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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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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霆由一個將軍,突然成了當今皇上第二子一事,也為眾人所津津樂道。

這招恐怕就連落隱和大皇子都沒有想到,皇上自小便將莫雲霆送去軍營磨練,多年來他也是屢立戰功,上次清遠城瘟疫一事,皇上才將其調遣回來。之後在都城住了一段時日,後又自動請纓,駐守邊疆。

這一次,定然是皇上暗召其回宮,沒想到卻正好碰上大皇子謀反一事。以雲霆的聰明,雖然長年在外,但是都城內必然有其親信和眼線,所以回城後,發覺不對,第一時間傳召那些人。

之後,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將大皇子一黨與軒王一黨的那些叛臣抓獲,恰好碰上卿殷派出的落隱的隱衛,正好相互協作,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被貶為庶人的大皇子,在離開皇宮那一刻才真正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父皇和三弟一起演的一出戲。如若他所料不錯,真正的太子,其實皇上中意的是雲霆,那個自小傳聞夭折的二弟。

怪不得父皇當年硬是要留著二皇子的位置,落隱排行第三,原來他並沒有死,是為他歸來準備的。

大皇子苦笑,看著身後的都城發呆,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輸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蒙在鼓裏。差一點就成了,就差一點,大皇子突然發瘋般的大笑起來,引得城門處的守衛怒目相向。

大皇子雙手抱頭蹲坐在地上,良久,才踉蹌著離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城門處的守衛這才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大皇子失魂落魄地擡起頭,卻驚訝地發現站在身前不遠處的白色身影。大皇子定定地站在那裏,白色身影依舊未動,卻從他身後走出一個人,一臉輕蔑地看著他。

“燕甜兒,果然是你帶走三弟的。”大皇子厲聲道。

“三弟?”燕甜兒戲謔一笑,“你不覺得臉紅嗎?現在你什麽也不是,堪堪撿回一條命來而已。”說著,燕甜兒笑得更歡了。

這樣肆無忌憚還帶著嘲諷的笑,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大皇子怒不可遏,想要教訓燕甜兒一番,剛要出手,卻生生忍住了。

燕甜兒疑惑地看著他氣得發抖,想要出手卻突然收回,十分不解,依照她對他的了解,此人暴戾狠毒,脾氣暴躁,怎麽會任由自己嘲笑而忍下了呢?

可大皇子就是忍下了,再擡起頭,一張冰冷的臉看向燕甜兒,“你到底對三弟做了什麽?”

“喲?以前巴不得他死的你,如今怎麽講起兄弟情義來了?真讓我惡心!”燕甜兒嘴上毫不留德,說得極其難聽,句句直戳大皇子的痛處。

這些竟然都沒有激怒他,大皇子只是眉頭皺了皺,再次開口道:“那你今日在此截住我,所謂何事?如若是來看笑話的,那麽你滿意了吧?現在可以走了!”

燕甜兒聞言冷哼一聲,退到了落隱身後,用最嬌柔的聲音說道:“我自然不只是來看你笑話,我是來解決掉我人生當中的汙點的。”

燕甜兒湊向落隱耳畔,輕聲一笑,“隱,快去給我殺了他!”

大皇子這才驚覺,在二人談話中,落隱從始至終未吭一聲。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一直覺得不好的預感源於何處了,落隱他,被蠱術控制了!

落隱聽了燕甜兒的話,果然僵硬地動了動,大皇子警惕地瞧著他,下一刻,落隱突然飛身而起,不過片刻時間便逼近了大皇子。

大皇子躲閃不及,步步緊退,左躲右閃之中,才發現落隱竟然是面無表情,就如同麻木一般,任由大皇子怎麽叫喊,也無動於衷。

“三皇弟,你醒醒啊!你怎麽能被這女人控制住,你知不知道卿殷她整日思念你,日漸消瘦······”大皇子慌忙躲過落隱一擊,退出幾丈遠,滿眼期望地盯著他。

可還是失望了,落隱除了右手食指不可察覺地動了動,再無其他反應,又飛身殺了過來。

大皇子終是知道,想要喚醒他,沒那麽容易,也便不多廢唇舌,與落隱正面交鋒起來。原本留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如果不自保,那很快便會死在落隱手中。

