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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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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一直很疑惑,電視劇中那些人只要蒙著半邊臉,任是他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了。眉眼明明都很明顯的,有沒有,肖容定定的盯著那個黑衣人的背影,剛剛雖然一閃而過,但是那眉眼,明明就是那個上午才見過面的——馮紫英,

丫的,原來那些紅樓專家們推測的果然沒有錯啊。那馮紫英果然是義忠王一黨的,當日在圍獵中受傷,也是因為行刺失敗被傷到了。這麽說來,那史湘雲的短命老公衛若蘭,不也是在參與了與了謀反一事後被處死了嗎,

為首的黑衣人受了傷,再加上忠順美人的重擊,基本上是沒了戰鬥力。接著皇帝那邊的大部隊也迅速的集合過來。

突然,斜刺裏沖出一群馬兒來,那是今日文武大臣們的坐騎。

千軍萬馬嘶叫著奔了過來,聲音震耳欲聾。

禦林軍們一部分包圍黑衣人,一部分沖過去企圖控制馬兒。肖容嚇的花容失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崔嬤嬤拉著從大帳的另外一邊沖了出去。

平日裏動作溫吞的崔嬤嬤嗎,此刻卻是健步如飛。肖容忍不住讚道:“好一招‘草上飛’的功夫。”沒想到稱心也是個練家子啊。

兩人跑出來的時候,大帳已經被沖破了,肖容在不遠處看著自家皇帝兒子騎著馬奔了過來,待看到大帳被沖破的那一剎那,眼中的驚慌之色甚為駭人。

黑衣人被殲滅,不過為首的黑衣人卻無影無蹤。

皇帝看著被馬蹄踏平的大帳,眼睛通紅的跪在地上,聲音嘶啞的喊道:“母後……”

忠順美人沖到大帳裏使勁的翻找,一邊喊著“母後。”一邊撕扯著那些帳布。

禦林軍們急忙的去倒下的大帳裏尋找著太後。其餘文官大臣們則紛紛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哀家還沒死呢,你們這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如平地驚雷。驚的眾人楞楞的一動不動的盯著聲音的來源處。只見威嚴的皇太後正直直的站在皇帝面前,眼神威懾四方,剖皮睥睨天下的氣勢。

皇帝呆呆的喊了聲,“母後……”

肖容板著臉,彎腰扶起皇帝,隨即道:“皇兒,你和忠順總要給哀家一個明白了吧。”隨即轉身往皇帝的大帳中走去。

皇帝微微一楞,隨即對著眾人道:“今日圍場行刺之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武安侯,你身為禦林軍統領,今日之事罪責難逃,朕允你戴罪立功,定要找到幕後指使者!”

陳墨陽一身玄色的禦林軍鎧甲,端正的跪在地上,朗聲道:“微臣領旨,定不覆聖望。”

待皇帝和忠順王走後,其餘眾人都帶著驚慌之色,紛紛的回了自己的帳中。今日這事情太邪乎了,一下子老虎,一下子黑衣人的,這是明擺著的要謀朝篡位的節奏啊。一些大臣們對其中之緣由自然都心照不宣。

皇帝的明黃大帳中,肖容端坐在軟榻上,手臂擱在炕桌上。喝了一口押驚茶,隨即放到案上。看了眼帳中央站著的兄弟二人,又看了看著帳中的一片狼藉,隨即冷笑道:“你們倒是好計謀啊,這是請君入甕呢,還是引狼入室?”

忠順美人抹了抹額上的香汗,瞇著眼睛,勉強笑道:“母後,兒臣和皇兄只是來打獵的,哪裏知道會被賊人惦記上了。”

“賊人?哼,只怕沒這麽簡單吧。”

肖容站起身來,行至兄弟二人面前,看了眼發絲微微淩亂的忠順,又看了眼臉色深沈的皇帝。隨即拿出帕子擦掉皇帝臉頰上的血漬,又抹了抹忠順美人額頭的灰塵。隨即轉過身去,聲音沈重道:“罷了,你們都長大了,不再需要母後的保護了。母後如今也不想多管你們的事情,只不過,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了。今日那些人,你們也看到了,若是沒有內賊,如何能隱匿其中?這守衛森嚴的大帳都被踏平了,可見……他們極有勢力!”

