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那人雖是攤在床上，眼神卻沒有一絲仿徨無助，看上去和之前不可一世的樣子如出一轍，那堅定的雙眼就像之前，他無數次為自己灌輸屬於他的理論，傳達命令，說著些找抽的言語。

她十分討厭這樣的眼神，自從四歲時第一次見到就是這般模樣，十幾年的時間她看夠了“少給我廢話——！！”野太刀毫不客氣的抵上魯貝利耶的喉嚨“我只問一句，你給我老實回答，艾德到底在哪裏？！！”

想也知道他的回答，雖不想猜測，但答案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這小胡子，竟什麽也不說的閉上雙眼，把臉轉了過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依然高高在上。

“你——”她最後的一根冷靜神經徹底崩掉，緊握著野太刀就要按下去。

“奈爾——！！”Giotto一把拉過沒拔鞘的長刀，按住亂動的女孩“冷靜一點，你就不想知道他說些什麽嗎？！！”

阿諾德越過礙眼的兩人，直徑走到床前，伸手將他人的臉扳正，直戳重點“趁還沒死之前把要說的話講完，野太刀，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魯貝利耶竟也配合的睜開眼睛，壓低的聲線很是虛弱，但骨子裏依然的傲慢不變“艾德在哪裏我不知道，活著的幾率一半一半...只要聖潔還在...”

“還在說聖潔...”要不是Giotto攔著，她恐怕早就沖上去將那人碎屍萬段了，奈爾平覆一下，淡淡道“你們能不能都出去，我有話和他說，”考慮到Giotto的擔憂，奈爾回頭平靜說道“放心，boss不讓我動手，boss的話我一定聽。”

“...好吧。”Giotto看看早就不見了的阿諾德，猶豫著出去，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她和那人長時間的對視，不知過了多久，考慮到這人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兩腳一蹬，奈爾開口打破寂靜，帶些顫音的語句艱難的吐出嘴邊，五官不自覺的松弛下來“我想問...14年前，你是在什麽地方把我帶走的？”

“呵”那男人竟然冷笑一聲，不堪的身體連咳了兩聲，呼吸著平覆了一會，明明不適合大笑的樣子卻極富嘲笑“你居然還在做夢？”

“在哪裏？？！”奈爾揪住他的衣領將人從床上拎起來，接近臉部，忌憚著屋外的Giotto會擔心的沖進來，只能壓低了聲線吼道“我的父母，我的家鄉...在哪裏？！”

這次拿男人並沒有在錯開視線，而是以更加堅定的眼神回覆著，得到答案的幾率比那問題低得多。

奈爾嘴唇動了動，身體軟了下來，雙膝落地，伏在床邊，眼前朦朧一片，語氣更加懇切“我求你，告訴我，現在只有你知道了...我的父母在哪在哪啊？！”

“知道了之後...你覺得你還能回去？”

“起碼我要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魯貝利耶閉了閉眼“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區別？就像你，對他們來說，怎樣都無所謂。”

“胡說！”奈爾低聲吼道“他們一定發瘋一樣的不停尋找...因為我是他們的孩子！”

“你是惡魔的孩子…”

“閉嘴————！！”冷靜回爐，奈爾大口的喘息，指向他的鼻尖“我告訴你，我會幸福的我一定會幸福的，而你！…會馬上死掉，就在這裏。”

“你以為…你的噩夢結束了？”男人輕笑一聲“你天真的樣子還真是一點沒變…這才只是開始…”

“你以為，我會再聽你說的？”奈爾彎下-身，近距離看他的臉，背光的臉有些發暗，嘴角勾起“你做夢吧，我的不幸，早就結束了，不覺得諷刺嗎？”她起身攤開雙手“你結束我美滿的生活，見證我噩夢的結束。”

“艾德的刀，請你收好。”

“請？”奈爾輕聲重覆著男子的詞句“如果，幾年前您就懂得把我們當人看的話，現在…也不至於躺在這裏。”

“只要聖潔還在…適格者還可以再尋找，這是被選中的人的…”

“你說我們是被神選中的，諾亞也說他們是被神選中的，你們口中所說的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奈爾冥想“要不是你將驅魔師看做工具，到最後怎麽會盡失人心？教團會有這一天，都是因為大人您。”

