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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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的母女抱了許久, 激烈的情感褪去後，才察覺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害羞, 於是兩人跟說好了一樣火速松開手, 並肩坐在沙發上，從表情眼神到姿態簡直都一模一樣, 只不過顏瑟太小只, 所以即便表情嚴肅, 看起來也還是萌萌噠。
“待會兒……跟媽媽回家吧？”顏雅琴目光直視前方，“你鄒姨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我都跟他們說好了, 晚上你也回家吃飯。”
“……嗯。”
“明天那個什麽丁霖結婚，盛嶼是不是要帶你一起去啊？”
“嗯, 說是他的朋友，希望我陪他一起。”
顏雅琴點點頭：“應該的，畢竟你們倆的事兒也定下來了，瑟瑟, 你是不是覺得媽媽讓你跟盛嶼訂婚，有點不近人情？”
“我沒那麽想過, 他挺合適的，人也不錯。”
“那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你明天就能變回來了嗎？”
顏瑟又嗯了一聲：“每次恢覆的時效都會比上一次更長，等藥效過去會再次變小, 不過再次變小的時候, 整體是會長大一些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覆了, 所以一直讓小朱在制作恢覆藥劑，大概三天一支，是這麽個周期，至於恢覆正常具體所需要的時間，現在還不能確定。”
她努力用最淺顯的語言說給母親聽，顏雅琴點了點頭：“那也挺好，回家來住吧，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顏瑟乖巧道：“好。”
母女倆說完了話，又開始相對無言，但氣氛明顯比從前好了很多，只是兩個人性格如此，面對成年的大瑟瑟，顏雅琴開口說話之前都忍不住要想自己這麽說會不會對女兒造成負擔，不能像對待棉花糖或是小瑟瑟那樣直接。
大瑟瑟是被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狠狠傷害過，憑借自己的堅強與努力長大的孩子，她沒有辦法像對待棉花糖那樣，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 *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盛媽帶頭走了進來，盛嶼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後，看似很尋常，但可以發現他走路姿勢有點僵硬，一進辦公室，他火速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這外套他已經都不想再穿了！
眼看沒人註意到他，盛媽顏媽肯定是不重視他的，唯一能為他做主的只有一個人，所以他走到顏瑟身後，站在沙發後面彎腰跟她說：“我媽把眼淚鼻涕朝我衣服上抹你還管不管了？”
顏瑟扭頭看他，男人英俊的面容瞬間在她面前放大，她把他往外推一推：“送去洗洗就好了。”
“那不行，我有心理陰影了，這衣服我不要了，你得安慰安慰我才行。”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生怕被旁邊兩個正在交談的媽媽聽到，然而顏雅琴女士雖然跟盛媽說話，實則豎直了耳朵在聽這邊，他剛說完想要顏瑟安慰，顏雅琴女士就涼涼地看了過來：“一件外套而已，我出洗衣費。”
盛嶼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想說這是洗衣費的問題嗎？他是想要瑟瑟說兩句好聽話好不好！
但顏瑟是不可能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她從沙發上下去，“我們回去吧？”
反正兩位媽媽都來了，盛嶼想工作都沒可能，還不如早點回去，在她完全恢覆之前，她以後都不適合再來盛嶼公司，因為一次比一次大只，剛才要不是盛嶼掩飾得好，範秘書又沒註意，其實她長高這麽快，早就被人發現了。
比顏雅琴更快一步的是盛嶼，他熟練地拿起帽子跟口罩給顏瑟戴上，只露出一雙骨碌碌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她收拾好後，盛嶼才驚覺自己太殷勤了一點，完全把兩位媽媽，尤其是未來岳母表現的機會給剝奪了。
原本他還想牽起瑟瑟的手，結果盛媽顏媽一人一只，根本沒他的份兒，盛嶼只能老老實實跟在後頭往外走，多餘的話一句不敢有。
