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戴絲的魔藥課考試。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聖誕節，不僅是學生對期末後的聖誕晚會躍躍欲試，連平時不太好說話的教授們都會意外地好臉色。赫奇帕奇們研究了兩周，結合上兩屆學長學姐們的經驗總結，臨近聖誕節的魔藥課期末不會為難大家，通常是制作疥瘡藥水，生死水，或者是縮身藥劑。

不負眾望，疥瘡藥水和生死水上兩屆已經考過了，今年考的果然是縮身藥劑。

縮身藥劑的做法戴絲十分深刻。

先是把雛菊的根切碎，放入燒開了的水裏，不斷攪動水面3分鐘後，揮動魔杖並依次加入毛毛蟲薄片，水蛭汁液，耗子膽汁，繼續熬煮至略微粘稠後冷卻。再按照5：1的比例放入縮皺的無花果汁，充分攪拌後再次燒開，揮動魔杖，再加入苦艾熬煮5分鐘冷卻。

為什麽這麽深刻？因為在放無花果汁的時候，倒下去了才發現那是隔壁桌子的凱爾遞過來的他們用剩餘的雛菊根煮出來的水。被霍拉斯教授責罵沒有認真聽講，從此給他留下了赫奇帕奇的戴絲·露芙金小姐不愛魔咒課的糟糕印象。

這次考試戴絲準備得十分充分，考試的時候嚴格按照步驟來做。可是到要兌無花果汁的時候她卻猶豫了——因為就在她隔壁的拉文克勞的學霸喬伊就沒有加無花果汁。她都覺得霍拉斯教授咆哮的聲音了。

她只好繼續等冷卻，的確冷卻時間是3分鐘···還是她記錯了？冷卻時間是13分鐘？她覺得自己的額頭要開始冒冷汗了。

她想悄悄看看喬伊的動作再決定要不要加無花果汁，霍拉斯的聲音及時地出現在她身後：“在我的考試上不允許任何人作弊。”嚇得戴絲一把把腦袋轉回來，心裏砰砰得亂跳。

她手忙腳亂，去把無花果榨汁準備兌的時候，恰巧聽到隔壁學霸說了個冷凍咒。

剛好霍拉斯走到她身邊，她放下無花果汁揮動了魔杖念了冷凍咒，再往裏面兌無花果汁。她才覺得霍拉斯的目光總算不在她身上徘徊了。

考試結束後，她特意到喬伊身邊道謝，她說：“不用謝，不充分冷卻就加無花果汁的話會爆炸的，雖然念了冷凍咒會扣但也不至於會掛掉。你不知道要冷卻嗎？”

戴絲一臉茫然問：“難道不是冷卻3分鐘嗎？”

“按照坩堝大小冷卻時間也不一樣，誰跟你說要冷卻3分鐘的？”喬伊笑道，“下次不要忘了，不然炸了課室，赫奇帕奇就真的一直吊車尾了。”

考完試的赫奇帕奇顯得特別興奮。因為今天海格會帶他們去看鳥蛇產蛋。

寒風中赫奇帕奇的學生每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隆冬的冷風吹滅不了學生們對鳥蛇蛋的好奇和興奮。尤其是戴絲，因為今天是唯一一天完全避開斯萊特林學院的一天。海格披著厚厚的大衣，姍姍來遲，他顯得有點局促。

赫奇帕奇的學生歡呼著海格的名字，他看起來更局促了。

他回頭催促了些什麽，在他的身後突然多了一群銀綠色的身影。和洽起的歡呼聲慢慢靜了下來。

戴絲有種不詳的預感，她開始往後走了幾步。

海格一臉抱歉地環視了大家，說：“昨天是斯萊特林的課，是觀察月癡獸的舞蹈，可是月癡獸昨晚沒有一個出來，實在太神奇了，明明是求偶期···”海格喃喃道，“這麽下去的話斯萊特林學期末會沒有成績，所以只好今天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課，大家覺得怎麽樣？”

