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關燈
小
中
大
☆
面對顏瑟的不解, 盛嶼笑起來：“很正常嘛，成年人心裏都有思量，很多話面對想要傾訴的人說不出口, 反倒面對陌生人, 更容易說心裏話，因為太在乎了才會這樣, 當然, 我並不說這麽做就是對的, 你們母女倆的性格都太別扭了，不過現在伯母好多了，你還處於別扭期呢。”
顏瑟覺得嘴裏的飯菜都沒滋沒味起來, 她抿了抿 * 嘴：“或許吧。”
她這樣小小一只，打扮的又像小公主一樣可愛, 偏偏說話做事老氣橫秋，讓人忍俊不禁，特別想捏捏她果凍般的臉蛋，想告訴她, 你這麽可愛，想要什麽沒有呢？
兩人吃完了飯, 盛嶼直接翹班，不回公司了，顏瑟對他這種錯誤行為進行了譴責：“我不需要出去玩，你回去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怎麽可以因為這種小事就不工作呢？如果你的員工也跟著你有樣學樣怎麽辦？”
盛嶼看著她鼓著軟綿綿的臉蛋一本正經的說教, 要是臉上沒有奶膘，長得不那麽可愛，興許還有說服力, 於是他忍不住笑了。
顏瑟用眼神警告他。
他彎腰把顏瑟撈到臂膀上，單手抱她去結賬，一邊結賬一邊教育她：“勞逸結合，勞逸結合懂不懂？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全年無休泡在實驗室裏？小朱不請假不知道，原來你這些年是什麽假期都沒休，攢在一起能修一年！你才應該反省一下，感情不聯絡是會變淡的明白嗎？”
顏瑟不想理他，反正他總是有很多理由，眼看到了結賬櫃臺，她單手摟著盛嶼脖子，把毛茸茸的小腦斧腦袋藏進他頸窩，也不說話，收銀的中年阿姨看到她這樣被萌的不輕，主動給他們把零頭抹去，還帶著點口音：“哎喲，妹妹這是怎麽啦，不開心啦？是不是阿姨家的菜不好吃呀？”
盛嶼拍了拍她的背：“瑟瑟？”
顏瑟慢吞吞擡頭，沖阿姨搖搖頭。
“不是不好吃啊，那就是好吃咯？”
她又點點頭，反正能不開口就決不開口，阿姨笑個不停，盛嶼走時還從櫃臺的抽屜裏抓了一把奶糖塞給他，說留給妹妹吃。
她老家那邊都管小女孩叫妹妹，盛嶼覺得這個稱呼特別可愛，就跟著妹妹妹妹的叫，叫得顏瑟不厭其煩，直接伸出帶著肉墊的毛茸茸手套把盛嶼嘴給捂上了。
好好個人，就是長了張嘴，要是個啞巴該多好啊！
“帶你去游樂場玩，去不去？今天不是節假日，人肯定不多。”
顏瑟對此毫無興趣：“不去。”
“不行，必須去。”
顏瑟忍了忍：“……那你為什麽還要問我去不去呢？”
盛嶼再度回答了之前用過的話：“我這是想讓你知道我很民主，很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我不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很好相處。”
顏瑟呵的冷笑一聲。
“而且你都沒去過，為什麽會不想去？”盛嶼抱著她掂了掂，“很多事情總要嘗試一次再說不喜歡不願意，你這是純粹的不想接受新鮮事物，讓我猜猜，你平時吃的穿的用的，應該都是習慣的牌子或是種類吧？絕對不會踏出第一步的那種。”
顏瑟沒說話，因為被盛嶼說中了。
她很遵循規則，習慣的事情很不喜歡被改變，自己更不會去主動改變，比如說把一頭小卷毛燙直，第一次燙的時候她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別扭，但習慣了 * 之後，要是哪天起來頭發不直了，她反倒不習慣，而且去的理發店一直都是同一家，從來沒換過，甚至給她弄頭發的人都是同一位，每次去理發店之前，顏瑟都會先打電話預約，確定那位理發師在店裏才會過去。
“這樣不好嗎？我又沒有妨礙到別人。”
“你開心就好，你不覺得難過就好，但對我來說不好。”盛嶼回答的也很誠實，“咱們倆既然約定好，等你變回來之後要好好相處，那你就不能像過去一樣成天工作，什麽都不跟我一起，你不會以為好好相處是你跟顏雅琴女士那樣吧？井水不犯河水可不叫好好相處。”
“……那怎麽樣才算？”
顏院士求知若渴，畢竟她沒交過朋友，也不知道怎麽跟人來往，研究就是她人生的重心。
“當然是要彼此了解，彼此體諒，彼此磨合——我們倆是未婚夫妻，甚至可以提前同居，來觀察一下對方有沒有什麽讓人受不了的毛病，有就提出來提前改，不然等到婚後再改，不是來不及了？”
顏瑟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如果她能恢覆正常，他們肯定是要結婚的，婚後說不住在一起很難收場，光是盛媽那一關就過不了，既然要住在一起，她覺得盛嶼的話好像真的挺有道理。
