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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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 平均值大概在一百左右吧。”雖然不明白盛嶼為什麽這麽問，但顏院士還是給了他答案，“不過以你的學歷與能力來看, 應當比平均值還要高一些。”
她這麽說完全是出自客觀角度, 並不是故意吹捧，誰知道就這麽一句話, 楞是把原本心情不怎麽美妙的盛總給哄好了, 他悠然地看著她：“瑟瑟, 你也不是不會說好聽話嘛，這是個好習慣，你要繼續保持。”
顏瑟其實不大清楚自己說了什麽好聽話, 但別人因自己的話而開心，雖然不知道他究竟開心在什麽地方, 她也不會給人當頭潑一盆冷水，那多無情啊。
而且，他居然叫她瑟瑟？
現在只有兩個人，沒有外人, 顏瑟萬萬沒想到盛嶼會叫的這麽親近，之前兩人也一直都是直呼姓名, 只有在面對盛媽的時候他才會這麽叫，這讓顏瑟不得不思考，到底自己變小的這段時間裏，她是怎麽跟他相處的？還有媽他們, 總覺得大家對她的態度都很不一樣……
“對了。”盛嶼開始 * 吃東西, 又順口問了一句，“那你的智商呢？”
顏瑟頓了下：“這個就沒必要說了吧。”
盛嶼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我怕說出來打擊到你”的言外之意，明白了, 再問下去屬於自取其辱。
兩人吃完了飯，看看時間，還真跟那天差不多，盛嶼伸手想抱她被拒絕，顏瑟靠自己從椅子上下來，慢吞吞邁著步伐：“吃多了，走一會兒比較好。”
盛嶼彎腰握住她的小手手：“那也讓我牽著你，不然小年糕來黏著你我可不管啊。”
想到那個過分熱情的小朋友，顏瑟沈默了，成年人的理智讓她無法對小朋友惡言相向，然而她是真的不喜歡跟小朋友在一起玩，更不願意花時間在小朋友身上——有那功夫多看兩頁書不好嗎？
要說起對小孩子的排斥，顏瑟跟盛嶼倆人不相上下。
她又設身處地想了想，這回是她誤服未知藥物導致身體變小智力退化，盛嶼沒有報警居然還願意養她，鄒姨他們都說他盡心盡力很辛苦，這一點來說，盛嶼的確算是自己的恩人，因為如果位置對調，盛嶼誤服未知x變小且智力退化，別說為他當牛做馬，顏瑟敢肯定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他抓去實驗室，哪怕不解剖也要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研究個透徹。
她這麽想的，也就這麽說了。
主要是盛嶼見她一張粉嘟嘟還有嬰兒肥的小臉蛋格外沈靜，不知在想什麽東西，順口就問了一句，顏瑟一做起事情來心無旁騖什麽都不在意，一個順口問，一個順口答，說完了才發覺有些不妥，一擡頭，就看見盛嶼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他先是把她的兩頭身打量了一下，然後意有所指：“想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研究我，恐怕得等到你完全恢覆之後，保證任你魚肉。”
他別開頭，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小豆丁的模樣。
顏瑟：……
沒等她說話，盛嶼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她原本想掙紮來著，結果一低頭瞧見飛奔而來的小年糕，下意識就摟住了盛嶼的脖子，還試圖把小腳丫也朝盛嶼懷裏藏一藏。
小年糕踮起腳尖，摸了摸顏瑟的小腳腳，她感覺自己被個小朋友摸腳，內心深處的尷尬與別扭簡直無法言喻，只能拼命朝盛嶼懷裏躲，把小年糕當成洪水猛獸，看都不看一眼。
小年糕察覺到漂亮妹妹的排斥，他很難過，問盛嶼：“幹爸，棉花糖是不是不喜歡我？”
盛嶼正想說個是，看見不遠處的湯雨生瘋狂朝自己使眼色，小朋友的自信心一被打破可就很難再樹立起來，他想了想，對他說：“棉花糖不是不喜歡你，她是太害羞了，不習慣跟你這樣的小王子一起玩。”
顏瑟：？
小年糕立刻就信了，他笑得有點扭捏：“沒事，棉花糖看起來也很像公主……”
說著飛快看了顏瑟一眼，“王子跟公主是應該在一起玩的。”
這回換盛嶼啞口無言， * 他想，也許自己低估了小朋友的自信心，他就應該告訴小年糕，對你說得對，棉花糖還真就是不喜歡你，也不想跟你玩。
“幹爸。”小年糕伸手拽拽盛嶼的褲腿，“等棉花糖長大，你把她嫁給我吧！就像媽媽嫁給爸爸一樣，以後一直在一起玩！”
盛嶼：？
他心想你小子想得倒美哩，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看到漂亮小女孩走不動道兒，見一個愛一個，這是湯雨生的兒子嗎？這不會是晏山那玩意兒的種吧？