回到家後，老管家跟鄒姨看見變大的顏瑟都十分驚喜，聽說要不了多久就能穩定變回來，這更是天大的好消息，鄒姨立刻說要烤個蛋糕慶祝一下，盛媽自告奮勇進去幫忙，顏媽則開始給顏瑟挑明天出席丁霖婚禮所需要的禮服跟首飾。
顏瑟自己對這些不是特別了解，她乖乖坐在顏雅琴身邊陪她一起看，盛嶼路過的時候壯著膽子說：“伯母，順便給我也挑一套唄，跟瑟瑟相配的那種。”
顏雅琴緩緩看了他一眼。
盛嶼瞬間落荒而逃。
雖然他很欠兒，可畢竟是要跟瑟瑟共度餘生的人，顏雅琴嫌棄他是不假，但真要換個女婿，她第一個不答應，上哪去找比盛嶼更出色的年輕人？
因此她還真給盛嶼也挑了一套。
參加婚禮不比出席宴會，可以打扮的美麗，但不能太搶風頭，否則人家的婚禮你打扮的比新人還耀眼，這算什麽？傳出去，人家也會說你沒規矩，不懂做人。
裙子要簡潔得體，首飾也不能 * 喧賓奪主，只是女兒長得太漂亮，隨便打扮一下就很出彩了。
顏瑟發現母親根本不用問自己，就知道她的尺寸，甚至還在挑衣服的途中問了一句：“瑟瑟，你變小後長胖了，恢覆後有影響嗎？”
誰會喜歡被當眾點出自己長胖的事實呢？即便是變小後的棉花糖，也特別不樂意別人說她胖了，何況是顏瑟？
她抿著嘴，良好的教養讓她不會對母親生氣，但小小抱怨一下還是有的：“……我沒胖。”
顏雅琴看了她一眼，現在這個樣子的瑟瑟確實不算胖，但她之前還是棉花糖的時候，盛嶼給她看過最開始的照片，經過一段時間的投餵與縱容，那胖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渾身都是軟綿綿嫩呼呼的肉，抱起來舒服捏起來軟，在懷裏跟個小暖爐似的。
母親的表情太過明顯，顏瑟根本無法忽視，怕顏雅琴不信，她再度道：“我沒胖。”
本來母女倆在這說話氛圍挺好的，盛嶼從廚房端菜出來，聽到顏瑟說她沒胖，順口接了一句：“是啊是啊恢覆之後沒胖，腰可細了。”
這話一出，全家人不約而同擡頭朝他看，其中包括顏瑟，盛嶼這才驚覺自己一時間說了什麽，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看起來沒胖，我沒親手試過，絕對沒有！”
就算是真沒有，他這麽說了之後，也很難令人信服，當時兩位媽媽看盛嶼的眼神就跟瞧見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一樣，能給好臉色就奇了怪了。
顏瑟也覺得他口沒遮攔，本來兩人之間就沒什麽特別出格的舉動，結果他這麽一說，搞得好像他們背著長輩私底下做了什麽一樣，叫人感覺怪怪的。
盛嶼心裏苦。
好在顏雅琴女士沒有跟他一般見識，反倒是回到廚房後，盛媽問他：“你幹什麽壞事了你？瑟瑟現在還沒完全恢覆，你別做什麽禽獸不如的事兒啊我警告你！”
盛嶼嘆了口氣：“媽，我沒有。”
“我不相信。”盛媽想都不想就回答，“你從小就會騙人，陽奉陰違你最在行，你自己數數，你騙我的次數，你自己記得住嗎？”
盛嶼：……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時候他太聰明，沒少騙盛媽，每回都是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其實私底下啥都不幹，哪怕成年後正經嚴謹，可惜常年信譽崩塌，盛媽已經不信任他了，想想都覺得可悲。
“但這次我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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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姨一邊洗手一邊道：“這回我相信盛嶼。”
沒等盛嶼高興呢，鄒姨又說：“咱們家瑟瑟那性格啊，跟盛嶼關系還不算親近，盛嶼要是敢對她做點什麽，她能把盛嶼打死，瑟瑟可是練過女子搏擊的！”
盛嶼：……
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好像的確如此，鄒姨說的一點都沒錯，瑟瑟確實是很想揍他來著。
鬧鬧哄哄總算是可以吃晚飯了，顏瑟現在不再需要兒童座椅跟輔助碗筷，雖然個頭還是小了點兒，但老管家 * 給她找了張比較高的椅子出來，這樣的話她坐在上面，跟其他人差不多高，胳膊有點短也不是問題，總比棉花糖時期好多了。
本來丁霖明天結婚，像是盛嶼跟顏瑟去了，盛爸盛媽還有顏媽就不打算去了，兩家交情全在孩子身上，丁霖出國十幾年，跟盛嶼之間也不說像湯雨生晏山那樣親密，但這回又有點不一樣，顏雅琴放心不下女兒，盛爸盛媽幹脆跟著一起去湊湊熱鬧，反正請柬人家都送來了，也不算不請自來。
吃過晚飯後顏瑟準備回房，她預備在睡前服用恢覆藥劑，這樣的話明天早上正好是成年人的狀態，根據每一次恢覆都比上一次時效長來看，只要在明天下午六點鐘前回家就不會有問題。
但睡前，顏雅琴敲門進來了。
