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唄。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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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直接去找湯午了，她覺得應該自己打開天窗說亮話。
進到後院的時候，就看一下湯午坐在葡萄架下面，湯午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就連她靠近也都沒有察覺到。
“阿爹，來我屋吧，我想就今天你出去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跟你好好的談談。”
湯霧隱直白的把自己的要求給說出來，讓湯午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這閨女向來都很聰明，就算他能瞞得了自己的妻子，也都不可能逃過了閨女的眼睛。
湯午搓了搓手，本能的想要拒絕，就聽到湯霧隱又緊接著說了一句話。
“主要是想好好跟你談談東街的事情。”
湯霧隱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存著打量的意思，同時在觀察湯午的反應。
要是湯午能夠一臉疑惑的樣子，那是自然最好，但事與願違。
湯霧隱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而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湯午擡頭一臉惶恐的看著湯霧隱，動了動嘴皮，“你都知道了？”
說完之後，湯午頓了頓，繼續說道，“這都是長輩之間的事，你就別摻和進來了。況且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大驚小怪的。”
湯午本身也是有這個觀念的，男人三妻四妾，那可是古往今來一直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他今天主要是覺得對不起孩子他娘，畢竟他跟別的女人有染，而且還是偷摸著來的。
湯霧隱一聲嘲諷的笑聲傳到湯午耳朵裏，她竟然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
對了，這裏畢竟是古代，是一個三妻四妾橫行的世界，沒有哪條法律法規說了男人能有個小妾，或者在外面有人，就是犯法。
“對你覺得再正常不過，那阿娘呢？阿娘跟了您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任勞任怨的，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不管不是日子有多苦，那邊的人怎樣費盡心思的刁難她，阿娘有在你跟前抱怨過一句嗎？現在咱們日子也過得好了，銀子也是大把大把的掙，所以您別的什麽事情都先沒幹就沒幹，就先顧著自己享受了嗎？”
這不就是只顧著自己貪圖享樂了，且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理由。
再者阿娘還真的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因為一旦要是說什麽，那麽很有可能就給阿娘一紙休書。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善妒，七出之罪啊。
“你阿娘她對我是很好，對我們這個家也一直任勞任怨，但閨女啊，這男人有個小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就別在這件事情上較真兒了，我會找個機會好好跟你阿娘講清楚的。”
湯午本來覺著是自己，也算是有錯的，在外面找人也對不起湯趙氏，但忽然之間被湯霧隱要麽撕破臉皮，直接的質問，突然之間就覺得不心慌了，因為自己也有理啊。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麽錯嗎？
湯霧隱氣急了，已經不想再跟湯午說任何多餘的話，直接就撒手離開了。
湯平安躲在水缸後面，把父女二人的談話，全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那裏紅著個眼眶，抿著嘴，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是應該告訴阿娘還是看大姐到底怎麽做。
湯霧隱回到屋子之後，氣的直接就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摔了，想到自己之前看過的一句話，覺得還真的是特別的應景。
男人永遠都是靠不住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他經歷了什麽事情之後，會發生什麽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前幾天還興高采烈的去給俺娘置辦首飾說，得好好犒勞犒勞阿娘，因為她實在跟著自己受了太多的苦。
可是現在呢，只不過是跟一個妓子有了一腿，就把阿娘的好全部都給忘了，而且還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
湯趙氏壓根就不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事情，還在那裏擔心湯午一個人在繼續這麽悶悶不樂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想著就到竈房去了，打算熬一盅雪梨湯讓湯午解熱，喝了之後心裏也能舒坦點。
湯平安吸了吸鼻子，最後走到湯午跟前，“阿爹，你實在是太壞了。”
要放在以前，湯平安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悶在心裏，然後獨自的去承受。
但是這次湯平安，實在是忍受不了，直接就把討厭的話給說出來了，而且臉上的厭惡之色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湯午見一個兩個都被自己給氣到了，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彌天大錯一般，就把之前的那些愧疚全部都給化作空氣了，而且也跟著有點生氣。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都跟著摻和什麽，一個兩個的都來質問我，你趕緊回房去，別在這氣我。”
湯午已經開始典型的惱羞成怒，而湯平安也是突然恍惚了一下。
他阿爹從來都沒有這麽重口氣的跟自己說過話，這後娘也都還沒有出現，這自個就有後爹了？
湯平安冷笑一聲，“好，我走，我不在這裏礙你的眼，你也趕緊去外面找你的貼心小棉襖吧，可別把你給氣到，人家再給心疼了。”
湯平安離開了，臨走之前還瞪了眼湯午。
144簡直就是個攪屎棍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院子又只剩下湯午只身一人在那裏呆著，大約過了有一刻鐘，湯趙氏端著個托盤走過來。
“要不你先喝點雪梨湯潤肺，這天也熱了，得好好註意一下，可別千萬受了熱。”
本是出於關心的舉動，卻在湯午看來是無比的礙眼，讓他非常的煩躁，直接就把托盤把托盤打翻在地。
“沒看我這正煩著呢，不要來惹我，一天天的跟個蒼蠅似的跟著我也不嫌煩。”
湯午是純粹的把湯趙氏給當成撒氣桶了，而且不知怎麽的這把托盤打翻了之後，心裏居然還有一股快意劃過。
湯趙氏卻直接楞在原地，不知道怎麽作答，因為她跟湯平安一樣從沒見過湯午這樣的一面。
湯霧隱本來是出來打算看福子他們回來了沒有，畢竟這都已經一天了，可是卻沒想到看見這樣的一幕。
滿是關心的梨湯，就那樣被湯午毫不在意的打翻在地，湯霧隱直接就是怒火中燒，跑了過去。
“阿爹，你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你這樣就不怕傷了阿娘的心嗎？”
出了這樣的事情才多久啊，不過也就是半天而已，一天都還不到，這人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都是性情大變，跟以前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難道說出軌等於大變活人嗎？
湯午哼了哼，他知道自己說不過能說會道的湯霧隱，而且還暫時不想讓湯趙氏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把手背在身後離開了，沒有說什麽。
