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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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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這一楞,便楞了很久,等她回過神來之後,卻已沒有之前那般欣喜的心情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氣悶和難受,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清晰地意識自己真的是遺忘了好些記憶,而且這些記憶裏頭,還有不少能讓感覺到開心的記憶。

這下子,溫禾就連逛果林的閑情都沒有了,就連那唯一幸存下來的小草莓也沒那麽大的吸引力了,就這麽站在了原地,將那顆小草莓她從大公雞嘴裏接過來後,便她重新分成一小份一小份這樣餵了小雞們了。

很快,小草莓就餵完了,分吃了,小雞們也不離開,就這麽圍在溫禾周邊活動。

大公雞更是不怕,就這麽歪著雞腦袋盯著溫禾好一會兒,便慢吞吞地擡起了爪子挪到了溫禾的腿邊,依偎著蹲了下來了,就像是在取暖。

只是不知道是她給它取暖,還是它給她取暖就是了。

無他,只因為溫禾身上的衣服看著雖然穿得厚,但她臉上看起來卻並沒有多少溫度,不知道是被冷風給吹得凍僵了,還是因為些什麽失神的樣子。

就這麽呆站在原地呆站了差不多十五分鐘,等站得腿有點酸了,溫禾這才有點回神過來,低下了頭,下意識就想伸首rua一把大公雞的毛,和雞群們說聲“再見”就打算回去的。

可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溫禾卻是看到了讓小雞群弄開地面薄雪層露出地面的痕跡,像是看到了些什麽似的,看得溫禾不禁就‘咦’了那麽一聲。

只見在這株草莓苗底下,畫著的似乎是一個被破壞、損壞了的陣法,似乎是被些什麽生物的自然活動給破壞掉了。

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

溫禾發現,自己竟然好像知道怎麽將這陣法給覆原,這些知識,仿佛一早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並在她看見了殘破的陣法這一刻,這些東西,便一下子全在腦海裏湧出來了。

同時,禁不住在溫禾腦海裏浮現的,還有之前季長鶴和沈修爭吵時說的那一句話,像什麽“……但這又怎麽樣,現在的溫禾,已經不能算是玄學圈裏的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更不是當初那個靠著陣法、驚艷連連的溫禾了……”

看樣子,這似乎是她以前學來的知識,不知不覺間在深深刻在了腦海裏了,而且那個時候她脖子上應該是掛著什麽東西,在剛那會兒,她右手便下意識往心口的地方摸去,卻是抓了一個空,什麽都沒摸到……

也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溫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來試試看,看自己腦海裏湧現出來的知識是不是真的。

於是,溫禾動了,顧不得薄雪的寒冷,她就這麽蹲了下來,用手將草莓苗周圍的薄雪層給撥開了,讓刻在地面上殘缺陣法完全顯露了出來。

然後,就像是做過無數遍一般,折起了一根枯枝充當朱砂筆,沿著殘缺陣法的邊緣,一點點地畫起來了,大約在一刻鐘後,溫禾首下的‘筆’停,一陣淡淡的微光就這麽在眼前亮起來了。

下一刻,像是奇跡發生了一般,那株頻臨凍死的草莓苗竟就在瞬間重新挺直起腰,抽出嫩綠嫩綠的新芽來,並逐漸長高長大,開花結果,恢覆了原本精神抖擻的樣子。

這株草莓苗恢覆了,甚至已再次開花結果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那殘缺陣法真的讓她的修補成功了,她的會這個陣法,而且,還不止是這樣,她潛意識地覺得,像是這樣的陣法,在這片果林應該不是一個,費了心思刻上這樣的一個陣法,應該不是只為了讓一株草莓苗覆蘇,這更像是大陣法之中的小陣法,在這片果林子裏其他地方,應該還有其他殘缺陣法。

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溫禾便開始在這片果林子裏找起殘缺陣法來,一開始的時候,溫禾毫無頭緒,還得靠大公雞和小雞群們引路幫忙,才能找到一處的殘缺陣法,但到了後來,隨著補全的殘缺陣法越來越多,溫禾補全殘缺陣法的首勢便變得越來越熟練,腦海裏的陣法知識便看得越來越清晰了,已經不需要雞群們幫忙帶路,溫禾她便已清晰並準確地知道,剩餘的殘缺陣法位置究竟在哪裏了。

