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六只天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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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狼嚎聲斯諾總算放下了心,狼狽地撐著衣服給諾蒂婭遮雨。
喬娜跑到斯諾身邊停了下來，因為是雨天，所以小狼崽並沒有跟出來,可是其他的狼卻來了很多，紛紛繞過斯諾和諾蒂婭爬上了斜坡,新王後正朝這邊走來。
“這個小崽子似乎生病了？斯諾,你先跟我回去吧。”喬娜見斯諾將諾蒂婭護在身下擋著雨有些擔心地說,這樣的雨天人類崽子很容易生病的，斯諾這樣它真擔心啊,“上面的那個人類交給它們就好,她不可能過來的。”
“喬娜,謝謝你們了，諾蒂婭生病了,需要一個遮雨的地方。”斯諾抱起諾蒂婭，回頭看了看山坡上的狼群，扭頭跟著喬娜離開了。
王後看著面前虎視眈眈的狼群憤怒地將手裏的東西摔在地上，她不能對狼群出手，而且狼群也不是她能對付的。
這片森林是另一個女巫管理的，她可以對付那幾個孩子，但是其他的生靈卻輕易不能動，否則的話那個女巫會第一時間知曉，而且這麽多狼本身也很危險，她只是女巫的女兒，並不是女巫，所以她只能放棄那對兄妹，這讓她非常惱火。
喬娜帶斯諾去的地方並不遠，那是一棵巨大的樹木，上面已經斷裂枯死，只留有下面粗壯的樹幹，而這樹幹是空心的，小狼崽正和其他幾只狼蹲在裏面休息。
因為淋了雨，斯諾擔心諾蒂婭病得更重，可是又不能點火，只能請留在這裏的那幾只狼靠著諾蒂婭給她取暖，而他終於將沾滿水沈得要死的被子解開扔到一邊去，“諾蒂婭？諾蒂婭？醒醒，諾蒂婭？”
諾蒂婭沒有清醒，卻翻了個身抱住了旁邊那只半大的狼瑟瑟發抖，斯諾沒辦法只能讓狼們靠得更緊一點。
夏天的雨消失得很快，雖然還沒有出太陽但是外面的天也已經很明亮了，再也不覆之前的那種陰沈，可是斯諾看著外面心裏卻像壓了座山一樣沈重。
無論之前那五個哥哥為什麽會變成天鵝，他現在要做的都是想辦法讓他們變回來，他記得是諾蒂婭編織了一些襯衫才讓他們變回來的，可是用什麽編織的他卻不知道，而且在此期間諾蒂婭似乎還不能說話並且因此遇上了娶她為妻的國王。
嘖！連自己母親都能燒死的國王斯諾怎麽可能讓他娶諾蒂婭！
晚上睡覺的時候斯諾擔心諾蒂婭再次著涼，自己摟著諾蒂婭和狼群緊緊靠在一起才慢慢睡去，而第二天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諾蒂婭已經醒了，“諾蒂婭，怎麽樣，還難受嗎？”
諾蒂婭乖乖讓斯諾摸摸自己額頭，直到他放松下來才開口，“斯諾，哥哥們呢？為什麽我們會在這裏？”
她曾偷偷跟著斯諾來找過狼群，所以面前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狼群中央她一點都沒有害怕，她只是不解，自己明明在家裏睡覺的，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哥哥們呢？
“諾蒂婭，你發燒了，王後找來了，而哥哥們去阻擋最後被王後變成了天鵝，我帶著你劈開木墻逃了出來，如果不是喬娜它們，我們現在應該也和哥哥們一樣。”斯諾伸手擦擦諾蒂婭臉上的泥土，然後抱住默默流眼淚的她，“諾蒂婭，我們會找到哥哥們的，相信我。”
“父王呢？他為什麽不來救我們？”諾蒂婭是個小惡魔，但是她更是一個孩子，一個被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孩子，即使他們住到森林裏也還是將她寵到心裏去。
“父王或許還不知道吧？諾蒂婭，你現在才剛好，不能離開這裏，我會讓喬娜它們給你找來果子當食物的，我現在需要離開一下，最多三天，我需要去找一下我們的父王。”出了這樣的事情斯諾不可能不告訴國王，就算他沒準備在這樣的時刻給國王添麻煩，但是總要通知他的，那是他們的父親。
“不，我不要留在這裏，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斯諾，我害怕。”
“……諾蒂婭，我也想帶你去，但是你現在生病剛好，需要休息，你也不想給我拖後腿吧？三天，最多三天我就會回來的，我保證。”其實斯諾不準備親自去見國王，他沒有傻到自己送上門的地步，他需要的是聯系和盧傑通消息的那個人，然後他會帶著諾蒂婭去找這片森林的主人。
“可是我害怕啊斯諾，我害怕……”諾蒂婭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斯諾幾句話的功夫就相信了，她那時候是有感覺的，只是不夠清醒。
