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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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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哪怕現有的證據足夠證明南茜犯下謀殺孤兒院數十名兒童的重罪, 但她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根本不在意誰又來審問了。

“下午好。”

南茜還能微笑著問候,“福爾摩斯先生, 這次您又帶來什麽高見,讓我承認殺害了我的母親。 ”

“南茜·歐文, 你應該想見一見它。”

歇洛克無視了南茜暗含挑釁的問題, 直接甩出一張紐卡斯爾的孤兒院照片。

“獨屬你的孤兒院就要竣工了,它距離你母親的家僅有兩公裏, 步行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如果你的母親死後有靈, 她見到這家孤兒院會作何感想?”

南茜看到照片, 嘴角的弧度不由擴大,那是無法偽裝的愉悅。“毋庸置疑,母親一定會為我驕傲。”

“是的。按照你們母女的邏輯, 擁有由自己發號施令的孤兒院,是一件興奮不已的事。”

歇洛克卻遺憾地說,“但恐怕你的母親無法為你驕傲, 她的死靈被你困在了維利奇家。”

南茜正要反駁,卻被歇洛克打斷了。

“抱歉, 我口誤了。困, 這個字不符合你的理念,正如你不認為殺害了梅根女士。”

歇洛克露出似乎理解的神色:

“梅根女士一定會認同你, 理由很簡單,她曾經‘以身作則’地教育你。小時候,你動則被針刺, 以此被教育要勇於承受生活之痛。再痛也要快樂微笑以對, 做得好就會有糖果獎勵。結果很美好,街坊四鄰都誇讚你像小天使, 而梅根女士更是一位慈母。”

遲來的雷斯垂德,進門差點後退一步。他XX的,這就是愛的力量?!

上帝啊,原諒他的天真。他又誤會魔鬼了,魔鬼口中的愛,果然與凡人不同。

南茜保持微笑,並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歇洛克繼續,“十六歲,你到了能為母親分憂的年紀。單方面被愛多年,你決定要回報母親。要怎麽能讓母親心安理得地接收,又如何讓她體會到被女兒的濃濃愛意包圍?”

雷斯垂德已經不想聽答案,但他發現南茜的眼神發亮,無法克制地在為她的作為自豪。

歇洛克給出了答案,“很簡單,如果梅根女士臥病在床口不能言,那麽唯一照顧她,且懂得她需求的人,有且只會有一個——你,最愛梅根女士,她獨一無二的愛女。”

至於怎麽達成這一條件?

時間過去太久,南茜與梅根曾經住過的租屋幾度轉租,已沒有物證證明南茜故意推梅根下樓。

南茜顯然也深知這一點,她還振振有詞,“我照顧母親,有什麽不對嗎?”

“你當然不覺得不對,而見到你付出的人們都大肆讚揚你的孝心,也褒獎梅根的教育。獨自含辛茹苦撫養女兒的母親,培養出了對患病母親不離不棄的女兒。”

歇洛克點了點孤兒院照片:

“無疑,這被視為模範,而你將此愛的理念貫徹下去。讓獨角獸福利院的孩子至死都在感激你,更計劃建立自己的孤兒院。”

“這樣很好。”

南茜愉悅地笑出了聲,又苦惱地說,“偏偏你們要阻止我繼續傳播愛。”

雷斯垂德絕對沒理解錯誤,南茜認為她被嫉妒了。

南茜自認仿佛天使降世,她的美德被高度讚揚。有人嫉妒她的豐功偉績,才會將她關入大牢。

“說我們阻礙你傳播愛?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四年半前,你也遇上了嫉妒的情緒。”

凱爾西先拋出南茜自編自導的事實:

“你無意間與萬斯相識,他為你的溫柔善良而瘋狂,逼迫你收下了古董寶石項鏈。後來,萬斯更因嫉妒梅根女士能得到你無私的愛,而制造了一場失蹤案。走投無路不知真相的你,只能求助萬斯尋找母親。”

南茜聞言連連點頭,“看來你們總算醒悟了,實情就是如此。我與母親的死並沒有關聯。”

無關嗎?