“不可能——！！”躺著的男子激動的想起身，可不堪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只得又重重的倒下去，繃緊的五官不再如剛剛那樣平靜“還有聖潔的話…教團就不會毀滅——！只要還有那麽一天…黑之教團就依然還在！”

“為什麽你就不覺得你是錯的——！要不是你，大家怎麽會…他們應該還活著，死的人該是你，”奈爾咬牙“你到底…還要拉多少人和你一起入地獄？”

病床上的人不再言語，緊閉的雙眼似乎很累，只有浮動的胸口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我才沒時間陪你說些無聊的話題…”她不再看男子的臉，聲音平靜的沒有情緒，回退的身體有些晃動“我的點心還沒吃完呢…”

奈爾握著門把手，目光下垂，卻沒回頭，挑眉輕聲道“我才不用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找到我的家人的。”

開門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到Giotto，他站在可以馬上沖進來，又不會聽到裏面的談話避免冒犯的距離。

她沒理會門口Giotto的問候，大步只想馬上離這個地方遠一點，卻沒料不管有多遠，身後的聲音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boss——！！那家夥死啦——！！”

急促的腳步猛地停下，一直沒有流出的淚水，漸漸滑落，無聲。

路過的藍寶停下腳步退回來，彎著身子湊近看著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嘟著嘴食指撓撓臉頰，白皙的臉很是無辜“你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很開心…”

“可你在哭…”藍寶好奇的伸著食指蘸蘸女孩臉頰上的液體。

“才沒有——！！我在笑！！”

突然間的大吼讓藍寶驚訝的大步後退，貼近墻根，左腿翹起“好——好嚇人！！人…人家明明好心的！！”

奈爾沖回房間，抓起籃子中的甜甜圈，大力塞進口中，用力咀嚼，眼眶熱熱的不停有液體冒出來，口中的甜膩沒有消減掉一點苦痛。

女人是群聚動物

那個人的屍體被運走了，她知道好心的Giotto會替他安排一個清靜去處。而她，只是坐在屋裏，除了看到兩個人擡著擔架似的經過，上面的人被整個白布罩著，只有沖著她的這側，一小截蒼白的手臂露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眼前。

死亡，真是簡單，一張幹凈的白床單，一捧黃土就算葬禮。

都是只有在葬禮的時候才能看出來這人是否活的值得，照這樣看來，也太過悲涼了吧？

與其無限糾結死了的事，倒不如花些時間想想活著的人，奈爾後來去找了裏奇，看著他出神的畫技下勾勒出的輪廓，就算是間接由她來描述，竟也有八九分相像，真不愧是彭格列禦用。

艾德的照片在教團的時候也有，但是現在也沒剩了，只能靠這個，畫像。

就算是屍體，她也得找到。

有了畫像，這一天的陰郁心情也好了大半，找了一圈人才找到可以覆印的地方，出了門抱著一摞成品在走廊上蹦跳。

“啊————！”

懷中的紙張全部嘩啦啦了，擡起頭看到的如果是不順眼的家夥...她一定開罵！！

這樣想著，奈爾擡頭看向拐角處，當確認了沖上來的罪魁禍首的時候，擠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抱、抱謙——！！”茉莉還沒顧得整理長裙，便蹲過來收撿地上散落的紙張。

“是我走路太急了...”奈爾低聲應著，手上遲鈍的動作，好騰出些時間偷瞄半跪在地上的女孩。

她單膝貼在地上，漂亮的淺色裙子有些臟亂，只是一頭暖色的長發依然整齊的散在肩上，微低著頭，收拾東西的樣子竟也是微笑著，過分細致白皙的皮膚在走廊窗臺照下來的陽光下，泛著讓人憐惜的粉紅，精致好看的鎖骨因為肩膀的活動而輕微移動，微彎著的身子讓原本整齊的領口有些寬松，襯著裏面的皮膚和讓人聯想的弧度...

我——！！！我在想什麽啊！！！？？我是色魔嗎？！

奈爾攥緊手上的紙張，表面淡定可內心中的小人早不知自煽多少耳光了，她果然是個女屌絲嗎？...

“好啦！”美麗的姑娘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將一摞畫像疊放整齊遞了過去，只是意外的看到了對方莫名紅彤彤的臉“咦？奈爾你怎麽了？”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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