湯午走了之後，湯趙氏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從沒想過，你阿爹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就是那群人來鬧了一回事，居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湯霧隱聽見湯趙氏這麽說，突然腦子裏更是閃過一個猜想，因為並不是也沒有這個可能。
或許難道真如阿娘所說的一般，這個阿爹不是自己的阿爹嗎，而是跟自己一樣，占據了原身的身體而已。
但是這個猜想剛一出現，就被湯霧隱給摒除掉了。
因為湯午的樣子更像是惱羞成怒，因為這一切都非常的符合邏輯，連在一起全部都說得通。
“阿娘，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來把這裏收拾一下。至於阿爹，也暫時別管他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想吧。”
湯霧隱覺得這個時候湯趙氏若是服軟，那麽貪汙肯定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所以倒還不如先把他給晾著，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就能想明白了。
湯趙氏擦了下眼淚，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湯霧隱跟前掉眼淚，更不應該說什麽喪氣的話，免得讓湯霧隱跟著她一起難過。
這邊的張家堡，湯有才大大咧咧的在床上躺著，連看都不想看的，在那裏閉著眼睛說話。
“二姐，這個忙我是真的不能幫你了，畢竟咱們的老底兒都被人家給抖出來。這要是再上門去挑事兒，他們不得跑到張家堡來指著咱爹罵我，那到時候咱爹萬一生氣，連媳婦兒都不給我娶了，你給我賠個媳婦兒嗎？”
湯有才是真的害怕了，因為他覺得自己馬上要成親了，也應該適當的做出一些改變，要不然就連自己的媳婦都看不起自己。
今天早上也不過是被湯二鳳在那裏有畫的大餅給說的心動了，所以這才腦子一抽的就叫了呼啦一幫人去縣城裏找事。
現在想想，湯有才都有一點害怕，因為他當時都已經忘了湯霧隱那可都是跟自己動過刀子的，這萬一這次在把她給逼急了，這次直接捅自己怎麽辦？
湯二鳳張了張嘴，本來想勸勸湯有才的，順便洗個腦，但是卻莫名的覺得湯有才說的也有道理。
這萬一人家要是找上門來了，到時候老爺子要是把這全部都怪到她頭上怎麽辦。
畢竟是湯守田的閨女，湯二鳳把湯守田的尿性可是一清二楚，知道他有多好面子，最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說有損他面子的話。
到時候那要是真這樣，她肯定第一個吃不了兜著走，那就還真的是沒吃到肉，還惹了一身騷。
湯二鳳在心裏仔細的把利弊權衡了一下，隨後這才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二姐本來想幫你置辦點家當，但是你既然不樂意，那二姐也就不強求了。”
“行了，我想先睡一會兒，你去看看大姐現在咋樣了。”
湯有才不想看見湯二鳳這張故作虛偽的臉，所以立馬就下了逐客令。
要不是湯二鳳有幾個臭錢，怕有才，現在肯定早都已經拿著掃帚把湯二鳳給趕出去了。
什麽人，簡直就是一個攪屎棍。
湯二鳳又不傻，自然能聽出湯有才語氣中的那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了湯有才，“好，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先瞇瞪會吧。”
湯秦氏在屋子裏也一臉心疼的看著湯大鳳，“你說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那個活祖宗，現在可倒好，見了紅回來了。”
一個個怎麽就這麽犟，都說了不要去招惹那一家子，就是偏偏不聽她的話。
看來還是那賠錢貨沒有好好的收拾他們，不然自己閨女兒子怎麽可能有那個膽子，敢上門去找她的茬。
湯秦氏跟湯午一樣的知道湯霧隱是不可能主動先動手的，所以一定是他們挑釁在先。
湯大鳳不愧跟湯二鳳是親姊妹，就連聽到這話的反應都是一模一樣的。
“娘，你怎麽現在胳膊肘往外拐，向著他們那家吃裏扒外的東西？我這可肉都被劃開了，你居然也沒說去幫我討理，還在這裏一頓數落我的不是。”
湯大鳳都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破著門牙的人是自己的親娘，居然這麽一番話都是從湯秦氏的嘴裏說出來的。
湯秦氏覺得湯大鳳有點不懂自己的苦心，幹脆也懶得說什麽了，背過身子，根本就不看湯大鳳了。
湯大鳳也生氣了，不再開口說話，所以母女兩個誰都不理誰了，一直到湯二鳳進來，這才打破僵局。
145不願妥協
“你們餓不餓，我讓大婆娘給你們做點兒吃的去。”
湯秦氏問著湯二鳳，但是語氣也不怎麽好，裏面有一點不耐煩的感覺。
湯二鳳搖了搖頭，“今天也折騰一天了，大姐這又受了傷，還是我去做吧，畢竟大婆娘做飯也不好吃，而且還喜歡藏私。”
開玩笑，怎麽敢讓湯劉氏做飯，那不得把自己給毒死。
湯大鳳哼了哼，“給我蒸碗帶甜的雞蛋羹，記得多放兩個雞蛋，我得好好的補補。”
“好，那我就去竈房了，娘你跟大姐在這裏歇著吧。”湯二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至於一直以來都很摳門的湯秦氏這次也破天荒的沒有舍不得自己的雞蛋，什麽話都沒說。
湯二鳳知道湯秦氏的雞蛋都藏在哪裏，所以根本就沒問，直接給出去了。
湯午氣沖沖的從家裏出來之後，發現這偌大的縣城，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就這麽出來了，也沒有個去處。
可是又想到自己中午才認識了那麽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雖說帶有一些風塵氣息，但是也很令自己著迷。
所以湯午又直奔東街去了，可是夜晚的東街早已經是門庭若市，街道上的人可多了，而且尋花問柳的聲音更是層層不絕。
湯午一想到那麽個女子也可能跟別的男子也在做著今天中午他們所做的事情，湯午心中就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又想到自己口袋早就已經沒有了多少銀子，根本就沒法讓人家陪他，這才擡起腳，又往回走。
這一路走來，湯午心裏都是想怎麽讓自己有更多的銀子，因為給小紅贖身肯定需要不少的銀子。
這個時候被湯午心心念念的小紅，也從對面走來，看到一臉心事重重的湯午。
“呀，這不是湯郎嗎，你怎麽從東街那邊過來了，是不是找奴家來著？“”
故作嬌柔的聲音傳到湯午耳中，湯午直接就把自己心中所想給問了出來。
“小紅，你說若是給你贖個身，大約需要多少銀子？”
對呀，別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自己只不過是有個小妾而已，妻兒肯定也都會接受的，因為這畢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饒是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紅，這個時候也楞了下。
因為自從她進到風塵之中，已經差不多有三年了，也認識了許多的男子，但這還是頭一個說要給自己贖身的人。
小紅微微楞神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的，因為誰不會向往自由呢？
“大約需要二十兩銀子，難道湯郎想為我贖身嗎？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二十兩說多也不多，只不過銀子都在我閨女那，我要出來可能會有點麻煩。”
湯午這麽說著，但是他已經忘了，自己以前一個月都可能掙不到二錢銀子，而這二十兩銀子更是對以前的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可望而不可即。
小紅一聽這話，立馬就喜上眉梢，現在不抓住機會躥騰，那還等什麽呢，她又不是傻子。
“可是湯郎，你們家好生奇怪，為何財政大權要交由沒有出門的女子保管呢，要知道這女娃子，那遲早也是別人家的人啊。”
說著，小紅見湯午臉色變了變，已經達到了自己預期的效果，又繼續加了把火。
“難道說夫人也是個厲害的，那湯郎你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艱苦，小紅好生心疼。”
湯午自然不會肯定小紅說的話，“胡說什麽呢，我夫人可善解人意了，行了，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我會盡量快點給你贖身的，不讓你在那裏繼續呆下去。”
湯午說完之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臉因為得逞而開心的小紅。
湯午回來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迎他，就連大堂連個蠟燭都沒有點，漆黑一片的。
等到湯午回到房間之後，想要跟湯趙氏好好的談一談，最好可以打動湯趙氏，可是等進去之後卻發現湯趙氏根本就沒有在屋裏。
