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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冠亞軍交叉組合,小的來看按照報名表上一號二號位交叉拆散重排……沒問題吧?”

按慣例宣布體育比賽規則的都是風紀委員兼女生體育委員的真田冬實,只不過這次她也是重要的參賽人員,因此這個重擔落到了班長身上,班長是年級裏出名的學習成績有多好體育成績就有多差的文弱書生,屬於一眼看過去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類型。

你問為什麽這樣還當班長?

學習好性格好就夠啦,不然還怎麽體現出體育委員的重要性呢?

然後面臨一個問題:裁判誰來。

原本是男生當女子組裁判,女生當男子組裁判,這下混合比賽行不通;找威望足夠跨越性別差異的幾個吧,幾乎都參賽;唯一剩下的班長又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

“沒關系的,我來當裁判也沒問題。”班長很有責任感地說道。

真田冬實瞄了一眼班長蒼白裏透著點潮紅的面色,把他按到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你安分點吧,我知道找誰。”

原本躺在隔壁遮陽傘下的、一個上午內被真田冬實盯上兩次的桃井夏樹覺得自己很倒黴:“我身體也不好,不適合。”

真田少女拿木劍輕輕拍了拍她的身板,搖頭誠摯道:“你在傘下面乘涼太久了,再坐下去對身體不好,你本來就該多曬太陽。”

“……我當裁判沒人有意見嗎?”

真田冬實問了一圈,然後回答:“都沒意見。”

原來和誰都沒交情還能有這種效果嗎?!

——被夏樹刻意忽略了的唯一和她交情很不錯的黃瀨涼太表示,他不是沒意見,而是很樂意。

反正只是看看比賽而已,桃井夏樹雖然不擅長打排球,沙灘排球的比賽規則總還是差不多知道的,於是就懶得再浪費時間推辭了。

最後毫無疑問,在決賽中對上的是黃瀨和一個不知名的女生以及真田冬實和一個不知名的男生。觀眾涇渭分明的劃成兩派,女生大多站在真田一方,男生則大多給黃瀨加油,剩下的兩個明明實力也很不錯,卻只能充當連名字都沒有的布景板,真是十分可惜。不過桃井夏樹作為裁判覺得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這場決賽已經幾乎變成那兩個不僅在班裏人氣很高,體育天賦也高得天妒人怨的少年少女的個人秀了。

只是她也必須客觀地說一句,無論真田冬實多麽厲害,和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打得平分秋色,黃瀨同學你真是丟帝光奇跡的世代的臉。

順便補充一句,真田少女是海常女子排球部主役中唯一一個一年級生。

雙方的得分交替著攀升,每一次交鋒又基本都很持久,桃井夏樹坐在旁邊覺得十分無趣,只好捧起先前買的喝得見底的香蕉奶昔裝模做樣地吸著,實質上是神色嚴肅地發呆。

“小心!”

嗯?

桃井夏樹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在喊小心,就覺得日光被猛地一擋,一個排球在狠狠地砸飛了她手裏的塑料杯後彈到了她的臉上。

桃井夏樹認為,對於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從兩個方面來看待。

比方說關於這個杯子,如果她剛剛沒有拿起它,那麽排球就會沒有緩沖直接撞到她;但要不是她拿起了杯子,這個排球也頂多只是沖進懷裏而不會落到臉上。

作為曾經有被籃球砸到過的經驗的桃井夏樹很淡定地維持原本的姿勢坐了一會兒,等眼前的視野重新恢覆明亮,腦袋也沒那麽暈了,看到面前一群人圍著擋住了毒辣的陽光感到十分欣慰。

“你感覺怎麽樣?”黃瀨關切地問。

桃井夏樹拍了拍臉頰,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

“不會敲成腦震蕩吧?”

“怎麽可能,只是排球而已,還不是直接砸到腦袋的。”

她思索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引得圍觀人群竊竊私語起來,事實上桃井夏樹只是在回想剛剛那個球到底是經由誰的收砸到她的。

好極了。

“黃瀨君,”她慢悠悠地詢問道,“我可以判你對裁判無理,比賽失格嗎?”