但凡有道理，但凡顏院士能get到，她的接受度就很高，點頭：“你說得對，我知道了。”
“我這個人呢，還是挺願意嘗試新鮮事物的，我可以先嘗試，我覺得好，再帶你一起，萬一我喜歡的你也會喜歡，那你不就又多了一樣喜歡的事物嗎？”
顏瑟被說得懵懵的，從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也算是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於是稀裏糊塗的被盛嶼帶去游樂園，可惜的是她太小了，很多項目都不能玩，盛嶼感慨道：“上回顏雅琴女士單獨帶你出門來游樂園玩，我還擔心了一下。”
顏瑟想想自己單獨跟母親一起出來玩都覺得尷尬，她很難想象變小後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模樣，她坐在旋轉木馬上，因為太小了，盛嶼還在一邊跟著，今天游樂園裏人確實不多，坐完旋轉木馬，她對盛嶼搖頭：“我覺得這個不好玩。”
接下來兩人又試了一些小朋友能玩的項目，顏瑟一開始還感覺沒什麽意思，但玩著玩著，不知是心態發生了變化，還是身體變小導致的原因，又或者是單純被盛嶼所帶動，她居然笑了！
這盛嶼可真是沒想到！
他忍不住盯著顏瑟的臉看，和愛笑愛鬧的棉花糖相比，小瑟瑟也好大瑟瑟也好，幾乎都不怎麽笑，於是愈發顯得這個笑容彌足珍貴，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迅速被顏瑟察覺，笑容瞬間消失：“你又拍我？”
“太可愛了忍不住。”盛嶼誠實回答，順便把照片發進家庭群裏，現在他們全家人都在一個群，盛爸盛媽顏媽鄒姨老管家還有他，就 * 缺一個顏瑟。
照片一發出去，立刻迎來一陣熱烈鮮花玫瑰，人人右鍵。
最後兩人站在鬼屋門口，工作人員很為難地看著盛嶼：“這位先生，小朋友太小，不適合進入鬼屋的，萬一嚇壞了可不好，我們游樂園有規定，十二歲以下禁止進入。”
這個游樂園的鬼屋還是挺出名的，所以條件也嚴苛，盛嶼好無奈地看著顏瑟：“你看吧，我就跟你說，小朋友不可以進去玩。”
對整個游樂園的項目最感興趣的就是鬼屋，結果卻不能玩的顏瑟肉眼可見的露出失望的眼神，她站在地上，小手手被盛嶼牽著，看起來好小一只，還沒有鬼屋豎在入口處的告示牌高，“真的不可以嗎？”
工作人員看著這只小腦斧，忍不住蹲下來柔聲跟她說：“不可以哦，小朋友不可以進去玩，等到長大了就可以啦。”
顏瑟很失落地靠在盛嶼大腿上，好像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盛嶼扶住她，把她抱起來：“好了好了，咱們也該回家了，下回再帶你來玩。”
顏瑟很無力地倚在他肩頭沒說話，兩人回到家後，她被盛爸盛媽熱情歡迎，盛嶼被趕進廚房做飯，顏瑟被迫坐在盛媽腿上，回答盛媽的各種問題，她這種小大人的模樣超級萌，盛媽一邊跟顏瑟說話，還要一邊蹭她粉嘟嘟的臉蛋，顏瑟只差沒把生無可戀四個大字寫臉上。
她在盛嶼的公寓住了有一個星期，馬上就要過年了，由盛媽提議兩家在一起過，顏家別墅比較大，於是盛嶼一家三口收拾了行李，很不見外的住了進來，顏瑟當然也被帶回，第一次兩家人一起過年，所有人都很激動興奮，提前就開始布置家裏，只有顏瑟不知道他們在興奮個什麽勁兒。
她對節日都沒有特別的感覺，唯一的印象可能就是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餅過年吃餃子，但這三樣食物，在現代化社會什麽時候想吃都有。
年前都放假，大家忙活來忙活去，顏瑟被盛媽顏媽兩個人打扮成小女仆的樣子，還戴著頭巾，手裏拿了個小掃把，全程劃水，偶爾幫忙跑個腿，體力活都是盛爸盛嶼父子倆幹，盛媽跟鄒姨負責年夜飯，顏媽跟老爺子負責裝飾，顏瑟無所事事，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
“瑟瑟！超市去嗎？”
盛嶼從門口探頭出來問，家裏園丁司機全放假了，連花園都得他掃，這會兒外面弄得差不多，他正在脫罩衣，罩衣是鄒姨的，花花綠綠，穿在身上能防止衣服被弄臟。
顏瑟從沙發上回頭，脆生生回答：“不去！”
事實證明盛嶼只是通知她而已，根本不是在問她，正巧小朱打來電話，說是按照她的吩咐，第一支恢覆藥劑已經制成，在小白鼠身上實驗過後，對人體沒有害處，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顏瑟立刻朝盛嶼伸出雙手：“走。”