她想看看那支恢覆藥劑，哪怕女兒對此才是專業的，她也想看看。
顏瑟把恢覆藥劑拿給她看，從外表來說真是平平無奇，就像是獨立包裝的糖漿瓶子，完全沒有電影裏的那種科技感，而且就是一透明小瓶，什麽標簽都沒有，與其說是恢覆藥劑，倒更像是在賣的三無產品，說是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其實根本屁用沒有。
顏雅琴拿著恢覆藥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她沒有說什麽擔憂的話，只是凝視著顏瑟，她小小一只坐在床上，已經有小姑娘的模樣了。
情不自禁，便摸了摸女兒的臉蛋：“你這麽小的時候，有沒有怪過媽媽？”
顏瑟楞了一下，下午跟媽媽一起哭過，似乎很多陳年的不解、難過、寂寞都宣洩了出來，她不會撒謊，於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有一點點。”
顏雅琴望著她。
“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得不好讓您不高興，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改變現狀，有時候看到別的同學有爸爸媽媽接，心裏會想是不是因為我表現太差了呢？”
“但是慢慢長大，這份怨恨的心情就漸漸沒了，因為明白就算哭泣，媽媽也不會回到我身邊。”
顏雅琴聽到女兒這樣說，心情真是酸澀難忍，她道：“瑟瑟，對不起。”
“沒關系。”顏瑟脾氣很好地說，“知道您還愛我，這就夠了。”
她說著，突然笑起來，因為顏瑟是很少笑的，以至於顏雅琴都覺得有點恍惚，與愛笑的棉花糖不同，長大的大瑟瑟幾乎不會露出笑容。
“也要感謝盛嶼，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不會這麽快的面對我自己。”
顏雅琴哦了一聲：“就算你這麽說，媽媽也不會給他多少好臉色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雖然如此，顏雅琴還是堅持看著顏瑟服用了恢覆藥劑，並且不肯離去，要在她房間陪她，顏瑟想了想，往邊上滾了滾：“媽，你也上來吧。”
顏雅琴有些受寵若驚：“……可以嗎？”
“嗯。”
她上了床，用被子蓋住自己和女兒，然後問：“瑟瑟，你睡前要不要 * 去個洗手間？”
顏瑟：“……我現在已經不尿床了。”
她真搞不懂，為什麽母親跟盛嶼都喜歡叫她睡前去洗手間！就算還是棉花糖的時候，她會在床上畫地圖也不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而是心理年齡不成熟無法控制，現在又不是！
拒絕跟母親討論睡前要不要去洗手間的問題，顏瑟直接閉上眼睛。
她能感覺到母親一直在看著自己，在這溫柔又滿是愧疚的目光中，顏瑟睡意漸濃，她想跟母親說，沒關系的，一切都過去了，她已經可以很好的面對那個愛哭的自己，可以很好的迎接以後的人生了，可這目光實在是太過溫柔，沐浴著這樣的目光，誰能不留戀呢？
顏雅琴完全沒有睡意，她看著女兒漸漸入睡，小小的臉蛋上很快便沒有了清醒時的冷靜，顯得格外嬌嫩天真，她錯過了她太多的成長，以至於現在再來彌補，怎麽都覺得不夠。
盛嶼今年也三十一了，兩人訂婚一年多，估計要不了多久也該結婚，顏雅琴只要想想都覺得舍不得，女兒對於婚姻和愛情的想法何嘗不是受到了她的影響，但如果讓顏雅琴回到過去，她還是會選擇和前夫結婚，還是會選擇生下女兒。
不知過了多久，顏雅琴覺得，女兒好像有點點變大了……這不是她的錯覺，接下來的一分鐘裏，睡著的顏瑟一點點伸展了手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成年人時期的瑟瑟！
顏雅琴瞪大了眼，不得不承認這真是神奇，她小心地碰了碰女兒的臉蛋，顏瑟動了下，又繼續睡了。
摸摸碰碰，都跟正常人沒有區別，真的變回來了！
好久沒有看見正常的女兒，顏雅琴眼眶一酸，差點哭出來。
以前她常年飛來飛去，為了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但一年也能見到女兒幾次，老管家跟鄒姨更是不遺餘力地給她輸送顏瑟的消息，可自打顏瑟變小，到現在一年了，顏雅琴再見到她，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忍不住輕輕摸了摸顏瑟的臉，又將女兒額上的碎發捋順，不知過了多久慢慢有了睡意，這才睡了過去。
大概在顏瑟三歲過後，從她現有的記憶中，就沒有跟母親一起同床而眠的記憶了，她睡得早她先醒，看見的便是顏雅琴的臉，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依偎在一起，姿態親密。