“諾蒂婭，我沒有騙過你，所以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還要去找哥哥們的，我怎麽可能放心你一個人？而且會有狼陪著我的，所以我不會有事情。”斯諾不可能帶諾蒂婭去，絕對不可能，即使諾蒂婭這次感冒時間不長，但是斯諾也不放心，而且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和他當初離開西妮莉時不一樣，那時候他感覺自己其實可能回不來，所以才會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並且去找索菲亞用自己死後的身體和她交易，這次是不一樣的，他會回來。
到最後諾蒂婭也沒能和斯諾一起離開，而斯諾離開後也並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個聯絡消息的人，因為外面已經傳瘋了。
斯特蘭王國的王宮一夜之間化為廢墟，國王逝世，王子公主不知所蹤。
只是兩天時間而已，他可以保證王後離開王宮的時候國王還好好的，否則王後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到現在只有兩天時間。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王後的母親，那個女巫動的手嗎？直覺告訴斯諾是的，可是那又怎麽樣？他若回去了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這一刻斯諾萬分慶幸自己足不出戶，王室成員對王國的子民來說並不神秘，很多人都會認識，斯諾除外，他很少出現在人前，因而認識他的人真不多，否則如果這時候被認出來了那又是一樁麻煩事情。
在確定了消息的準確性後斯諾就離開了小鎮回到了森林。
他不會去給國王收屍，因為沒有必要。
都說在一個人心目中活人永遠不能和死人比，可是在現實生活中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值得珍惜，他不會忘掉國王，但也僅此而已，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要養妹妹，還要去想辦法救變成了天鵝的哥哥們，他不能冒著危險去王城去王宮，他不能。
原定三天就回來的斯諾兩天就回來了，眼巴巴等著的諾蒂婭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就撲了上來，號啕大哭。
雖然只是兩天時間，但是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她怕最後斯諾也會出事，會留下她一個人。
斯諾拍拍諾蒂婭的背彎起嘴角溫和地笑笑，不笑還能怎麽樣？國王出事的消息暫時還是不要告訴諾蒂婭了。
“諾蒂婭，哥哥們被女巫的女兒變成了天鵝，所以如果想要救他們，我們就只能去找女巫了，我準備去找這片森林的主人，喬娜它們知道在哪裏。”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已經好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想過不帶你去啊，不過今天就算了，明天，喬娜明天會帶我們離開這裏。”看來真的嚇到小姑娘了，不過想來他們將來幾年的生活應該都很辛苦，四處奔波，這時斯諾萬分慶幸諾蒂婭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一樣乖巧聽話，否則會更辛苦的吧？
說來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已經算是森林深處了，但是據喬娜所說女巫居住的地方還在更深處，準確地說是在森林的中央，距離這裏可不近，按他們的速度大約要走好多天。
森林中的路可不好走，不止要註意灌木荊棘，還要註意一些毒蟲毒蛇之類的生物，剛開始的時候諾蒂婭遇到了還會驚叫，等快到森林中央的時候再看到毒蛇都能準確地抓住七寸甩開了，而讓她克服毒蛇恐懼的原因還是因為斯諾差點被咬。
斯諾驚訝於諾蒂婭的膽量，而他不知道的是諾蒂婭自己早就嚇了個半死，只是見斯諾和喬娜它們都沒註意到那條毒蛇才惡向膽邊生及時抓住了它，比起斯諾的生命，一切恐懼就都不是恐懼了。
完了之後諾蒂婭哭了一場，然後就真的將對蛇類的恐懼拋開了，下手甚至比斯諾還要狠。
在這樣危險的森林中她不能都指望斯諾照顧，斯諾有的時候甚至自顧不暇，而且要不是為了替她趕走那條草蛇斯諾也不可能沒發現那毒蛇，她不能再拖累斯諾了。