湯雨生忍著笑：“兒子，你現在喜歡棉花糖了？那小草莓怎麽辦？你不是說要跟小草莓結婚嗎？”
小年糕想都沒想：“棉花糖比她漂亮！”
說著扒拉起手指頭：“小草莓小櫻桃小石榴芳芳甜甜還有雲雲，她們都沒有棉花糖漂亮！我要跟最漂亮的女孩子結婚！”
喊得氣勢十足，聽得在場三個大人無言以對。
盛嶼問他：“那照你這說法，以後要是有比棉花糖更漂亮的，你就不要棉花糖了？”
小年糕想了想：“不，沒有人比棉花糖更漂亮。”
他真是個純粹且耿直的顏狗，小小年紀就知道看臉說話，盛嶼對湯雨生說：“老湯，你要不去做個親子鑒定，我覺得小年糕跟晏山那狗東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湯雨生：？
你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小年糕雖然說長相更多是像他媽，但也有幾分像他好嗎？
彎腰把兒子撈起來，沖盛嶼送了個白眼：“你懂什麽，這是小暖男，小女孩們都樂意跟他玩，誰跟你一樣，白瞎了一張帥臉，到現在還母胎處……”
盛嶼單手抱顏瑟，另一手捂住湯雨生的嘴，冷靜道：“少他媽給我廢話，這還有小孩子，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下回記得把顏院士一起帶來啊！我媳婦一直說想見見她呢！”
盛嶼瀟灑地揮了揮手，頭都沒回，看著那身高腿長的英俊背影，湯雨生不由得發出羨慕的聲音：“我要減肥了，我也要練胸肌腹肌！”
小年糕對棉花糖依依不舍念念不忘，要不是被他爸抱在懷裏，恨不得跟上去做上門女婿，聽他爸說什麽胸肌腹肌，他氣勢十足地握拳：“我也要！我也要！”
出了老饕，顏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總之在身體恢覆正常之前，她決不會再來了，小年糕未免太可怕，以前幾次見面，這孩子都害羞得很，躲在湯雨生後頭悄咪咪地打量他們，原本以為是個不愛說話的小朋友，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分人的！
看到漂亮小女孩走不動路，這到底是什麽奇怪屬性？
盛嶼笑瞇瞇地看向她：“接下來，我們回你家，然後再回我家。”
顏瑟歪歪腦袋表示疑問，看得盛嶼忍不住笑起來，她被笑得不明所以：“怎麽？”
“這個。”盛嶼學著她的樣子歪歪頭，“是你變小的時候最愛做的動作，雖然你不記得了，可是潛意識裏好像並沒有 * 把這段記憶抹去。”
顏瑟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無意間歪頭了，她連忙坐好，暗暗告訴自己，這種幼稚的行為決不能出現第二次。
盛嶼忍不住想擼擼她的小卷毛兒，奈何在顏院士威嚴的眼神中不敢造次，只能忍著手癢的念頭，直到下車，抱她出去的時候才順勢擼了一把，軟綿綿的小卷毛特別可愛，現在不擼更待何時？
顏瑟本來想說點什麽，後來忍住了。
他來過她的公寓，熟練地抱她進電梯摁樓層，眼看電梯門要關上，遠處傳來一聲呼喚：“兄弟！兄弟等等！兄弟！”
盛嶼摁住電梯鍵，來人手提大包小包，看起來像是去了趟超市，買了不少東西，滿頭大汗地沖進來，這個季節還能滿身汗，看樣子確實是出了不少力。
一進來，這位大兄弟看見盛嶼的臉就咦了一聲：“是你啊兄弟？”
盛嶼：“你是？”
“嗐，你這就把我給忘了？也怪我，長了張大眾臉，我老婆常說把我朝人群裏一丟找不著誰是她老公。”大兄弟先是扼腕了一下，然後繼續攀談，“那天警察還上你家了呢，你忘啦？我被我老婆趕出去罰站。”
“哦，是你啊。”盛嶼往下瞥了一眼，“怎麽，又被老婆罵了？”
大兄弟露出痛並快樂著的表情：“那可不是，她年前這幾天出差，就我一人在家，把家裏弄得一團糟，本來想著趁我老婆回來之前找個家政打掃一下，誰知道她為了給我驚喜提前回來了，發現我把家裏變成了豬窩，就把我趕出來買東西還不許我開車。”
說著展示了下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不過很快，他的悲傷就沒了，轉而看向顏瑟：“這是你家閨女？上回沒仔細看，對了，你老婆呢？”
盛嶼：“哦，我老婆工作也忙。”
“是的是的。”大兄弟連連點頭，“我感覺你們家常年沒人，像我就不一樣了，我搞游戲開發的，每天在家裏就能上班。”
這位大兄弟話真的很多，甚至還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從裏面找半天，找出棒棒糖送給顏瑟：“小朋友，給你吃糖呀？”
顏瑟看了眼棒棒糖，又看了眼大兄弟，說實話她在這個公寓也住了好幾年，但她都不知道對門原來住的是一對夫妻，因為她回來的少，也從不跟鄰居說話，“謝謝，我不吃糖。”