顏瑟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自己變小時，死死賴在母親懷裏，她不抱都不行的模樣。
之前跟盛嶼在一起時，她也常常想起變小後和盛嶼相處的細節，看樣子隨著恢覆藥劑的服用次數增多，不僅是身體會隨之恢覆正常，連變小後丟失的記憶也會漸漸回來。
睡著時的顏雅琴不如平時淩厲冷淡，看起來眉眼溫和，這讓顏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她對三歲之前的記憶還很清晰，那時候的母親，對她真是縱容溺愛，大抵自己也是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剛當媽媽 * 的顏雅琴無憂無慮，只是後來遭逢大變，才會變成不近人情的模樣。
如果不是太疼了，她怎麽會這樣？
顏瑟原本以為自己永遠都無法原諒母親，更不可能跟她回到從前，可看到顏雅琴的睡容，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想了太多。
親人之間哪裏有隔夜仇？
這麽多年的隔閡，總會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的。
有朝一日，她想和母親，能跟盛嶼跟盛媽那樣自在相處。
顏雅琴動了動，仿佛是要醒了，顏瑟趕緊閉上眼睛，免得被察覺自己先醒，果然，過了幾十秒鐘的樣子，顏雅琴從床上坐了起來，顏瑟能感覺到她在看自己，然後，額頭有什麽溫柔的觸感，稍觸即離，顏雅琴下床去洗漱，顏瑟才睜開眼睛捂住額頭，有點不敢置信。
剛才……她是親了她嗎？
顏雅琴在顏瑟房間的洗漱用品還在，她洗漱過後出來時，發覺女兒還在睡，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就來叫她：“瑟瑟，該起床了，瑟瑟？”
顏瑟乖乖坐起身，顏雅琴看到她這副聽話溫順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摸了摸她的小卷毛：“快去洗臉刷牙，衣服我已經讓人送來了。”
她哦了一聲，整個人恍恍惚惚進了浴室，還沈浸在顏雅琴居然親了成年自己的額頭中無法自拔。
今天可謂是浩浩蕩蕩，除了老管家跟鄒姨所有人都去，所以一大早便起來打扮，顏媽盛媽都是愛美的人，尤其是顏媽，本身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對美的追求不用多說，甚至不需要造型師，她自己就能給顏瑟弄頭發。
為了不喧賓奪主，顏雅琴選擇了非常百搭的白色蕾絲魚尾連衣裙，長度到顏瑟小腿，非常挑身材，這個季節穿也不算特別冷，外面罩個外套就成，頭發的話則做了盤發，饒是如此，顏瑟還是漂亮的驚人。
顏雅琴看著長大的女兒，臉上的掩飾不住的驕傲。
盛媽過來湊熱鬧，鄒姨在邊上提意見，至於盛爸跟盛嶼，隨便穿個西裝吹吹頭發就成了，還講究什麽？
不過盛嶼倒是很滿意自己的西裝跟顏瑟的連衣裙是同一個品牌下的同一系列，穿起來不用別人說都知道他倆是一對，盛媽顏媽則穿得都是旗袍，她倆現在感情突飛猛進，有時候盛爸都得靠邊站，甚至於盛媽還跟顏媽約好要去顏氏珠寶看一看，當然，不帶盛爸。
孤家寡人的痛苦，盛嶼一直覺得他爸也該嘗嘗，小時候在家裏被孤立的是他，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丁霖的婚禮在首都一所非常著名的大教堂舉行，丁家父母可能沒想到顏雅琴跟盛爸盛媽都會來，得知後，新郎的爸媽直接出來迎接，而盛嶼跟顏瑟這兩個早已獨當一面的成年人則徹底成了被爸媽罩住的小孩，直接進去就行。
湯雨生一家三口也來了，他老婆叫方盼盼，是個很好看的小圓臉，笑起來特別甜，小年糕長得就隨她，她跟顏瑟只見過一次面 * ，就是在顏瑟跟盛嶼的訂婚宴上，主要顏瑟實在是太忙了，兩人根本沒啥機會碰面。
晏山最近在空檔期，沒有女朋友，所以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來的，看到兩個兄弟一個帶老婆孩子一個帶未來老婆，頓時就把他酸的擠眉弄眼。
小年糕看見顏瑟可開心了，甜甜的想跟顏瑟牽手。
當著小年糕爸媽的面，身為幹媽，顏瑟能拒絕嗎？
小年糕如願以償牽到了幹媽的手，方盼盼忍不住笑了：“他就是喜歡漂亮女孩子，不知道這一點是像誰。”
顏瑟道：“挺好的。”
分得清美醜也算是一個優點。
方盼盼有點不敢跟顏瑟說話，人家無論學歷家世都比她強太多，她又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從第一次看見顏瑟就覺得很高冷，不好接近。
但看到顏瑟耐著性子陪小年糕玩，還認認真真回答小年糕的話，方盼盼莫名覺得顏院士可能不像看起來那樣冷淡，就大著膽子問：“你知不知道今天跟丁霖結婚的女方是誰家的啊？”