湯霧隱這邊跟湯趙氏躺在床上，兩人的心情也非常的覆雜，更是不願意提起湯午。
要說湯霧隱，要是以前湯霧隱肯定不會相信湯午會在外面尋花問柳，更是從來想都沒想想過這一茬。
所以等真有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所以更不用提湯趙氏了。
湯趙氏還不知道湯午的事，就是覺得湯午這短短一天就性情大變，讓她始料未及。
“阿娘，如果說阿爹想要納妾，您會怎麽做？”她不想瞞著了，因為遲早都要面對，所以還是探探口風再說。
湯趙氏苦笑了一下，滿是無奈，“能怎麽做，我又能做什麽？咱們這女人一輩子不就是相夫教子，在家裏安生的呆著，所以不論如何，只能認命。”
聽到這樣的回答，湯霧隱沒感覺到過多的意外，因為古代十之八九的女人都是這麽個想法。
可是湯霧隱不想讓湯趙氏認命，“要是阿爹實在太過分了，你們就分開吧，我跟平安跟著你，因為不論是我還是平安都不願意讓阿娘你日子過得不開心。”
人活這一世，做過最多的事也就是妥協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要硬氣一點，遵循自己的內心想法。
湯趙氏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阿娘就是為了你們兩個都不可能跟你阿爹和離，阿娘要給你們一個完整的家，這樣你們腰板子也硬啊，不用被人家給議論。”
說完之後，湯趙氏嘆了口氣，“你跟我說實話，你阿爹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不然你不可能突然問我這個。”
湯趙氏不傻，湯霧隱的異常她也發現了，她也不願意陪著湯霧隱在那裏打啞謎。
“嗯，我阿爹也默認了，但阿娘我不想讓你這樣的忍氣吞聲，我跟平安也不會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因為日子是我們過的，別人的評論我們根本不在乎。”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阿爹可能只是被暫時的迷住了，說不定過一陣就跟以前一樣了。”
146二選一
湯霧隱抿了抿嘴，沒有在說什麽，也算是默認了湯趙氏的想法，而就在下一刻，敲門聲就已經響起。
…“咚咚咚…”
“給我開個門。”
湯午一猜就知道湯趙氏在湯霧隱屋裏，所以就直奔而來，說辭也一早就給想好了。
湯霧隱聽到聲，深呼了一口氣，“阿娘，我過去跟阿爹說說，你就在這裏躺會吧。”
她已經感覺到阿娘的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一塊了，一會如果見到阿爹也肯定兩人談不到一塊去。
說著湯霧隱就起身，過去開門之前，斂了斂神情，讓自己一臉沈靜之後，這才開門看向了湯午，“過去說吧。”
她不想讓兩人的談話被湯趙氏給聽到，所以離得遠遠的是最好的了。
湯午猜到湯霧隱在那裏顧及著什麽，所以沒說啥話，直接就走到葡萄架子下面去了。
湯霧隱把門關住之後就跟了上去，等到父女兩個差不多走到跟前的時候，也沒人察覺到湯趙氏已經把門偷偷的給打開了。
“給我拿些銀子吧。”
“怎麽，這才不過半天的功夫，阿爹就已經要英雄救美了？”湯霧隱被氣笑了，說出來的話也根本就不留情面。
湯霧隱坐到對面之後，就開始慢慢的敲打著石桌，然後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您覺得我要是不同意，我阿娘也不同意，那阿爹會怎麽做呢？”
“為什麽不同意？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況且這個家都是我做主，我才是一家之長，至於你阿娘，她肯定會同意的。”湯午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給拿出來，原封不動的說給湯霧隱。
湯午都準備了話來堵湯霧隱，而湯霧隱又怎麽可能會毫無準備？
湯霧隱沈著冷靜的眼眸，對上了湯午，“阿爹，一個妓子也值得您如此的著迷嗎。況且你們才認識了不到半天，她到底是給您灌了什麽迷魂湯？要讓你不顧我跟阿娘的感受？”
“她畢竟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能棄她於不顧，男人就應該要有擔當。”
湯午不想跟湯霧隱周旋，一個是對上湯霧隱的眼睛，實在讓自己緊張，另一個就是他根本就說不過自己的閨女。
湯霧隱坐不住了，直接就起身，“和她有一腿的男人多的去了，況且她跟阿爹在一起的初衷，也只不過是因為銀子而已，如果沒有銀子，你們倆能有個屁關系！而且阿爹，您要是以前那個張家堡的貧漢，都沒辦法讓自己的妻兒吃飽穿暖，你覺得她會看你一眼嗎？”
說完這麽一大段話，湯霧隱也看到了湯午眼中的堅持，但是依舊不為所動，“你要是真想跟她過日子那你就去吧，但是這裏不可能讓你們呆著，就回張家堡吧，我會再給二十兩銀子，還有那地皮我們也不要了，咱們就此斷了。我阿娘那裏我也會勸著讓你跟她分開，至於平安和我，自然不會跟著你。”
湯霧隱說完之後，不想在回屋，因為那裏還有湯趙氏，所以直接就往大堂走，扔下湯午在原地攥個拳頭，一臉的煩躁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外面的人真就有那麽好，像小隱說的那樣都不顧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她算是深深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湯午還在那裏腦袋嗡嗡作響，聽到湯趙氏的聲音有點恍惚，也沒有理她，就直接走出去。
湯趙氏臉上掛滿淚痕，在想自己難道真的以後真的要跟湯午分開嗎，不，不可能。
自己為了一雙兒女都不可能這麽做，她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她的孩子。
湯霧隱在大堂坐著，眼角一直都在跳，心裏更是亂如麻。
湯午走過來，直接就對著湯霧隱說道，“給我拿銀子吧，至於你說的更是不可能，你不過就是個女娃子，在家裏好生的把你養著就行了，店裏就交給我跟你阿娘就成。以後你就不要管事了，免得讓外面的人以為你爹是個死的。”
“你說的更是想都不要想，這個家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我付出了最少一大半的努力，所以我說二十兩銀子還有地皮給你，這樣算來已經是仁至義盡。或者還有另外一條路，就是我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以後你跟我阿娘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湯霧隱語氣都已經變軟了，也有點希望湯午想要接著自己的話，直接這句話過去算了。
湯午沒想到湯霧隱真的是軟硬不吃，男性的尊嚴早就已經被湯霧隱給挑釁了，所以湯午直接火了。
“一個女娃子你還把我的主意給做了？真應該當時讓你阿婆把你給打死拉倒，也省得現在你這麽的氣你老子！”
被氣到了，湯午更是想把湯霧隱給惹火，好達到自己的一些快感。
“阿婆？你醒醒吧，你根本就不是人家老兩口親生的，虧您還叫了人家這麽多年的爹娘，而且還不顧尊嚴的討好人家，我還真替您不值，讓人家給其他的團團轉。”
湯霧隱直接就說出讓湯午更為震驚的消息，而且說完之後，根本就不顧湯午的反應，起身直接把自己剛才坐的板凳給踢倒在地。
湯霧隱憋了一天的火，在這刻終於是爆發出來了，所以聲音難免會放大。
“就我剛才說的那兩個辦法，行也就那樣了，不行就那二十兩銀子一塊地皮，也夠你跟那婆娘過幾年逍遙日了，只不過我跟平安怕是也不能叫您爹了。”
湯霧隱之所以這麽堅持，是因為知道這次要是不把事弄大，讓湯午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那以後這樣的是會更多，層層不窮。
聲太大了，就連在院子的湯趙氏給聽到了，也同樣的是震驚。
湯午沒聽到湯霧隱後來的那段話，一直都處於懵懵的狀態，“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們不是我親生的爹娘？”
那一切還真是說得過去了，不然為什麽他這麽多年的討好都無果，因為根本就不是親的啊。
147這個賤婢我買了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不告訴你，不過是不想讓你傷心罷了，但你既然讓我阿娘都不好過了，那我憑什麽要讓你活得逍遙自在，不給你添點堵？”湯霧隱說著。
她邊說著還在那裏低頭搓著手，正張口準備再繼續說點什麽，就被趕來的湯趙氏給打斷了。
“行了，給你阿爹拿銀子去吧，別讓你阿爹等的著急了。”
湯趙氏說著，就拽了下湯霧隱手，然後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後，“你才是一家之主，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不管怎麽樣，都不可以讓兩個孩子沒有爹，這樣走出去，連腰桿都挺不直。
湯趙氏本著委曲求全的想法，才縱容了湯午，湯午已經也回神了，聽到湯趙氏的妥協，心裏屬實松了口氣。
