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好心辦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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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心辦壞事
“生了兒子！”他有兒子了！趙世濤看起來十分興奮，方才滿臉頹唐的表情消失無蹤。
獨孤城也很高興，領先朝產房而去。上官氏，紫容幾人都跟了上去。
剛到產房門口，就又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一個婆子喜笑顏開地跑了出來報喜，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顧姨娘給老爺生了一個女兒。”
上官氏關心道︰“姨娘身子如何，可有註意保暖？”
婆子回道︰“姨娘身子無礙，只是痛的時候暈過去一次，後來喚醒用參片吊著，硬是把孩子生了下來。”
獨孤城進不了產房，丫鬟婆子們把兩個姨娘擡到各自的院子裏休息，孩子倒是先一處放著。獨孤城一並賞了顧姨娘和花姨娘，便先來看孩子。
紫容看到兩團裹在繈褓裏小臉皺巴巴的嬰兒，兩個對比一個頗為瘦小，想來這個小的便是花姨娘的孩子，早產的她的“弟弟”。顧姨娘孕期吃得多，那個明顯大一號的自然是她的孩子。
獨孤城兒女雙全，一時高興，馬上給兩個孩子取了小名，男孩叫“念康”，女孩叫“安兒”。
安兒蹬了蹬短粗的小腿，眼楮睜不開，也許是感受不到母親的氣息，嘴一癟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上官氏趕緊抱給奶娘，讓人哄著，心裏又存了一絲疑慮。
剛出生的孩子怎麽不哭？
轉過頭看著獨孤城一副幸福的模樣，又悄悄把話咽了回去。
紫容自然也註意到了，歪著頭看著嘴裏吐著小泡泡的康兒，一臉天真道︰“咱們康兒真是乖巧，不哭不鬧，不像是安兒，哭聲震得三姐姐耳朵難受。”說完，還微微蹙著眉用手掌貼了貼耳朵。
獨孤城一楞，再看繈褓裏的康兒時，確實發現他比他的妹妹找三不少，臉色也泛著青黃。本來想著早產兒就是這般，卻沒有註意到方才從前廳過來時康兒就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擰著眉頭問伺候康兒的婆子，道︰“孩子怎麽還沒哭？”
婆子戰戰兢兢，眼神左右躲閃︰“老爺，小公子是因為早產體弱，所以……所以才這個樣子。”
獨孤城看情況不太對，心裏一緊，喝道︰“去把產婆喊過來！”
方才回話的婆子居然嚇得一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突然，婆子被一腳踹翻，趙世濤滿臉猙獰，道︰“老不死在這裏擾亂人心，看我不把你打死，來人！把這個婆娘拖下去！”
越俎代庖，趙世濤還真是把自己當成獨孤家的主人了！
紫嵐心裏的厭惡和鄙夷卻是連藏也懶得藏了，冷笑道︰“舅舅既然對花姨娘和康兒這麽放心，還是先聽聽這婆子把話說完，畢竟她是一直待在產房的人，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要聽她說才能明白。”
“嵐兒，你！”趙世濤第一次被紫嵐堵話，臉上還帶著驚訝。
紫容覺得紫嵐難得說了幾句中聽的話，便放輕了聲音對著婆子說道︰“錢媽媽，你不用怕，盡管說出來，在這府裏有父親母親給你做主。”
這位錢媽媽以前是外院裏伺候，為人淳厚，花姨娘有了身子後，母親便讓她過來伺候。
“三小姐……”錢媽媽有些猶豫，但看著搖籃裏臉色不太好的嬰兒時還是下定了決心，道︰“康兒少爺早產，因在母胎中嬰兒就已經受損，大夫說是……說是活不過一個月！姨娘怕老爺知道消息之後失寵，就用奴婢家人威脅奴婢瞞著老爺夫人，只說小公子是早產導致體弱。”
“胡說八道！”趙世濤一時接受不了，擡起腳又要朝錢媽媽踹去，有松早有提防，緊緊的拉住趙世濤，有松人高馬大，差點把他扯得摔在地上。
獨孤城和上官氏臉色都變了變，方才的喜悅瞬間消失無蹤，上官氏看著瘦小的康兒，臉色都帶了幾分憐惜，她在生紫容之前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只是那是初為人母，她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有了身子，等孩子流掉了大夫告訴她才知道。也因為此事，獨孤城與她之間產生了很大的隔閡。
放輕了語氣，緩緩開口道︰“老爺，不如將產房的大夫叫回來，看看有什麽法子能救救康兒。”