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小短腿，盛嶼直接把人 * 撈起來，全副武裝，讓小朱制作恢覆藥劑的事情只有他們倆知道，所以要出去拿，不能讓小朱送來。
“剛才不還不願意跟我去超市嗎？”
顏瑟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盛嶼跟長輩們說了一聲，抱著顏瑟出門去了，他們跟小朱約好在超市附近見面，到達的時候小朱已經在了，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身為萬年單身漢，今年過年小朱也沒有回老家，他父母不在，老家只有幾個兄弟，人家都是一家團圓，他回去了，除卻一起吃頓飯外，也只能一個人住，還不如留在首都，至少幹什麽都方便。
他把一支恢覆藥劑交到了顏瑟手中，難掩忐忑：“顏院士，說實話我不大有信心，所以你如果真的要使用，一定要小心謹慎，最好讓盛先生隨時看著你，這樣要是有什麽意外也能第一時間處理。”
盛嶼：“……餵餵餵，你這說法聽起來相當不靠譜啊！”
小朱撓頭：“沒辦法，我只是個助理，專業水平跟顏院士是沒法比的。”
顏瑟本來正在看恢覆藥劑，聽到小朱這樣說，道：“你過分低估了自己，和你的同齡人相比的話，你已經是相當出色的研究員了。”
小朱瞬間感動：“顏院士！沒想到你這麽認可我……”
有什麽比崇拜的大佬的肯定更令人振奮的呢？小朱馬上覺得自己又行了！是啊，他拿自己跟顏院士這樣的天才比幹什麽？他找同齡人比才對啊！更何況這支恢覆藥劑是在顏院士的遠程指導下完成的，他不應該這麽沒有信心才對！
看著突然就被打了雞血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朱，盛嶼問他：“要不要去我們家一起過年？”
“不不不，不用了。”小朱連忙擺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他對顏雅琴女士怵得慌！而且一個也可以叫豪華年夜飯外賣！吃完年夜飯看著春晚打游戲它不香嗎？人家是一家人，他個助理湊過去算怎麽回事？
小朱不樂意，盛嶼也沒有強求，對他表示感謝後，小朱離開，盛嶼才問：“怎麽樣，這個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顏瑟小心地把裝著恢覆藥劑的盒子放好，“這幾天也不方便試。”
因為還是要考慮意外情況的出現，最好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盛嶼點頭：“等過完初三，我帶你去公司，那裏不會有人來。”
兩人達成共識，進入超市買了需要的東西後回家，鄒姨看見他們還順口問了一句怎麽去了這麽久，被盛嶼搪塞過去，隨後，顏瑟將恢覆藥劑藏入自己書房的抽屜並且上鎖，要說不安，她肯定不如表面看起來這樣淡定，畢竟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即便顏瑟見多識廣，也仍然不免感到忐忑，可她又別無他法，如果不去嘗試，就要維持現在的模樣，她不想這樣。
“瑟瑟？”
坐在書房椅子上的顏瑟正在出神，突然有人叫她 * ，一擡頭，發現是顏雅琴。
母女倆已經挺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顏瑟下意識別開視線：“媽。”
“你怎麽了？”
顏雅琴走進書房，“我覺得你情緒有點不太對。”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許是盛嶼說的那些話起到了作用，也許根本就是這具變小的身體還依賴母親，顏瑟不由自主地問：“變小的我比變大的我討人喜歡是嗎？”
顏雅琴一楞，顏瑟隨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她咬了下嘴唇：“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
她為什麽不肯告訴顏雅琴自己想要變回去的事情呢？除卻不想要母親擔心，其實顏瑟並不想承認母親也許更喜歡變小的自己這個事實。
“怎麽會呢？”顏雅琴也有點別扭，她對著棉花糖或是小瑟瑟，都能表達愛，惟獨大瑟瑟，許是母女之間隔閡太深，很多話她對著大瑟瑟無法說出口，但事實證明也沒有那麽難，只要作為母親的她願意走出第一步。“媽媽……媽媽愛你。”
