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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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晃著這杯酒，淡青色的液體，漾出淺淺的憂傷，一如持酒人澄澈的雙眸。
眸子的主人是一名男子，白得病態的肌膚，淡色唇瓣緊抿，一頭長發隨意用同色發圈固定著。
他似乎不太喜歡光，把整個身體往後靠了靠，投進黑暗的懷抱裏。
淡青色的液體，也持在另一個人手上，小麥色的膚色與男子的蒼白形成強烈的反差。
她在等人。
男子招來一個酒保：“小九，那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是不是姓蘇？”
被喚作小九的酒保輕晃腦袋，挑染的金發閃閃而動：“對啊，是冷爺的表妹。”說著刻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 “在漫畫界聽說很火。怎麽？言先生你有興趣？”
原來男子姓言。
他點頭：“就隨口問問。謝謝。”
小九一臉“別裝了，我懂得”的表情退了回去。
漫畫界？她是蘇菲？她……會是下一個嗎？
正想得出神，有人刻意擋住了他的視線。
言姓男子緩緩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嗓音低沈：“好久不見。”
是他？
言姓男子默了默，半垂了眼皮：“抱歉，這位先生，你擋住我了。”
男人從咬緊的牙關裏嗤了一聲，直接緊貼著他坐下：“又想裝做不認識我？”
言姓男子全身緊繃了一霎，慢慢放松下來，卻仍然看著蘇菲。
男人對現狀非常不滿，直接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郁言！我知道，被你註視過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但比起你的徹底忽視，我寧願被你看在眼裏，是死是瘋，我都不在乎！”
原本專註於前方的郁言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剖白給轟得腦袋一片空白。
他被迫擡眼看著男人：“放手。”
男人目光熾熱中暗含痛楚，在看到他眼中一片冷淡後，自嘲地笑笑，松開了桎梏。
下巴傳來的痛楚，郁言無暇顧及，註意力又被蘇菲那兒給吸引了過去。
“抱歉，蘇菲，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對你沒有感覺。”不知何時，蘇菲身旁來了個穿著淺灰西裝的男人，他側坐在那兒，一只腳撐在地上，腳尖向外，像是隨時準備走的樣子。
“放棄吧！咱們仍然是好朋友。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不安全，快回去吧，這次我請了！”
蘇菲眼中含淚輕笑：“放棄？說得輕松。十年的等待，怎麽可能說放就放？”
許劍行皺眉，女友林希希還等在外面，他不耐煩再應付她了：“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們不可能。是你硬要等的！”他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說著揚手叫過酒保埋單走人。
“劍行，劍行！”
蘇菲追了幾步，許劍行頭疼地揉揉眉心，轉過半個身子：“還有什麽事？”
蘇菲也不顧這是公共場合，眼淚就滑了下來：“我就那麽不值得嗎？不值得你回頭看我一眼嗎？”
許劍行耐心告罄，語氣不善：“蘇菲，不要讓朋友都沒得做！”說完直接轉身，快步走出了此間酒吧。
這座沿海城市每天都有人上演生離死別，蘇菲失魂落魄的樣子並沒有引起太多人註意。
小九趴在臺上叫她：“Ruby，看開一點啦~我請你喝一杯怎麽樣？”
Ruby是蘇菲的英文名。她擡起淚眼，啞著聲說：“謝謝你！”
“嘗嘗看！”小九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蘇菲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她捂著嘴皺眉：“唔，好苦！是什麽啊？”
“很苦？”小九楞了楞，“怎麽會，我明明……”
“小九，你功力不到家哦！”郁言不知何時已經繞過男人，從卡座的另一頭走到吧臺前，“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這調酒法是你的哎！”小九用很期待的語氣說。
郁言熟練地調出一杯粉色的液體：“和你的心很相配。”他的嗓音幹凈，低調柔和，微微挑起嘴角的臉龐因為燈光而顯得更加寧靜。