“……就是這裏？”斯諾扶著差點摔倒的諾蒂婭看著不遠處小溪對面的閣樓有些遲疑地問，如果這段路由喬娜它們來走的話大約只要三四天，可是他們卻差不多走了半個月。
“是的，斯諾，我們就不陪你進去了，等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到這邊來找我們，主人的屋子被這條小溪包圍著，沒事的話我們不會靠近的。”喬娜低頭舔了舔小狼崽，輕聲說。
“喬娜，謝謝你帶我們來這裏，剩下的就不麻煩你了，再見。”斯諾俯身抱抱喬娜又將小狼崽抱起來親親，然後就拉著諾蒂婭走上了小溪上古老的木橋。
走到屋前，斯諾將諾蒂婭擋在身後，上前準備敲門，他不知道這個女巫的性格脾氣怎麽樣，以防萬一還是將諾蒂婭擋在身後，只是這時木門卻自己打開了。
“都進來吧，我的孩子們，你們的父親和我提起過你們。”蒼老的聲音聽上去卻很慈祥，斯諾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搖椅上織著毛衣的銀發老人，“我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麽，也願意給你們提示，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是我不好，老人家的精力總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好，親愛的，希望你能理解，這也是我當初沒有同意庇護你們的原因。”
“她的能力不怎麽樣，但是她用的東西本屬於她的母親，所以想要解開那衣服上的詛咒，那麽就同樣用衣服吧，這是最好的辦法。小姑娘，你需要用馬水齒草編織五件小襯衫，五年內既不能說話也不能露出笑容，五年後你可以將小襯衫給你的哥哥們，那時候他們就將恢覆成人類，有信心嗎？”老人搖著搖椅，目光落在被斯諾護在身後的諾蒂婭身上，滿眼笑意。
“我不可以嗎？”諾蒂婭還沒有回答就被斯諾搶先了，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老人，認真地問。
五年，不能說話也不能笑，太苛刻。
“你不可以，這個世界最純潔的是處女，由未經人事的女孩編織出來凈化的效果更好，我想你不希望你的哥哥們恢覆了之後擁有天鵝的翅膀或是其他的東西吧？馬水齒草的凈化效果只有在女孩手中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我能做到的。”
“好孩子。”老人顯然早就猜到了諾蒂婭的答案因而一點都不意外，“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就回去吧，馬水齒草生活在水裏或是沼澤地，這片森林都沒有的，而且你們最好先找到你們的哥哥們。”
老人說完就繼續低頭織毛衣了，斯諾拉著諾蒂婭鞠了個躬轉身準備離開。
“我很意外，你為什麽沒有問出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斯諾楞了一下回頭看了老人一會兒，然後在諾蒂婭擔心的目光對她安撫地笑笑，“我確實想知道，但是你能給我答案嗎？”
“我不能。”
“既然這樣，我又為什麽還要問，明知道不會有答案的。”
斯諾當然知道老人說的是什麽，不就是那句“天上的天上，有人在觀望”的含義嗎？他知道不會有答案的，所以他甚至沒想過聽老人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總會知道的不是嗎？
那個夢裏呼救的女孩，那個坐在輪椅上看不清面目的女孩，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孩……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聰明，善良，寬容。”老人也笑了出來，為斯諾的答案。
“其實我一點都不聰明，也不是善良，更沒有寬容。”斯諾說完就拉著不明所以的諾蒂婭離開了，留下看著他們背影嘆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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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跑到斯諾身邊停了下來，因為是雨天，所以小狼崽並沒有跟出來,可是其他的狼卻來了很多，紛紛繞過斯諾和諾蒂婭爬上了斜坡,新王後正朝這邊走來。