獨孤城沈默地點了點頭，他臉色沈凝，看不出什麽變化，但紫容知道父親心裏肯定是悲痛的。
產房的大夫是早早就在外面請回來的有聲望的老大夫，原本是上官氏重金請回來替顧姨娘看診的，後來花霜搬了出來，周淮不好過來替她看診，便讓老大夫一並給花霜看了。上官氏怕老大夫來回匆忙，便讓大夫先住在挨著獨孤府的巷子裏，離得近，叫人也方便，沒過一會兒，有松就回來了，只是身邊空無一人。
“老爺、夫人，奴才到了長竹巷，喊門沒人應，推開門發現裏頭空無一人，連屋子裏空空蕩蕩，竟像是沒人住一般。奴才問了周遭的住戶，才知道大夫幾日前就搬離了那裏，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了。奴才無能，請老爺贖罪。”
“混賬！”獨孤城一掌拍在桌子上，心中氣怒全積在了一起，孩子生死未蔔，作為一個大夫居然半路消失得無影無蹤，真是讓人怎麽能接受。
“去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趙世濤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上官氏，道︰“也不知道這掌家的是從哪裏找來的大夫，如此視人命為無謂，如若是妹妹在世，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上官氏蹙著眉，給顧姨娘看胎她自然盡力找的是最好的，就算是花霜沒有大夫，她也沒有半點私心，發生這樣的事她也沒有想到。只不過事實已定，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一昧認了下來。
紫嵐臉上帶著擔憂，朝獨孤城福了福身，道︰“父親就先不要怪罪母親了，想來母親也是一片好心，只不過遇人不淑，辦了壞事。當務之急是找人來看看康兒，盡早治療康兒弟弟為妙。”說完之後，眼楮裏有帶了濕潤，道︰“嵐兒無意提起娘親，只是若是娘親在世，也會這麽做的。”
獨孤城心有所感，眼神裏帶著疑惑，亡妻在的時候家宅裏也確實沒有這麽多事，反而是上官氏在的時候府裏接二連三地發生大事件，就從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沒了開始，她哪次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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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兒子！”他有兒子了！趙世濤看起來十分興奮，方才滿臉頹唐的表情消失無蹤。
獨孤城也很高興，領先朝產房而去。上官氏，紫容幾人都跟了上去。
剛到產房門口，就又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一個婆子喜笑顏開地跑了出來報喜，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顧姨娘給老爺生了一個女兒。”
上官氏關心道︰“姨娘身子如何，可有註意保暖？”
婆子回道︰“姨娘身子無礙，只是痛的時候暈過去一次，後來喚醒用參片吊著，硬是把孩子生了下來。”
獨孤城進不了產房，丫鬟婆子們把兩個姨娘擡到各自的院子裏休息，孩子倒是先一處放著。獨孤城一並賞了顧姨娘和花姨娘，便先來看孩子。
紫容看到兩團裹在繈褓裏小臉皺巴巴的嬰兒，兩個對比一個頗為瘦小，想來這個小的便是花姨娘的孩子，早產的她的“弟弟”。顧姨娘孕期吃得多，那個明顯大一號的自然是她的孩子。
獨孤城兒女雙全，一時高興，馬上給兩個孩子取了小名，男孩叫“念康”，女孩叫“安兒”。
安兒蹬了蹬短粗的小腿，眼楮睜不開，也許是感受不到母親的氣息，嘴一癟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上官氏趕緊抱給奶娘，讓人哄著，心裏又存了一絲疑慮。
剛出生的孩子怎麽不哭？
轉過頭看著獨孤城一副幸福的模樣，又悄悄把話咽了回去。
紫容自然也註意到了，歪著頭看著嘴裏吐著小泡泡的康兒，一臉天真道︰“咱們康兒真是乖巧，不哭不鬧，不像是安兒，哭聲震得三姐姐耳朵難受。”說完，還微微蹙著眉用手掌貼了貼耳朵。
獨孤城一楞，再看繈褓裏的康兒時，確實發現他比他的妹妹找三不少，臉色也泛著青黃。本來想著早產兒就是這般，卻沒有註意到方才從前廳過來時康兒就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擰著眉頭問伺候康兒的婆子，道︰“孩子怎麽還沒哭？”