顏瑟倒抽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擡頭看向顏雅琴。
顏雅琴耳根都紅透了，她看著小小一只的女兒，甚至不大敢跟顏瑟對視：“對不起，我早該這樣跟你說的，我喜歡小瑟瑟，因為小瑟瑟是我錯過你人生的那段時間，看到小瑟瑟，好像我曾經犯下的錯都是能夠挽回的，但更喜歡小瑟瑟是沒有的，我最愛的是你，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鼓足了全部勇氣說出這番話，甚至不敢去看女兒的反應，“不管你做什麽，媽媽都支持你，我來是想問你，你鄒姨的豆腐丸子炸好了，問你要不要吃。”
說完，顏雅琴女士一秒鐘都不敢多待，轉身就走，臨走時還撞到了門檻，顏瑟只聽她哎喲一聲，隨即落荒而逃。
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剛才，她媽媽說了什麽？
顏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接下來顏雅琴一直不大敢直視顏瑟的眼睛，吃飯的時候給顏瑟夾菜都不看她，晚上一邊看春晚一邊打麻將，顏瑟由於過分聰明能算牌被排除，沒人願意帶她玩，顏雅琴一直心不在焉總是輸，盛媽都看不下去了：“雅琴，你怎麽了？這麽想給我送錢啊？”
盛媽顏媽鄒姨跟老管家湊一桌麻將，邊上盛爸盛嶼還有顏瑟三人在鬥地主，像是這種單方面的鬥地主根本沒意思，因為就算運氣賊爛拿到最差的牌，顏瑟也能翻盤，不一會兒盛爸跟盛嶼臉上都貼滿了字條，糊的五官都看不見了，父子倆還不信邪，一定要繼續，發誓不贏顏瑟一盤不睡覺！
顏雅琴偷偷瞥了一眼面無表情打牌的女兒，“我讓你的。”
盛媽不以為意：“那我今年可要發財了啊！”
顏雅琴有點想叫顏瑟，又不大敢叫，再次連著輸了三把之後，她總算是小聲：“瑟瑟，瑟瑟？”
顏瑟丟掉手裏最後一張牌，看著盛爸盛嶼互貼紙條，她擡起頭 * ：“嗯？”
“我輸了好多啊，你快來教我怎麽打。”
“你這是作弊！”盛媽第一個不答應！“瑟瑟你教我！”
顏瑟無奈地看著兩個媽媽，再看一眼幾乎都堆到盛媽那邊去的硬幣，“就一把。”
顏雅琴直接把她抱到腿上，按照她的吩咐出牌，果然，輕輕松松就贏了，盛媽道：“這不公平！你這跟打游戲開掛有什麽區別？”
顏雅琴道：“那你也找你的小孩幫你打。”
盛媽看了眼貼的跟鬼一樣的盛嶼，只差沒把嫌棄二字寫臉上：“那沒事了，我還指望盛嶼呢？他不給我送的傾家蕩產都是我的造化！”
得虧那仨人鬥地主是貼紙條，要是賭錢啊，現在估計已經輸的褲子都沒了！
不知是誰先笑的，反正這笑聲像是會傳染一樣，漸漸地，大家都大聲笑起來，甚至蓋過了電視裏的小品聲，在這一片笑聲中，顏瑟也微微揚起嘴角。
她以前沒有過過這麽熱鬧的年，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錯。
盛嶼說得對，嘗試一下新鮮事物雖然也有踩雷的危險，但快樂也是真實的。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顏瑟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十二點一到，一切美好都變成了虛幻的泡沫，擁有的幸福瞬間消失無蹤，正在她發呆時，有人揉了揉她的腦袋。
盛嶼蹲下來，“想什麽呢？吃餃子了。”
鄒姨去煮了夜宵，是之前包好的餃子，豬肉大蔥、韭菜雞蛋、香菇青菜……各種口味都有，煮的不多，一人大概分一小碗墊墊肚子。
“我在想，今天晚上的這種幸福，是不是真實的呢？”
“當然是真實的。”盛嶼回答她，“以後你會習慣的，因為每一天都會這麽幸福。”
顏瑟低頭一笑。
“笑什麽，我是認真的。”他忍不住伸手捏她粉嫩的小臉，“我向你保證。”
“我現在的模樣很可愛啊。”顏瑟小聲說，“但是等我變回去就不可愛了。”
盛嶼拍著胸膛：“我巴不得你變回去，要是因為你變回去別人就不喜歡你了，那不是正好？我一個人來喜歡。”
顏瑟擡頭看他：“可是我們還沒有開始相處，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會喜歡我？”
“這個嘛……”盛嶼摸著下巴，狀似嚴肅，“你最煩人的模樣我都見過了，還忍住了，我現在特別隨和，只要你不畫地圖，我保證一定喜歡你。”
顏瑟憤怒地給了他一拳頭！
盛嶼笑著捉住她的小拳頭把人抱起來：“好了好了，別想那麽多，我發誓，就算你變了回來，大家也還是一樣喜歡你。”