看來他在這個家的地位還是有的，以後必須把財政大權都攬到自己這裏才好，不然以後要銀子都肯定也費勁心思。
湯霧隱有點卡，她沒想到湯趙氏突然跑出來，而且說的話全部都是跟她的想法背道相馳。
“阿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以為這樣就是為我們好了嗎？其實不然，以後受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湯霧隱更加的生氣了，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兩口子，所以對湯趙氏說完之後，就直接跑出去了。
湯趙氏說這話心裏又怎麽可能會不難受，只不過在湯霧隱跑了之後，還是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算了，既然小隱不願意拿銀子，那你就把我那些圖片給當了去吧，摸著也夠了。”湯趙氏說著，說完之後也緩緩的走開了，只要湯午留意，會發現湯趙氏的步子邁的有多麽的艱難。
湯午不在去想他的身世，反而是邁著大步子，直接就跑到了湯趙氏的前面，隨後把湯趙氏給甩在了後面，揚長而去。
“就這麽等不及了嗎，一名陌生的女子看來都抵不過我們這十幾年來的夫妻情分。”
湯趙氏跟吃了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而且害怕所有的傷心難過還有苦楚，全部都咽到了肚子裏。
她也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以後這個店自己也要能插手就要插手，不可以讓湯午有一丁點權利。
湯平安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們這個家又開始飄飄欲墜了。
湯午匆匆忙忙的就回了屋，把湯趙氏的頭面拿出來，隨後揣到兜裏，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
出去時候也肯定是途經大堂，能看見湯趙氏傻楞楞的在那裏呆著，只不過湯午全當沒看見，直接就給跑出去了。
湯午跑出去之後就直奔東街，他不知道的是湯霧隱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他，然後悄悄的跟上去了。
湯霧隱就知道湯趙氏肯定會把自己的首飾拿出來，而湯午只要不出意外就不會拒絕。
看著湯午不顧一切的樣子，湯霧隱真的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學跟湯午打一架，但是她要忍耐，因為好戲還在後頭呢。
湯午連當鋪都沒有去，直接就把頭面拿到了花樓，而且一路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人攔著。
可是讓湯霧隱上去的時候，門童卻攔住了湯霧隱，“這可不是你個小女子應該來的地方，趕緊哪裏涼快哪呆著去。”
“這位小哥行行方便，我家少爺讓我來送個東西，我要是去晚了，我家少爺是要罰我的。”
湯霧隱賣著笑，隨後就立馬從荷包中拿出一錠銀子，“這點小意思就當請小哥吃個東西了。”
門童一看湯霧隱還挺會來事的，立馬就把銀子接過去了，“那你就進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裏面可是烏煙瘴氣的。”
就這樣，湯霧隱才算進來了，可是進來之時，眼睛也被狠狠的辣到了。
先進來的時候是一個屏風，得要繞過屏風，才知道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湯霧隱最前方的頂端就是一個大戲臺子，上面的一群女子穿著衣著暴露，在那裏跳著露骨撩人的舞蹈，而一大群男的也在下邊，圍觀者，甚至還有人在那裏直接就弄起了手槍。
湯霧隱估摸著湯午可能沒有在一樓，而二樓是一排排的房子，裏面傳來的聲音都挺讓人羞澀。
所以湯霧隱當機立斷的就上了二樓，等上去之後站到樓梯口，湯霧隱就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再往前面走了。
因為前面每個房間都能傳出，一聲更比一聲高的那種叫聲，就好像裏面的女子都在比試著一般，看誰叫的最誘人。
“媽媽，既然湯郎願意為奴家贖身，就求您放我走吧。”
就在湯霧隱還在站著的時候就聽見最近的那個屋子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砰。”
湯霧隱沒有再去管那些讓人害羞的聲音，直接就把傳來聲音的這個屋子門給踢開了。
果不其然，湯午就站在一個桌子前面，而湯午旁邊則跪著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子，在那裏掩面哭泣。
“你是什麽人，你連我的門都敢踹，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
花樓老板也就是徐娘拍桌而起，看著湯霧隱，在那裏發問湯霧隱的失禮。
湯霧隱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隨後看了眼小紅，指向她，“我是來專打狐貍精的，你有意見嗎？”
說著，湯霧隱就直接抄起了旁邊的一個板凳，拿在手上就往小紅的身上砸。
“娘個西皮的，連我的家腳都敢插進來霍霍，你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今天老子就替我娘好好教訓一頓！”
湯霧隱看著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而且長相非常的耐看，但任誰他沒想到像這麽一個看起來那麽出眾的女子，打起人原來竟然也一點都不含糊，招招都讓人吃不消。
“喏，這是五十兩銀子，這個賤婢我買了，既然買了，那就是我的人。今天我就是把人打死在這兒，這位嬸嬸都沒有意見吧？”
湯霧隱用板凳砸了小紅幾下，然後直接就把板凳扔在了一邊，掏出五十兩紋銀給徐娘。
148改名叫二狗怎麽樣
不管是什麽時代，什麽社會，有錢的永遠都是大爺，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所以徐娘立馬就接過了那五十兩銀子，隨後賠著笑臉，“自然自然，小紅現在已經是小姐你的人了，您就是把她打死，那都是沒關系的。”
“這個地方豈是你應該來的！還不趕緊回家去，凈在這裏瞎胡鬧！”湯午沒想到湯霧隱居然會偷偷的跟著自己，而且還來到了這麽烏煙瘴氣的地方。
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可怎麽嫁人。
湯霧隱看都沒看湯午一眼，而徐娘也忙不地的繼續說道，“我這就去給你拿賣身契去，稍等片刻。”
“啪”
小紅又狠狠的挨了一個巴掌，而且咬著牙一聲都不敢吭，因為直覺告訴她，面前這個小女娃子不是個好惹的。
“說實話，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但我同時也要恭喜你，出了這個地方，你才算是真正的踏進去，地獄，以後的日子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湯霧隱冷笑著，而且半蹲身子在小紅耳邊吹了口冷氣，看著小紅連腰帶都沒有系好的樣子，心裏更是鄙夷。
一定是湯午來了之後，趕緊從哪個男人床上給爬下來了。
“奴家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小姐，請小姐允許我和湯郎在一起。”
湯午聽著就有些感動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小紅還願意頂著湯霧隱可以殺死人的目光，跟他在一起。
“湯郎？這也是你應該叫的？我告訴你，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的確確是我爹。而這兩個字也只有我阿娘才能夠叫得起，你這麽叫，真是太忘了身份。”
湯霧隱說著就起身，見小紅有一面臉頰已經被自己扇的有個手掌印，所以又給小紅送上了一個巴掌。
“這樣兩邊才能看起來勻稱一點嘛，畢竟好事成雙。”
說完之後湯霧隱就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臟東西，一般擦完手之後就把筷子給扔了。
小紅跪在那裏捂著臉，不敢說什麽，但心裏早就已經把湯霧隱給罵了百八十遍。
小賤蹄子，看老娘以後怎麽收拾你，把今天在這收到的屈辱都還給你，我就誓不為人！
小紅還以為到這裏事情就已經算完了，但她低估了湯霧隱，到這裏，好戲那才是真正的剛開始上演，剛才那只不過是熱身。
徐娘把賣身契遞給了湯霧隱，“小姐，您可得拿好了，不然到官府是要去備案的。”
“老板娘，你那個戲臺子是不是只要是個女的都可以上？”湯霧隱接過來之後就裝了起來，然後不還不急的說道。