婆子戰戰兢兢，眼神左右躲閃︰“老爺，小公子是因為早產體弱，所以……所以才這個樣子。”
獨孤城看情況不太對，心裏一緊，喝道︰“去把產婆喊過來！”
方才回話的婆子居然嚇得一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突然，婆子被一腳踹翻，趙世濤滿臉猙獰，道︰“老不死在這裏擾亂人心，看我不把你打死，來人！把這個婆娘拖下去！”
越俎代庖，趙世濤還真是把自己當成獨孤家的主人了！
紫嵐心裏的厭惡和鄙夷卻是連藏也懶得藏了，冷笑道︰“舅舅既然對花姨娘和康兒這麽放心，還是先聽聽這婆子把話說完，畢竟她是一直待在產房的人，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要聽她說才能明白。”
“嵐兒，你！”趙世濤第一次被紫嵐堵話，臉上還帶著驚訝。
紫容覺得紫嵐難得說了幾句中聽的話，便放輕了聲音對著婆子說道︰“錢媽媽，你不用怕，盡管說出來，在這府裏有父親母親給你做主。”
這位錢媽媽以前是外院裏伺候，為人淳厚，花姨娘有了身子後，母親便讓她過來伺候。
“三小姐……”錢媽媽有些猶豫，但看著搖籃裏臉色不太好的嬰兒時還是下定了決心，道︰“康兒少爺早產，因在母胎中嬰兒就已經受損，大夫說是……說是活不過一個月！姨娘怕老爺知道消息之後失寵，就用奴婢家人威脅奴婢瞞著老爺夫人，只說小公子是早產導致體弱。”
“胡說八道！”趙世濤一時接受不了，擡起腳又要朝錢媽媽踹去，有松早有提防，緊緊的拉住趙世濤，有松人高馬大，差點把他扯得摔在地上。
獨孤城和上官氏臉色都變了變，方才的喜悅瞬間消失無蹤，上官氏看著瘦小的康兒，臉色都帶了幾分憐惜，她在生紫容之前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只是那是初為人母，她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有了身子，等孩子流掉了大夫告訴她才知道。也因為此事，獨孤城與她之間產生了很大的隔閡。
放輕了語氣，緩緩開口道︰“老爺，不如將產房的大夫叫回來，看看有什麽法子能救救康兒。”
獨孤城沈默地點了點頭，他臉色沈凝，看不出什麽變化，但紫容知道父親心裏肯定是悲痛的。
產房的大夫是早早就在外面請回來的有聲望的老大夫，原本是上官氏重金請回來替顧姨娘看診的，後來花霜搬了出來，周淮不好過來替她看診，便讓老大夫一並給花霜看了。上官氏怕老大夫來回匆忙，便讓大夫先住在挨著獨孤府的巷子裏，離得近，叫人也方便，沒過一會兒，有松就回來了，只是身邊空無一人。
“老爺、夫人，奴才到了長竹巷，喊門沒人應，推開門發現裏頭空無一人，連屋子裏空空蕩蕩，竟像是沒人住一般。奴才問了周遭的住戶，才知道大夫幾日前就搬離了那裏，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了。奴才無能，請老爺贖罪。”
“混賬！”獨孤城一掌拍在桌子上，心中氣怒全積在了一起，孩子生死未蔔，作為一個大夫居然半路消失得無影無蹤，真是讓人怎麽能接受。
“去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趙世濤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上官氏，道︰“也不知道這掌家的是從哪裏找來的大夫，如此視人命為無謂，如若是妹妹在世，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上官氏蹙著眉，給顧姨娘看胎她自然盡力找的是最好的，就算是花霜沒有大夫，她也沒有半點私心，發生這樣的事她也沒有想到。只不過事實已定，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一昧認了下來。
紫嵐臉上帶著擔憂，朝獨孤城福了福身，道︰“父親就先不要怪罪母親了，想來母親也是一片好心，只不過遇人不淑，辦了壞事。當務之急是找人來看看康兒，盡早治療康兒弟弟為妙。”說完之後，眼楮裏有帶了濕潤，道︰“嵐兒無意提起娘親，只是若是娘親在世，也會這麽做的。”
獨孤城心有所感，眼神裏帶著疑惑，亡妻在的時候家宅裏也確實沒有這麽多事，反而是上官氏在的時候府裏接二連三地發生大事件，就從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沒了開始，她哪次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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