八卦是促進友誼的最佳助燃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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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的母女抱了許久, 激烈的情感褪去後，才察覺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害羞, 於是兩人跟說好了一樣火速松開手, 並肩坐在沙發上，從表情眼神到姿態簡直都一模一樣, 只不過顏瑟太小只, 所以即便表情嚴肅, 看起來也還是萌萌噠。
“待會兒……跟媽媽回家吧？”顏雅琴目光直視前方，“你鄒姨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我都跟他們說好了, 晚上你也回家吃飯。”
“……嗯。”
“明天那個什麽丁霖結婚，盛嶼是不是要帶你一起去啊？”
“嗯, 說是他的朋友，希望我陪他一起。”
顏雅琴點點頭：“應該的，畢竟你們倆的事兒也定下來了，瑟瑟, 你是不是覺得媽媽讓你跟盛嶼訂婚，有點不近人情？”
“我沒那麽想過, 他挺合適的，人也不錯。”
“那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你明天就能變回來了嗎？”
顏瑟又嗯了一聲：“每次恢覆的時效都會比上一次更長，等藥效過去會再次變小, 不過再次變小的時候, 整體是會長大一些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覆了, 所以一直讓小朱在制作恢覆藥劑，大概三天一支，是這麽個周期，至於恢覆正常具體所需要的時間，現在還不能確定。”
她努力用最淺顯的語言說給母親聽，顏雅琴點了點頭：“那也挺好，回家來住吧，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顏瑟乖巧道：“好。”
母女倆說完了話，又開始相對無言，但氣氛明顯比從前好了很多，只是兩個人性格如此，面對成年的大瑟瑟，顏雅琴開口說話之前都忍不住要想自己這麽說會不會對女兒造成負擔，不能像對待棉花糖或是小瑟瑟那樣直接。
大瑟瑟是被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狠狠傷害過，憑借自己的堅強與努力長大的孩子，她沒有辦法像對待棉花糖那樣，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時 *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盛媽帶頭走了進來，盛嶼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後，看似很尋常，但可以發現他走路姿勢有點僵硬，一進辦公室，他火速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這外套他已經都不想再穿了！
眼看沒人註意到他，盛媽顏媽肯定是不重視他的，唯一能為他做主的只有一個人，所以他走到顏瑟身後，站在沙發後面彎腰跟她說：“我媽把眼淚鼻涕朝我衣服上抹你還管不管了？”
顏瑟扭頭看他，男人英俊的面容瞬間在她面前放大，她把他往外推一推：“送去洗洗就好了。”
“那不行，我有心理陰影了，這衣服我不要了，你得安慰安慰我才行。”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生怕被旁邊兩個正在交談的媽媽聽到，然而顏雅琴女士雖然跟盛媽說話，實則豎直了耳朵在聽這邊，他剛說完想要顏瑟安慰，顏雅琴女士就涼涼地看了過來：“一件外套而已，我出洗衣費。”
盛嶼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想說這是洗衣費的問題嗎？他是想要瑟瑟說兩句好聽話好不好！
但顏瑟是不可能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她從沙發上下去，“我們回去吧？”
反正兩位媽媽都來了，盛嶼想工作都沒可能，還不如早點回去，在她完全恢覆之前，她以後都不適合再來盛嶼公司，因為一次比一次大只，剛才要不是盛嶼掩飾得好，範秘書又沒註意，其實她長高這麽快，早就被人發現了。
比顏雅琴更快一步的是盛嶼，他熟練地拿起帽子跟口罩給顏瑟戴上，只露出一雙骨碌碌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她收拾好後，盛嶼才驚覺自己太殷勤了一點，完全把兩位媽媽，尤其是未來岳母表現的機會給剝奪了。
原本他還想牽起瑟瑟的手，結果盛媽顏媽一人一只，根本沒他的份兒，盛嶼只能老老實實跟在後頭往外走，多餘的話一句不敢有。