徐娘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但是也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那我可以在上面唱一出好戲不？”湯霧隱看了眼站在旁邊，臉色已經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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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後院的時候，就看一下湯午坐在葡萄架下面，湯午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就連她靠近也都沒有察覺到。
“阿爹，來我屋吧，我想就今天你出去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跟你好好的談談。”
湯霧隱直白的把自己的要求給說出來，讓湯午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這閨女向來都很聰明，就算他能瞞得了自己的妻子，也都不可能逃過了閨女的眼睛。
湯午搓了搓手，本能的想要拒絕，就聽到湯霧隱又緊接著說了一句話。
“主要是想好好跟你談談東街的事情。”
湯霧隱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存著打量的意思，同時在觀察湯午的反應。
要是湯午能夠一臉疑惑的樣子，那是自然最好，但事與願違。
湯霧隱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而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湯午擡頭一臉惶恐的看著湯霧隱，動了動嘴皮，“你都知道了？”
說完之後，湯午頓了頓，繼續說道，“這都是長輩之間的事，你就別摻和進來了。況且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大驚小怪的。”
湯午本身也是有這個觀念的，男人三妻四妾，那可是古往今來一直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他今天主要是覺得對不起孩子他娘，畢竟他跟別的女人有染，而且還是偷摸著來的。
湯霧隱一聲嘲諷的笑聲傳到湯午耳朵裏，她竟然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
對了，這裏畢竟是古代，是一個三妻四妾橫行的世界，沒有哪條法律法規說了男人能有個小妾，或者在外面有人，就是犯法。
“對你覺得再正常不過，那阿娘呢？阿娘跟了您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任勞任怨的，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不管不是日子有多苦，那邊的人怎樣費盡心思的刁難她，阿娘有在你跟前抱怨過一句嗎？現在咱們日子也過得好了，銀子也是大把大把的掙，所以您別的什麽事情都先沒幹就沒幹，就先顧著自己享受了嗎？”
這不就是只顧著自己貪圖享樂了，且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理由。
再者阿娘還真的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因為一旦要是說什麽，那麽很有可能就給阿娘一紙休書。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善妒，七出之罪啊。
“你阿娘她對我是很好，對我們這個家也一直任勞任怨，但閨女啊，這男人有個小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就別在這件事情上較真兒了，我會找個機會好好跟你阿娘講清楚的。”
湯午本來覺著是自己，也算是有錯的，在外面找人也對不起湯趙氏，但忽然之間被湯霧隱要麽撕破臉皮，直接的質問，突然之間就覺得不心慌了，因為自己也有理啊。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麽錯嗎？
湯霧隱氣急了，已經不想再跟湯午說任何多餘的話，直接就撒手離開了。
湯平安躲在水缸後面，把父女二人的談話，全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那裏紅著個眼眶，抿著嘴，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是應該告訴阿娘還是看大姐到底怎麽做。
湯霧隱回到屋子之後，氣的直接就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摔了，想到自己之前看過的一句話，覺得還真的是特別的應景。
男人永遠都是靠不住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他經歷了什麽事情之後，會發生什麽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前幾天還興高采烈的去給俺娘置辦首飾說，得好好犒勞犒勞阿娘，因為她實在跟著自己受了太多的苦。
可是現在呢，只不過是跟一個妓子有了一腿，就把阿娘的好全部都給忘了，而且還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
湯趙氏壓根就不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事情，還在那裏擔心湯午一個人在繼續這麽悶悶不樂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想著就到竈房去了，打算熬一盅雪梨湯讓湯午解熱，喝了之後心裏也能舒坦點。
湯平安吸了吸鼻子，最後走到湯午跟前，“阿爹，你實在是太壞了。”
要放在以前，湯平安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悶在心裏，然後獨自的去承受。
但是這次湯平安，實在是忍受不了，直接就把討厭的話給說出來了，而且臉上的厭惡之色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湯午見一個兩個都被自己給氣到了，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彌天大錯一般，就把之前的那些愧疚全部都給化作空氣了，而且也跟著有點生氣。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都跟著摻和什麽，一個兩個的都來質問我，你趕緊回房去，別在這氣我。”
湯午已經開始典型的惱羞成怒，而湯平安也是突然恍惚了一下。
他阿爹從來都沒有這麽重口氣的跟自己說過話，這後娘也都還沒有出現，這自個就有後爹了？
湯平安冷笑一聲，“好，我走，我不在這裏礙你的眼，你也趕緊去外面找你的貼心小棉襖吧，可別把你給氣到，人家再給心疼了。”
湯平安離開了，臨走之前還瞪了眼湯午。
144簡直就是個攪屎棍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院子又只剩下湯午只身一人在那裏呆著，大約過了有一刻鐘，湯趙氏端著個托盤走過來。
“要不你先喝點雪梨湯潤肺，這天也熱了，得好好註意一下，可別千萬受了熱。”
本是出於關心的舉動，卻在湯午看來是無比的礙眼，讓他非常的煩躁，直接就把托盤把托盤打翻在地。
“沒看我這正煩著呢，不要來惹我，一天天的跟個蒼蠅似的跟著我也不嫌煩。”
湯午是純粹的把湯趙氏給當成撒氣桶了，而且不知怎麽的這把托盤打翻了之後，心裏居然還有一股快意劃過。
湯趙氏卻直接楞在原地，不知道怎麽作答，因為她跟湯平安一樣從沒見過湯午這樣的一面。
湯霧隱本來是出來打算看福子他們回來了沒有，畢竟這都已經一天了，可是卻沒想到看見這樣的一幕。
滿是關心的梨湯，就那樣被湯午毫不在意的打翻在地，湯霧隱直接就是怒火中燒，跑了過去。
“阿爹，你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你這樣就不怕傷了阿娘的心嗎？”
出了這樣的事情才多久啊，不過也就是半天而已，一天都還不到，這人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都是性情大變，跟以前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難道說出軌等於大變活人嗎？
湯午哼了哼，他知道自己說不過能說會道的湯霧隱，而且還暫時不想讓湯趙氏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把手背在身後離開了，沒有說什麽。
湯午走了之後，湯趙氏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從沒想過，你阿爹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就是那群人來鬧了一回事，居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湯霧隱聽見湯趙氏這麽說，突然腦子裏更是閃過一個猜想，因為並不是也沒有這個可能。