皇帝垂下了眼瞼,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母後,兒臣讓您受驚了,實在不孝。”

忠順美人也忙跪下,扯著肖容的衣擺,一臉愧色道:“母後,皇兄和兒臣都做了完全把握的,您不要擔心了。”

肖容平日裏雖是愛玩,對於這些陰謀陽謀什麽的也不在行,可是到底是見多識廣的現代人,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自然不再糾結在這些上面。嘆了口氣,轉身扶起兩人,“哀家並沒有生你們的氣,只是想著你們如此艱險,哀家卻只能躲在羽翼之下安享太平,實在是心裏有愧。”

皇帝愧色道:“母後,兒臣幼時得母後庇護,才能行至今日,如今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再不能讓母後犯險。今日母後受驚,兒臣實在心裏有愧,是為大不孝。若是母後再如是想,兒臣還有何面目面對天下子民。”

肖容聞言,心裏泛酸。想到那撫養皇上的原主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投胎了,偏偏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白得了這般孝順的兒子。罷了,就算再不喜歡陰謀陽謀的,也要為自己的兒子爭上一爭了。“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好好的,還有那馮家和衛家的人,你們都要多註意點,他們和廢太子來往密切的很。”

忠順美人和皇帝對視一眼,眼中皆充滿震驚,母後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聖駕圍場遇刺的息一經傳出,震驚朝野。皇上下令由武安侯陳墨陽徹查此事,務必要在半個月內查出幕後主使。

接下來的日子裏,朝中內外人心惶惶,特別是平日裏和義忠王來往密切的人,皆心驚膽戰,生怕這次被查出什麽來。

北靜王府

廂房中,靜怡無聲,只偶爾從床幔中傳出幾道抽氣聲。

水溶站在簾外,拿著折扇走了兩圈,方才站定,對著裏間問道:“傷勢如何?”

裏間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道:“回王爺,那箭矢力道不足,只入裏三分,皮外傷而已。只不過那心口的掌力倒是傷到了肺腑,需要調養一些時日方能康覆。”

片刻,簾子被拉開,一個白發老人背著藥箱從裏間走了出來,給水溶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錦榻上的馮紫英穿著白色的單衣,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

水溶行至榻前,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紫英,此次未能一舉成功,實在是打草驚蛇了,我們的人暴露了不少。”

馮紫英咬著唇,手緊緊的抓住錦被,“沒想到他們的早有防備,白費了那麽多潛藏在禦林軍中的人馬了。可恨的是那些人竟然未曾傷到分毫!”

水溶見馮紫英面上的憤慨之情,心裏失望,這馮紫英到底是智謀不足,不如那衛若蘭穩重。此次若不是衛若蘭暗中相助,只怕這人就壞了大事了。不過念著還有些用處,也只得柔聲安慰道:“無事,此次不行,日後謹慎些就好。不管如何,還是起了震懾的用處的。”

馮紫英撐著身子,彎下腰虛行了一禮,方道:“王爺放心,下次定取了那昏君的性命。”

待水溶走出廂房,回道自己寢殿時,北靜王妃正靜靜的坐在殿中的六腳圓桌前。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歇下?”貼身伺候的丫鬟們早已上前來,幫著水溶去掉鑲珠發箍,脫下坐龍蟒袍,伺候著梳洗更衣,這才退下。

寢殿中只餘下夫妻二人。

水溶行至榻前坐下,剛擡腳上榻,北靜王妃突然站了起來,行至榻前,定定的看著水溶。

半響,北靜王妃終於幽幽的問道:“王爺,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水溶聞言,面色一沈。拿起床邊案幾上的兵書,自顧自的看起書來。

北靜王妃見狀,坐至床邊,素手扯著水溶的袍角,懇切道:“王爺您總是說要追隨皇室正統,可是當今皇上也是祭告了列祖列宗的正統。是受了先皇傳位旨意的天子。王爺,妾身這些日子總是心驚膽戰,夜不能寐。就算是老千歲登了位,我們北靜王府又能好多少?王爺已是郡王之尊,若是再高,就是親王。自古以來異姓之王本就遭君王猜疑。”

“閉嘴!”水溶將書猛的將書扔在案幾上,發出砰的一聲,驚得北靜王妃猛的一震。

水溶眼含戾氣的看著北靜王妃,眼中全無在外人面前時的溫潤如玉,連那俊美的容顏,此刻也呈現出以為扭曲的神色。

伸手拉過北靜王妃的手腕,將之拉近到身側,惡狠狠道:“日後再敢口出此言,本王廢了你!”

北靜王妃滿眼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良人,吶吶道:“你到底是為了皇室正統,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水溶瞇著眼睛,寒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麽?”

“妾身知道什麽?妾身知道的,不都是王爺您允許妾身知道的嗎?”

北靜王妃扯過手腕,站起身來,滿臉痛苦的哭道:“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她雖出身皇族,卻是見不得光的。生的美貌又如何,水性楊花,和自己的公公做出那般茍且的事情,還值得王爺您念念不忘嗎?您若真是喜歡,當日合該拒了妾身的這門婚事,名正言順的娶了她!”

水溶已是忍得滿臉青筋,處於暴露的邊緣。

北靜王妃卻絲毫不顧及,繼續道:“白白的看著她被人糟蹋,您如何受的了?如今把那賈寶玉關在府中糟蹋,便能解氣了?”說罷便直直的走了出去,任是身後暴風雨般的狂吼,都未曾回頭一眼。水溶,我所受的,你亦要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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