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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當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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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霖眼見陸太太竟然要回去,趕緊上去拉住她,兩人正撕扯的時候秦父出現了,“昱霖,你在幹什麽!看把你媽弄疼了,快松手。”

秦昱霖擡頭看見秦父的表情,知道這次恐怕會功虧一簣,他不甘心的松開手,“爸,你怎麽過來了。”

陸太太哭著撲進秦父的懷裏,也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更不管旁邊就是自己的兒子,嚶嚶哭道,“老秦,老秦,我不想走,離開你我活不了,沒有你我只能去死了,我不想走。”

秦父摟住陸太太,一手在背後給她順氣,“我知道,我都知道,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陸太太淚眼迷離的從秦父的懷裏擡起頭,嬌弱的問道,“真的?”

秦父連連點頭,“真的,跟我回去,”

“嗯。”陸太太破涕為笑,不得不說,陸太太這麽多年保養的非常好,再加上有秦父的寵愛,一舉一動仍舊像個少女,這也難怪秦父對她仍舊十分愛憐。

秦昱霖眼見二人就要回去,他趕緊伸手攔住,“爸,爺爺的話您忘了?”

“放肆!”秦父沖著秦昱霖怒喝,“這是你親媽,你怎麽能?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讓你這麽坑害她的!”

秦昱霖聽了秦父的話,心中為致遠悲哀,“爸!她是我的母親,我永遠都不會忘,不管她以後多落魄,只要我有一口飯吃都會給她,我會盡我的全力奉養她,可是她要害的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看著她再這樣了,如果把他們分開能保全我所有的親人,我願意這麽做。我願意當這個罪人,所以,今天我不能讓您把她帶走!”

“混賬!”秦父擡手啪的給了秦昱霖一個巴掌,今天秦父也受罪了,這讓他一貫非常溫吞非常沈悶的性格變得異常激進,打完了這一巴掌他才覺得舒服了不少,“你想當惡人?你想保全所有家人?哼,你自己去裝英雄,別拿我的妻子當借口,你自己偉大去吧。滾吧!”說著一把扒拉開秦昱霖。摟著陸太太的肩膀就回去了。

秦昱霖不敢攔秦父。他對這個父親還是充滿著敬愛的,畢竟之前的二十多年這個人幾乎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他,也因此每當他想到這些的時候就會對秦致遠更加的愧疚,他攥緊了拳頭。最終擡腿也往回走去。

喬米微好不容易逗樂了秦致遠,又餵了他一碗雞湯,吃了一串葡萄這才放他睡下,她自己則在旁邊的床鋪上躺了下來,才閉上眼睛就聽到門外面似乎有腳步聲來來回回的徘徊不去,她以為是晚上閑逛的人,也沒當回事,不過一會她就察覺出不對了,這明顯是一個人。而且是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她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一掀開簾子發現門口的竟然是秦昱霖,“大哥?你怎麽不進去。”

秦昱霖也沒料到會被察覺。他低聲問道,“致遠怎麽樣了?”

喬米微笑著說道,“好多了,我看他還是底子好,燒一退身體就開始自主修覆了,晚上的時候喝了一大碗雞湯,又吃了幾塊雞肉,如果不是我攔著,說不定還要吃多少呢,大哥,你跟我進來吧,站門口做什麽。”

秦昱霖躊躇半天,遲疑道,“那他現在睡了嗎?”

喬米微說道,“才躺下一會,估計沒睡著呢,進來吧,我看他閉眼睛的時候可精神了,說不定還沒睡著呢。”

秦昱霖抿了下嘴唇低聲說道,“微微,你先回避一會,我有話跟致遠說,一會你再回來。”

喬米微的笑還掛在嘴角,她擡眼掃視了下秦昱霖的表情,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也好,那我去我爸媽那看看。”

秦昱霖目送喬米微離開,這才低頭進了屋,裏面秦致遠閉眼躺在床上不知道睡沒睡著,他慢慢的走到床邊,坐到擺放在床頭的凳子上,低頭凝視秦家人特有的眉眼處出神。

秦致遠沒睡著,不過也快了,確切的說現在的他正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不過他本身就警覺,就算身體再乏,也能感受到一直膠著在臉上的視線,他皺了皺眉,接著睜開雙開,慢慢對焦在秦昱霖的臉上,輕聲叫道,“大哥。”

秦昱霖擡手摸了摸秦致遠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燒了,身上還難受嗎?”