或許難道真如阿娘所說的一般，這個阿爹不是自己的阿爹嗎，而是跟自己一樣，占據了原身的身體而已。
但是這個猜想剛一出現，就被湯霧隱給摒除掉了。
因為湯午的樣子更像是惱羞成怒，因為這一切都非常的符合邏輯，連在一起全部都說得通。
“阿娘，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來把這裏收拾一下。至於阿爹，也暫時別管他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想吧。”
湯霧隱覺得這個時候湯趙氏若是服軟，那麽貪汙肯定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所以倒還不如先把他給晾著，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就能想明白了。
湯趙氏擦了下眼淚，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湯霧隱跟前掉眼淚，更不應該說什麽喪氣的話，免得讓湯霧隱跟著她一起難過。
這邊的張家堡，湯有才大大咧咧的在床上躺著，連看都不想看的，在那裏閉著眼睛說話。
“二姐，這個忙我是真的不能幫你了，畢竟咱們的老底兒都被人家給抖出來。這要是再上門去挑事兒，他們不得跑到張家堡來指著咱爹罵我，那到時候咱爹萬一生氣，連媳婦兒都不給我娶了，你給我賠個媳婦兒嗎？”
湯有才是真的害怕了，因為他覺得自己馬上要成親了，也應該適當的做出一些改變，要不然就連自己的媳婦都看不起自己。
今天早上也不過是被湯二鳳在那裏有畫的大餅給說的心動了，所以這才腦子一抽的就叫了呼啦一幫人去縣城裏找事。
現在想想，湯有才都有一點害怕，因為他當時都已經忘了湯霧隱那可都是跟自己動過刀子的，這萬一這次在把她給逼急了，這次直接捅自己怎麽辦？
湯二鳳張了張嘴，本來想勸勸湯有才的，順便洗個腦，但是卻莫名的覺得湯有才說的也有道理。
這萬一人家要是找上門來了，到時候老爺子要是把這全部都怪到她頭上怎麽辦。
畢竟是湯守田的閨女，湯二鳳把湯守田的尿性可是一清二楚，知道他有多好面子，最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說有損他面子的話。
到時候那要是真這樣，她肯定第一個吃不了兜著走，那就還真的是沒吃到肉，還惹了一身騷。
湯二鳳在心裏仔細的把利弊權衡了一下，隨後這才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二姐本來想幫你置辦點家當，但是你既然不樂意，那二姐也就不強求了。”
“行了，我想先睡一會兒，你去看看大姐現在咋樣了。”
湯有才不想看見湯二鳳這張故作虛偽的臉，所以立馬就下了逐客令。
要不是湯二鳳有幾個臭錢，怕有才，現在肯定早都已經拿著掃帚把湯二鳳給趕出去了。
什麽人，簡直就是一個攪屎棍。
湯二鳳又不傻，自然能聽出湯有才語氣中的那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了湯有才，“好，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先瞇瞪會吧。”
湯秦氏在屋子裏也一臉心疼的看著湯大鳳，“你說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那個活祖宗，現在可倒好，見了紅回來了。”
一個個怎麽就這麽犟，都說了不要去招惹那一家子，就是偏偏不聽她的話。
看來還是那賠錢貨沒有好好的收拾他們，不然自己閨女兒子怎麽可能有那個膽子，敢上門去找她的茬。
湯秦氏跟湯午一樣的知道湯霧隱是不可能主動先動手的，所以一定是他們挑釁在先。
湯大鳳不愧跟湯二鳳是親姊妹，就連聽到這話的反應都是一模一樣的。
“娘，你怎麽現在胳膊肘往外拐，向著他們那家吃裏扒外的東西？我這可肉都被劃開了，你居然也沒說去幫我討理，還在這裏一頓數落我的不是。”
湯大鳳都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破著門牙的人是自己的親娘，居然這麽一番話都是從湯秦氏的嘴裏說出來的。
湯秦氏覺得湯大鳳有點不懂自己的苦心，幹脆也懶得說什麽了，背過身子，根本就不看湯大鳳了。
湯大鳳也生氣了，不再開口說話，所以母女兩個誰都不理誰了，一直到湯二鳳進來，這才打破僵局。
145不願妥協
“你們餓不餓，我讓大婆娘給你們做點兒吃的去。”
湯秦氏問著湯二鳳，但是語氣也不怎麽好，裏面有一點不耐煩的感覺。
湯二鳳搖了搖頭，“今天也折騰一天了，大姐這又受了傷，還是我去做吧，畢竟大婆娘做飯也不好吃，而且還喜歡藏私。”
開玩笑，怎麽敢讓湯劉氏做飯，那不得把自己給毒死。
湯大鳳哼了哼，“給我蒸碗帶甜的雞蛋羹，記得多放兩個雞蛋，我得好好的補補。”
“好，那我就去竈房了，娘你跟大姐在這裏歇著吧。”湯二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至於一直以來都很摳門的湯秦氏這次也破天荒的沒有舍不得自己的雞蛋，什麽話都沒說。
湯二鳳知道湯秦氏的雞蛋都藏在哪裏，所以根本就沒問，直接給出去了。
湯午氣沖沖的從家裏出來之後，發現這偌大的縣城，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就這麽出來了，也沒有個去處。
可是又想到自己中午才認識了那麽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雖說帶有一些風塵氣息，但是也很令自己著迷。
所以湯午又直奔東街去了，可是夜晚的東街早已經是門庭若市，街道上的人可多了，而且尋花問柳的聲音更是層層不絕。
湯午一想到那麽個女子也可能跟別的男子也在做著今天中午他們所做的事情，湯午心中就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又想到自己口袋早就已經沒有了多少銀子，根本就沒法讓人家陪他，這才擡起腳，又往回走。
這一路走來，湯午心裏都是想怎麽讓自己有更多的銀子，因為給小紅贖身肯定需要不少的銀子。
這個時候被湯午心心念念的小紅，也從對面走來，看到一臉心事重重的湯午。
“呀，這不是湯郎嗎，你怎麽從東街那邊過來了，是不是找奴家來著？“”
故作嬌柔的聲音傳到湯午耳中，湯午直接就把自己心中所想給問了出來。
“小紅，你說若是給你贖個身，大約需要多少銀子？”
對呀，別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自己只不過是有個小妾而已，妻兒肯定也都會接受的，因為這畢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饒是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紅，這個時候也楞了下。
因為自從她進到風塵之中，已經差不多有三年了，也認識了許多的男子，但這還是頭一個說要給自己贖身的人。
小紅微微楞神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的，因為誰不會向往自由呢？
“大約需要二十兩銀子，難道湯郎想為我贖身嗎？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二十兩說多也不多，只不過銀子都在我閨女那，我要出來可能會有點麻煩。”
湯午這麽說著，但是他已經忘了，自己以前一個月都可能掙不到二錢銀子，而這二十兩銀子更是對以前的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可望而不可即。
小紅一聽這話，立馬就喜上眉梢，現在不抓住機會躥騰，那還等什麽呢，她又不是傻子。
“可是湯郎，你們家好生奇怪，為何財政大權要交由沒有出門的女子保管呢，要知道這女娃子，那遲早也是別人家的人啊。”
說著，小紅見湯午臉色變了變，已經達到了自己預期的效果，又繼續加了把火。
“難道說夫人也是個厲害的，那湯郎你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艱苦，小紅好生心疼。”
湯午自然不會肯定小紅說的話，“胡說什麽呢，我夫人可善解人意了，行了，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我會盡量快點給你贖身的，不讓你在那裏繼續呆下去。”
湯午說完之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臉因為得逞而開心的小紅。
湯午回來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迎他，就連大堂連個蠟燭都沒有點，漆黑一片的。
等到湯午回到房間之後，想要跟湯趙氏好好的談一談，最好可以打動湯趙氏，可是等進去之後卻發現湯趙氏根本就沒有在屋裏。
湯霧隱這邊跟湯趙氏躺在床上，兩人的心情也非常的覆雜，更是不願意提起湯午。
要說湯霧隱，要是以前湯霧隱肯定不會相信湯午會在外面尋花問柳，更是從來想都沒想想過這一茬。