“哇。”大兄弟震驚，“這年頭還有小朋友不愛吃糖？好乖好乖。”
顏瑟受夠了再當小孩子，她把臉朝盛嶼頸窩一貼，假裝自己已經睡了，大人不要再來逗她了！她不是小孩子！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看到大兄弟無比艱難地拎著東西，盛嶼難得善心大發：“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抱著小朋友吧。”
盛嶼就眼睜睜看著之前在電梯裏還中氣十足的大兄弟，在拎起東西的前一秒突然開始了虛弱無比的表演，走路氣喘籲籲，還故意憋氣不呼吸把臉弄得 * 通紅，到了家門口，盛嶼一邊輸入密碼，一邊看這位大兄弟戲精上身叫門，果然，對面門一開，穿著家居服的年輕女人先罵他：“怎麽去買個東西買這麽久？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
“老婆好重啊，我一路跑回來的，還差點摔了一跤。”
正在罵人的年輕女人便罵不下去了，她一邊嘮嘮叨叨，一邊拿幹凈的毛巾在大兄弟身上拍，然後幫他一起把購物袋拎進去，嘀咕：“腦子有毛病嗎你，買這麽多……”
“都是你愛吃的嘛。”
“那也不用買這麽多草莓啊，這季節多貴啊！你就是不知道當家，就知道胡亂花錢！”
“你愛吃嘛，我正好也發了一筆獎金，我今年的目標就是讓你實現草莓自由！”
兩人居然就這麽和好了！
臨關門前，盛嶼發誓，他看見那位大兄弟沖他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
顏瑟催促：“還不進去，在這兒站著做什麽？”
盛嶼若有所覺，總覺得學習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技巧，從前他都沒有想過還可以這樣的！
雖然很久沒在家裏住，但阿姨還是每一周都會來打掃一次，萬惡之源的鈣片也被盛嶼放進了醫藥箱，這種事情來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誰頂得住啊！
家裏很幹凈，冰箱裏空空蕩蕩，以前至少還有兩瓶礦泉水，現在是什麽都沒了！
捫心而論，顏瑟還是更喜歡在這裏住，她喜歡安靜的地方，也喜歡一個人獨處，其實很不習慣有別人待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最親近的家人。
回到這裏，她終於松了口氣，盛嶼從廚房走出來，“你這裏可真是什麽都沒有啊。”
顏瑟擡眼看他：“我從來不開火，頂多燒個開水泡茶，回來也就是睡個覺，吃飯的話都在所裏吃了。”
“喝咖啡嗎？”
顏瑟搖頭：“我只喝茶。”
什麽奶茶啊果汁啊可樂啊她都不怎麽喝，惟獨喝的多的就是茶，但更多時候還是喝白開水，雖然才二十五，活得比四十五的都空白。
盛嶼說：“那天我在樓下等你很久都不見人，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只好上樓來找你，還被對門那兄弟當成同病相憐被老婆趕出來的可憐人。”
顏瑟沒說話。
“你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
她點點頭：“目前是的，變小後的記憶都沒有了，至於這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需要以後再說。”
盛嶼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你能快點變回來，不過在變回來之前，我還是帶你到處看看吧？”
顏瑟沒有拒絕。
在家裏看了看，他們便轉移陣地，離開顏瑟的公寓，去到盛嶼的公寓，兩人住得還不算遠，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說起來，這還是大瑟瑟頭一回來盛嶼住的地方，以前兩人雖然是未婚夫妻，那都是表面情侶，約會結束就各回各家，盛嶼送她，送到小區，顏瑟要是去等他，也是在他家小區門口等，誰都沒進過誰家。
如果不是這次顏 * 瑟意外變小，他倆可能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了。
一進盛嶼家，顏瑟就感覺跟自己家完全不一樣，他家裏不亂，也是幹幹凈凈整整齊齊，但惟獨一點，盛嶼家裏色彩豐富，沙發上堆著各式各樣的小玩偶，地上還有小朋友專用的游戲圈，墻上掛著可愛的掛畫，總之就是非常鮮艷熱烈、童趣十足。
想起母親他們說，在她變小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盛嶼帶著她，顏瑟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些小玩具什麽的……不會是她玩的吧？！