交手數個回合,大皇子已經開始喘了起來,原本他就不是落隱的對手,失了心神的落隱,如今下手更是狠毒,自己根本敵不過。

他現在只想尋個機會逃走,不然肯定要命喪於此。可是,落隱在燕甜兒的控制下,豈會放過大皇子。招招致命,步步緊逼,大皇子躲閃不及,終是生生挨了落隱數掌。

鮮血從大皇子口中噴射而出,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大皇子驚恐地起身,迅速向後退去,看著落隱一步一步地靠近,從未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近,幹脆便閉上了眼睛,等待落隱落下那一掌。

突然耳邊風聲響起,大皇子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身前兩個白色的身影纏鬥在一起,自己則是被冰扶了起來。

“卿殷小心!他受燕甜兒蠱術控制,如今已經失了神志,身不由己了!”大皇子手捂著胸口,吃力地喊道。

卿殷自然知道,所以處處留情,落隱皺眉,似乎為自己處處受制而感到不滿。

“隱,你最近好嗎?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卿殷柔聲開口,卻沒有停下與落隱打鬥。

“皇宮叛亂已經解決,大家都無事,只是我還沒有等到你回來。”卿殷莞爾一笑,深情地看進落隱眼中。

落隱不耐地看向卿殷,下手也重了起來。

“隱,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站在我的敵對面,我相信,你不會就這樣忘記,忘記我們的一切,你不會······”卿殷說著,已經淚流滿面。

落隱突然後退數步,停下身來,看著卿殷,定定地站在那裏。

燕甜兒皺眉,她已經感受到落隱的情緒波動,有些遲疑。

落隱漸漸地眼眶開始泛紅,擡腳要向卿殷走去,這時燕甜兒突然唿哨一聲,落隱抱住頭痛苦地仰天嚎叫,之後轉身飛身離去。

燕甜兒冷冷地看了眼卿殷,也飛身離開,卿殷想要追趕,卻怎麽也邁不動步子。她緩緩地蹲下身,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冰扶著大皇子,二人走到卿殷身邊站定,靜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們怎麽會來?”回去的路上大皇子忍不住問道。

“因為主母說你會有危險。”冰簡略地回答,很難得他竟然會回答大皇子的問話。

“她是感受到了落隱的氣息了吧!他們二人能相知如此,真是羨煞旁人。”大皇子嘆口氣,毫不掩飾地露出羨慕的目光。

冰冷淡地看了一眼大皇子,沒再開口。卿殷靜靜地在二人身前走著,幾乎讓人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和存在。

回到皇宮後,冰將大皇子安排在了七皇子的宮內,七皇子和夢璃看到重傷的大皇子,沒有多問,立即叫來禦醫,為他診治。

卿殷不讓人跟著,一頭紮進了七皇子的書房,連晚飯也沒出來吃。第二日晌午,眾人擔憂地等在書房外,卻見卿殷推門出來,頓時大喜。

可卿殷直接越過幾人,就如同沒有見到一般,出了七皇子宮,夢璃和七皇子連同冰緊緊跟在她身後,卿殷竟是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外的侍衛並未阻攔,卿殷連向皇上見禮都忘了,直接步入那些書架,開始翻看起來。皇上看向卿殷,三人忙行禮解釋,皇上聽完點點頭,吩咐下去,任何宮內的書房都不準阻攔卿殷。

冰自那日後,緊隨卿殷身後,為她送飯送水,卿殷也不說話,吃喝都如常。十日裏沒有跟冰和其他人說過一句話,不過第十一日的早上,冰倚在門外柱子上睡過去的時候,卿殷突然推門出來。

看著冰,淡淡吩咐道:“派出所有隱衛尋找隱,我找到解救之法了。”

冰領命而去,卿殷徑自回了德王府,據德王府的下人稟報,睡了一天一夜,然後用了晚膳,看樣子沒有什麽異常。

冰帶著隱衛,按照卿殷的方法,確實見過燕甜兒和落隱幾次。但是每次落隱在燕甜兒的控制下,都向自己的隱衛出手,隱衛不忍傷落隱,落隱卻次次將隱衛打傷。

卿殷得知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該出手便出手,只要留他性命即可,你們也是性命,不能因為他是你們的主子,就任由他傷害你們。”

那些隱衛從冰口中得知,都心下一暖,可是誰也不敢對落隱出手。

就在又一次遇到燕甜兒和落隱的時候,雙方交手不久,卿殷卻突然出現,與落隱打鬥起來,冰則帶人沖向燕甜兒。

燕甜兒對落隱下著不同的命令,看準卿殷他們不會傷害落隱,幾次都借著這個機會逃走了,這次也是。

卿殷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雙手緊握成拳,冰看著卿殷顫抖的雙手,更是恨燕甜兒,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他從未如此這般厭惡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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