“要是我說得不對，就罰我一輩子鬥地主贏不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面對顏瑟的不解, 盛嶼笑起來：“很正常嘛，成年人心裏都有思量，很多話面對想要傾訴的人說不出口, 反倒面對陌生人, 更容易說心裏話，因為太在乎了才會這樣, 當然, 我並不說這麽做就是對的, 你們母女倆的性格都太別扭了，不過現在伯母好多了，你還處於別扭期呢。”
顏瑟覺得嘴裏的飯菜都沒滋沒味起來, 她抿了抿 * 嘴：“或許吧。”
她這樣小小一只，打扮的又像小公主一樣可愛, 偏偏說話做事老氣橫秋，讓人忍俊不禁，特別想捏捏她果凍般的臉蛋，想告訴她, 你這麽可愛，想要什麽沒有呢？
兩人吃完了飯, 盛嶼直接翹班，不回公司了，顏瑟對他這種錯誤行為進行了譴責：“我不需要出去玩，你回去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怎麽可以因為這種小事就不工作呢？如果你的員工也跟著你有樣學樣怎麽辦？”
盛嶼看著她鼓著軟綿綿的臉蛋一本正經的說教, 要是臉上沒有奶膘，長得不那麽可愛，興許還有說服力, 於是他忍不住笑了。
顏瑟用眼神警告他。
他彎腰把顏瑟撈到臂膀上，單手抱她去結賬，一邊結賬一邊教育她：“勞逸結合，勞逸結合懂不懂？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全年無休泡在實驗室裏？小朱不請假不知道，原來你這些年是什麽假期都沒休，攢在一起能修一年！你才應該反省一下，感情不聯絡是會變淡的明白嗎？”
顏瑟不想理他，反正他總是有很多理由，眼看到了結賬櫃臺，她單手摟著盛嶼脖子，把毛茸茸的小腦斧腦袋藏進他頸窩，也不說話，收銀的中年阿姨看到她這樣被萌的不輕，主動給他們把零頭抹去，還帶著點口音：“哎喲，妹妹這是怎麽啦，不開心啦？是不是阿姨家的菜不好吃呀？”
盛嶼拍了拍她的背：“瑟瑟？”
顏瑟慢吞吞擡頭，沖阿姨搖搖頭。
“不是不好吃啊，那就是好吃咯？”
她又點點頭，反正能不開口就決不開口，阿姨笑個不停，盛嶼走時還從櫃臺的抽屜裏抓了一把奶糖塞給他，說留給妹妹吃。
她老家那邊都管小女孩叫妹妹，盛嶼覺得這個稱呼特別可愛，就跟著妹妹妹妹的叫，叫得顏瑟不厭其煩，直接伸出帶著肉墊的毛茸茸手套把盛嶼嘴給捂上了。
好好個人，就是長了張嘴，要是個啞巴該多好啊！
“帶你去游樂場玩，去不去？今天不是節假日，人肯定不多。”
顏瑟對此毫無興趣：“不去。”
“不行，必須去。”
顏瑟忍了忍：“……那你為什麽還要問我去不去呢？”
盛嶼再度回答了之前用過的話：“我這是想讓你知道我很民主，很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我不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很好相處。”
顏瑟呵的冷笑一聲。
“而且你都沒去過，為什麽會不想去？”盛嶼抱著她掂了掂，“很多事情總要嘗試一次再說不喜歡不願意，你這是純粹的不想接受新鮮事物，讓我猜猜，你平時吃的穿的用的，應該都是習慣的牌子或是種類吧？絕對不會踏出第一步的那種。”
顏瑟沒說話，因為被盛嶼說中了。
她很遵循規則，習慣的事情很不喜歡被改變，自己更不會去主動改變，比如說把一頭小卷毛燙直，第一次燙的時候她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別扭，但習慣了 * 之後，要是哪天起來頭發不直了，她反倒不習慣，而且去的理發店一直都是同一家，從來沒換過，甚至給她弄頭發的人都是同一位，每次去理發店之前，顏瑟都會先打電話預約，確定那位理發師在店裏才會過去。
“這樣不好嗎？我又沒有妨礙到別人。”
“你開心就好，你不覺得難過就好，但對我來說不好。”盛嶼回答的也很誠實，“咱們倆既然約定好，等你變回來之後要好好相處，那你就不能像過去一樣成天工作，什麽都不跟我一起，你不會以為好好相處是你跟顏雅琴女士那樣吧？井水不犯河水可不叫好好相處。”
“……那怎麽樣才算？”
顏院士求知若渴，畢竟她沒交過朋友，也不知道怎麽跟人來往，研究就是她人生的重心。
“當然是要彼此了解，彼此體諒，彼此磨合——我們倆是未婚夫妻，甚至可以提前同居，來觀察一下對方有沒有什麽讓人受不了的毛病，有就提出來提前改，不然等到婚後再改，不是來不及了？”
顏瑟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如果她能恢覆正常，他們肯定是要結婚的，婚後說不住在一起很難收場，光是盛媽那一關就過不了，既然要住在一起，她覺得盛嶼的話好像真的挺有道理。
