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荒誕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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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荒誕Ⅱ
花霜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小桃低著頭，手上捧著放著粥碗的盤子。
剛走進來，花霜就對著小桃喝道︰“你給我跪下！”
小桃身子一震，臉上帶著不服氣，還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奴婢有罪，請三小姐責罰。”
大圓盤上的玫瑰瘦肉粥溢了一部分湯汁出來，流的圓盤都是。
紫容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將打好的珞子放在一旁，百合上前幫她收好線。
“你有什麽罪過，好好說說。”
小桃咬了咬唇，道︰“奴婢拿了三小姐的玫瑰瘦肉粥，只是奴婢覺得三小姐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若是粥放涼了便浪費了，花姨娘腹中饑餓，自然是不能餓著肚裏的孩子，奴婢這才擅自將粥端走，想著小姐若是醒了，讓廚房再熬便是。”
這哪裏是認錯？這口口聲聲分明是在譴責她小氣、連一碗小粥都分不得一個孕婦。
紫容笑了笑，道︰“花姨娘？我們府中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姨娘了？”
花霜身份低微，進府時便沒人承認，自然是算不得姨娘。只是小桃被她收買，自認為替她出頭，便是這麽叫罷了。
花霜臉上也有些尷尬，瞪了小桃一眼，道︰“休得胡說，我又算得了什麽，三小姐的東西是拿不得的，方才不是說好要好生認錯的麽，怎麽又說這些渾話？！”
“姨……花霜姑娘，我……”小桃看著她欲言又止，道︰“我只是看不得姑娘受委屈。”
紫容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一來一往地說話，暗道花霜這蠱惑人心的本事確實厲害，這才幾日光景，就把原先看她不慣的丫頭都處理得服服帖帖，一個個忠心耿耿替她出頭，忘了這蘅蕪苑原先的主人是誰。
在小桃的認知裏，原本覺得花霜是那種不幹凈的地方出來的，必然也是那種亂勾搭人的狐媚子，只是這幾日伺候下來，發現她性子溫和舉止端莊，就比大家閨秀也不遑多讓，平日也會賞給她們一些小首飾，小桃幾人也慢慢的願意聽她說話，才知道她身世淒苦，就連在青樓裏也是寧死不屈，只賣藝不賣身，好不容易遇到了老爺，以為後半輩子有了著落，懷上了孩子，卻沒想到被軟禁在府中這一小小的院落裏。
花霜朝紫容福了福身，道︰“三姑娘，這小丫鬟也是一心為我所以才和幾個丫頭爭執，說起來都是誤會，三姑娘可否看在腹中孩兒的面子上饒了她？”
她看著紫容，手上的帕子緊緊抓著，看著跪著的小桃，眼楮裏是明晃晃的不忍，仿佛紫容懲戒了她們，便是心狠手辣了。
紫容上前將花霜扶了起來，握著她的手拉她到軟椅上坐下，笑著說道︰“花霜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東、西次間都是屬於蘅蕪苑的，所有的丫鬟也都是蘅蕪苑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拿東西的事情來，只是這粥熬得久了恐怕米粒太爛，花霜姑娘若是想吃還是重新讓廚房熬了的好。至於這丫頭端著的，看在她一心為主的份上，便賞給她可好？”
紫容笑意盈盈地看著花霜，花霜臉上一僵，又恢覆了笑容道︰“姑娘寬厚。”
紫容招了招手，外院打掃院子的幾個婆子便走了進來。
小桃看著一驚，卻又不知道紫容要做些什麽。
紫容臉上的笑容有些冰冷，道︰“小桃的手被熱鍋燙傷了，你們過來伺候她把這一鍋粥都喝下去。”
“是，小姐。”
幾個婆子氣勢洶洶的上前，小桃正要掙紮，便被兩個婆子抓住了手腳，整個人動彈不得，瞪大了眼楮看著婆子獰笑著將整個碗離她的臉越來越近，死命地搖頭，眼角餘光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花霜，便喊道︰“花霜姑娘，花霜姑娘快救救奴婢，奴婢也是為了你啊……唔。”
熱粥從她嘴巴裏灌了進去，她很快便說不出話來，米粒隨著她的掙紮湧進了喉嚨，有一部分還從鼻孔灌了進去。
花霜別過臉，卻是閉了嘴不再說話，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顫抖，紫容這般做法卻是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臉。
覺得腦中有些發脹，說道︰“三姑娘，我覺得有些乏了，這孩子最近鬧騰得很，總是讓人不得安睡。就先不打擾三姑娘了。”