大概是她的小表情太明顯，盛嶼看出來了，差點笑出聲，故意逗她：“有沒有種熟悉的感覺？懷不懷念？這些可都是你的。”
除了玩具，還有她專用的小凳子小筷子小花碗，以及臥室裏的小床。
顏瑟太矮了，盛嶼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胳膊上，雖然很別扭，但顏瑟沒說什麽，她並不是真的不想要那段失去的記憶，如果看看過去生活的地方能夠有助於記憶恢覆，那也挺不錯的。
“本來呢，我是想把你放到客房睡的，可你又哭又鬧的，還非要跟我一起睡。”
顏瑟：“……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怎麽是胡說八道？我還雇了個阿姨給你洗澡，畢竟你是小女孩的模樣，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來做，你要是不信，咱們找阿姨對質？”
顏瑟立刻改口：“智力退化後的一系列行為都是本能，就像嬰兒不能生活自理一樣，這是很正常的事。”
“那可不是，你還畫地圖呢。”
顏瑟：……
能不能別提畫地圖的事兒了！
“後來沒辦法，我就買了張有圍欄的小床，放在主臥旁邊，讓你睡在裏頭。”
盛嶼給她看那張小床，小床上還掛著各式各樣的小掛件，顏瑟實在是有點窘迫。
盛嶼還把她抱到洗手間：“看到那個浴缸沒有？第一次我讓你自己洗澡，跟你說要用沐浴露，你眨著眼睛好像一副很乖的樣子，我在外頭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不見人，進來一看，好家夥，你把那一瓶沐浴露全用了！鋪天蓋地全是泡沫，當時我心態都要崩了！”
顏瑟不禁開始懷疑做出這種蠢事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早上起不來，晚上不肯睡，不知道你每天的精力都是哪裏來的。”盛嶼抱她出去，“我可是第一次帶孩子啊，你都不知道乖乖聽話。”
家裏到處都是兩人生活過的痕跡，如果說之前顏瑟還懷疑的話，那麽現在肯定是懷疑不下去了。
盛嶼還指著沙發給她介紹：“一個不註意，我在廚房給你做飯，你就到處跑到處鉆，爸媽他們之前來過，你鉆到沙發底下摸球，他們就趴在地上給你拍照，你能想象到一家只有我一個正常人的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
顏瑟：“……你話真的好多。”
盛嶼：“你有沒有良心啊顏院士，說一句我勞苦功高不過分吧？怎麽到你這就成了我話多了？做 * 好事不留名那是雷鋒，我不說出來你怎麽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那你不得給我點回報嗎？”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會邀功的男人才會有老婆。
看對門那大兄弟多精啊！
顏瑟很無語，“你想要什麽回報？”
面對這個問題，盛總也很誠實：“我就想等你完全恢覆之後，願意跟我試著相處。”
說完補充道：“不是這種塑料合作的相處，而是真正以對方為伴侶，嘗試著培養感情的那種。當然了，如果我們倆沒能擦出火花，那就像從前一樣沒關系，但萬一呢？我覺得我對你很有好感，之前你一直都是小朋友的狀態，我通過這段時間對你有了足夠的了解，因此十分想要見到現在的你，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顏瑟緩緩道：“……我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顏雅琴女士，跟我訂婚？”
顏瑟回答的格外誠實：“巧合吧。”
“巧合？”
不知為什麽，盛嶼總覺得顏瑟沒有說實話。
顏瑟嗯了一聲：“總之就是各種巧合之下做的決定，見到你之後覺得挺聊得來，想法也差不多，我對婚姻跟孩子都沒有任何期待，我更喜歡做研究，但像你這樣能理解的人很少。”
盛總自動體會了她的話：“懂了，其實不如這麽說，我們倆從一開始就很有共同語言。”
顏瑟：……是可以這樣解釋的嗎？
盛嶼抱她到陽臺往外看，外面一片車水馬龍，他家在高層，從這裏俯瞰城市，令人心胸開闊，“我跟你一樣，喜歡工作，對婚姻和孩子也沒有任何期待，雖然我生活在父母恩愛的幸福家庭，但我就是這樣，這是我的想法，你看，我們倆不是從一開始就很像？”
顏瑟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的歪理說服了。
“所以今後也要好好相處。”盛嶼握住她一只小手手晃了晃，“也許婚姻和小孩子不值得期待，但愛情，我覺得會是例外。”