但凡有道理，但凡顏院士能get到，她的接受度就很高，點頭：“你說得對，我知道了。”
“我這個人呢，還是挺願意嘗試新鮮事物的，我可以先嘗試，我覺得好，再帶你一起，萬一我喜歡的你也會喜歡，那你不就又多了一樣喜歡的事物嗎？”
顏瑟被說得懵懵的，從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也算是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大門，於是稀裏糊塗的被盛嶼帶去游樂園，可惜的是她太小了，很多項目都不能玩，盛嶼感慨道：“上回顏雅琴女士單獨帶你出門來游樂園玩，我還擔心了一下。”
顏瑟想想自己單獨跟母親一起出來玩都覺得尷尬，她很難想象變小後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模樣，她坐在旋轉木馬上，因為太小了，盛嶼還在一邊跟著，今天游樂園裏人確實不多，坐完旋轉木馬，她對盛嶼搖頭：“我覺得這個不好玩。”
接下來兩人又試了一些小朋友能玩的項目，顏瑟一開始還感覺沒什麽意思，但玩著玩著，不知是心態發生了變化，還是身體變小導致的原因，又或者是單純被盛嶼所帶動，她居然笑了！
這盛嶼可真是沒想到！
他忍不住盯著顏瑟的臉看，和愛笑愛鬧的棉花糖相比，小瑟瑟也好大瑟瑟也好，幾乎都不怎麽笑，於是愈發顯得這個笑容彌足珍貴，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迅速被顏瑟察覺，笑容瞬間消失：“你又拍我？”
“太可愛了忍不住。”盛嶼誠實回答，順便把照片發進家庭群裏，現在他們全家人都在一個群，盛爸盛媽顏媽鄒姨老管家還有他，就 * 缺一個顏瑟。
照片一發出去，立刻迎來一陣熱烈鮮花玫瑰，人人右鍵。
最後兩人站在鬼屋門口，工作人員很為難地看著盛嶼：“這位先生，小朋友太小，不適合進入鬼屋的，萬一嚇壞了可不好，我們游樂園有規定，十二歲以下禁止進入。”
這個游樂園的鬼屋還是挺出名的，所以條件也嚴苛，盛嶼好無奈地看著顏瑟：“你看吧，我就跟你說，小朋友不可以進去玩。”
對整個游樂園的項目最感興趣的就是鬼屋，結果卻不能玩的顏瑟肉眼可見的露出失望的眼神，她站在地上，小手手被盛嶼牽著，看起來好小一只，還沒有鬼屋豎在入口處的告示牌高，“真的不可以嗎？”
工作人員看著這只小腦斧，忍不住蹲下來柔聲跟她說：“不可以哦，小朋友不可以進去玩，等到長大了就可以啦。”
顏瑟很失落地靠在盛嶼大腿上，好像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盛嶼扶住她，把她抱起來：“好了好了，咱們也該回家了，下回再帶你來玩。”
顏瑟很無力地倚在他肩頭沒說話，兩人回到家後，她被盛爸盛媽熱情歡迎，盛嶼被趕進廚房做飯，顏瑟被迫坐在盛媽腿上，回答盛媽的各種問題，她這種小大人的模樣超級萌，盛媽一邊跟顏瑟說話，還要一邊蹭她粉嘟嘟的臉蛋，顏瑟只差沒把生無可戀四個大字寫臉上。
她在盛嶼的公寓住了有一個星期，馬上就要過年了，由盛媽提議兩家在一起過，顏家別墅比較大，於是盛嶼一家三口收拾了行李，很不見外的住了進來，顏瑟當然也被帶回，第一次兩家人一起過年，所有人都很激動興奮，提前就開始布置家裏，只有顏瑟不知道他們在興奮個什麽勁兒。
她對節日都沒有特別的感覺，唯一的印象可能就是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餅過年吃餃子，但這三樣食物，在現代化社會什麽時候想吃都有。
年前都放假，大家忙活來忙活去，顏瑟被盛媽顏媽兩個人打扮成小女仆的樣子，還戴著頭巾，手裏拿了個小掃把，全程劃水，偶爾幫忙跑個腿，體力活都是盛爸盛嶼父子倆幹，盛媽跟鄒姨負責年夜飯，顏媽跟老爺子負責裝飾，顏瑟無所事事，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
“瑟瑟！超市去嗎？”
盛嶼從門口探頭出來問，家裏園丁司機全放假了，連花園都得他掃，這會兒外面弄得差不多，他正在脫罩衣，罩衣是鄒姨的，花花綠綠，穿在身上能防止衣服被弄臟。
顏瑟從沙發上回頭，脆生生回答：“不去！”
事實證明盛嶼只是通知她而已，根本不是在問她，正巧小朱打來電話，說是按照她的吩咐，第一支恢覆藥劑已經制成，在小白鼠身上實驗過後，對人體沒有害處，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顏瑟立刻朝盛嶼伸出雙手：“走。”