秦致遠點頭,“全身無力,這種感覺很糟糕。”

秦昱霖按住秦致遠想要坐起來的身體,“老實躺著吧,別起來受了涼,日夜溫差大著呢。”

秦致遠笑道,“好,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不用守著我了,回去休息吧。”

秦昱霖說道,“我沒守著你,剛才是微微在這了,不過我有點話要和你說,所以讓她先回避一會。”

秦致遠一聽,眉頭就是一蹙,他略有些不悅的說道,“大哥,我和微微不分彼此,我沒有什麽秘密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下次有事就不要背著她了,我怕她誤會,對我失望。”

秦昱霖笑著呼嚕了下秦致遠的頭發,“知道了,妻管嚴。”

秦致遠也咧著嘴笑了下,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麽事?”

秦昱霖想起即將要說的事,臉上的輕松表情也隨之崩塌,他嘆了口氣說道,“致遠,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做對不對,在情理上來說,我覺得我做的對,可是這麽做了以後,我就會陷入自我痛苦之中,畢竟我如今要做的事是針對這世界上我最親近的人。”說完他沈默一會,接口道,“我也不求你原諒我們什麽,我堅持說出這些就是想讓自己的安心,想讓我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好,如果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擡手放她一馬,我會終生感激不盡。”

隨著秦昱霖的話越說越多,秦致遠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他知道大哥口中的她是誰了,除了陸太太不做第二人選,可是他能嗎?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陸太太一馬?他不知道。

秦昱霖見秦致遠沒有回話,自己反而輕笑了下,他說道,“其實,她做的那些事,恐怕不值得你原諒,那就這樣吧,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過,致遠,我畢竟是你的哥哥,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她雖然壞,可是對於爸爸來說是重要的人,如果你將來能放她一馬,未嘗不是在放過爸爸,我現在只希望我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好就好!”

秦致遠低聲道,“大哥,我,不能保證。”

秦昱霖擡手摸了摸秦致遠硬硬的頭茬,說道,“你在猶豫,而且還認我這個哥哥,對於我來說其實已經足夠了,是我們對不起你,按理說哪還有什麽臉面求你的諒解,好了,多的我就不說了,弄得好像是要給她開脫似的,其實我也覺得該是給她些苦頭吃的時候了,致遠,我要跟你說的,應該是如今你最好奇的,就是當年的那些事。”

“什麽!”秦致遠聽了,激動的就想爬起來。

秦昱霖趕緊按住秦致遠的肩膀,“老實點,叫你不要亂動了,你躺著我也會告訴你的,別受風。”

秦致遠不甘不願的躺好,他緊緊的盯著秦昱霖,“大哥,你真的要告訴我?”

秦昱霖點頭,“對,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我知道的也不是全部,但我知道多少就告訴你多少,咱們秦家是開國將領之後,林家也是,不過兩家一文一武,我聽爸說那些年林家的顯赫秦家猶有不及,可惜……先不說這個,當初爺爺身邊有七個副手,都是忠義之人,建國以後其餘六個被爺爺安排進了部隊和其他地方,他們你也知道,不過還有一個姓陸,平時沈默寡言,但功夫很好,一直跟在爺爺身邊做保衛工作,那時候只有他不願意離開,爺爺也不勉強,就把他留下了,後來有了爸爸,陸家那人也有了個女兒就是我母親,我母親雖然是爺爺手下的女兒,不過因為陸家那人對爺爺一片忠心,爺爺也記著他默默守護的情誼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女兒養,但凡爸有的,我母親都會有,也許是這樣的關系,所以他們就相愛了,可是,爺爺再愛護我母親,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後來爺爺給爸安排了相親,對方就是你母親,當時爸不同意,聽我母親說還為此事鬧過,後來不知道是什麽願意爸就同意了婚事,他們結婚以後,我母親不甘心,她也是被驕縱了,就雇人想要暗害你母親,想要找人,找人,……羞辱她。”

羞辱?秦致遠不用問都能想到陸太太用的是什麽方法,簡直是豈有此理!

秦昱霖仿佛也講不下去了,在這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我聽說這件事最後好像沒成,後來還被爺爺知道了,爺爺應該是罰她了,陸……他也很生氣把我母親趕了出去,林老爺子聽說以後也找了人教訓了我母親一頓,聽我母親自己說,她被一個女人打了,錢包也搶了,她不願意回家,就在街頭閑逛,那個年代外面正亂,街上有許多阿飛,我母親就被一夥流氓給禍害了,就是那時候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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