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真假紅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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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真假紅玉膏
獨孤紫嵐的臉瞬間煞白，就像在寒冬臘月被兜頂潑了一盆涼水，老大夫的這一番話，直接斷了她的生路，讓她這幾年的努力都可能變成笑話。
上官氏看著於心不忍，問道︰“可有解救方法？”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不急不緩道︰“有是有，只不過有些難度，需要上好的生肌紅玉膏一日塗抹三次，直至痂結脫落，疤痕消退。”
孫巧容嗤笑道︰“我當是什麽，這生肌紅玉膏雖然名貴，可當不得稀奇二字，趙府已經修繕完畢，我那裏還有幾瓶，剛好省得拿過去了。”
她言語無狀，上官氏也懶得與她計較，只對著青暮說道︰“去把我那裏的幾瓶子也給大小姐拿過來。”
老大夫搖了搖頭，道︰“夫人有所不知，前朝宮中寵妃 宸妃因出生南方，南北方氣候差異大，北方幹燥，南方多水鄉，宸妃不勝其擾，宮中藥師才研制了這滋潤的表藥，宸妃果然藥到病除，肌膚更勝往日潤滑，前朝皇帝大賞藥師，更讚言‘此藥可生肌’。故說是生肌紅玉膏，說到底也只不過是蹭了藥名，只不過年久日長，倒是贗品勝了正品。”
“那真正的生肌紅玉膏哪裏可尋？”上官氏繼續問道。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道︰“這真正的生肌紅玉膏用之可活死人肉白骨，軍中倒是常有。”
“這……”上官氏與顧姨娘面面相覷，不說獨孤城一介文官，再說他那個 脾氣，最不喜武官粗蠻，怎麽可能低頭相求。
“母親……”獨孤紫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走兩步就直直朝上官氏方向跪下，泫然欲泣道︰“母親，求求你救救我……”
在場若說是武官出身的可就是上官氏了，獨孤紫嵐心裏慌了，她知道找獨孤城還不如好好求求上官氏，說不得她真能救自己。
上官氏神色間有些為難，道︰“我未出閣時倒是有，只不過……出嫁時未曾帶過來，若是想要，還得派人去將軍府去一趟只是這一來一回也得耽誤半月時間。”
紫容察覺到上官氏眉眼之間的黯然，心中了然。母親明白父親是不喜她身上武女之氣，嫁妝裏恐怕也沒有再帶這些軍中之物。
“半月……”獨孤紫嵐眼中的光亮又慢慢黯淡下來，卻仍倔強地帶著一絲希望看著老大夫。
老大夫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雖說生肌紅玉膏效果強勁，但半月之後瘢痕也長成，不可消退。”
獨孤紫嵐早就虛弱不堪，只不過一直擔心，所以楞是強撐著，這會兒子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大小姐，大小姐……”跟在她身邊的婉兒扶著她，才沒有讓她又摔在地上，神色焦急地喚著。
老大夫趕緊上前替她把了脈，道︰“急氣攻心，暈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能醒來，沒有大礙。”
上官氏松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把大小姐扶起來，先送回浮雨軒。”
就算她盡力不虧待趙氏留下的一雙兒女，獨孤紫嵐卻也是毀了。她身為主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責任。
“是，夫人。”浣紗領命，讓幾個小丫鬟把獨孤紫嵐擡了起來，等擡來小轎子，再把獨孤紫嵐送回去。
老大夫嘆了一口氣，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眼前卻出現了一雙小手攔住了他的腳步，疑惑道︰“這位獨孤小姐，不知你這是為何？”
紫容笑道︰“前段時日我受了點傷，大哥送了我兩瓶子生肌紅玉膏，覺得甚好，我那時的傷口可都愈合了，所以趁這次機會，讓大夫幫我瞧瞧是真是假。”
老大夫來了興趣，道︰“小姐請。”