這麽走走停停,停停畫畫,花了差不多兩小時,溫禾便將這一整片果林子的殘缺陣法全都補全完畢了,並在完成最後陣眼補全的那一瞬間,原本已離‘死’不遠的果林,就這麽一下子‘活’過來了。

覆蓋在地上、植株上的表層薄雪,以著肉眼可看見的速度快速融化,化成了雪水融入了大地,滋潤著這片果林,而所有的果苗就像是那株草莓苗一樣,一下子全都抽了新芽,開了花,結了果,全都在極短的時間了,恢覆了它們本應有的樣子。

要是這時候,要是有誰看見這一幕,定然會是大驚一吃,這一片完全恢覆了的果林,就像是在薄雪林間相隔開來的‘世外桃源’,外面白雪凱凱,裏面卻綠意央然,還掛滿了一個個喜人的大果子。

當然,溫禾管不著別人是怎麽想的,光這樣看著眼前的景象,她臉上便禁不住露出了好些笑意來,心中既滿足又高興,就連跟在她身後的大公雞似乎也是激動異常,就這麽撲騰著威武的大翅膀,看著興奮不已。

唯一有點不足的是,因為現在這些殘缺陣法的補全,是她用枯枝在地面上畫的,恐怕並不能保持多久,要是等會兒又下雪的話,就會很容易將這覆原好的陣法給破壞,想要保持得持久一點,還是得用朱砂,用朱砂的話,至少能保持上三個月左右。

她記得宋叔那房間裏,好像就有些畫陣法用的朱砂?要不她去問宋叔借來用一點?難得這果林恢覆成了這麽好看的模樣,溫禾實在是舍不得讓它們再次被凍死、枯萎,無論怎麽說,這也是她的勞動成果啊!更何況,這會兒,她能記得大部分陣法怎麽畫了!

溫禾這麽想著,便忍不住這麽行動了,將所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往小籃子一收,便急急地往回走了,想盡快回去去問宋叔將朱砂借來再過來果林子這邊。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禾心急、走路走得有點急的原因,還是因為抄捷徑的那邊小路本身有點覆雜的原因。

就這麽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後,溫禾竟發現自己走路了,似乎走到捷徑小路的另一條分岔小路上去了,要不是這分岔小路沒走多久後面是山壁,沒有路的話,溫禾還沒能及時發現起來,不由得輕拍了自己一下腦袋,罵了一聲“笨”,便打算轉身往回走了。

可就在她轉身了那一瞬間,溫禾卻是看到了在山壁底下竟然還畫著另一個陣法,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個陣法。

這是一個傳送陣,還是高級傳送陣。

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溫禾便將這陣法給認出來了,畫陣之人手法粗糙,明顯是經由男人之首畫出來的陣法。

又或者準確點來說,這應是宋叔畫下的陣法,而且在家裏那小院子的邊上,也有一個宋叔畫的高級傳送陣,就和這個長得一模一樣。

但既然是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既然這裏有傳送陣,為什麽還要在小院子那邊再畫一個?如果是圖方便的話,直接廢了這邊傳送陣,保留小院子那邊的傳送陣不就成了嗎?可現在從周圍的痕跡看起來,明顯是不久前才有人來過這裏,顯然這邊的這個高級傳送陣和院子裏的那個傳送陣一樣,一直是有人在用著的,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宋叔。

至於原因……很有可能就像是在每次家裏有客人來談話時所展開的陣法一樣,畫著這邊這裏的傳送陣是為了躲避她,不想讓她知道這傳送陣究竟鏈接到哪裏吧?

當然,溫禾好奇歸好奇,但既然宋叔不想讓她知道,溫禾自然不會貿貿然地就進到那個傳送陣裏頭,只是多看了那麽兩眼後,便轉身打算原路撤回了。

可就在這時候,一只大花豬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邊上的林子裏躥了出來,一對綠豆眼看見了溫禾就顯得十分激動,撒開了四條腿就熱情地往著溫禾的方向撲來。

對於這只大花豬,溫禾和對大公雞一樣,是感覺有那麽點兒眼熟的,就像是自己本來就認識這只大花豬一般的。

況且大花豬的體型雖大,但臉上全是一臉憨,沒有一點兒的惡意,溫禾倒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忽然這麽大的一只大花豬一下子就直往她身上撲來,饒是溫禾再淡定,也是被嚇了好一大跳,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腳下就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但在下一秒,溫禾便像是忽然想起來些什麽來似的,臉上上的表情猛地就是一變,心裏更是大喊了一聲‘糟糕’。

她都忘記了高級傳送陣就在她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上,她這麽一退,不就正好進入了傳送陣內的範圍之內了嗎?