她手放在小腹上，沈著臉，卻是連表面樣子都不願意做了。
紫容點了點頭，道︰“待會兒熬好的粥和小菜會讓下人給姑娘送過去，花霜姑娘就不用再遣人到廚房裏去了，也免得再來哪個不長眼的丫鬟給姑娘丟了臉、染了汙名。”
花霜渾身一震，差點氣得發抖，強忍著不適，笑著道︰“多謝三姑娘了。”
婆子們看到鍋裏見了底才將小桃放開，小桃嘴角冒著紅泡，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正好花霜走過，手一伸便拉住了花霜的裙擺。
花霜嚇了一跳，一腳踢開她的手，臉上帶著厭惡，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紫容擺了擺手，道︰“將她帶回西次間。”
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便七手八腳的上來拽著她的手和頭發拖了下去。
屋子裏悶悶的，紫容笑了出聲，道︰“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成了啞巴。”
百合說道︰“小姐，您看這才幾日，她就敢欺負到小姐頭上來了，還是一個沒人承認的姨娘，這會兒子是一碗粥，若是真的等她生了孩子，到時候母憑子貴，還不知道又是要什麽東西……”
百合突然住了嘴，上官氏只有紫容一個女兒，原本就與獨孤城感情不好，若是等花霜生下了兒子，那上官氏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連帶著紫容也要受罪，只是這話她不敢在小姐面前講。
紫容笑了笑，她知道這幾個丫鬟的心思，只不過事在人為，花霜想靠一個孩子就入主獨孤府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再者，她還沒有弄清楚究竟趙世濤帶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到獨孤府來是為了怎樣的目的。
“與其在這裏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將蘅蕪苑整理收拾好，再過幾日大姐便要回來了，你們也要收收自己的脾氣，司琴不在你們就跟著百合亂來，只一昧學她的性子，遲早是要惹出禍來的。”
百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難得的沒有與司琴爭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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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霜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小桃低著頭，手上捧著放著粥碗的盤子。
剛走進來，花霜就對著小桃喝道︰“你給我跪下！”
小桃身子一震，臉上帶著不服氣，還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奴婢有罪，請三小姐責罰。”
大圓盤上的玫瑰瘦肉粥溢了一部分湯汁出來，流的圓盤都是。
紫容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將打好的珞子放在一旁，百合上前幫她收好線。
“你有什麽罪過，好好說說。”
小桃咬了咬唇，道︰“奴婢拿了三小姐的玫瑰瘦肉粥，只是奴婢覺得三小姐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若是粥放涼了便浪費了，花姨娘腹中饑餓，自然是不能餓著肚裏的孩子，奴婢這才擅自將粥端走，想著小姐若是醒了，讓廚房再熬便是。”
這哪裏是認錯？這口口聲聲分明是在譴責她小氣、連一碗小粥都分不得一個孕婦。
紫容笑了笑，道︰“花姨娘？我們府中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姨娘了？”
花霜身份低微，進府時便沒人承認，自然是算不得姨娘。只是小桃被她收買，自認為替她出頭，便是這麽叫罷了。
花霜臉上也有些尷尬，瞪了小桃一眼，道︰“休得胡說，我又算得了什麽，三小姐的東西是拿不得的，方才不是說好要好生認錯的麽，怎麽又說這些渾話？！”
“姨……花霜姑娘，我……”小桃看著她欲言又止，道︰“我只是看不得姑娘受委屈。”
紫容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一來一往地說話，暗道花霜這蠱惑人心的本事確實厲害，這才幾日光景，就把原先看她不慣的丫頭都處理得服服帖帖，一個個忠心耿耿替她出頭，忘了這蘅蕪苑原先的主人是誰。