司琴聽到紫容的吩咐便從匣子裏找出兩瓶生肌紅玉膏，親自送了過來，看紫容示意，這才把兩瓶子藥膏遞給了老大夫。
老大夫看了司琴一眼，心中感嘆獨孤府不僅小姐家長得勝似天仙，連伺候的丫鬟也遠非常人能比，又想起常聽得獨孤侍郎為官廉潔，為人剛正不阿，敢與上級據理力爭，心裏對獨孤府高看了幾分，對紫容的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紫容絲毫不知道自己居然還能沾上自己親爹的好處，恐怕會欲哭無淚。敢與上級據理力爭（擡杠），導致明明榜眼出身，又為官多年，永無升遷可能；為官廉潔，家中支出要母親祖母二人苦苦維持；為人剛正不阿，卻嫌母親武人習氣，放不下面子，這麽多年來，讓母親心中抑郁。
老大夫打開藥瓶，用手輕扇瓶口，鼻子湊近聞了聞，立馬眼前一亮，興奮道︰“這是真正的生肌紅玉膏無疑！”
紫容轉過身，對著上官氏道︰“母親，既然尋得真品，就給大姐送去吧。”
上官氏點點頭，青暮把白瓷藥瓶接了過去。上官氏道︰“多虧了有你。”
紫容笑而不語，她知道上官氏心軟，又什麽事情都喜歡攬在自己身上，自她管家，有時候家中雜事都要細想到深夜，唯恐哪裏做得不妥當，讓父親和祖母不滿意，紫容怕她因獨孤紫嵐的事情又想得太多，又想起那時候獨孤塵送她的兩瓶藥膏，這才拿了出來。
“既如此，你們也都散了吧，我乏了。”上官氏擺了擺手，說道。
“是，夫人。”
“是，母親。”
顧姨娘帶著獨孤紫汐、紫容連帶著趙孫氏、趙秋靈姐妹幾人朝上官氏行了禮退了出來，一行人出了陳芳園，紫容停下來逗了獨孤紫汐幾句，趙孫氏抱著趙秋靈走過，趙妙語在她身後百無聊賴地跟著，看到紫容眼楮一亮。
趙孫氏瞥了顧姨娘和獨孤紫汐一眼，獨孤紫汐嚇得朝顧姨娘懷裏縮了縮，趙孫氏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朝獨孤紫容“哼”了一聲，道︰“三小姐，可別忘了你承諾好的東西，若是毀約，我趙孫氏可是不依的。”
說完，才抱著趙秋靈走了。
趙妙語為難地看了看趙孫氏的背影又看了看紫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想跟紫容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眼楮一閉小短腿一剁，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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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紫嵐的臉瞬間煞白，就像在寒冬臘月被兜頂潑了一盆涼水，老大夫的這一番話，直接斷了她的生路，讓她這幾年的努力都可能變成笑話。
上官氏看著於心不忍，問道︰“可有解救方法？”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不急不緩道︰“有是有，只不過有些難度，需要上好的生肌紅玉膏一日塗抹三次，直至痂結脫落，疤痕消退。”
孫巧容嗤笑道︰“我當是什麽，這生肌紅玉膏雖然名貴，可當不得稀奇二字，趙府已經修繕完畢，我那裏還有幾瓶，剛好省得拿過去了。”
她言語無狀，上官氏也懶得與她計較，只對著青暮說道︰“去把我那裏的幾瓶子也給大小姐拿過來。”
老大夫搖了搖頭，道︰“夫人有所不知，前朝宮中寵妃 宸妃因出生南方，南北方氣候差異大，北方幹燥，南方多水鄉，宸妃不勝其擾，宮中藥師才研制了這滋潤的表藥，宸妃果然藥到病除，肌膚更勝往日潤滑，前朝皇帝大賞藥師，更讚言‘此藥可生肌’。故說是生肌紅玉膏，說到底也只不過是蹭了藥名，只不過年久日長，倒是贗品勝了正品。”
“那真正的生肌紅玉膏哪裏可尋？”上官氏繼續問道。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道︰“這真正的生肌紅玉膏用之可活死人肉白骨，軍中倒是常有。”
“這……”上官氏與顧姨娘面面相覷，不說獨孤城一介文官，再說他那個 脾氣，最不喜武官粗蠻，怎麽可能低頭相求。
“母親……”獨孤紫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走兩步就直直朝上官氏方向跪下，泫然欲泣道︰“母親，求求你救救我……”