桃井夏樹開了個玩笑,然而這個玩笑卻變成了現實,因為雙方比分咬得太緊觀眾們都快等不及結局了,站在真田一方的女生認為她們得了勝利沒什麽好說的,站在黃瀨一方的男生覺得他們只是輸給了運氣而不是實力不如對方,並且還能挫挫黃瀨的銳氣,同時不得罪女生,也都同意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懲罰游戲了!”

本來關於究竟怎樣的名次要接受懲罰這個問題還難以達成一致,除了冠軍以外的人都要的話未免太多了,但是好容易達到亞軍還要接受懲罰實在不近人情。眼下好了,大家一致推選黃瀨涼太來擔任懲罰游戲的主角。

是在夏日的海灘上最常見不過的打西瓜,只不過引導者和搗亂者的比例稍微有點過分罷了。

蒙上雙眼,讓黃瀨轉完十圈,大家就開始起哄。

“往前!”

“不對,偏了偏了,往右一點!”

黃瀨卻沒有急急忙忙慌了神,而是站在原地穩了幾秒,不知道用什麽方式確定了一下方向才邁開步子。

在旁邊看好戲的同學們都傻眼了。

“餵,他的眼罩沒蒙好吧?”

這家夥簡直像是沒有蒙眼一樣,都不用別人的指揮徑直就往西瓜那裏跑啊。

“還差多少?”他自己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停下來,開口問道。

“再往左!”

“往右幾步!”

“不對,你們這群不懷好意的家夥,明明筆直往前一步就夠了!”

黃瀨覺得明知道會眾說紛紜,卻還抱著些微對同學愛的期待在詢問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往左兩步就到了。”桃井夏樹托著腮提示道。

敏銳地捕捉到熟悉的聲音的黃瀨涼太猶豫了一下,他不是很確定夏樹有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記仇到現在還來捉弄他。

唔,都處了這麽久了應該不至於吧。

完全沒有意識到以夏樹的性子,只有在認識久了的情況下才會故意搗亂,黃瀨涼太還是懵懂無知地照著她的話往左了兩步然後懵懂無知地砸了下去。

好可惜,角度不太好,沒有辦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來確定這麽用力打在沙灘上手臂疼不疼。

桃井夏樹頗感遺憾地思忖著。

“還沒打到呢,黃瀨繼續啊,再往前兩步,往右偏一點!”

“不對,是往後兩步!”

楞是在被桃井夏樹引開了正確的方向後,被牽著鼻子在那麽大個地方轉了好幾圈,黃瀨涼太終於艱辛地打到了西瓜。他憤懣地扯下了眼罩,指斥同伴們的不給面子:“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耍我!”

黃瀨在相處中一向隨和,這個班裏又沒有什麽可怕的腦殘粉,因此他難得的撒嬌沒能引起一片尖叫聲,真田冬實還非常不領情地反駁道:“是你自己被桃井同學耍了以後遷怒我們吧?”

桃井夏樹表情瞬間苦逼了,她知道真田冬實闡述的是事實,也沒打算要暗示些什麽,可是這個一板一眼認死理的姑娘今天真的幫她拉了不少仇恨值。

“這本來就是搗亂組的本分才對吧。”她調整了一下表情,鎮定自若地回答。

真田遲疑了幾秒,安慰道:“沒什麽,我知道你被排球砸到心情不是很好,真要說的話把球打到那種刁鉆的角度的我也有責任。”

話題順利地轉移到記仇上面,黃瀨涼太反應過來,他居然沒有說過對不起!

自己真是大意了,明明國二那年用籃球砸到她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道歉呢。

瞥了一眼誠心說抱歉的黃瀨,夏樹慢吞吞道:“第三次了。”

“哎?”黃瀨想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說第三次被球類砸到,“可是第二次在體育館那時候我明明幫你擋下來了。”

“那次也只能算是無功無過。”總歸還是因為他拿錯了她的作業本才害得她踏足那樣的險境。

黃瀨耷拉下肩膀:“那該怎麽樣?”

桃井夏樹轉頭看到真田冬實坦坦蕩蕩的神色,於是道:“真田同學說缺一個素描的模特。”

黃瀨很驚訝:“這麽簡單?”

嫌棄太簡單了?