說完，他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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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 平均值大概在一百左右吧。”雖然不明白盛嶼為什麽這麽問，但顏院士還是給了他答案，“不過以你的學歷與能力來看, 應當比平均值還要高一些。”
她這麽說完全是出自客觀角度, 並不是故意吹捧，誰知道就這麽一句話, 楞是把原本心情不怎麽美妙的盛總給哄好了, 他悠然地看著她：“瑟瑟, 你也不是不會說好聽話嘛，這是個好習慣，你要繼續保持。”
顏瑟其實不大清楚自己說了什麽好聽話, 但別人因自己的話而開心，雖然不知道他究竟開心在什麽地方, 她也不會給人當頭潑一盆冷水，那多無情啊。
而且，他居然叫她瑟瑟？
現在只有兩個人，沒有外人, 顏瑟萬萬沒想到盛嶼會叫的這麽親近，之前兩人也一直都是直呼姓名, 只有在面對盛媽的時候他才會這麽叫，這讓顏瑟不得不思考，到底自己變小的這段時間裏，她是怎麽跟他相處的？還有媽他們, 總覺得大家對她的態度都很不一樣……
“對了。”盛嶼開始 * 吃東西, 又順口問了一句，“那你的智商呢？”
顏瑟頓了下：“這個就沒必要說了吧。”
盛嶼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我怕說出來打擊到你”的言外之意，明白了, 再問下去屬於自取其辱。
兩人吃完了飯，看看時間，還真跟那天差不多，盛嶼伸手想抱她被拒絕，顏瑟靠自己從椅子上下來，慢吞吞邁著步伐：“吃多了，走一會兒比較好。”
盛嶼彎腰握住她的小手手：“那也讓我牽著你，不然小年糕來黏著你我可不管啊。”
想到那個過分熱情的小朋友，顏瑟沈默了，成年人的理智讓她無法對小朋友惡言相向，然而她是真的不喜歡跟小朋友在一起玩，更不願意花時間在小朋友身上——有那功夫多看兩頁書不好嗎？
要說起對小孩子的排斥，顏瑟跟盛嶼倆人不相上下。
她又設身處地想了想，這回是她誤服未知藥物導致身體變小智力退化，盛嶼沒有報警居然還願意養她，鄒姨他們都說他盡心盡力很辛苦，這一點來說，盛嶼的確算是自己的恩人，因為如果位置對調，盛嶼誤服未知x變小且智力退化，別說為他當牛做馬，顏瑟敢肯定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他抓去實驗室，哪怕不解剖也要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研究個透徹。
她這麽想的，也就這麽說了。
主要是盛嶼見她一張粉嘟嘟還有嬰兒肥的小臉蛋格外沈靜，不知在想什麽東西，順口就問了一句，顏瑟一做起事情來心無旁騖什麽都不在意，一個順口問，一個順口答，說完了才發覺有些不妥，一擡頭，就看見盛嶼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他先是把她的兩頭身打量了一下，然後意有所指：“想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研究我，恐怕得等到你完全恢覆之後，保證任你魚肉。”
他別開頭，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小豆丁的模樣。
顏瑟：……
沒等她說話，盛嶼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她原本想掙紮來著，結果一低頭瞧見飛奔而來的小年糕，下意識就摟住了盛嶼的脖子，還試圖把小腳丫也朝盛嶼懷裏藏一藏。
小年糕踮起腳尖，摸了摸顏瑟的小腳腳，她感覺自己被個小朋友摸腳，內心深處的尷尬與別扭簡直無法言喻，只能拼命朝盛嶼懷裏躲，把小年糕當成洪水猛獸，看都不看一眼。
小年糕察覺到漂亮妹妹的排斥，他很難過，問盛嶼：“幹爸，棉花糖是不是不喜歡我？”
盛嶼正想說個是，看見不遠處的湯雨生瘋狂朝自己使眼色，小朋友的自信心一被打破可就很難再樹立起來，他想了想，對他說：“棉花糖不是不喜歡你，她是太害羞了，不習慣跟你這樣的小王子一起玩。”
顏瑟：？
小年糕立刻就信了，他笑得有點扭捏：“沒事，棉花糖看起來也很像公主……”
說著飛快看了顏瑟一眼，“王子跟公主是應該在一起玩的。”
這回換盛嶼啞口無言， * 他想，也許自己低估了小朋友的自信心，他就應該告訴小年糕，對你說得對，棉花糖還真就是不喜歡你，也不想跟你玩。
“幹爸。”小年糕伸手拽拽盛嶼的褲腿，“等棉花糖長大，你把她嫁給我吧！就像媽媽嫁給爸爸一樣，以後一直在一起玩！”
盛嶼：？
他心想你小子想得倒美哩，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看到漂亮小女孩走不動道兒，見一個愛一個，這是湯雨生的兒子嗎？這不會是晏山那玩意兒的種吧？