在場若說是武官出身的可就是上官氏了，獨孤紫嵐心裏慌了，她知道找獨孤城還不如好好求求上官氏，說不得她真能救自己。
上官氏神色間有些為難，道︰“我未出閣時倒是有，只不過……出嫁時未曾帶過來，若是想要，還得派人去將軍府去一趟只是這一來一回也得耽誤半月時間。”
紫容察覺到上官氏眉眼之間的黯然，心中了然。母親明白父親是不喜她身上武女之氣，嫁妝裏恐怕也沒有再帶這些軍中之物。
“半月……”獨孤紫嵐眼中的光亮又慢慢黯淡下來，卻仍倔強地帶著一絲希望看著老大夫。
老大夫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雖說生肌紅玉膏效果強勁，但半月之後瘢痕也長成，不可消退。”
獨孤紫嵐早就虛弱不堪，只不過一直擔心，所以楞是強撐著，這會兒子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大小姐，大小姐……”跟在她身邊的婉兒扶著她，才沒有讓她又摔在地上，神色焦急地喚著。
老大夫趕緊上前替她把了脈，道︰“急氣攻心，暈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能醒來，沒有大礙。”
上官氏松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把大小姐扶起來，先送回浮雨軒。”
就算她盡力不虧待趙氏留下的一雙兒女，獨孤紫嵐卻也是毀了。她身為主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責任。
“是，夫人。”浣紗領命，讓幾個小丫鬟把獨孤紫嵐擡了起來，等擡來小轎子，再把獨孤紫嵐送回去。
老大夫嘆了一口氣，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眼前卻出現了一雙小手攔住了他的腳步，疑惑道︰“這位獨孤小姐，不知你這是為何？”
紫容笑道︰“前段時日我受了點傷，大哥送了我兩瓶子生肌紅玉膏，覺得甚好，我那時的傷口可都愈合了，所以趁這次機會，讓大夫幫我瞧瞧是真是假。”
老大夫來了興趣，道︰“小姐請。”
司琴聽到紫容的吩咐便從匣子裏找出兩瓶生肌紅玉膏，親自送了過來，看紫容示意，這才把兩瓶子藥膏遞給了老大夫。
老大夫看了司琴一眼，心中感嘆獨孤府不僅小姐家長得勝似天仙，連伺候的丫鬟也遠非常人能比，又想起常聽得獨孤侍郎為官廉潔，為人剛正不阿，敢與上級據理力爭，心裏對獨孤府高看了幾分，對紫容的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紫容絲毫不知道自己居然還能沾上自己親爹的好處，恐怕會欲哭無淚。敢與上級據理力爭（擡杠），導致明明榜眼出身，又為官多年，永無升遷可能；為官廉潔，家中支出要母親祖母二人苦苦維持；為人剛正不阿，卻嫌母親武人習氣，放不下面子，這麽多年來，讓母親心中抑郁。
老大夫打開藥瓶，用手輕扇瓶口，鼻子湊近聞了聞，立馬眼前一亮，興奮道︰“這是真正的生肌紅玉膏無疑！”
紫容轉過身，對著上官氏道︰“母親，既然尋得真品，就給大姐送去吧。”
上官氏點點頭，青暮把白瓷藥瓶接了過去。上官氏道︰“多虧了有你。”
紫容笑而不語，她知道上官氏心軟，又什麽事情都喜歡攬在自己身上，自她管家，有時候家中雜事都要細想到深夜，唯恐哪裏做得不妥當，讓父親和祖母不滿意，紫容怕她因獨孤紫嵐的事情又想得太多，又想起那時候獨孤塵送她的兩瓶藥膏，這才拿了出來。
“既如此，你們也都散了吧，我乏了。”上官氏擺了擺手，說道。
“是，夫人。”
“是，母親。”
顧姨娘帶著獨孤紫汐、紫容連帶著趙孫氏、趙秋靈姐妹幾人朝上官氏行了禮退了出來，一行人出了陳芳園，紫容停下來逗了獨孤紫汐幾句，趙孫氏抱著趙秋靈走過，趙妙語在她身後百無聊賴地跟著，看到紫容眼楮一亮。
趙孫氏瞥了顧姨娘和獨孤紫汐一眼，獨孤紫汐嚇得朝顧姨娘懷裏縮了縮，趙孫氏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朝獨孤紫容“哼”了一聲，道︰“三小姐，可別忘了你承諾好的東西，若是毀約，我趙孫氏可是不依的。”
說完，才抱著趙秋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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