夏樹考慮了一下,又道:“姿勢我們幫你定。”

第31.5Q關於紐扣

桃井五月感到無比惆悵。

她的可愛的妹妹居然開竅了,在櫻花爛漫的畢業季收下了別人的第二顆紐扣。可問題是——

她不肯說對方是誰。

“我都說了不知道,你再問我也是不知道,說不定是別人悄悄塞到你的衣服口袋裏,結果剛剛你不小心,才掉到我這兒的呢。”

桃井夏樹的語氣真是堅定得讓她無話可說。

“哼!”桃井五月氣鼓鼓地在夏樹房間裏走了十幾個來回,等夏樹被她晃得眼暈了才拍拍手喜滋滋道,“沒關系,嗯,總有一天我是會知道的——想要把我妹妹搶走哪有不來討好我這個姐姐的道理!”

帝光校服襯衫的扣子是印有紋理的,男女款的紋理還不同,非常好辨認。

夏樹嘴角抽了抽,懶得理腦補過頭的桃井五月。

“對了,這個紐扣可要好好珍藏起來啊,表白的信物弄丟了別人可是要不高興的。”

“誰理他。”

“唔……要找個不容易掉的地方,”五月思忖著,“幫你藏進禦守什麽的裏面怎麽樣?”

“不勞費心。”

桃井五月馬上又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太俗套了,我看看……這樣吧,放在晴天娃娃裏面很合適吧?”

夏樹擡眼疑惑道:“你確定憑你的手工能做一個晴天娃娃?”

桃井五月被她的眼神氣到了:“你也太不信任你的姐姐了吧!一個晴天娃娃有什麽難的,我可是能只用一張餐巾紙就輕易做出一個晴天娃娃的少女。”

桃井夏樹默然了片刻後道:“那可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什麽意思。”

其實關於這顆紐扣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桃井夏樹心裏大概有點數。

如果的確不是從桃井五月的衣服皺褶裏掉出來的,那麽大概就是加賀塞的。

既然是加賀塞的,還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加賀為了保全自己的扣子暫時放在她這裏,要麽就是……提前拿了黃瀨備用校服的扣子唯恐天下不亂。

考慮到加賀水輝的魅力沒有達到能讓一群女生來搶他的第二顆紐扣的地步,再加上黃瀨當時說他的紐扣不見了,大概就是後者的情況了。

夏樹想,她或許應當給加賀水輝起個雅號叫“管太寬先生”,黃瀨也一定會同意的。

桃井夏樹搬到神奈川租的公寓裏那天,桃井五月拉了青峰來幫忙搬行李等物品。盡管沒有刻意去關註,夏樹也差不多知道這兩個青梅竹馬的關系這一年來越來越糟,以前的互動還可以說是打情罵俏,眼下只能說是各執己見了。因此夏樹在考慮了大半天後,終於趁著五月在陽臺上收拾東西的時候來到廚房,青峰正在那處理稍微有點漏水的水管。

“青峰君今天倒有空過來幫忙嗎?”

“嗯啊,反正也沒必要打球,”他漫不經心地回答,“總比被五月要求嘗試她的新手藝要好點。”

夏樹想起來了,在她開始打點行裝之前,五月正在那裏研究冬陰功的做法。

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光是想象一下五月端出來的東西會是怎樣的不忍直視,她都覺得胃疼。

“唔,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去買點食材晚上吃冬陰功吧。”

青峰這回擡頭瞟了她一眼,似乎是對她為什麽會在這種天氣想起來吃冬陰功感到有點疑惑,但是也沒問什麽,反正不論是什麽東西都會比五月的料理好吃的。

夏樹挑了挑眉,又跟五月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她這下算弄明白了,盡管極力掩飾,五月的臉色今天看起來還是有點懨懨的,在品嘗自己的料理和費力幫夏樹搬家兩個選項中青峰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實在是很打擊她的料理熱情。

買好東西回到家的時候水管早就修好了,青峰躺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睡得很香,五月拖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有一下沒有下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樹於是把五月給拽到廚房:“今晚做冬陰功,你幫我打下手。”

“哎?”桃井五月吃了一驚,連連推辭,“不行啊,你讓我給你打下手,到時候吃出問題來不是連你的名聲都敗壞了!”