赫奇帕奇們只是聳肩表示絲毫沒問題。

海格眉頭展開了，憨厚地笑了一下說：“好的，那麽大家按照光線的分組站在一起······”海格揮動魔杖，光線從他的魔杖裏發散，將每兩三個人連在一起，看到銀綠色慢慢融到土黃色中。

戴絲不敢擡頭，可是總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好嗎，戴絲小姐。”那股討厭的聲音在她腦袋上響起，戴絲想，她的預感總是靈驗的，她擡頭看了一眼凱爾那雙帶著冷漠笑意的眼睛，認命地嘆了口氣，說：“當然，如果見不到你的話就更好了。”

海格轉身帶路，說：“今天的課題很簡單，鳥蛇產蛋一般會在懸崖邊上或者在石壁縫中···你們相互攙扶一下，這段路會有點顛簸，前面還有個小坡，各位都是優秀的巫師，一個小坡難不倒你們···”

說著戴絲被一塊巖石絆了一下差點被絆倒，她回頭看到凱爾半伸出手看上去想扶她。戴絲充滿不滿的眼神讓他堵得慌，他走在她的前頭，回頭向她伸出手。戴絲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他的手心，澀澀地說了句謝謝。

海格把他們帶到了懸崖邊上，崖邊散落了兩三條羽毛。海格臉色突然變得沈重起來，趴在石縫裏看了一圈，喃喃道：“···不好。”

學生們一臉茫然，趕緊追上去看發生了什麽事。只見本來應該住著雌雄鳥蛇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只受傷的雄鳥蛇和幾顆鳥蛇蛋。雄鳥蛇不具備孵化蛋的能力，沒有了雌鳥蛇這些鳥蛇蛋只有死路一條。

海格檢查了其他幾個地方的鳥蛇窩，雌鳥蛇都不見了，剩下了鳥蛇蛋。

海格只好將鳥蛇蛋聚在一起，跟兩個學院的學生說：“沒想到今天的課也被毀了，既然這樣的話，每一組的學生領一個蛋回去，大概兩周時間能孵化出小鳥蛇。大家幫我個忙，我保證大家的這門課都能拿到優秀。”

其實聽到這番話大家都會很開心，可是海格聽上去很傷心的樣子，赫奇帕奇還有幾個低年級學生偷偷抹眼淚，他們上前領鳥蛇蛋，還拍拍海格的腰（他們只夠海格的腰部）讓他振作起來。

戴絲領了鳥蛇蛋後，脫下了圍巾將鳥蛇蛋包裹了起來，突然註意到了凱爾的眼神，突然楞住——我要和凱爾一起孵化它？

怎麽聽怎麽奇怪···

下課後大家各自領著自己的蛋離開，埃爾維斯和露比下一節課選修了古代如尼文課沒有和凱爾同行給，這讓戴絲好過不少，她真的吃不消露比強烈的眼神。

他們在圖書館查鳥蛇蛋孵化要註意的事，戴絲問：“這裏寫著鳥蛇蛋孵化要兩周時間，前面三天尤其重要，不能碰水，保持溫暖，時常通風···”她擡頭問凱爾，“這蛋第幾天了啊？”

“應該還在前三天吧？”凱爾手裏捧著用赫奇帕奇圍著的鳥蛇蛋說。

海格下了咒語，每組人的蛋上都有個幾分器，同時監測著蛋的情況，為了讓兩人都能順利拿到優秀，戴絲提議兩周的時間兩人3天一換。由於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的壞境比較適合前三天的情況，所以頭三天讓戴絲帶著。

“那這幾天都要把它揣在兜裏嗎···”戴絲問，這可不好辦，飛行課的考試快到了，不可能揣著他上掃帚。凱爾好像註意到她的顧慮，問：“你的飛行課是什麽時候？”