凱爾西並不著急戳破南茜,“不懂愛的萬斯只知道送錢,在你答應做他的情婦後,很快又逼迫你收下兩萬英鎊的金條。

或許在他看來,收了錢,你就是他的人。此時,萬斯更在謀劃找一處房子,隔絕你與外界的聯系。前往諾丁漢的看房途中,你們遇上了馬丁太太,她與維利奇太太似的外貌讓你感慨起童年。 ”

歇洛克接了下去,“萬斯嫉妒再起,你對鄰居太太的讚美讓他萌生了殺心。剛好,馬丁太太與你的母親身材相似,截殺馬丁太太並毀其外貌,能偽裝成梅根女士拋屍。以此,斷了你對母親的執著尋找,從此只愛他一個人。”

“是的。我找到‘母親’的屍體,就計劃離開萬斯。”

南茜自發補全,“盡管我不了解萬斯劫走母親與殺害馬丁太太,但我知道他是危險人物,只能一步步斷了關系。先搬離了他的地盤,與他虛與蛇委。當他將諾丁漢的房子送給我,為不引起他的戒備,我只能先收下。”

凱爾西問:“如此說來,你對梅根女士為什麽被分屍一無所知,這是萬斯的極端做法了?”

南茜點頭,“對,我不知道。從你們的屍檢結果來看,母親是被劫走半年才被害。可能萬斯一開始沒有要殺她,而弄出一具假屍體讓我死心。但我對母親的愛不減,他太嫉妒了,最終將母親分屍。”

雷斯垂德緊抿住嘴,怕一張口嘲諷就來。

變態的想法真和常人不同。假設南茜沒有對福利院的孩子施加過酷刑,她被萬斯逼迫的說辭尚能成立,現在竟然還要繼續裝無辜。

如今,誰還相信南茜善良?

恐怕只有橫死街頭的萬斯,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心愛的人。

雷斯垂德聽到這裏,也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梅根從小虐打南茜,將此塑造成愛的教育,每當南茜聽話就給些糖吃。

時間慢慢過去,南茜從小女孩長成能獨立生活的少女,南茜與梅根的角色就顛倒了。毒啞又弄癱瘓梅根,十多年間反覆折磨她,迫使她一次次摔倒,其腿部情況越發惡劣。

南茜對外卻表現地從不厭煩,不在意母親的不斷折騰,她對梅根的照顧被人們高度讚揚。

正如梅根曾經喜歡享受別人稱讚她對女兒的出色教導,南茜也享受著人們稱讚她對母親的精心照顧。

外人卻不知,這對母女之間前後對彼此施加的虐待與暴力。

萬斯遇上了天使一般的南茜,憐惜她的生活不易,而源頭就是梅根的拖累。遂,引發萬斯劫走梅根。

至於為什麽要殺死馬丁太太,毀其容貌偽裝成梅根的屍體?

這裏是有些解釋不通,萬斯明明可以一直拖著說沒找到梅根。

雷斯垂德推測是被關押的梅根失蹤。萬斯只能弄出一具假屍體,就把目標選在半途遇到的獨居馬丁太太身上。

那又是誰帶走了梅根?肯定是摸清萬斯勢力的南茜。

南茜不可能輕易放過虐待她的梅根,半途將人帶到另外的地方關押。

當下,南茜全盤否認她參與其中,並沒誘導行事偏激的萬斯,沒有故意刺激萬斯殺人犯罪。

就聽南茜說,“上帝保佑,萬斯多行不義死在了對手的槍下。我終於恢覆自由,著手變賣他給的一切。我根本不想要那些黑錢,能自由分配後,就以這筆錢來建造孤兒院更好地做慈善,這樣不好嗎?”

“對福利院的孩童們雙腿隔三差五地紮鋼針?當他們不聽話給一副鎮定劑?”