所以等真有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所以更不用提湯趙氏了。
湯趙氏還不知道湯午的事，就是覺得湯午這短短一天就性情大變，讓她始料未及。
“阿娘，如果說阿爹想要納妾，您會怎麽做？”她不想瞞著了，因為遲早都要面對，所以還是探探口風再說。
湯趙氏苦笑了一下，滿是無奈，“能怎麽做，我又能做什麽？咱們這女人一輩子不就是相夫教子，在家裏安生的呆著，所以不論如何，只能認命。”
聽到這樣的回答，湯霧隱沒感覺到過多的意外，因為古代十之八九的女人都是這麽個想法。
可是湯霧隱不想讓湯趙氏認命，“要是阿爹實在太過分了，你們就分開吧，我跟平安跟著你，因為不論是我還是平安都不願意讓阿娘你日子過得不開心。”
人活這一世，做過最多的事也就是妥協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要硬氣一點，遵循自己的內心想法。
湯趙氏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阿娘就是為了你們兩個都不可能跟你阿爹和離，阿娘要給你們一個完整的家，這樣你們腰板子也硬啊，不用被人家給議論。”
說完之後，湯趙氏嘆了口氣，“你跟我說實話，你阿爹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不然你不可能突然問我這個。”
湯趙氏不傻，湯霧隱的異常她也發現了，她也不願意陪著湯霧隱在那裏打啞謎。
“嗯，我阿爹也默認了，但阿娘我不想讓你這樣的忍氣吞聲，我跟平安也不會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因為日子是我們過的，別人的評論我們根本不在乎。”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阿爹可能只是被暫時的迷住了，說不定過一陣就跟以前一樣了。”
146二選一
湯霧隱抿了抿嘴，沒有在說什麽，也算是默認了湯趙氏的想法，而就在下一刻，敲門聲就已經響起。
…“咚咚咚…”
“給我開個門。”
湯午一猜就知道湯趙氏在湯霧隱屋裏，所以就直奔而來，說辭也一早就給想好了。
湯霧隱聽到聲，深呼了一口氣，“阿娘，我過去跟阿爹說說，你就在這裏躺會吧。”
她已經感覺到阿娘的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一塊了，一會如果見到阿爹也肯定兩人談不到一塊去。
說著湯霧隱就起身，過去開門之前，斂了斂神情，讓自己一臉沈靜之後，這才開門看向了湯午，“過去說吧。”
她不想讓兩人的談話被湯趙氏給聽到，所以離得遠遠的是最好的了。
湯午猜到湯霧隱在那裏顧及著什麽，所以沒說啥話，直接就走到葡萄架子下面去了。
湯霧隱把門關住之後就跟了上去，等到父女兩個差不多走到跟前的時候，也沒人察覺到湯趙氏已經把門偷偷的給打開了。
“給我拿些銀子吧。”
“怎麽，這才不過半天的功夫，阿爹就已經要英雄救美了？”湯霧隱被氣笑了，說出來的話也根本就不留情面。
湯霧隱坐到對面之後，就開始慢慢的敲打著石桌，然後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您覺得我要是不同意，我阿娘也不同意，那阿爹會怎麽做呢？”
“為什麽不同意？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況且這個家都是我做主，我才是一家之長，至於你阿娘，她肯定會同意的。”湯午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給拿出來，原封不動的說給湯霧隱。
湯午都準備了話來堵湯霧隱，而湯霧隱又怎麽可能會毫無準備？
湯霧隱沈著冷靜的眼眸，對上了湯午，“阿爹，一個妓子也值得您如此的著迷嗎。況且你們才認識了不到半天，她到底是給您灌了什麽迷魂湯？要讓你不顧我跟阿娘的感受？”
“她畢竟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能棄她於不顧，男人就應該要有擔當。”
湯午不想跟湯霧隱周旋，一個是對上湯霧隱的眼睛，實在讓自己緊張，另一個就是他根本就說不過自己的閨女。
湯霧隱坐不住了，直接就起身，“和她有一腿的男人多的去了，況且她跟阿爹在一起的初衷，也只不過是因為銀子而已，如果沒有銀子，你們倆能有個屁關系！而且阿爹，您要是以前那個張家堡的貧漢，都沒辦法讓自己的妻兒吃飽穿暖，你覺得她會看你一眼嗎？”
說完這麽一大段話，湯霧隱也看到了湯午眼中的堅持，但是依舊不為所動，“你要是真想跟她過日子那你就去吧，但是這裏不可能讓你們呆著，就回張家堡吧，我會再給二十兩銀子，還有那地皮我們也不要了，咱們就此斷了。我阿娘那裏我也會勸著讓你跟她分開，至於平安和我，自然不會跟著你。”
湯霧隱說完之後，不想在回屋，因為那裏還有湯趙氏，所以直接就往大堂走，扔下湯午在原地攥個拳頭，一臉的煩躁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外面的人真就有那麽好，像小隱說的那樣都不顧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她算是深深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湯午還在那裏腦袋嗡嗡作響，聽到湯趙氏的聲音有點恍惚，也沒有理她，就直接走出去。
湯趙氏臉上掛滿淚痕，在想自己難道真的以後真的要跟湯午分開嗎，不，不可能。
自己為了一雙兒女都不可能這麽做，她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她的孩子。
湯霧隱在大堂坐著，眼角一直都在跳，心裏更是亂如麻。
湯午走過來，直接就對著湯霧隱說道，“給我拿銀子吧，至於你說的更是不可能，你不過就是個女娃子，在家裏好生的把你養著就行了，店裏就交給我跟你阿娘就成。以後你就不要管事了，免得讓外面的人以為你爹是個死的。”
“你說的更是想都不要想，這個家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我付出了最少一大半的努力，所以我說二十兩銀子還有地皮給你，這樣算來已經是仁至義盡。或者還有另外一條路，就是我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以後你跟我阿娘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湯霧隱語氣都已經變軟了，也有點希望湯午想要接著自己的話，直接這句話過去算了。
湯午沒想到湯霧隱真的是軟硬不吃，男性的尊嚴早就已經被湯霧隱給挑釁了，所以湯午直接火了。
“一個女娃子你還把我的主意給做了？真應該當時讓你阿婆把你給打死拉倒，也省得現在你這麽的氣你老子！”
被氣到了，湯午更是想把湯霧隱給惹火，好達到自己的一些快感。
“阿婆？你醒醒吧，你根本就不是人家老兩口親生的，虧您還叫了人家這麽多年的爹娘，而且還不顧尊嚴的討好人家，我還真替您不值，讓人家給其他的團團轉。”
湯霧隱直接就說出讓湯午更為震驚的消息，而且說完之後，根本就不顧湯午的反應，起身直接把自己剛才坐的板凳給踢倒在地。
湯霧隱憋了一天的火，在這刻終於是爆發出來了，所以聲音難免會放大。
“就我剛才說的那兩個辦法，行也就那樣了，不行就那二十兩銀子一塊地皮，也夠你跟那婆娘過幾年逍遙日了，只不過我跟平安怕是也不能叫您爹了。”
湯霧隱之所以這麽堅持，是因為知道這次要是不把事弄大，讓湯午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那以後這樣的是會更多，層層不窮。
聲太大了，就連在院子的湯趙氏給聽到了，也同樣的是震驚。
湯午沒聽到湯霧隱後來的那段話，一直都處於懵懵的狀態，“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們不是我親生的爹娘？”
那一切還真是說得過去了，不然為什麽他這麽多年的討好都無果，因為根本就不是親的啊。
147這個賤婢我買了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不告訴你，不過是不想讓你傷心罷了，但你既然讓我阿娘都不好過了，那我憑什麽要讓你活得逍遙自在，不給你添點堵？”湯霧隱說著。
她邊說著還在那裏低頭搓著手，正張口準備再繼續說點什麽，就被趕來的湯趙氏給打斷了。
“行了，給你阿爹拿銀子去吧，別讓你阿爹等的著急了。”
湯趙氏說著，就拽了下湯霧隱手，然後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後，“你才是一家之主，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不管怎麽樣，都不可以讓兩個孩子沒有爹，這樣走出去，連腰桿都挺不直。
湯趙氏本著委曲求全的想法，才縱容了湯午，湯午已經也回神了，聽到湯趙氏的妥協，心裏屬實松了口氣。
看來他在這個家的地位還是有的，以後必須把財政大權都攬到自己這裏才好，不然以後要銀子都肯定也費勁心思。
湯霧隱有點卡，她沒想到湯趙氏突然跑出來，而且說的話全部都是跟她的想法背道相馳。