湯雨生忍著笑：“兒子，你現在喜歡棉花糖了？那小草莓怎麽辦？你不是說要跟小草莓結婚嗎？”
小年糕想都沒想：“棉花糖比她漂亮！”
說著扒拉起手指頭：“小草莓小櫻桃小石榴芳芳甜甜還有雲雲，她們都沒有棉花糖漂亮！我要跟最漂亮的女孩子結婚！”
喊得氣勢十足，聽得在場三個大人無言以對。
盛嶼問他：“那照你這說法，以後要是有比棉花糖更漂亮的，你就不要棉花糖了？”
小年糕想了想：“不，沒有人比棉花糖更漂亮。”
他真是個純粹且耿直的顏狗，小小年紀就知道看臉說話，盛嶼對湯雨生說：“老湯，你要不去做個親子鑒定，我覺得小年糕跟晏山那狗東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湯雨生：？
你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小年糕雖然說長相更多是像他媽，但也有幾分像他好嗎？
彎腰把兒子撈起來，沖盛嶼送了個白眼：“你懂什麽，這是小暖男，小女孩們都樂意跟他玩，誰跟你一樣，白瞎了一張帥臉，到現在還母胎處……”
盛嶼單手抱顏瑟，另一手捂住湯雨生的嘴，冷靜道：“少他媽給我廢話，這還有小孩子，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下回記得把顏院士一起帶來啊！我媳婦一直說想見見她呢！”
盛嶼瀟灑地揮了揮手，頭都沒回，看著那身高腿長的英俊背影，湯雨生不由得發出羨慕的聲音：“我要減肥了，我也要練胸肌腹肌！”
小年糕對棉花糖依依不舍念念不忘，要不是被他爸抱在懷裏，恨不得跟上去做上門女婿，聽他爸說什麽胸肌腹肌，他氣勢十足地握拳：“我也要！我也要！”
出了老饕，顏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總之在身體恢覆正常之前，她決不會再來了，小年糕未免太可怕，以前幾次見面，這孩子都害羞得很，躲在湯雨生後頭悄咪咪地打量他們，原本以為是個不愛說話的小朋友，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分人的！
看到漂亮小女孩走不動路，這到底是什麽奇怪屬性？
盛嶼笑瞇瞇地看向她：“接下來，我們回你家，然後再回我家。”
顏瑟歪歪腦袋表示疑問，看得盛嶼忍不住笑起來，她被笑得不明所以：“怎麽？”
“這個。”盛嶼學著她的樣子歪歪頭，“是你變小的時候最愛做的動作，雖然你不記得了，可是潛意識裏好像並沒有 * 把這段記憶抹去。”
顏瑟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無意間歪頭了，她連忙坐好，暗暗告訴自己，這種幼稚的行為決不能出現第二次。
盛嶼忍不住想擼擼她的小卷毛兒，奈何在顏院士威嚴的眼神中不敢造次，只能忍著手癢的念頭，直到下車，抱她出去的時候才順勢擼了一把，軟綿綿的小卷毛特別可愛，現在不擼更待何時？
顏瑟本來想說點什麽，後來忍住了。
他來過她的公寓，熟練地抱她進電梯摁樓層，眼看電梯門要關上，遠處傳來一聲呼喚：“兄弟！兄弟等等！兄弟！”
盛嶼摁住電梯鍵，來人手提大包小包，看起來像是去了趟超市，買了不少東西，滿頭大汗地沖進來，這個季節還能滿身汗，看樣子確實是出了不少力。
一進來，這位大兄弟看見盛嶼的臉就咦了一聲：“是你啊兄弟？”
盛嶼：“你是？”
“嗐，你這就把我給忘了？也怪我，長了張大眾臉，我老婆常說把我朝人群裏一丟找不著誰是她老公。”大兄弟先是扼腕了一下，然後繼續攀談，“那天警察還上你家了呢，你忘啦？我被我老婆趕出去罰站。”
“哦，是你啊。”盛嶼往下瞥了一眼，“怎麽，又被老婆罵了？”
大兄弟露出痛並快樂著的表情：“那可不是，她年前這幾天出差，就我一人在家，把家裏弄得一團糟，本來想著趁我老婆回來之前找個家政打掃一下，誰知道她為了給我驚喜提前回來了，發現我把家裏變成了豬窩，就把我趕出來買東西還不許我開車。”
說著展示了下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不過很快，他的悲傷就沒了，轉而看向顏瑟：“這是你家閨女？上回沒仔細看，對了，你老婆呢？”
盛嶼：“哦，我老婆工作也忙。”
“是的是的。”大兄弟連連點頭，“我感覺你們家常年沒人，像我就不一樣了，我搞游戲開發的，每天在家裏就能上班。”
這位大兄弟話真的很多，甚至還把購物袋放在地上，從裏面找半天，找出棒棒糖送給顏瑟：“小朋友，給你吃糖呀？”
顏瑟看了眼棒棒糖，又看了眼大兄弟，說實話她在這個公寓也住了好幾年，但她都不知道對門原來住的是一對夫妻，因為她回來的少，也從不跟鄰居說話，“謝謝，我不吃糖。”
“哇。”大兄弟震驚，“這年頭還有小朋友不愛吃糖？好乖好乖。”