雖然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不過……

“沒事的,瑕不掩瑜。而且就算真壞了無所謂。”

“不可以!桃井家的姐妹怎麽可以都不善於廚藝呢!”

“再膩歪我就不做飯了。”

桃井五月這番拒絕確實是發自肺腑,但是她對於做飯的愛好也早已成為了執念,並且前陣子對著網上下載的食譜拼命練習自認為有點成效,因此看勸說夏樹無效後還是很樂呵地抽出一把菜刀準備幫忙。結果鬧到最後,真正的實際操作部分反而還是桃井五月做得多些——當然一應動作是完全受到夏樹的監控的。

“唔……就這樣吧。”吃完飯後五月非常緊張地采訪青峰的用餐感想,青峰如是說道,“不過你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料理的,五月,死心吧。”

五月沒有當即翻臉,至少她不想在夏樹面前展現出過於糟糕的行為方式,她可不能把妹妹帶壞——所以,她只是擡腳,在桌子底下挪了挪,狠狠地踩上了青峰的腳背。

由於是第一天搬來,沒來得及拖地,夏樹也沒帶多的拖鞋來,索性就讓五月和青峰直接穿著鞋進門,也就成全了五月用她那七厘米高的細細的鞋跟出口惡氣的願望。

“夏樹,要記得常給我電話啊……”臨別時桃井五月依依不舍地握著夏樹的手叮囑道。

“嗯。”如果等開學後五月在幫青峰君收拾爛攤子之外還有餘力的話,她會再考慮經常打電話的。

“還有啊,紐扣要好好保存著啊,不然那孩子問你放哪了可就尷尬了。”

“紐扣?”還有“那孩子”算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喏。”桃井五月指了指被她掛在陽臺上的晴天娃娃,然後在夏樹反應過來之前拉著青峰趕緊跑。

青峰不滿地嘟噥:“餵,離末班車開走還早著,五月你在趕什麽啊?”

桃井夏樹只好撇了撇嘴關上門,走到陽臺那裏。五月的這個晴天娃娃做得非常的細致,上面畫著彎彎的美貌和水汪汪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很天真,畫工完全超出了夏樹對五月的認知。

不過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麽。

夏樹想了想,從書桌上拿了支筆在上邊添了兩筆耳朵。

嘖……奇怪透了。

夏樹嫌棄地輕輕扯了扯這個晴天娃娃。

畢竟是五月自己做的,丟掉不是很好,索性還是掛回原來的地方好了,橫豎門框那麽高,沒事不會看到,眼不見為凈。

一直到一年以後的暑假,桃井五月再跑到夏樹租的公寓裏來鬧騰的時候,夏樹才知道,在某個她不曾留意的時刻,這個晴天娃娃又被添了一筆。

“夏樹,這個耳朵肯定是你畫的吧。”對她的筆法品頭論足了一番後,五月睜大了眼睛,“是不是蹭上什麽臟東西了?”

“嗯?”掛在那種地方前後都碰不著什麽東西,怎麽會蹭到。

五月指給夏樹看左耳那裏。

不知道是沾到什麽了,怎麽擦都擦不掉。

兩個人湊頭研究了半天也沒劃出什麽道道來,這時夏樹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怎麽了?”五月關切地問。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們還是別和這麽個小人去計較了。”

好幾個月前黃瀨問過她好幾次這個晴天娃娃的來歷,不論是桃井五月想到送這麽個親手制的布藝,還是桃井夏樹乖乖的掛在陽臺上,都不太符合她們平素的風格。

夏樹一開始懶得理他,被他追問得煩了也就隨口說出來裏面躺了顆紐扣。

“紐扣?!”

“嗯。”靠在樹下打瞌睡的夏樹含糊地應了聲。

“餵,夏樹,夏樹?”

啊,真是的,不告訴他要吵,告訴他了還要吵。

夏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國三畢業典禮那天,你不是說給你拿的襯衫上掉了一顆紐扣?”

