者朋友拉走,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立無援。三個外國高層沒有放過她的意圖,摩擦著她的手腕,撫摸著她的額角。

何耐此時腦海裏只有光怪陸離的影像片段和忽近忽遠的英文對話。高溫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應該把命運交到自己的情人手上,這也是她最後的辦法。

何耐。高溫這一聲喊得很溫柔,他把人攬在了懷裏,把在美國同黑人學的罵人的俚語,一股腦兒地全部用上。何耐晃了神,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發夢還是出現了幻覺,她緊緊靠在高溫的肩膀上。

高溫抱著何耐走出餐廳,絲毫沒有註意到後面三個白人驚異和慌忙的神情。何耐幾乎吐完了晚飯和午飯,只剩下一點胃酸。

何耐,你要不要去醫院。高溫扶著女人,吻了吻她的前額問,淩亂的長發已經微微濕潤。

不去,醫院。何耐沒了力氣,倒在高溫的身上。

這還不去。高溫嘆了一口氣,把人抱上了車的後座。

何耐疼得渾身發抖,蜷縮在後座上,實在可憐,高溫心裏一緊,跑車在黑夜裏飛速前行。

何耐。高溫把人小心地抱起來,只見何耐一只手環在高溫的脖頸間,一只手伏在下腹部,因為疼痛而把臉埋進高溫的胸前。

高溫把何耐抱到急診部的病床上,趕來的兩個護士把人拉進了急診室。高溫聽著周圍淩亂的腳步聲,心裏越來越亂。何耐會不會懷孕了,他還沒有見過女孩疼成這個樣子,他的身上濕了一片,既是何耐的冷汗,也有她的淚水。高溫的身子一晃,不斷回憶他上一次動情沈迷的過程。他每一次都很小心,因為這是他對何耐的保證。但是,馬有失蹄,誰能保證沒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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