顏瑟受夠了再當小孩子，她把臉朝盛嶼頸窩一貼，假裝自己已經睡了，大人不要再來逗她了！她不是小孩子！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看到大兄弟無比艱難地拎著東西，盛嶼難得善心大發：“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抱著小朋友吧。”
盛嶼就眼睜睜看著之前在電梯裏還中氣十足的大兄弟，在拎起東西的前一秒突然開始了虛弱無比的表演，走路氣喘籲籲，還故意憋氣不呼吸把臉弄得 * 通紅，到了家門口，盛嶼一邊輸入密碼，一邊看這位大兄弟戲精上身叫門，果然，對面門一開，穿著家居服的年輕女人先罵他：“怎麽去買個東西買這麽久？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
“老婆好重啊，我一路跑回來的，還差點摔了一跤。”
正在罵人的年輕女人便罵不下去了，她一邊嘮嘮叨叨，一邊拿幹凈的毛巾在大兄弟身上拍，然後幫他一起把購物袋拎進去，嘀咕：“腦子有毛病嗎你，買這麽多……”
“都是你愛吃的嘛。”
“那也不用買這麽多草莓啊，這季節多貴啊！你就是不知道當家，就知道胡亂花錢！”
“你愛吃嘛，我正好也發了一筆獎金，我今年的目標就是讓你實現草莓自由！”
兩人居然就這麽和好了！
臨關門前，盛嶼發誓，他看見那位大兄弟沖他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
顏瑟催促：“還不進去，在這兒站著做什麽？”
盛嶼若有所覺，總覺得學習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技巧，從前他都沒有想過還可以這樣的！
雖然很久沒在家裏住，但阿姨還是每一周都會來打掃一次，萬惡之源的鈣片也被盛嶼放進了醫藥箱，這種事情來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誰頂得住啊！
家裏很幹凈，冰箱裏空空蕩蕩，以前至少還有兩瓶礦泉水，現在是什麽都沒了！
捫心而論，顏瑟還是更喜歡在這裏住，她喜歡安靜的地方，也喜歡一個人獨處，其實很不習慣有別人待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最親近的家人。
回到這裏，她終於松了口氣，盛嶼從廚房走出來，“你這裏可真是什麽都沒有啊。”
顏瑟擡眼看他：“我從來不開火，頂多燒個開水泡茶，回來也就是睡個覺，吃飯的話都在所裏吃了。”
“喝咖啡嗎？”
顏瑟搖頭：“我只喝茶。”
什麽奶茶啊果汁啊可樂啊她都不怎麽喝，惟獨喝的多的就是茶，但更多時候還是喝白開水，雖然才二十五，活得比四十五的都空白。
盛嶼說：“那天我在樓下等你很久都不見人，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只好上樓來找你，還被對門那兄弟當成同病相憐被老婆趕出來的可憐人。”
顏瑟沒說話。
“你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
她點點頭：“目前是的，變小後的記憶都沒有了，至於這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需要以後再說。”
盛嶼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你能快點變回來，不過在變回來之前，我還是帶你到處看看吧？”
顏瑟沒有拒絕。
在家裏看了看，他們便轉移陣地，離開顏瑟的公寓，去到盛嶼的公寓，兩人住得還不算遠，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說起來，這還是大瑟瑟頭一回來盛嶼住的地方，以前兩人雖然是未婚夫妻，那都是表面情侶，約會結束就各回各家，盛嶼送她，送到小區，顏瑟要是去等他，也是在他家小區門口等，誰都沒進過誰家。
如果不是這次顏 * 瑟意外變小，他倆可能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了。
一進盛嶼家，顏瑟就感覺跟自己家完全不一樣，他家裏不亂，也是幹幹凈凈整整齊齊，但惟獨一點，盛嶼家裏色彩豐富，沙發上堆著各式各樣的小玩偶，地上還有小朋友專用的游戲圈，墻上掛著可愛的掛畫，總之就是非常鮮艷熱烈、童趣十足。
想起母親他們說，在她變小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盛嶼帶著她，顏瑟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些小玩具什麽的……不會是她玩的吧？！
大概是她的小表情太明顯，盛嶼看出來了，差點笑出聲，故意逗她：“有沒有種熟悉的感覺？懷不懷念？這些可都是你的。”