“這個小崽子似乎生病了？斯諾,你先跟我回去吧。”喬娜見斯諾將諾蒂婭護在身下擋著雨有些擔心地說,這樣的雨天人類崽子很容易生病的，斯諾這樣它真擔心啊,“上面的那個人類交給它們就好,她不可能過來的。”
“喬娜,謝謝你們了，諾蒂婭生病了,需要一個遮雨的地方。”斯諾抱起諾蒂婭，回頭看了看山坡上的狼群，扭頭跟著喬娜離開了。
王後看著面前虎視眈眈的狼群憤怒地將手裏的東西摔在地上，她不能對狼群出手，而且狼群也不是她能對付的。
這片森林是另一個女巫管理的，她可以對付那幾個孩子，但是其他的生靈卻輕易不能動，否則的話那個女巫會第一時間知曉，而且這麽多狼本身也很危險，她只是女巫的女兒，並不是女巫，所以她只能放棄那對兄妹，這讓她非常惱火。
喬娜帶斯諾去的地方並不遠，那是一棵巨大的樹木，上面已經斷裂枯死，只留有下面粗壯的樹幹，而這樹幹是空心的，小狼崽正和其他幾只狼蹲在裏面休息。
因為淋了雨，斯諾擔心諾蒂婭病得更重，可是又不能點火，只能請留在這裏的那幾只狼靠著諾蒂婭給她取暖，而他終於將沾滿水沈得要死的被子解開扔到一邊去，“諾蒂婭？諾蒂婭？醒醒，諾蒂婭？”
諾蒂婭沒有清醒，卻翻了個身抱住了旁邊那只半大的狼瑟瑟發抖，斯諾沒辦法只能讓狼們靠得更緊一點。
夏天的雨消失得很快，雖然還沒有出太陽但是外面的天也已經很明亮了，再也不覆之前的那種陰沈，可是斯諾看著外面心裏卻像壓了座山一樣沈重。
無論之前那五個哥哥為什麽會變成天鵝，他現在要做的都是想辦法讓他們變回來，他記得是諾蒂婭編織了一些襯衫才讓他們變回來的，可是用什麽編織的他卻不知道，而且在此期間諾蒂婭似乎還不能說話並且因此遇上了娶她為妻的國王。
嘖！連自己母親都能燒死的國王斯諾怎麽可能讓他娶諾蒂婭！
晚上睡覺的時候斯諾擔心諾蒂婭再次著涼，自己摟著諾蒂婭和狼群緊緊靠在一起才慢慢睡去，而第二天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諾蒂婭已經醒了，“諾蒂婭，怎麽樣，還難受嗎？”
諾蒂婭乖乖讓斯諾摸摸自己額頭，直到他放松下來才開口，“斯諾，哥哥們呢？為什麽我們會在這裏？”
她曾偷偷跟著斯諾來找過狼群，所以面前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狼群中央她一點都沒有害怕，她只是不解，自己明明在家裏睡覺的，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哥哥們呢？
“諾蒂婭，你發燒了，王後找來了，而哥哥們去阻擋最後被王後變成了天鵝，我帶著你劈開木墻逃了出來，如果不是喬娜它們，我們現在應該也和哥哥們一樣。”斯諾伸手擦擦諾蒂婭臉上的泥土，然後抱住默默流眼淚的她，“諾蒂婭，我們會找到哥哥們的，相信我。”
“父王呢？他為什麽不來救我們？”諾蒂婭是個小惡魔，但是她更是一個孩子，一個被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孩子，即使他們住到森林裏也還是將她寵到心裏去。
“父王或許還不知道吧？諾蒂婭，你現在才剛好，不能離開這裏，我會讓喬娜它們給你找來果子當食物的，我現在需要離開一下，最多三天，我需要去找一下我們的父王。”出了這樣的事情斯諾不可能不告訴國王，就算他沒準備在這樣的時刻給國王添麻煩，但是總要通知他的，那是他們的父親。
“不，我不要留在這裏，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斯諾，我害怕。”
“……諾蒂婭，我也想帶你去，但是你現在生病剛好，需要休息，你也不想給我拖後腿吧？三天，最多三天我就會回來的，我保證。”其實斯諾不準備親自去見國王，他沒有傻到自己送上門的地步，他需要的是聯系和盧傑通消息的那個人，然後他會帶著諾蒂婭去找這片森林的主人。
“可是我害怕啊斯諾，我害怕……”諾蒂婭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斯諾幾句話的功夫就相信了，她那時候是有感覺的，只是不夠清醒。
“諾蒂婭，我沒有騙過你，所以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還要去找哥哥們的，我怎麽可能放心你一個人？而且會有狼陪著我的，所以我不會有事情。”斯諾不可能帶諾蒂婭去，絕對不可能，即使諾蒂婭這次感冒時間不長，但是斯諾也不放心，而且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和他當初離開西妮莉時不一樣，那時候他感覺自己其實可能回不來，所以才會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並且去找索菲亞用自己死後的身體和她交易，這次是不一樣的，他會回來。