“後天，”她撓撓頭發愁道：“可是我這兩天都沒練習···霍琦夫人一定不會讓我好過的。”

凱爾提議道：“你飛行訓練之前先把蛋給我不就可以了。”他幫戴絲將書移回去，笑得不懷好意問：“你不是下午還要去看格蘭芬多的魁地奇訓練，可以讓帕特裏奧教教你。”

戴絲看上去更愁了，“啊，我忘了！我還答應了今天去幫克裏斯學長收果實···”

突然凱爾看上去不太開心的樣子，冷冰冰道：“我看你哪裏都別去好了。”他惡狠狠地把那本厚重的書又抽了出來放到戴絲手上說，“你把這個看完。”

戴絲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說：“反正一人三天，後面的內容我慢慢看也行，夠時間了我得去球場跟他說一聲。”她把書放到一邊，想接過凱爾手上的蛋的時候，凱爾卻沒有給她反而揮動了魔杖把門給鎖上了。

“你什麽毛病？”戴絲壓抑著怒氣問。

他什麽毛病？他會讓她一天之內見兩個意圖不軌的男人才是真的有毛病。

她掏出魔杖對著鎖施咒：“阿拉霍洞開。”鎖上閃過火花卻紋絲不動。

凱爾施施然坐在一邊，攤開了魔藥課的作業，居然一副真的想要和她一起學習的模樣。戴絲忿忿地坐在他對面，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琢磨了一下，問：“上次我收到了我外婆的信，她說沒有給我寄過糖漿餅。”

凱爾的羽毛筆頓了一下，繼續沙沙沙地寫。戴絲湊近問：“所以上次的糖漿餅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是誰給你的糖漿餅嗎？”

她倒是沒有註意到這個，那時候她一直被欺負，盡管早期也有人給過她幫助，可是她無意反擊，大家只好不了了之，導致欺負她的人變本加厲。的確那時候給她糖漿餅的是格蘭芬多的一對雙子。

戴絲被他這麽一說就懂了，那不是外婆給她的東西，如果不是凱爾阻止她吃那塊來路不明的糖漿餅，她可能又一次成為了別人的笑料了。

戴絲不服氣，問：“魔藥課那次你怎麽解釋？沒有充分冷卻就放入無花果汁會爆炸的事。”

凱爾不想跟她糾纏這些問題，說：“沒什麽解釋。”

戴絲追著問：“你們斯萊特林不是一直愛欺負人嗎，怎麽會幫我。”

凱爾皺眉：“你從哪裏聽來的？”

“格蘭芬多說的。”

“赫奇帕奇不是以正義友善著稱嗎？怎麽會聽那些自大狂說的胡話？”

戴絲反擊道：“難道不是因為你不解釋嗎？你不說的話我就一直誤會你啊。”

凱爾說：“我並不需要誰的肯定，你想誤會就誤會好了。”

戴絲覺得跟他正常交流沒有兩句話就要被氣死，說：“我會覺得內疚啊，你連壞事都能光明正大地承認是自己做的，為什麽幫了我就不肯承認是幫了我？”

激將法對他無用，凱爾“哼”了一聲，說：“露芙金小姐未免太自信了些，我不過是做了認為需要做的事，和你無關。”他合上了課本準備起身卻被戴絲一下把他拿起來的課本按回了桌子上。

“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會欺負人的人，為什麽總是一副惡霸的樣子？”

凱爾挑眉，這小透明是膽肥了，反唇相譏：“我為什麽不會？你別忘了我來自斯萊特林，你們都厭惡目中無人的斯萊特林不是嗎。”

說完凱爾就把門打開了，說：“你不就是想離開而已，如你所願。”

戴絲看了他一眼，將桌子上的蛋抱在懷裏，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走後凱爾依舊站在同樣的地方仿佛在等什麽，可是周圍依舊靜悄悄，他好像聽到有什麽東西碎掉，明明嘴上說著不在意不在乎，那現在他又是在期盼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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