除了玩具，還有她專用的小凳子小筷子小花碗，以及臥室裏的小床。
顏瑟太矮了，盛嶼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胳膊上，雖然很別扭，但顏瑟沒說什麽，她並不是真的不想要那段失去的記憶，如果看看過去生活的地方能夠有助於記憶恢覆，那也挺不錯的。
“本來呢，我是想把你放到客房睡的，可你又哭又鬧的，還非要跟我一起睡。”
顏瑟：“……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怎麽是胡說八道？我還雇了個阿姨給你洗澡，畢竟你是小女孩的模樣，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來做，你要是不信，咱們找阿姨對質？”
顏瑟立刻改口：“智力退化後的一系列行為都是本能，就像嬰兒不能生活自理一樣，這是很正常的事。”
“那可不是，你還畫地圖呢。”
顏瑟：……
能不能別提畫地圖的事兒了！
“後來沒辦法，我就買了張有圍欄的小床，放在主臥旁邊，讓你睡在裏頭。”
盛嶼給她看那張小床，小床上還掛著各式各樣的小掛件，顏瑟實在是有點窘迫。
盛嶼還把她抱到洗手間：“看到那個浴缸沒有？第一次我讓你自己洗澡，跟你說要用沐浴露，你眨著眼睛好像一副很乖的樣子，我在外頭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不見人，進來一看，好家夥，你把那一瓶沐浴露全用了！鋪天蓋地全是泡沫，當時我心態都要崩了！”
顏瑟不禁開始懷疑做出這種蠢事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早上起不來，晚上不肯睡，不知道你每天的精力都是哪裏來的。”盛嶼抱她出去，“我可是第一次帶孩子啊，你都不知道乖乖聽話。”
家裏到處都是兩人生活過的痕跡，如果說之前顏瑟還懷疑的話，那麽現在肯定是懷疑不下去了。
盛嶼還指著沙發給她介紹：“一個不註意，我在廚房給你做飯，你就到處跑到處鉆，爸媽他們之前來過，你鉆到沙發底下摸球，他們就趴在地上給你拍照，你能想象到一家只有我一個正常人的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
顏瑟：“……你話真的好多。”
盛嶼：“你有沒有良心啊顏院士，說一句我勞苦功高不過分吧？怎麽到你這就成了我話多了？做 * 好事不留名那是雷鋒，我不說出來你怎麽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那你不得給我點回報嗎？”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會邀功的男人才會有老婆。
看對門那大兄弟多精啊！
顏瑟很無語，“你想要什麽回報？”
面對這個問題，盛總也很誠實：“我就想等你完全恢覆之後，願意跟我試著相處。”
說完補充道：“不是這種塑料合作的相處，而是真正以對方為伴侶，嘗試著培養感情的那種。當然了，如果我們倆沒能擦出火花，那就像從前一樣沒關系，但萬一呢？我覺得我對你很有好感，之前你一直都是小朋友的狀態，我通過這段時間對你有了足夠的了解，因此十分想要見到現在的你，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顏瑟緩緩道：“……我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顏雅琴女士，跟我訂婚？”
顏瑟回答的格外誠實：“巧合吧。”
“巧合？”
不知為什麽，盛嶼總覺得顏瑟沒有說實話。
顏瑟嗯了一聲：“總之就是各種巧合之下做的決定，見到你之後覺得挺聊得來，想法也差不多，我對婚姻跟孩子都沒有任何期待，我更喜歡做研究，但像你這樣能理解的人很少。”
盛總自動體會了她的話：“懂了，其實不如這麽說，我們倆從一開始就很有共同語言。”
顏瑟：……是可以這樣解釋的嗎？
盛嶼抱她到陽臺往外看，外面一片車水馬龍，他家在高層，從這裏俯瞰城市，令人心胸開闊，“我跟你一樣，喜歡工作，對婚姻和孩子也沒有任何期待，雖然我生活在父母恩愛的幸福家庭，但我就是這樣，這是我的想法，你看，我們倆不是從一開始就很像？”
顏瑟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的歪理說服了。
“所以今後也要好好相處。”盛嶼握住她一只小手手晃了晃，“也許婚姻和小孩子不值得期待，但愛情，我覺得會是例外。”
說完，他對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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