雷斯垂德終於沒能忍住,質問南茜,“前者大概率導致腿瘸,後者過量就是致死。這就是你的慈善?!”

南茜笑著攤手,“L探長,不用大喊大叫。我們只是對愛的理解有偏差,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你看我,從小接受如此教育,不也好好的嗎?”

雷斯垂德被氣笑了。

他告訴自己很多次別和變態講道理,還是沒能忍住破功了。現在想想,他和一個註定要被判死刑的人爭辯什麽?

事到如今,孤兒們被虐待與加速其死亡的兩點罪行,已足以送南茜上絞刑架。

只是南茜堅持否認誘導萬斯劫掠梅根與殺害馬丁太太,會讓案子在某些環節無法宣告全面告破。

雷斯垂德不太明白的是,南茜為什麽要堅持否認殺害梅根?難道是為塑造她完美的形象?

即,盡管愛的方式是扭曲,但南茜始終都愛著她的母親,這一套愛的理論從未出錯。

此時,歇洛克氣定神閑,“南茜·歐文,你確定自己好好的?的確,只有否認你與梅根女士的死有關,你才能堅稱那一套‘愛’的理論,你才能否認欲望再擴大。”

“欲望在擴大?”

南茜疑惑到,“什麽欲望,我怎不知道?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慈善。”

“你的欲望是讓更多人感受你所謂的‘愛’,從而得到更多的讚美。五年前,你不再滿足照顧梅根得到的誇獎。那太少了,少到只有你周圍的人知道。”

歇洛克指出南茜的方案,“想要擴大影響需要金錢,金錢能讓你創立自己的孤兒院。與其說萬斯遇到你,不如說是你選擇了萬斯。”

或許,南茜與萬斯的相遇是一個偶然,但在萬斯大方地送給她價值一萬英鎊的項鏈時,一個計劃就成型了。

南茜若以家有癱瘓母親要照顧為借口,因此不能與萬斯有更進一步的發展,萬斯會怎麽做?是以誠待人,陪著南茜照顧梅根;還是索性劫走梅根,掃除這個障礙?

年近四十的萬斯是黑市人口販賣中間商,二十多年以來,他習慣了弱肉強食,早就習慣無視人命的珍貴。

哪怕他迷戀一個女人,四十幾歲很難再更改本性。何況,他遇上的南茜,並不是真正的善良之輩。

有了南茜的推波助瀾,萬斯很快做出簡單的選擇,弄走梅根就行。但不會立即殺了她,畢竟梅根是南茜深愛的母親。

劫走梅根藏起來,與殺了梅根有質的差別。

萬斯那樣的人也對自身頗有信心,只要他與南茜正式在一起,將來找個時間再尋回梅根也行。

歇洛克道出南茜的步步為營,“事情如你所料,借著尋母的借口,你維持著孝順善良的設定順理成章到了萬斯身邊。”

“等一等,照您的說法,一切不是萬斯的嫉妒作祟,為什麽會有馬丁太太被殺害,被萬斯偽造成我母親的屍體?”

南茜譏笑著,“那只有一種可能,是我先將我的母親從萬斯的地盤上偷了出去。”

說著,南茜搖了搖頭,“嘖嘖嘖!您對我作案動機的推理,不就前後矛盾了嗎?如果我想要謀劃萬斯的錢,應該多在他身邊待一段時間,何必著急在母親失蹤兩個月後就動手弄走她。這是要冒著被萬斯發現的巨大風險。”

“南茜·歐文,難道你不是一個矛盾的人嗎?而且你在混淆時間線。”

歇洛克指出正確的時間順序,“你與萬斯去諾丁漢看房遇上了馬丁太太,回到倫敦後,你選擇冒險劫走梅根女士。萬斯發現梅根失蹤,而你有意無意提到馬丁太太與梅根女士身形相似,使得他動了殺心做頂替屍體之舉。”