在小桃的認知裏，原本覺得花霜是那種不幹凈的地方出來的，必然也是那種亂勾搭人的狐媚子，只是這幾日伺候下來，發現她性子溫和舉止端莊，就比大家閨秀也不遑多讓，平日也會賞給她們一些小首飾，小桃幾人也慢慢的願意聽她說話，才知道她身世淒苦，就連在青樓裏也是寧死不屈，只賣藝不賣身，好不容易遇到了老爺，以為後半輩子有了著落，懷上了孩子，卻沒想到被軟禁在府中這一小小的院落裏。
花霜朝紫容福了福身，道︰“三姑娘，這小丫鬟也是一心為我所以才和幾個丫頭爭執，說起來都是誤會，三姑娘可否看在腹中孩兒的面子上饒了她？”
她看著紫容，手上的帕子緊緊抓著，看著跪著的小桃，眼楮裏是明晃晃的不忍，仿佛紫容懲戒了她們，便是心狠手辣了。
紫容上前將花霜扶了起來，握著她的手拉她到軟椅上坐下，笑著說道︰“花霜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東、西次間都是屬於蘅蕪苑的，所有的丫鬟也都是蘅蕪苑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拿東西的事情來，只是這粥熬得久了恐怕米粒太爛，花霜姑娘若是想吃還是重新讓廚房熬了的好。至於這丫頭端著的，看在她一心為主的份上，便賞給她可好？”
紫容笑意盈盈地看著花霜，花霜臉上一僵，又恢覆了笑容道︰“姑娘寬厚。”
紫容招了招手，外院打掃院子的幾個婆子便走了進來。
小桃看著一驚，卻又不知道紫容要做些什麽。
紫容臉上的笑容有些冰冷，道︰“小桃的手被熱鍋燙傷了，你們過來伺候她把這一鍋粥都喝下去。”
“是，小姐。”
幾個婆子氣勢洶洶的上前，小桃正要掙紮，便被兩個婆子抓住了手腳，整個人動彈不得，瞪大了眼楮看著婆子獰笑著將整個碗離她的臉越來越近，死命地搖頭，眼角餘光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花霜，便喊道︰“花霜姑娘，花霜姑娘快救救奴婢，奴婢也是為了你啊……唔。”
熱粥從她嘴巴裏灌了進去，她很快便說不出話來，米粒隨著她的掙紮湧進了喉嚨，有一部分還從鼻孔灌了進去。
花霜別過臉，卻是閉了嘴不再說話，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顫抖，紫容這般做法卻是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臉。
覺得腦中有些發脹，說道︰“三姑娘，我覺得有些乏了，這孩子最近鬧騰得很，總是讓人不得安睡。就先不打擾三姑娘了。”
她手放在小腹上，沈著臉，卻是連表面樣子都不願意做了。
紫容點了點頭，道︰“待會兒熬好的粥和小菜會讓下人給姑娘送過去，花霜姑娘就不用再遣人到廚房裏去了，也免得再來哪個不長眼的丫鬟給姑娘丟了臉、染了汙名。”
花霜渾身一震，差點氣得發抖，強忍著不適，笑著道︰“多謝三姑娘了。”
婆子們看到鍋裏見了底才將小桃放開，小桃嘴角冒著紅泡，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正好花霜走過，手一伸便拉住了花霜的裙擺。
花霜嚇了一跳，一腳踢開她的手，臉上帶著厭惡，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紫容擺了擺手，道︰“將她帶回西次間。”
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便七手八腳的上來拽著她的手和頭發拖了下去。
屋子裏悶悶的，紫容笑了出聲，道︰“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成了啞巴。”
百合說道︰“小姐，您看這才幾日，她就敢欺負到小姐頭上來了，還是一個沒人承認的姨娘，這會兒子是一碗粥，若是真的等她生了孩子，到時候母憑子貴，還不知道又是要什麽東西……”
百合突然住了嘴，上官氏只有紫容一個女兒，原本就與獨孤城感情不好，若是等花霜生下了兒子，那上官氏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連帶著紫容也要受罪，只是這話她不敢在小姐面前講。
紫容笑了笑，她知道這幾個丫鬟的心思，只不過事在人為，花霜想靠一個孩子就入主獨孤府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再者，她還沒有弄清楚究竟趙世濤帶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到獨孤府來是為了怎樣的目的。
“與其在這裏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將蘅蕪苑整理收拾好，再過幾日大姐便要回來了，你們也要收收自己的脾氣，司琴不在你們就跟著百合亂來，只一昧學她的性子，遲早是要惹出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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