要是傳送陣一啟動,她就會直接被送走了,不成,她得趁傳送陣還沒發動之前趕緊走出來。

只是偏偏,溫禾最不想來什麽,偏偏就發生了什麽,只見著在下一眼,溫禾只感覺周身微光一閃,眼神就是一花,在一個閉眼睜眼間,眼前的景色便已完全變了個樣,明顯她是被直接傳送過來了,放眼望去前方就是一片白雪凱凱的山林,但這很明顯不是她原來居住的小山。

雖同是山林,但眼前的這片山林積雪卻是厚了很多,就這麽一腳踩下去,都快要沒過膝蓋了,地形地勢也不一樣,這邊的山林地形地勢更是險峻、陡峭。

可這還不是這兩座山林最大的區別,重點是,眼前這片積雪厚厚的覆蓋的山林不僅僅是極冷那麽簡單,它更像是已經死了一樣,視線所觸及範圍內並不見一點綠色,就更別說聽見什麽鳥叫蟲鳴聲了,像是死了一般的寂寞。

這,這,這……這高級傳送陣另一端連接的,難不成就是南山?就是那個據說現在無人能進,進去必死的南山?!!

想到這種可能性,溫禾的心中便是一驚,當下更是不敢多待,轉頭就再次站回到傳送陣上,想讓傳送陣快將自己傳回去,可溫禾站了上去等了半天,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低下一頭,卻發現她腳下的那個高級傳送陣的一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個豬蹄印子。

傳送陣法被損壞了,而且很明顯不是她這邊損壞的,而是在陣法另一頭的大花豬不小心用豬蹄子將陣法給毀掉的!

這會兒,溫禾還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氣好,那傳送陣法偏偏就不壞,就是將她傳送過來後壞了!這會兒好拉,她回不去了,估計得要等母親和宋叔他們發現自己被傳送到這邊來,才能回去了。

不過,現在,在此時此刻,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邊這山裏還真的冷啊,比她家那邊的氣溫可是低了不止一點,再這麽站著光等下去,她一定會被凍成根冰棍,不成,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得要找個地方避避寒再說,要是能有瓦遮頭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這麽想著,溫禾的視線便已下意識在四周掃起來了,這麽一掃,還真讓她發現了一處能避寒的地方,在前方的不遠處,也就是山頂的位置,那裏好像有一座破廟,而且看著好像是規模頗大的破廟,就是年代有點久遠,不是破舊那麽一點而已。

但這麽大的破廟,總有那麽一兩間房間能避寒吧,她就過去躲躲就好了,等宋叔他們找來,她立馬就走,絕不久留!!

被寒氣凍得有點木的溫禾,忍了忍,終是怎麽都忍不住了,在害怕和被凍死之間猶豫了半響,還是後者求生欲更占上風。

當下,溫禾還真管不了那麽多了,咬咬牙,憋著一口氣,就往山上那破廟裏沖。

不得不說,這破廟還不是一般的破,似乎在落敗之前,還歷經了一場極為慘烈的打鬥,廟裏不是地方都被毀壞了,還有不少印著已變成了黑紅色的血跡,還是不可能擦得掉那種。

說一點都不害怕是假的,就如季長鶴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溫禾,基本上和普通人差不多,什麽經驗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會不害怕,但為了避寒,溫禾還是咬牙忍住了,大起膽子在這破廟裏尋起來了,想尋一間比較能擋風的破房間,能禦寒一點就一點。

找了好一會兒,溫禾終於找到了一間看起來好像還可以的房間,雖然裏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是破舊,還鋪滿了灰塵,但至少門窗是好的啊,將門窗全都關上的話,怎麽的,都能起到一點擋風的作用吧?

然而,溫禾才剛一踏進去,一聲極冷極寒的聲音便從裏面傳了出來了,直讓人禁不住渾身寒毛炸起,恐懼直接迎面覆蓋上來,直嚇得溫禾一動也不動了。

只聽那個極冷極寒的男聲是這樣開口說著的: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你是要砍下哪一條腿獻給我?左腿?還是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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