回到家後，老管家跟鄒姨看見變大的顏瑟都十分驚喜，聽說要不了多久就能穩定變回來，這更是天大的好消息，鄒姨立刻說要烤個蛋糕慶祝一下，盛媽自告奮勇進去幫忙，顏媽則開始給顏瑟挑明天出席丁霖婚禮所需要的禮服跟首飾。
顏瑟自己對這些不是特別了解，她乖乖坐在顏雅琴身邊陪她一起看，盛嶼路過的時候壯著膽子說：“伯母，順便給我也挑一套唄，跟瑟瑟相配的那種。”
顏雅琴緩緩看了他一眼。
盛嶼瞬間落荒而逃。
雖然他很欠兒，可畢竟是要跟瑟瑟共度餘生的人，顏雅琴嫌棄他是不假，但真要換個女婿，她第一個不答應，上哪去找比盛嶼更出色的年輕人？
因此她還真給盛嶼也挑了一套。
參加婚禮不比出席宴會，可以打扮的美麗，但不能太搶風頭，否則人家的婚禮你打扮的比新人還耀眼，這算什麽？傳出去，人家也會說你沒規矩，不懂做人。
裙子要簡潔得體，首飾也不能 * 喧賓奪主，只是女兒長得太漂亮，隨便打扮一下就很出彩了。
顏瑟發現母親根本不用問自己，就知道她的尺寸，甚至還在挑衣服的途中問了一句：“瑟瑟，你變小後長胖了，恢覆後有影響嗎？”
誰會喜歡被當眾點出自己長胖的事實呢？即便是變小後的棉花糖，也特別不樂意別人說她胖了，何況是顏瑟？
她抿著嘴，良好的教養讓她不會對母親生氣，但小小抱怨一下還是有的：“……我沒胖。”
顏雅琴看了她一眼，現在這個樣子的瑟瑟確實不算胖，但她之前還是棉花糖的時候，盛嶼給她看過最開始的照片，經過一段時間的投餵與縱容，那胖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渾身都是軟綿綿嫩呼呼的肉，抱起來舒服捏起來軟，在懷裏跟個小暖爐似的。
母親的表情太過明顯，顏瑟根本無法忽視，怕顏雅琴不信，她再度道：“我沒胖。”
本來母女倆在這說話氛圍挺好的，盛嶼從廚房端菜出來，聽到顏瑟說她沒胖，順口接了一句：“是啊是啊恢覆之後沒胖，腰可細了。”
這話一出，全家人不約而同擡頭朝他看，其中包括顏瑟，盛嶼這才驚覺自己一時間說了什麽，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看起來沒胖，我沒親手試過，絕對沒有！”
就算是真沒有，他這麽說了之後，也很難令人信服，當時兩位媽媽看盛嶼的眼神就跟瞧見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一樣，能給好臉色就奇了怪了。
顏瑟也覺得他口沒遮攔，本來兩人之間就沒什麽特別出格的舉動，結果他這麽一說，搞得好像他們背著長輩私底下做了什麽一樣，叫人感覺怪怪的。
盛嶼心裏苦。
好在顏雅琴女士沒有跟他一般見識，反倒是回到廚房後，盛媽問他：“你幹什麽壞事了你？瑟瑟現在還沒完全恢覆，你別做什麽禽獸不如的事兒啊我警告你！”
盛嶼嘆了口氣：“媽，我沒有。”
“我不相信。”盛媽想都不想就回答，“你從小就會騙人，陽奉陰違你最在行，你自己數數，你騙我的次數，你自己記得住嗎？”
盛嶼：……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時候他太聰明，沒少騙盛媽，每回都是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其實私底下啥都不幹，哪怕成年後正經嚴謹，可惜常年信譽崩塌，盛媽已經不信任他了，想想都覺得可悲。
“但這次我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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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姨一邊洗手一邊道：“這回我相信盛嶼。”
沒等盛嶼高興呢，鄒姨又說：“咱們家瑟瑟那性格啊，跟盛嶼關系還不算親近，盛嶼要是敢對她做點什麽，她能把盛嶼打死，瑟瑟可是練過女子搏擊的！”
盛嶼：……
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好像的確如此，鄒姨說的一點都沒錯，瑟瑟確實是很想揍他來著。
鬧鬧哄哄總算是可以吃晚飯了，顏瑟現在不再需要兒童座椅跟輔助碗筷，雖然個頭還是小了點兒，但老管家 * 給她找了張比較高的椅子出來，這樣的話她坐在上面，跟其他人差不多高，胳膊有點短也不是問題，總比棉花糖時期好多了。
本來丁霖明天結婚，像是盛嶼跟顏瑟去了，盛爸盛媽還有顏媽就不打算去了，兩家交情全在孩子身上，丁霖出國十幾年，跟盛嶼之間也不說像湯雨生晏山那樣親密，但這回又有點不一樣，顏雅琴放心不下女兒，盛爸盛媽幹脆跟著一起去湊湊熱鬧，反正請柬人家都送來了，也不算不請自來。
吃過晚飯後顏瑟準備回房，她預備在睡前服用恢覆藥劑，這樣的話明天早上正好是成年人的狀態，根據每一次恢覆都比上一次時效長來看，只要在明天下午六點鐘前回家就不會有問題。
但睡前，顏雅琴敲門進來了。
她想看看那支恢覆藥劑，哪怕女兒對此才是專業的，她也想看看。