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小短腿，盛嶼直接把人 * 撈起來，全副武裝，讓小朱制作恢覆藥劑的事情只有他們倆知道，所以要出去拿，不能讓小朱送來。
“剛才不還不願意跟我去超市嗎？”
顏瑟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盛嶼跟長輩們說了一聲，抱著顏瑟出門去了，他們跟小朱約好在超市附近見面，到達的時候小朱已經在了，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身為萬年單身漢，今年過年小朱也沒有回老家，他父母不在，老家只有幾個兄弟，人家都是一家團圓，他回去了，除卻一起吃頓飯外，也只能一個人住，還不如留在首都，至少幹什麽都方便。
他把一支恢覆藥劑交到了顏瑟手中，難掩忐忑：“顏院士，說實話我不大有信心，所以你如果真的要使用，一定要小心謹慎，最好讓盛先生隨時看著你，這樣要是有什麽意外也能第一時間處理。”
盛嶼：“……餵餵餵，你這說法聽起來相當不靠譜啊！”
小朱撓頭：“沒辦法，我只是個助理，專業水平跟顏院士是沒法比的。”
顏瑟本來正在看恢覆藥劑，聽到小朱這樣說，道：“你過分低估了自己，和你的同齡人相比的話，你已經是相當出色的研究員了。”
小朱瞬間感動：“顏院士！沒想到你這麽認可我……”
有什麽比崇拜的大佬的肯定更令人振奮的呢？小朱馬上覺得自己又行了！是啊，他拿自己跟顏院士這樣的天才比幹什麽？他找同齡人比才對啊！更何況這支恢覆藥劑是在顏院士的遠程指導下完成的，他不應該這麽沒有信心才對！
看著突然就被打了雞血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朱，盛嶼問他：“要不要去我們家一起過年？”
“不不不，不用了。”小朱連忙擺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他對顏雅琴女士怵得慌！而且一個也可以叫豪華年夜飯外賣！吃完年夜飯看著春晚打游戲它不香嗎？人家是一家人，他個助理湊過去算怎麽回事？
小朱不樂意，盛嶼也沒有強求，對他表示感謝後，小朱離開，盛嶼才問：“怎麽樣，這個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顏瑟小心地把裝著恢覆藥劑的盒子放好，“這幾天也不方便試。”
因為還是要考慮意外情況的出現，最好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盛嶼點頭：“等過完初三，我帶你去公司，那裏不會有人來。”
兩人達成共識，進入超市買了需要的東西後回家，鄒姨看見他們還順口問了一句怎麽去了這麽久，被盛嶼搪塞過去，隨後，顏瑟將恢覆藥劑藏入自己書房的抽屜並且上鎖，要說不安，她肯定不如表面看起來這樣淡定，畢竟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即便顏瑟見多識廣，也仍然不免感到忐忑，可她又別無他法，如果不去嘗試，就要維持現在的模樣，她不想這樣。
“瑟瑟？”
坐在書房椅子上的顏瑟正在出神，突然有人叫她 * ，一擡頭，發現是顏雅琴。
母女倆已經挺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顏瑟下意識別開視線：“媽。”
“你怎麽了？”
顏雅琴走進書房，“我覺得你情緒有點不太對。”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許是盛嶼說的那些話起到了作用，也許根本就是這具變小的身體還依賴母親，顏瑟不由自主地問：“變小的我比變大的我討人喜歡是嗎？”
顏雅琴一楞，顏瑟隨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她咬了下嘴唇：“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
她為什麽不肯告訴顏雅琴自己想要變回去的事情呢？除卻不想要母親擔心，其實顏瑟並不想承認母親也許更喜歡變小的自己這個事實。
“怎麽會呢？”顏雅琴也有點別扭，她對著棉花糖或是小瑟瑟，都能表達愛，惟獨大瑟瑟，許是母女之間隔閡太深，很多話她對著大瑟瑟無法說出口，但事實證明也沒有那麽難，只要作為母親的她願意走出第一步。“媽媽……媽媽愛你。”
顏瑟倒抽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擡頭看向顏雅琴。