在南茜長達十多年的折磨下,梅根被劫時已經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了,才會面對劫匪一點都無法反抗。

梅根只能躺在床上,僅能依靠眼神傳遞情緒,但世上又有幾個讀眼神的高手。

梅根失蹤,萬斯並不太擔心她主動透露出什麽,她沒有這個能力。

不但如此,萬斯自認沒在南茜面前暴露,之前劫走梅根的兩個劫匪是他的手下。

這次意外僅有一點不妥。

萬斯失去了手握梅根的主動權,不如就造一個屍體出來,不給別人胡亂造謠破壞他與南茜關系的機會。

要偽造梅根屍體並不難,弄出相似的生前傷,且毀去替代者全身皮膚與外貌就好。

這就有了馬丁太太腿上的鋼針傷,而那些虐打痕跡是為坐實她被劫到黑市後遇上了變態買家。

南茜聽了笑得更誇張了,“好覆雜,而這樣做對我有好處嗎?依照您糾正的時間線,聽起來我冒風險偷走母親,更像是為了要殺死馬丁太太。呵呵呵,我為什麽要怎麽做?”

“因為嫉妒。”

歇洛克戳破了南茜一直以來心底的隱秘,“從頭到尾,嫉妒得不到偏愛的人不是萬斯,而是你,南茜·歐文。”

南茜的笑容忽而僵住了,“我嫉妒?你開什麽玩笑,我嫉妒馬丁太太嗎?”

“不,你嫉妒的是被維利奇太太愛著的雙胞胎兄弟。哪怕他們早早病逝,但得到了維利奇太太作為母親純粹且不曾改變的母愛。“

歇洛克毫不留情地說,“你與維利奇家非常近,那一種母愛,你永遠無法擁有。”

凱爾西又對南茜補了一刀,“對其他人都冷漠的維利奇太太,唯獨對你表示出了友好的態度,這意味著你對維利奇太太式的母愛向往不是單方面的。

維利奇太太欣賞你,如果你是她的女兒呢?你幻想,但這不可能,而拆遷讓你搬到了倫敦的另一邊。你的恨更深,扭曲到見到馬丁太太,因她有與妹妹相似的容貌,就要殺了她。“

雷斯垂德瞪大了眼睛。

不錯!這就能解釋為什麽會覆雜地弄出替屍一事了。

南茜面色陰沈,但仍不承認。“這只是你們的妄自猜測而已。”

“妄自猜測,不,它有依據。”

歇洛克指出梅根的埋屍現場的暗示。

分屍,頭與身體一個在閣樓一個在土裏,意味著死靈永遠無法完整成型,也就會永遠逗留人間。

梅根女士的死靈殘缺成一塊塊,她將永遠徘徊在維利奇家。

為什麽讓梅根女士的死靈徘徊在維利奇家?

因為南茜在教育梅根,教育她的母親世上還有另一種愛的方式,正如維利奇太太所為。

“閣樓頭顱邊,有糖紙但沒有糖,那是你對梅根女士的嘲諷。她一日學不會,一日只能看一看糖紙,永遠沒有糖果的獎勵。”

歇洛克再指出了南茜殺死馬丁太太的另一個理由:

“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你要讓馬丁太太的死靈去通知維利奇太太的死靈,當初她做錯了——她該更愛你,做你的教母才對。

維利奇太太沒有拯救你,你錯過了殺她的時機,於是你選擇借刀殺人,殺死她的姐姐。”

這樣的理由可笑嗎?