“是啊,”黃瀨困惑了幾秒,然後興高采烈地問道,“夏樹,果然是被你藏起來了啊。”

“怎麽可能。”夏樹白了他一眼,“應該是去拿你的校服的時候,加賀君趁我不註意塞到我口袋的吧。”

來龍去脈說清楚了,桃井夏樹很高興,黃瀨終於跑開了沒再纏著她,可以睡個安穩的午覺了。

事實上黃瀨涼太是跑去找加賀水輝算賬了。

——這家夥居然背著他送夏樹第二顆紐扣,實在是欺人太甚!

都隔了一年多了莫名其妙被翻舊賬的加賀水輝覺得他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他明明是在幫著撮合夏樹和黃瀨,怎麽就瞬間變成借花獻佛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了呢?

第32Q放棄治療

暑假就這麽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都吝嗇於和苦逼地趕作業的學生揮揮手,真的是不帶走一片雲彩。夏樹從來不是把作業堆到暑假末尾狂趕的人,但是她也很舍不得暑假的結束。

——每個學期剛開學都有測試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呀,能及格真是太好了呢,夏樹。”

新學期重新換了座位,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黃瀨還是夏樹的後座。他個子高,很輕易瞧見了夏樹的幾個成績。

在前兩天考完試剛交完卷的時候,黃瀨就已經非常愉快地嘲笑了她一番,說她數學考試早早地做好卷子而後對著大片的空白發呆真是有趣極了。

按說黃瀨很少做這麽幼稚的事情,他在剛認識夏樹的時候就知道她向來不會被這些話打擊到,反而是黃瀨自己會被她刺得想要吐血。這回控制不住自己大概是……因為八月份去海邊的時候被她耍了一次而非常不樂意吧。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暑假結束前她又去找他請教了一次作業上堆積下來的各種問題的可能性啦。

不管怎麽說,都體現出這個人的小氣之處。

夏樹這麽思考著,沒留神就說出口了:“太小氣會沒人要的啊,黃瀨君。”口吻很是天經地義。

“怎麽可能!”黃瀨的重心瞬間偏移了,“給我塞情書的女生可多了!”

桃井夏樹臉上不屑的表情擺得恰到好處:“那是因為她們不知道你小氣。”

“……好過分。”

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戳了戳她試探性地小聲問道:“你們真的不在交往嗎?”

夏樹神色端的是高深莫測:“和這樣小氣的人交往會累死的。”

“唔……或許有點。”

至於後來,“太小氣會沒人要的”這句話怎麽會擠進“本學年最受歡迎的臺詞”的前十,桃井夏樹是到底也沒弄明白。

開學以後,桃井夏樹在書店的打工日程也恢覆正常。這段時間沒有黃瀨涼太來刷存在感,讓她清閑了不少。這家夥還在跟她置氣,果然是小氣過頭了;可是換個角度來想,他不來才正常,又要打籃球又要當模特,沒時間可以供他浪費。

周日午後的陽光正好,書店裏又沒有人來光顧,夏樹隨便抽了一本哲學的書來消磨時間,順便發發呆。

唔,說到存在感的話……是不是有什麽被她刻意忽略掉了?

想到這裏桃井夏樹果斷翻了一頁書。

她什麽也沒記起來,就是那樣。

而這段時間,加賀水輝也在想方設法把黃瀨的別扭性子給掰回來。

“加賀,我說你是不是該改名叫‘管太寬’了?”黃瀨一臉不滿道,“我才是受害者哎,為什麽非要我好聲好氣和她說話?”

加賀不愧和他認識多年,交情匪淺,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就算不甘心,你毒舌勝得過她嗎?”

“……勝不過。”

“那不就結了,”加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道,“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啊,黃瀨。”

黃瀨沒被他忽悠住,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這有什麽關系?”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加賀嘆了口氣,決定換一個方式。

“我聽說,你最近都不肯和夏樹說話?”

“不行嗎?”

“不肯給夏樹解答問題?”

“不行嗎?”

“交作業都直接跑去給第一排?”

“不行嗎?”

“看到夏樹有不會的題目就幸災樂禍?”

“不行嗎?”

“然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你去海邊玩打西瓜的時候,她誤導了你一回?”

黃瀨無話可說,只好斜著眼瞟墻角。

“這時候你應該說,”加賀翻了個白眼道,“——我只是把以前的怨氣堆積到現在一起發出來了而已。”

“……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幫她?”