蘇菲一呆，職業病發作，一把扣住了郁言放在吧臺上的手：“先生，你叫什麽名字？V信多少？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模特？”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小九頗有些吃驚，郁言的笑容卻更擴大了些。
“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被郁言拋下的男人大步而來，眼中冒著怒火，口氣非常不悅。
蘇菲一呆，郁言便趁機把手抽了回去——他倒不是在意那在吃飛醋的男人，只是不願意被他人所碰觸罷了。
手中一空，蘇菲一邊在心裏掂著剛才柔滑的觸感，一邊鼓起勇氣和男人對嗆：“漂亮的東西人見人愛！更何況，他是一個成年人，他願不願意，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你！”
蘇菲的話踩中了男人的痛腳，氣得他火冒三丈！他一把扯過悄悄走出吧臺想趁機溜掉的郁言的胳膊，將心心念念的人摟進懷中，示威般微擡下巴：“他是我的人，誰也別想碰！”低頭低吼，“言，跟我回去！”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松手捂著下腹，忍著疼微彎了腰。
而郁言掙脫了男人的控制，理了理被弄皺的襯衫，似笑非笑：“我從來沒給過你難堪，不代表我不會給你難堪。別試探我的底線。”說完，湊近他耳朵，低聲警告，“別再貼上來了！”
郁言向蘇菲和小九禮貌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男人好不容易緩過勁，忙追了上去。
……
人都散了，蘇菲意興闌珊。忽然，小九眼睛一亮：“老板！”卻是此間酒吧的主人冷燁來了。
“表哥。”
冷燁淡淡瞟了這表妹一眼，將叼在嘴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小菲，許劍行不是什麽好男人，他對你這麽絕情……也好。”省得像前幾年一樣時不時的來送溫暖，吊得她一喜一悲的。
蘇菲勉強笑了一下，卻不接口。
冷燁暗嘆一聲，拍拍她肩：“走吧，我送你回去！這麽晚了，叫車也危險。”
另一邊，郁言隱在暗處，看著四處搜尋自己而不得，一臉懊惱的男人，輕輕勾唇。夜色中，融進了他冷冷的微笑。
—END—
作於2002.11.2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暗黑向18×的我，當時還未成年呢……
誰沒有中二過呢，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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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太喜歡光，把整個身體往後靠了靠，投進黑暗的懷抱裏。
淡青色的液體，也持在另一個人手上，小麥色的膚色與男子的蒼白形成強烈的反差。
她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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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作小九的酒保輕晃腦袋，挑染的金發閃閃而動：“對啊，是冷爺的表妹。”說著刻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 “在漫畫界聽說很火。怎麽？言先生你有興趣？”
原來男子姓言。
他點頭：“就隨口問問。謝謝。”
小九一臉“別裝了，我懂得”的表情退了回去。
漫畫界？她是蘇菲？她……會是下一個嗎？
正想得出神，有人刻意擋住了他的視線。
言姓男子緩緩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嗓音低沈：“好久不見。”
是他？
言姓男子默了默，半垂了眼皮：“抱歉，這位先生，你擋住我了。”
男人從咬緊的牙關裏嗤了一聲，直接緊貼著他坐下：“又想裝做不認識我？”
言姓男子全身緊繃了一霎，慢慢放松下來，卻仍然看著蘇菲。
男人對現狀非常不滿，直接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郁言！我知道，被你註視過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但比起你的徹底忽視，我寧願被你看在眼裏，是死是瘋，我都不在乎！”
原本專註於前方的郁言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剖白給轟得腦袋一片空白。
他被迫擡眼看著男人：“放手。”
男人目光熾熱中暗含痛楚，在看到他眼中一片冷淡後，自嘲地笑笑，松開了桎梏。