顏雅琴耳根都紅透了，她看著小小一只的女兒，甚至不大敢跟顏瑟對視：“對不起，我早該這樣跟你說的，我喜歡小瑟瑟，因為小瑟瑟是我錯過你人生的那段時間，看到小瑟瑟，好像我曾經犯下的錯都是能夠挽回的，但更喜歡小瑟瑟是沒有的，我最愛的是你，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鼓足了全部勇氣說出這番話，甚至不敢去看女兒的反應，“不管你做什麽，媽媽都支持你，我來是想問你，你鄒姨的豆腐丸子炸好了，問你要不要吃。”
說完，顏雅琴女士一秒鐘都不敢多待，轉身就走，臨走時還撞到了門檻，顏瑟只聽她哎喲一聲，隨即落荒而逃。
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剛才，她媽媽說了什麽？
顏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接下來顏雅琴一直不大敢直視顏瑟的眼睛，吃飯的時候給顏瑟夾菜都不看她，晚上一邊看春晚一邊打麻將，顏瑟由於過分聰明能算牌被排除，沒人願意帶她玩，顏雅琴一直心不在焉總是輸，盛媽都看不下去了：“雅琴，你怎麽了？這麽想給我送錢啊？”
盛媽顏媽鄒姨跟老管家湊一桌麻將，邊上盛爸盛嶼還有顏瑟三人在鬥地主，像是這種單方面的鬥地主根本沒意思，因為就算運氣賊爛拿到最差的牌，顏瑟也能翻盤，不一會兒盛爸跟盛嶼臉上都貼滿了字條，糊的五官都看不見了，父子倆還不信邪，一定要繼續，發誓不贏顏瑟一盤不睡覺！
顏雅琴偷偷瞥了一眼面無表情打牌的女兒，“我讓你的。”
盛媽不以為意：“那我今年可要發財了啊！”
顏雅琴有點想叫顏瑟，又不大敢叫，再次連著輸了三把之後，她總算是小聲：“瑟瑟，瑟瑟？”
顏瑟丟掉手裏最後一張牌，看著盛爸盛嶼互貼紙條，她擡起頭 * ：“嗯？”
“我輸了好多啊，你快來教我怎麽打。”
“你這是作弊！”盛媽第一個不答應！“瑟瑟你教我！”
顏瑟無奈地看著兩個媽媽，再看一眼幾乎都堆到盛媽那邊去的硬幣，“就一把。”
顏雅琴直接把她抱到腿上，按照她的吩咐出牌，果然，輕輕松松就贏了，盛媽道：“這不公平！你這跟打游戲開掛有什麽區別？”
顏雅琴道：“那你也找你的小孩幫你打。”
盛媽看了眼貼的跟鬼一樣的盛嶼，只差沒把嫌棄二字寫臉上：“那沒事了，我還指望盛嶼呢？他不給我送的傾家蕩產都是我的造化！”
得虧那仨人鬥地主是貼紙條，要是賭錢啊，現在估計已經輸的褲子都沒了！
不知是誰先笑的，反正這笑聲像是會傳染一樣，漸漸地，大家都大聲笑起來，甚至蓋過了電視裏的小品聲，在這一片笑聲中，顏瑟也微微揚起嘴角。
她以前沒有過過這麽熱鬧的年，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錯。
盛嶼說得對，嘗試一下新鮮事物雖然也有踩雷的危險，但快樂也是真實的。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顏瑟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十二點一到，一切美好都變成了虛幻的泡沫，擁有的幸福瞬間消失無蹤，正在她發呆時，有人揉了揉她的腦袋。
盛嶼蹲下來，“想什麽呢？吃餃子了。”
鄒姨去煮了夜宵，是之前包好的餃子，豬肉大蔥、韭菜雞蛋、香菇青菜……各種口味都有，煮的不多，一人大概分一小碗墊墊肚子。
“我在想，今天晚上的這種幸福，是不是真實的呢？”
“當然是真實的。”盛嶼回答她，“以後你會習慣的，因為每一天都會這麽幸福。”
顏瑟低頭一笑。
“笑什麽，我是認真的。”他忍不住伸手捏她粉嫩的小臉，“我向你保證。”
“我現在的模樣很可愛啊。”顏瑟小聲說，“但是等我變回去就不可愛了。”
盛嶼拍著胸膛：“我巴不得你變回去，要是因為你變回去別人就不喜歡你了，那不是正好？我一個人來喜歡。”
顏瑟擡頭看他：“可是我們還沒有開始相處，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會喜歡我？”
“這個嘛……”盛嶼摸著下巴，狀似嚴肅，“你最煩人的模樣我都見過了，還忍住了，我現在特別隨和，只要你不畫地圖，我保證一定喜歡你。”
顏瑟憤怒地給了他一拳頭！
盛嶼笑著捉住她的小拳頭把人抱起來：“好了好了，別想那麽多，我發誓，就算你變了回來，大家也還是一樣喜歡你。”
“要是我說得不對，就罰我一輩子鬥地主贏不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