顏瑟把恢覆藥劑拿給她看，從外表來說真是平平無奇，就像是獨立包裝的糖漿瓶子，完全沒有電影裏的那種科技感，而且就是一透明小瓶，什麽標簽都沒有，與其說是恢覆藥劑，倒更像是在賣的三無產品，說是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其實根本屁用沒有。
顏雅琴拿著恢覆藥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她沒有說什麽擔憂的話，只是凝視著顏瑟，她小小一只坐在床上，已經有小姑娘的模樣了。
情不自禁，便摸了摸女兒的臉蛋：“你這麽小的時候，有沒有怪過媽媽？”
顏瑟楞了一下，下午跟媽媽一起哭過，似乎很多陳年的不解、難過、寂寞都宣洩了出來，她不會撒謊，於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有一點點。”
顏雅琴望著她。
“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得不好讓您不高興，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改變現狀，有時候看到別的同學有爸爸媽媽接，心裏會想是不是因為我表現太差了呢？”
“但是慢慢長大，這份怨恨的心情就漸漸沒了，因為明白就算哭泣，媽媽也不會回到我身邊。”
顏雅琴聽到女兒這樣說，心情真是酸澀難忍，她道：“瑟瑟，對不起。”
“沒關系。”顏瑟脾氣很好地說，“知道您還愛我，這就夠了。”
她說著，突然笑起來，因為顏瑟是很少笑的，以至於顏雅琴都覺得有點恍惚，與愛笑的棉花糖不同，長大的大瑟瑟幾乎不會露出笑容。
“也要感謝盛嶼，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不會這麽快的面對我自己。”
顏雅琴哦了一聲：“就算你這麽說，媽媽也不會給他多少好臉色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雖然如此，顏雅琴還是堅持看著顏瑟服用了恢覆藥劑，並且不肯離去，要在她房間陪她，顏瑟想了想，往邊上滾了滾：“媽，你也上來吧。”
顏雅琴有些受寵若驚：“……可以嗎？”
“嗯。”
她上了床，用被子蓋住自己和女兒，然後問：“瑟瑟，你睡前要不要 * 去個洗手間？”
顏瑟：“……我現在已經不尿床了。”
她真搞不懂，為什麽母親跟盛嶼都喜歡叫她睡前去洗手間！就算還是棉花糖的時候，她會在床上畫地圖也不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而是心理年齡不成熟無法控制，現在又不是！
拒絕跟母親討論睡前要不要去洗手間的問題，顏瑟直接閉上眼睛。
她能感覺到母親一直在看著自己，在這溫柔又滿是愧疚的目光中，顏瑟睡意漸濃，她想跟母親說，沒關系的，一切都過去了，她已經可以很好的面對那個愛哭的自己，可以很好的迎接以後的人生了，可這目光實在是太過溫柔，沐浴著這樣的目光，誰能不留戀呢？
顏雅琴完全沒有睡意，她看著女兒漸漸入睡，小小的臉蛋上很快便沒有了清醒時的冷靜，顯得格外嬌嫩天真，她錯過了她太多的成長，以至於現在再來彌補，怎麽都覺得不夠。
盛嶼今年也三十一了，兩人訂婚一年多，估計要不了多久也該結婚，顏雅琴只要想想都覺得舍不得，女兒對於婚姻和愛情的想法何嘗不是受到了她的影響，但如果讓顏雅琴回到過去，她還是會選擇和前夫結婚，還是會選擇生下女兒。
不知過了多久，顏雅琴覺得，女兒好像有點點變大了……這不是她的錯覺，接下來的一分鐘裏，睡著的顏瑟一點點伸展了手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成年人時期的瑟瑟！
顏雅琴瞪大了眼，不得不承認這真是神奇，她小心地碰了碰女兒的臉蛋，顏瑟動了下，又繼續睡了。
摸摸碰碰，都跟正常人沒有區別，真的變回來了！
好久沒有看見正常的女兒，顏雅琴眼眶一酸，差點哭出來。
以前她常年飛來飛去，為了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但一年也能見到女兒幾次，老管家跟鄒姨更是不遺餘力地給她輸送顏瑟的消息，可自打顏瑟變小，到現在一年了，顏雅琴再見到她，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忍不住輕輕摸了摸顏瑟的臉，又將女兒額上的碎發捋順，不知過了多久慢慢有了睡意，這才睡了過去。
大概在顏瑟三歲過後，從她現有的記憶中，就沒有跟母親一起同床而眠的記憶了，她睡得早她先醒，看見的便是顏雅琴的臉，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依偎在一起，姿態親密。
顏瑟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自己變小時，死死賴在母親懷裏，她不抱都不行的模樣。