下巴傳來的痛楚，郁言無暇顧及，註意力又被蘇菲那兒給吸引了過去。
“抱歉，蘇菲，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對你沒有感覺。”不知何時，蘇菲身旁來了個穿著淺灰西裝的男人，他側坐在那兒，一只腳撐在地上，腳尖向外，像是隨時準備走的樣子。
“放棄吧！咱們仍然是好朋友。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不安全，快回去吧，這次我請了！”
蘇菲眼中含淚輕笑：“放棄？說得輕松。十年的等待，怎麽可能說放就放？”
許劍行皺眉，女友林希希還等在外面，他不耐煩再應付她了：“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們不可能。是你硬要等的！”他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說著揚手叫過酒保埋單走人。
“劍行，劍行！”
蘇菲追了幾步，許劍行頭疼地揉揉眉心，轉過半個身子：“還有什麽事？”
蘇菲也不顧這是公共場合，眼淚就滑了下來：“我就那麽不值得嗎？不值得你回頭看我一眼嗎？”
許劍行耐心告罄，語氣不善：“蘇菲，不要讓朋友都沒得做！”說完直接轉身，快步走出了此間酒吧。
這座沿海城市每天都有人上演生離死別，蘇菲失魂落魄的樣子並沒有引起太多人註意。
小九趴在臺上叫她：“Ruby，看開一點啦~我請你喝一杯怎麽樣？”
Ruby是蘇菲的英文名。她擡起淚眼，啞著聲說：“謝謝你！”
“嘗嘗看！”小九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蘇菲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她捂著嘴皺眉：“唔，好苦！是什麽啊？”
“很苦？”小九楞了楞，“怎麽會，我明明……”
“小九，你功力不到家哦！”郁言不知何時已經繞過男人，從卡座的另一頭走到吧臺前，“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這調酒法是你的哎！”小九用很期待的語氣說。
郁言熟練地調出一杯粉色的液體：“和你的心很相配。”他的嗓音幹凈，低調柔和，微微挑起嘴角的臉龐因為燈光而顯得更加寧靜。
蘇菲一呆，職業病發作，一把扣住了郁言放在吧臺上的手：“先生，你叫什麽名字？V信多少？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模特？”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小九頗有些吃驚，郁言的笑容卻更擴大了些。
“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被郁言拋下的男人大步而來，眼中冒著怒火，口氣非常不悅。
蘇菲一呆，郁言便趁機把手抽了回去——他倒不是在意那在吃飛醋的男人，只是不願意被他人所碰觸罷了。
手中一空，蘇菲一邊在心裏掂著剛才柔滑的觸感，一邊鼓起勇氣和男人對嗆：“漂亮的東西人見人愛！更何況，他是一個成年人，他願不願意，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你！”
蘇菲的話踩中了男人的痛腳，氣得他火冒三丈！他一把扯過悄悄走出吧臺想趁機溜掉的郁言的胳膊，將心心念念的人摟進懷中，示威般微擡下巴：“他是我的人，誰也別想碰！”低頭低吼，“言，跟我回去！”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松手捂著下腹，忍著疼微彎了腰。
而郁言掙脫了男人的控制，理了理被弄皺的襯衫，似笑非笑：“我從來沒給過你難堪，不代表我不會給你難堪。別試探我的底線。”說完，湊近他耳朵，低聲警告，“別再貼上來了！”
郁言向蘇菲和小九禮貌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男人好不容易緩過勁，忙追了上去。
……
人都散了，蘇菲意興闌珊。忽然，小九眼睛一亮：“老板！”卻是此間酒吧的主人冷燁來了。
“表哥。”
冷燁淡淡瞟了這表妹一眼，將叼在嘴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小菲，許劍行不是什麽好男人，他對你這麽絕情……也好。”省得像前幾年一樣時不時的來送溫暖，吊得她一喜一悲的。
蘇菲勉強笑了一下，卻不接口。
冷燁暗嘆一聲，拍拍她肩：“走吧，我送你回去！這麽晚了，叫車也危險。”
另一邊，郁言隱在暗處，看著四處搜尋自己而不得，一臉懊惱的男人，輕輕勾唇。夜色中，融進了他冷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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