“我是覺得你的幼稚確實該治治了!”

“我哪裏幼稚了?”黃瀨不服氣道,“我都讓著她兩年多了,可她還是一次面子都不給我。”

……計較成這樣還不幼稚麽?

“再說了,她現在可不一定要你幫她說話。”

“哈?”

“從海邊回來以後,肯和她接觸的人可多起來了。”

加賀琢磨了半天他提起這個的緣由,恍然道:“所以這還是你的打西瓜的功勞?”

人和人之間要熟絡起來,最便捷的一條途徑莫過於一起幹壞事了。

他的反應倒讓黃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哼唧了半天悶悶道:“反正我就是個笨蛋。”

加賀瞬間就覺得深深地胃疼了。

——像他這種微妙的“我家的所有物有一天忽然變成不是我一個人的了”的念頭到底該怎麽處理?

他倒並不認為黃瀨有什麽不好的想法,應該只是角色定位一時間還沒轉換過來。可是真要說到角色定位……加賀覺得他更胃痛了。

“黃瀨,你老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夏樹?”

“哎?!”黃瀨嚇了一跳,“怎麽可能!”

——看吧,他就知道是這樣。

加賀覺得再和黃瀨多呆一秒都是對自己情商的一種不敬,所以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告別了黃瀨涼太:“你願意的話就一直這麽別扭下去吧,我放棄治療你了。”

“你話說清楚餵!”

加賀水輝本來想甩甩袖子不再兼職當月老的,可是糾結了半天覺得那麽放棄實在是對不住他前期投入的精力,於是打算換個角度把桃井夏樹作為切入點,徐徐圖之。只不過他還沒考慮周全,就有別的事情打亂了他的思量。

“夏樹,有件事情不太妙。”加賀趁午休的時間找到她,語速比往常要快一點,“我聽人說,今年年底迎新樂會的第一小提琴的位置,音樂社打算把你報上去。”

“哎?”夏樹不禁皺起眉,“這怎麽會輪到我呢?”

迎新音樂會是神奈川的十來所比較出名的高中聯合舉辦的,每個學校分配到一定的表演時間,基本上代表了整個神奈川地區高中生最高的音樂水平,舉辦地點在各學校按羅馬音的排序依次輪的,今年正好在海常。

表演哪些項目都是有定例的,雖說今年由海常主辦,故而分配的時間比往年稍多些,大體上總也不會有太多分別,參演人員更是以高二高三成員為主。

桃井夏樹是作為音樂特長生進海常的,在音樂社自然不可能像當初在帝光一樣成天睡覺,不過正式場合中更多也只是參與群體表演,或者偶爾替補一下,畢竟海常的音樂社水準很高,高二高三挑大梁是慣例。

眼下要讓夏樹去擔任第一小提琴,不管最終這事能不能成,消息一旦傳出去顯然桃井夏樹是別想要有一天的安穩日子過了。她的確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之前和黃瀨的流言她也沒管,可這件事的性質不一樣,她更不願意一天到晚浪費時間應付別人的找茬。

穩了穩神,夏樹又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加賀沒隱瞞,爽快地答道:“我和音樂社的副部長關系不錯。”

“哦。”夏樹頷首,表示了解。

“好像是你們部長的意思,”他遲疑了一會兒,補充道,“而且是昨天突然透的口風,不知道和昨天中午開的學生會例會有沒有關系。”

“這樣啊……”夏樹思忖著應了聲,過幾秒後神色驀地就變得古怪起來,“我知道了,你不用太擔心,不會有問題的。”

加賀估摸著她確實是心裏有底了,於是不再多提,隨便另外扯了幾句八卦,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回教室了。

夏樹等放學後抓緊時間跑去書店,比以往都更註重效率把這天的事情忙完,然後才開始一目十行地翻那本記錄了書店會員信息的冊子,很快就找到了她要的內容。

三木真人。

給他發了郵件,約在這個周末見面,幾乎沒等幾分鐘就收到了肯定的回覆,時間和地點都定了下來,夏樹不由嘆了口氣,望向門外。

老實說這麽幾個月沒再產生交集,她都快忘了三木副會長這麽個人了。只是眼下冷不丁提起他,還是能夠清晰記起上一次在書店門口,他掛著暧昧的笑容,低頭對她說“我等你下次來找我”的樣子。