之前跟盛嶼在一起時，她也常常想起變小後和盛嶼相處的細節，看樣子隨著恢覆藥劑的服用次數增多，不僅是身體會隨之恢覆正常，連變小後丟失的記憶也會漸漸回來。
睡著時的顏雅琴不如平時淩厲冷淡，看起來眉眼溫和，這讓顏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她對三歲之前的記憶還很清晰，那時候的母親，對她真是縱容溺愛，大抵自己也是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剛當媽媽 * 的顏雅琴無憂無慮，只是後來遭逢大變，才會變成不近人情的模樣。
如果不是太疼了，她怎麽會這樣？
顏瑟原本以為自己永遠都無法原諒母親，更不可能跟她回到從前，可看到顏雅琴的睡容，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想了太多。
親人之間哪裏有隔夜仇？
這麽多年的隔閡，總會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的。
有朝一日，她想和母親，能跟盛嶼跟盛媽那樣自在相處。
顏雅琴動了動，仿佛是要醒了，顏瑟趕緊閉上眼睛，免得被察覺自己先醒，果然，過了幾十秒鐘的樣子，顏雅琴從床上坐了起來，顏瑟能感覺到她在看自己，然後，額頭有什麽溫柔的觸感，稍觸即離，顏雅琴下床去洗漱，顏瑟才睜開眼睛捂住額頭，有點不敢置信。
剛才……她是親了她嗎？
顏雅琴在顏瑟房間的洗漱用品還在，她洗漱過後出來時，發覺女兒還在睡，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就來叫她：“瑟瑟，該起床了，瑟瑟？”
顏瑟乖乖坐起身，顏雅琴看到她這副聽話溫順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摸了摸她的小卷毛：“快去洗臉刷牙，衣服我已經讓人送來了。”
她哦了一聲，整個人恍恍惚惚進了浴室，還沈浸在顏雅琴居然親了成年自己的額頭中無法自拔。
今天可謂是浩浩蕩蕩，除了老管家跟鄒姨所有人都去，所以一大早便起來打扮，顏媽盛媽都是愛美的人，尤其是顏媽，本身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對美的追求不用多說，甚至不需要造型師，她自己就能給顏瑟弄頭發。
為了不喧賓奪主，顏雅琴選擇了非常百搭的白色蕾絲魚尾連衣裙，長度到顏瑟小腿，非常挑身材，這個季節穿也不算特別冷，外面罩個外套就成，頭發的話則做了盤發，饒是如此，顏瑟還是漂亮的驚人。
顏雅琴看著長大的女兒，臉上的掩飾不住的驕傲。
盛媽過來湊熱鬧，鄒姨在邊上提意見，至於盛爸跟盛嶼，隨便穿個西裝吹吹頭發就成了，還講究什麽？
不過盛嶼倒是很滿意自己的西裝跟顏瑟的連衣裙是同一個品牌下的同一系列，穿起來不用別人說都知道他倆是一對，盛媽顏媽則穿得都是旗袍，她倆現在感情突飛猛進，有時候盛爸都得靠邊站，甚至於盛媽還跟顏媽約好要去顏氏珠寶看一看，當然，不帶盛爸。
孤家寡人的痛苦，盛嶼一直覺得他爸也該嘗嘗，小時候在家裏被孤立的是他，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丁霖的婚禮在首都一所非常著名的大教堂舉行，丁家父母可能沒想到顏雅琴跟盛爸盛媽都會來，得知後，新郎的爸媽直接出來迎接，而盛嶼跟顏瑟這兩個早已獨當一面的成年人則徹底成了被爸媽罩住的小孩，直接進去就行。
湯雨生一家三口也來了，他老婆叫方盼盼，是個很好看的小圓臉，笑起來特別甜，小年糕長得就隨她，她跟顏瑟只見過一次面 * ，就是在顏瑟跟盛嶼的訂婚宴上，主要顏瑟實在是太忙了，兩人根本沒啥機會碰面。
晏山最近在空檔期，沒有女朋友，所以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來的，看到兩個兄弟一個帶老婆孩子一個帶未來老婆，頓時就把他酸的擠眉弄眼。
小年糕看見顏瑟可開心了，甜甜的想跟顏瑟牽手。
當著小年糕爸媽的面，身為幹媽，顏瑟能拒絕嗎？
小年糕如願以償牽到了幹媽的手，方盼盼忍不住笑了：“他就是喜歡漂亮女孩子，不知道這一點是像誰。”
顏瑟道：“挺好的。”
分得清美醜也算是一個優點。
方盼盼有點不敢跟顏瑟說話，人家無論學歷家世都比她強太多，她又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從第一次看見顏瑟就覺得很高冷，不好接近。
但看到顏瑟耐著性子陪小年糕玩，還認認真真回答小年糕的話，方盼盼莫名覺得顏院士可能不像看起來那樣冷淡，就大著膽子問：“你知不知道今天跟丁霖結婚的女方是誰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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