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開心呀？你看起來好難過的樣子。”

阿瓊擔心的看了看他，然後輕輕的抓著他的手，將捏了一路的漂亮鵝卵石塞他手裏，乖乖的說，“這個是我跟哥哥一起在莊子裏的小溪裏撿的，我撿了兩個，父皇一個，你一個，專門給你們帶回來噠。”

她抱了抱他的胳膊，靠在他胳膊上望著他，“你不要不開心了呀，我給你送禮物了你還不開心嗎？”

她奶聲奶氣的說，“送一個不開心，那我要送多少個禮物你才開心呀？這樣吧，我再去我房裏找找，我給你送三個吧……不，五個吧，好不好？”

楚玉玠低頭看著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的小可愛，聽著她這麽努力的想要送禮物哄他開心，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

他自己不能擁有可愛的孩子，沒關系，他還可以多看看別人家的小可愛。

何必為了這種事一直郁郁寡歡呢？

到時候去育嬰堂收養一個不就得了？

他笑著捏住阿瓊送他的鵝卵石，柔聲道，“多謝公主殿下，臣很喜歡殿下送的禮物，有這麽漂亮的石頭臣已經很開心了，公主不用再去給臣找禮物啦。”

阿瓊盯著他瞅了幾眼，然後轉身就跑，“我還是送吧！我看你還是不太開心呀！”

她一邊跑一邊對他說，“你乖乖等著，我再去給你找幾個漂亮禮物，一閃一閃像小星星的那種！”

楚玉玠失笑，站起身來喊，“公主——”

阿瓊用手捂住了耳朵，不聽不聽，越發快的跑起來了。

楚玉玠看著這個小公主，眉宇間的郁氣不由消失了小半。

看，世間還有很多很美好的事啊。

他怎麽能因為一點點遺憾，而用悲傷的態度去看待周圍一切美好的事物呢？

他坐在椅子上繼續看書，一邊看書一邊等著小公主。

一會兒後，他再次被小公主撲到懷裏，塞了滿手的禮物。

一根光潔如玉的鵝毛。

不知道是不是剛從大白鵝身上拔下來的，心疼大白鵝一下下。

一顆漂亮的寶石。

這個他不能要，太珍貴了。

一個甜甜的糕點，用手帕包著，小公主非要他吃。

還有一個漂亮的頭花，小蝴蝶的樣子。

這個也不能要，雖然公主還小，但是首飾這種東西他也不能收，得避嫌。

他將頭花和寶石退還給了阿瓊。

見阿瓊嘟著嘴不開心的望著他，他笑著哄道，“這兩個禮物臣收下了，但是它們太珍貴了，臣家裏有賊，會被賊偷走的。所以臣想先放公主這裏，公主替臣保管著，好不好？”

阿瓊果然被哄住了，開心的點頭，“好，我幫你保管！等你做大官了，住大宅子了，沒有賊了，你再來找我拿回去！”

然後，她又期期艾艾的望著楚玉玠，“那，那我送了你這麽多，你明天也會送我禮物的吧？我不貪心的，我只要一個就行了！”

“……”楚玉玠懂了，合著小公主是想跟他交換禮物啊！

他一點也不自卑於自己沒小公主有錢的事，坦坦蕩蕩的說，“可是臣很窮，若是送小公主禮物，都是些便宜的玩意兒，公主要嗎？”

阿瓊還不到會說甜言蜜語哄人的年紀，她不會說心意無價這種話，她特別實誠的說，“唔，你還是不要送我太便宜的禮物吧，好吃的糖葫蘆都要一個銅板呢！我送了你五個禮物，你至少得送我五個銅板的禮物吧？”

楚玉玠楞了楞，被小公主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五個銅板是什麽值錢的禮物吧？

他笑著說，“臣送小公主一兩銀子的禮物，可以嗎？”

阿瓊嘟著嘴又不開心了，“你是不是當我傻！五比一大！你怎麽能這麽敷衍我呀，你太不可愛了，白長這麽好看，嗚嗚……”

楚玉玠笑得直不起腰來。

他看穿了，小公主還不會區分銅板和銀子的區別，只知道五比一大，卻不知道一兩銀子價值一千個銅板。

嘖。

於是接下來他就從荷包裏掏出了銀角子和銅板，耐心的跟小公主講當今大寧流通的幾種主要貨幣。

阿瓊乖乖的靠著他胳膊看他擺弄銀角子和金錠子，聽他講金銀銅錢之間的兌換比例。

聽著聽著，就打起了瞌睡，一腦袋栽他懷裏了。

“公主？”

楚玉玠輕輕喊了一聲，可是小家夥哼都沒哼一聲，這是已經偷偷的睡熟了才栽他懷裏的吧？

他無奈，他給小太子講課，小太子聽得神采奕奕。可是他的授課生涯卻在小公主這裏遭遇了慘敗。

居然能聽得睡著了！

他好笑的抱著打瞌睡的小公主往外走，去找奶娘。

唉，照這樣下去，他沒孩子都能學得一手熟練抱娃姿勢了。

……

後面寢殿裏，祝無歡正在給鳳長夜揉按眉心。

她吐槽他，“要不是知道你不會出軌，你這麽疲累的樣子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去寵幸了十八個宮女了。”

鳳長夜躺在她腿上，本來閉著眼睛享受的他，聽到這話，他特意睜開眼睛，就是為了給她翻一個白眼，“你低估我了，我要真是出軌，我少說也得寵幸十九個。”

祝無歡驚訝，“所以是臣妾魅力不如往昔了嗎？你最近都六天沒碰臣妾了，可是換成別人你都能一下寵幸十九個了？”

她搖頭輕嘆，“唉，臣妾這四年，終究是錯付了。”

“……”鳳長夜閉嘴了。

他早就知道他不是皇後的對手了不是麽？

幽幽盯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的說，“行，祝無歡你很行，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你以後每個月的小日子別想消停了！”

祝無歡被逗笑了，低頭親了他眉心一下，“好，那我問問系統，能不能把我的生理期轉移到你身上。到時候歡迎你忍著生理痛流著血勇猛的來收拾我，好不好？我一定會憐惜你的——”

鳳長夜被她氣得笑了出來，瞪她幾眼，哼道，“你也就是遇到了我！換了別的皇帝，就你這樣的早就被廢了八百回了！”

祝無歡認真跟他探討，“若是能被廢上八百回，那他對我也算是真愛了吧？要不然廢一次就行了，何必廢了立，立了廢，跟我虐戀情深八百回呢？是吧？”

鳳長夜自閉了。他想廢後了。

他想廢她八百回，跟她玩玩虐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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