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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登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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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城子帶著姜小白飛了半天左右,才抵達管城。其實以管城子的修為,這段路程他在幾息之間就能走完,但是現在的姜小白境界太低,身體和魂魄的強度還承受不住天仙境界的遁術。為了照顧姜小白,管城子用的是地仙境初期的飛遁速度。

即使從空中看去,管城的占地也頗廣,以姜小白的目力,能看到城內外的人群如黑點般往來穿梭。

“這可比涿城大了好幾倍!”姜小白心中想到。

管城地處中原腹地,走南闖北商賈都會在此停留,加上城周水土豐茂,適宜耕作,所以無論是農業還是商業,管城在九州大陸上都是首屈一指的。管家能成為管城事實上的統治者,其家族的實力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姜小白對未來美好生活的信心又多了一分。

可管城子並沒有在管城停留,而是帶著姜小白繼續向西飛去。

“我們不是去管城嗎?”姜小白疑惑道。

管城子笑而不語,片刻後,一片巍峨的高山出現在姜小白的視野裏。這時管城子才收起遁光,落在了高山南麓的一個村莊前。

“這裏是什麽地方?”姜小白問。

“前面是嵩山,這是山下的金牛村。”管城子答道。

原來管家現在已經不在管城居住,家族的主體都已搬到了管城以西的嵩山上,只在管城留下足夠的人手維持其統治的地位。

主張將家族遷入嵩山的人是管尹,他的理由主要有兩點原。一是隨著管家放開修煉的血統限制,廣招弟子,管家的弟子越來越多,管城內已經容不下規模不斷膨脹的管家了。二是名山大川往往靈氣充裕,修煉環境得天獨厚,配合山脈走勢設置的防禦陣法,與在平地相比也會事半功倍,所以這兩百多年九州大陸上興起的門派,都選擇依山而立。

管家占據了嵩山,山腳下的金牛村也就變成了專為山上的管家種植草藥的村落。這在姜小白看來並不稀奇,不管是輔助修煉也好,療傷健體也好,修煉對丹藥的消耗量都是巨大的,所以大家族大門派都有自己的藥田,以供煉丹之用。

雖然頂級丹藥的煉制所需的稀有靈草往往可遇而不可求,但是需求量最大的基礎丹藥,其材料的種植之法在九州大陸早就被推廣開了。只不過種田這種事情,修道之人自己肯定是不願意幹的,自然是交給普通農民來做。

現在正是黃昏時分,姜小白看到不少農夫正扛著工具從藥田中回來。村中的幾個年紀大的老者認出了管城子,都慌忙上前請安。

雖然無論是境界還是地位,管城子對於那幾個老人來說都是神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但姜小白發現,管城子在和幾個老人說話時神色如常,並沒有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還認真的問了一些藥田的種植情況。姜小白是種過地的,他能聽出來管城子問的問題並不是隨口敷衍,而是真的在關心藥田的情況。

幾個老者走後,管城子發現姜小白在用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管城子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解釋道:“叔叔說過,以前的世家子弟都視百姓為賤民,那些所謂的得道高人也都重天道而輕人性,殊不知正是這些平民百姓的勞作養活了那些老爺們,他們修煉用的草藥礦石,也是出自百姓之手。所以叔叔不僅不分血統的招收弟子,對依附在我們家族之下的普通百姓的生活情況也很在意。等以後你開始修煉《吞食天地》時就會明白,這其實就是《吞食天地》中所說的,重視‘人道’而輕視‘天道’的道理。”

這一番話姜小白雖然只聽了個半懂,但他也是底層出身,從小生活都跟平民百姓無異,所以管城子表現出的態度讓他對這位便宜師兄的好感增長了不少。

管城子解釋完,又接著說道:“因為我要替叔叔收你為徒,讓你成為管家的正式弟子,所以按照規矩,第一次上山,要親自走上去。”

姜小白養氣期的修為,爬山對他來說當然是小事一樁。

嵩山分為太室山和少室山兩部分,管家的房舍都建在山勢較為平緩的太室山上,而比較險峻的少室山,則只有想要尋找僻靜處修煉的弟子才會前往。

姜小白跟在管城子身後登山,一路上都有修建整齊的石階,可見管家在嵩山經營的非常用心。

路上不斷有管家弟子停下向管城子行禮。管城子對山下金牛村的村民和善,對門內弟子就不用客氣了,他對大部分行禮的弟子都只是微微頷首,只有遇到同輩的師兄弟才會停下交談幾句。

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姜小白。因為管城子回嵩山向來是駕馭遁光,很少會親自走上山,所以看到管城子陪著一個修為普通的陌生年輕男子上山,他們對這名陌生男子的身份都很好奇。

臨近山頂,視野開闊,管城子停下腳步,指點姜小白向西看去。在姜小白目力所及的盡頭,能隱約看到一座雲霧繚繞的城池,恍若飄在雲端一般。

“那是什麽地方?裝神弄鬼的,真當自己住在天上啊?”姜小白對那座城池散發著的所謂“仙氣”很不滿。

“那就是神都洛陽。”管城子說道。

“什麽?”姜小白大驚,他在心裏估算了一下,這神都洛陽離嵩山頂多也就幾百裏路!

“這洛陽城裏的人是傻的嗎?他們怎麽會容忍離他們如此近的嵩山被別人占了去?”就算是姜小白,也能看出嵩山在地理位置上對神都洛陽的重要作用。

“神都洛陽的人自然是不傻的。地形對天仙境界的戰鬥影響不大,所以在神都洛陽的掌權者眼裏,嵩山沒有你想得那麽重要。再說姜氏在神都洛陽經營了千年,更有傳說洛陽的護城大陣是金仙的手筆。除了我叔叔《吞食天地》大成時打破過一次,千年來神都洛陽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現在控制著洛陽的大仙官曹卿,也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叔叔當年選擇嵩山,也沒有要威脅神都洛陽的意思,最多是惡心惡心他們罷了。”

“那找你說神都洛陽這麽厲害,咱們管家住在他們邊上,不是自投羅網?”姜小白問道。

“呵,神都洛陽固然厲害,但我們管家也不是好相處的。”管城子對管家的實力充滿自信。

管城子沒有直接帶姜小白去管家的議事大殿,而是吩咐仆役將姜小白帶到一間客房中安頓了下來。雖然管城子已經答應要替叔叔管尹把姜小白收為弟子,但還是要跟家裏通報一聲,拜師的儀式也需要準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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