她原本覺得自己明白三木真人找上她的原因的,只是交集多了她又不那麽確定起來。

三木真人是她見過的存在感最強大的人之一,盡管外貌沒有黃瀨顯眼,但她確信只要他想,就可以毫無疑問成為眾人的焦點。也正因此她才不願意和他打交道,不是厭惡,也不見得是畏懼,只不過跟這樣一個人走得近了麻煩肯定會很多,甚至比和黃瀨相熟帶來的麻煩都多。

當然,客觀來說,他幫忙處理麻煩的能力也比黃瀨高多了。

想到黃瀨,夏樹皺了皺眉頭。她在考慮是不是可以和老師提出換一下座位,就算最初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也是一碰面三言兩語就吵起來,可是絕對不會像現在的對話一樣完全沒有營養。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畫風是不是轉的有點突兀?我覺得之前的感情線還是太溫吞了qvq

我沒有要把黃瀨寫成一個戀愛白癡,他只是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我也沒有要把他寫成一個獨占欲很強的人,只是他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對於這種奇怪的情感需要找一個詭異的方式發洩出去。

三木會長久違的又要出場了,一想到這麽快就要給他發卡我覺得好不舍tat,我真的好喜歡他的。

接下來兩天會更新,不過估計都在淩晨之類的,白天要上課你們懂的。

小修了一下,改了錯別字和幾處表達。

第33Q守株待兔

“我說……黃瀨涼太,你是不是閑得發慌了啊?!”

面對加賀氣勢洶洶的質問,黃瀨摸了摸鼻子,雖然自知有點理虧,但也不可能就這麽自己弱了氣勢:“我哪裏閑了?”

加賀的嘴角抽了抽,一字一頓道:“是啊,你忙著跟蹤人約會呢。”

作為一個熱忱的新聞收集者,加賀水輝一直認為自己的時間非常寶貴,盡管他時不時自己會耽誤時間去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是自己決定和被別人硬拖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當然,被拖來圍觀八卦並不是加賀惱火的主要原因,畢竟他也很樂意看看桃井夏樹和傳聞中無所不能的學生會長對上該是什麽架勢,問題是,黃瀨涼太跑來拜托他打聽夏樹和三木約會時間地點的理由居然是——他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摯友被拐進火坑呢?

他簡直氣絕。

加賀上學期就發覺三木真人有意識地去接觸桃井夏樹,那時他含蓄提醒過黃瀨涼太三木學長比較危險——他想著黃瀨都占了天時地利人和,再讓夏樹被別人搶走實在是太丟臉了,早提防為好。

結果一個學期過去……

呵呵。

加賀喝完了杯子裏的橙汁,招來服務員:“再給我一杯椰汁,謝謝。”

黃瀨覺得這樣不太妙:“加賀,你已經喝了可樂雪碧芬達西瓜汁蘋果汁橙汁各一杯了,你還喝得下?”

加賀面不改色道:“我樂意。”

——哼你個情商沒救的笨蛋,讓我白白為你操了那麽多心還不領情,怎麽著這次也要喝窮你!我看你等會兒見夏樹和三木真人談話還怎麽沈住氣打出同學愛的幌子來。

“對了,”他又叫住正要走開的服務員,指了指對面坐著的裝備有鴨舌帽和墨鏡的黃瀨,“給他來一杯木瓜雪梨汁。”

木瓜牛奶太明顯了,做事還是要留點餘地好。

自我標榜十分寬宏大量的加賀水輝愉悅地腹誹著。

黃瀨決定不和他計較,加賀這人小氣起來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他們在甜品店裏坐了沒幾分鐘,要等的人就來了。桃井夏樹和三木真人是一起走進來的,無從判斷在外邊是誰先到。

黃瀨和加賀同時放下手裏的杯子,豎起耳朵偷聽,只不過他們離夏樹那桌有點遠,不用擔心被發現卻也不太有利於查探他們討論的內容。

“怎麽辦?要不要換個更近的桌子?”

“算了吧,萬一被發現了可就連表情都沒辦法觀察了。”黃瀨猶豫了一下拒絕了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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