“阿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以為這樣就是為我們好了嗎？其實不然，以後受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湯霧隱更加的生氣了，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兩口子，所以對湯趙氏說完之後，就直接跑出去了。
湯趙氏說這話心裏又怎麽可能會不難受，只不過在湯霧隱跑了之後，還是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算了，既然小隱不願意拿銀子，那你就把我那些圖片給當了去吧，摸著也夠了。”湯趙氏說著，說完之後也緩緩的走開了，只要湯午留意，會發現湯趙氏的步子邁的有多麽的艱難。
湯午不在去想他的身世，反而是邁著大步子，直接就跑到了湯趙氏的前面，隨後把湯趙氏給甩在了後面，揚長而去。
“就這麽等不及了嗎，一名陌生的女子看來都抵不過我們這十幾年來的夫妻情分。”
湯趙氏跟吃了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而且害怕所有的傷心難過還有苦楚，全部都咽到了肚子裏。
她也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以後這個店自己也要能插手就要插手，不可以讓湯午有一丁點權利。
湯平安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們這個家又開始飄飄欲墜了。
湯午匆匆忙忙的就回了屋，把湯趙氏的頭面拿出來，隨後揣到兜裏，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
出去時候也肯定是途經大堂，能看見湯趙氏傻楞楞的在那裏呆著，只不過湯午全當沒看見，直接就給跑出去了。
湯午跑出去之後就直奔東街，他不知道的是湯霧隱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他，然後悄悄的跟上去了。
湯霧隱就知道湯趙氏肯定會把自己的首飾拿出來，而湯午只要不出意外就不會拒絕。
看著湯午不顧一切的樣子，湯霧隱真的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學跟湯午打一架，但是她要忍耐，因為好戲還在後頭呢。
湯午連當鋪都沒有去，直接就把頭面拿到了花樓，而且一路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人攔著。
可是讓湯霧隱上去的時候，門童卻攔住了湯霧隱，“這可不是你個小女子應該來的地方，趕緊哪裏涼快哪呆著去。”
“這位小哥行行方便，我家少爺讓我來送個東西，我要是去晚了，我家少爺是要罰我的。”
湯霧隱賣著笑，隨後就立馬從荷包中拿出一錠銀子，“這點小意思就當請小哥吃個東西了。”
門童一看湯霧隱還挺會來事的，立馬就把銀子接過去了，“那你就進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裏面可是烏煙瘴氣的。”
就這樣，湯霧隱才算進來了，可是進來之時，眼睛也被狠狠的辣到了。
先進來的時候是一個屏風，得要繞過屏風，才知道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湯霧隱最前方的頂端就是一個大戲臺子，上面的一群女子穿著衣著暴露，在那裏跳著露骨撩人的舞蹈，而一大群男的也在下邊，圍觀者，甚至還有人在那裏直接就弄起了手槍。
湯霧隱估摸著湯午可能沒有在一樓，而二樓是一排排的房子，裏面傳來的聲音都挺讓人羞澀。
所以湯霧隱當機立斷的就上了二樓，等上去之後站到樓梯口，湯霧隱就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再往前面走了。
因為前面每個房間都能傳出，一聲更比一聲高的那種叫聲，就好像裏面的女子都在比試著一般，看誰叫的最誘人。
“媽媽，既然湯郎願意為奴家贖身，就求您放我走吧。”
就在湯霧隱還在站著的時候就聽見最近的那個屋子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砰。”
湯霧隱沒有再去管那些讓人害羞的聲音，直接就把傳來聲音的這個屋子門給踢開了。
果不其然，湯午就站在一個桌子前面，而湯午旁邊則跪著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子，在那裏掩面哭泣。
“你是什麽人，你連我的門都敢踹，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
花樓老板也就是徐娘拍桌而起，看著湯霧隱，在那裏發問湯霧隱的失禮。
湯霧隱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隨後看了眼小紅，指向她，“我是來專打狐貍精的，你有意見嗎？”
說著，湯霧隱就直接抄起了旁邊的一個板凳，拿在手上就往小紅的身上砸。
“娘個西皮的，連我的家腳都敢插進來霍霍，你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今天老子就替我娘好好教訓一頓！”
湯霧隱看著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而且長相非常的耐看，但任誰他沒想到像這麽一個看起來那麽出眾的女子，打起人原來竟然也一點都不含糊，招招都讓人吃不消。
“喏，這是五十兩銀子，這個賤婢我買了，既然買了，那就是我的人。今天我就是把人打死在這兒，這位嬸嬸都沒有意見吧？”
湯霧隱用板凳砸了小紅幾下，然後直接就把板凳扔在了一邊，掏出五十兩紋銀給徐娘。
148改名叫二狗怎麽樣
不管是什麽時代，什麽社會，有錢的永遠都是大爺，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所以徐娘立馬就接過了那五十兩銀子，隨後賠著笑臉，“自然自然，小紅現在已經是小姐你的人了，您就是把她打死，那都是沒關系的。”
“這個地方豈是你應該來的！還不趕緊回家去，凈在這裏瞎胡鬧！”湯午沒想到湯霧隱居然會偷偷的跟著自己，而且還來到了這麽烏煙瘴氣的地方。
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可怎麽嫁人。
湯霧隱看都沒看湯午一眼，而徐娘也忙不地的繼續說道，“我這就去給你拿賣身契去，稍等片刻。”
“啪”
小紅又狠狠的挨了一個巴掌，而且咬著牙一聲都不敢吭，因為直覺告訴她，面前這個小女娃子不是個好惹的。
“說實話，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但我同時也要恭喜你，出了這個地方，你才算是真正的踏進去，地獄，以後的日子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湯霧隱冷笑著，而且半蹲身子在小紅耳邊吹了口冷氣，看著小紅連腰帶都沒有系好的樣子，心裏更是鄙夷。
一定是湯午來了之後，趕緊從哪個男人床上給爬下來了。
“奴家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小姐，請小姐允許我和湯郎在一起。”
湯午聽著就有些感動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小紅還願意頂著湯霧隱可以殺死人的目光，跟他在一起。
“湯郎？這也是你應該叫的？我告訴你，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的確確是我爹。而這兩個字也只有我阿娘才能夠叫得起，你這麽叫，真是太忘了身份。”
湯霧隱說著就起身，見小紅有一面臉頰已經被自己扇的有個手掌印，所以又給小紅送上了一個巴掌。
“這樣兩邊才能看起來勻稱一點嘛，畢竟好事成雙。”
說完之後湯霧隱就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臟東西，一般擦完手之後就把筷子給扔了。
小紅跪在那裏捂著臉，不敢說什麽，但心裏早就已經把湯霧隱給罵了百八十遍。
小賤蹄子，看老娘以後怎麽收拾你，把今天在這收到的屈辱都還給你，我就誓不為人！
小紅還以為到這裏事情就已經算完了，但她低估了湯霧隱，到這裏，好戲那才是真正的剛開始上演，剛才那只不過是熱身。
徐娘把賣身契遞給了湯霧隱，“小姐，您可得拿好了，不然到官府是要去備案的。”
“老板娘，你那個戲臺子是不是只要是個女的都可以上？”湯霧隱接過來之後就裝了起來，然後不還不急的說道。
徐娘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但是也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那我可以在上面唱一出好戲不？”湯霧隱看了眼站在旁邊，臉色已經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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