非常可笑。可南茜·歐文就是在扭曲的梅根照顧下長大,她終究變得比梅根更加扭曲。

至此,南茜一言不發。

她就似一座面無表情的雕像,哪怕被說中一切犯罪過程,都拒不承認。

南茜不承認又如何,她的表情說明一切。

如今,即便她還不認參與謀殺梅根與馬丁太太,她的審判結果只會是死刑。

歇洛克弄清整個案件的經過,不願繼續與南茜共處一室。連一個字都不想和她多說,起身朝門口走去。

凱爾西也站了起來,臨要出門,卻回頭對南茜說:

“我會去找已故歐文先生的親屬。近親也好,遠親也好,總能找到一個人向法庭提出申請,將你從歐文家除名。你不能再被稱呼為歐文太太,至於你想姓其他的,隨便你。”

話音落下,南茜蹭的站了起來,試圖掙脫腳鐐。“憑什麽!你憑什麽這麽做!”

“憑什麽?”

凱爾西無辜地眨了眨眼,“不可以嗎?這只是我與你看待事情的態度不同,你何必大吼大叫?”

雷斯垂德:話有些耳熟,剛剛進門,南茜就是這樣懟他的。難道魔鬼在為他報仇?

凱爾西不急不緩地說,“歐文先生與你、梅根女士、萬斯不一樣,他是一個勤勤懇懇的老實人。你要讓他頂著惡名嗎?讓別人口口相傳,歐文太太是一個殘酷的殺人犯。

我覺得大可不必,他唯一的錯誤就是娶了你。哪怕他死了,但該糾正得還是要糾正。”

“不,不要這樣做!我認罪,我承認殺了母親,誘導萬斯殺害馬丁太太。”

南茜嘶吼著,她歪曲或否認很多事,但唯獨一直堅持著歐文太太的身份。“求你,你不能奪走我唯一剩下的美好印記。”

自從梅根癱瘓,南茜帶著母親一年換一個住處,避免讓他人發現紕漏之處。

南茜嫁給歐文是冒著風險的。

盡管梅根已經手不能動,但三人同在一個屋檐下,說不定就會被歐文發現疑點。

南茜卻還是嫁了,或許那一段時,她有想過就此收手。

“是上帝太殘忍了,他默許了礦難的發生,將歐文從我身邊奪走。是上帝先放棄了我。”

“別什麽都怪上帝,他很忙,沒空專門給你添堵。”

凱爾西一點都不同情南茜,“你不無辜。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不一樣,他們沒接觸過外界,但你早就遇到過善意。”

凱爾西直言,“如果說遇到維利奇太太時,你無法反抗母親,但在林氏醫館,醫師們對你照顧有佳。你知道善與惡的區別,也明白什麽是好的愛,但依舊選擇了惡。

因為從小刻在你心上的恨與扭曲的價值觀,糾正它們太難了,而放任欲望卻容易得多。”

凱爾西給南茜劈了一道驚雷,也離開審問室,只留最後一問:

“明知是錯,但沒有去改變的毅力。南茜女士,你不值得任何誇讚。承認吧,你連普通人都不如,不過是一個懦弱醜陋之人而已。你認為歐文會愛這樣的你,允許你繼續做歐文太太嗎?”

‘哐——‘

南茜雙腳一軟,癱坐下來時摔到地上。

該!

雷斯垂德見狀心情舒暢地也出了審訊室。魔鬼就是魔鬼,將變態擊潰到再無還手之力。

三人默默離開蘇格蘭場。

雷斯垂德回想了從頭至今的案情發展經過,他不由嘆了一口氣。

“這個案子真的有些險。假設南茜沒保留最後那些愛,就不會搞出殺害馬丁太太,不會分屍梅根而便隨將她沈屍大海,她現在很有可能現在還沒暴露,更不提會被刺激的承認了犯罪。那麽南茜會擁有自己的孤兒院,接下來成為院長,然後……”

雷斯垂德都不敢再想然後。

“如果愛一個人,你就存在弱點,難免因此讓你置身危險。”

“所以說有了愛就不可能絕對理性,而感性難免讓人出現失誤,進而遭遇危險。”

凱爾西與歇洛克不約而同地開口,說罷,彼此間四目相對。

兩人目光平靜,似乎在問對方,「話雖如此,你又敢不敢嘗試踏足這一危險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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