到最後諾蒂婭也沒能和斯諾一起離開，而斯諾離開後也並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個聯絡消息的人，因為外面已經傳瘋了。
斯特蘭王國的王宮一夜之間化為廢墟，國王逝世，王子公主不知所蹤。
只是兩天時間而已，他可以保證王後離開王宮的時候國王還好好的，否則王後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到現在只有兩天時間。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王後的母親，那個女巫動的手嗎？直覺告訴斯諾是的，可是那又怎麽樣？他若回去了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這一刻斯諾萬分慶幸自己足不出戶，王室成員對王國的子民來說並不神秘，很多人都會認識，斯諾除外，他很少出現在人前，因而認識他的人真不多，否則如果這時候被認出來了那又是一樁麻煩事情。
在確定了消息的準確性後斯諾就離開了小鎮回到了森林。
他不會去給國王收屍，因為沒有必要。
都說在一個人心目中活人永遠不能和死人比，可是在現實生活中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值得珍惜，他不會忘掉國王，但也僅此而已，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要養妹妹，還要去想辦法救變成了天鵝的哥哥們，他不能冒著危險去王城去王宮，他不能。
原定三天就回來的斯諾兩天就回來了，眼巴巴等著的諾蒂婭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就撲了上來，號啕大哭。
雖然只是兩天時間，但是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她怕最後斯諾也會出事，會留下她一個人。
斯諾拍拍諾蒂婭的背彎起嘴角溫和地笑笑，不笑還能怎麽樣？國王出事的消息暫時還是不要告訴諾蒂婭了。
“諾蒂婭，哥哥們被女巫的女兒變成了天鵝，所以如果想要救他們，我們就只能去找女巫了，我準備去找這片森林的主人，喬娜它們知道在哪裏。”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已經好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想過不帶你去啊，不過今天就算了，明天，喬娜明天會帶我們離開這裏。”看來真的嚇到小姑娘了，不過想來他們將來幾年的生活應該都很辛苦，四處奔波，這時斯諾萬分慶幸諾蒂婭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一樣乖巧聽話，否則會更辛苦的吧？
說來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已經算是森林深處了，但是據喬娜所說女巫居住的地方還在更深處，準確地說是在森林的中央，距離這裏可不近，按他們的速度大約要走好多天。
森林中的路可不好走，不止要註意灌木荊棘，還要註意一些毒蟲毒蛇之類的生物，剛開始的時候諾蒂婭遇到了還會驚叫，等快到森林中央的時候再看到毒蛇都能準確地抓住七寸甩開了，而讓她克服毒蛇恐懼的原因還是因為斯諾差點被咬。
斯諾驚訝於諾蒂婭的膽量，而他不知道的是諾蒂婭自己早就嚇了個半死，只是見斯諾和喬娜它們都沒註意到那條毒蛇才惡向膽邊生及時抓住了它，比起斯諾的生命，一切恐懼就都不是恐懼了。
完了之後諾蒂婭哭了一場，然後就真的將對蛇類的恐懼拋開了，下手甚至比斯諾還要狠。
在這樣危險的森林中她不能都指望斯諾照顧，斯諾有的時候甚至自顧不暇，而且要不是為了替她趕走那條草蛇斯諾也不可能沒發現那毒蛇，她不能再拖累斯諾了。
“……就是這裏？”斯諾扶著差點摔倒的諾蒂婭看著不遠處小溪對面的閣樓有些遲疑地問，如果這段路由喬娜它們來走的話大約只要三四天，可是他們卻差不多走了半個月。
“是的，斯諾，我們就不陪你進去了，等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到這邊來找我們，主人的屋子被這條小溪包圍著，沒事的話我們不會靠近的。”喬娜低頭舔了舔小狼崽，輕聲說。
“喬娜，謝謝你帶我們來這裏，剩下的就不麻煩你了，再見。”斯諾俯身抱抱喬娜又將小狼崽抱起來親親，然後就拉著諾蒂婭走上了小溪上古老的木橋。
走到屋前，斯諾將諾蒂婭擋在身後，上前準備敲門，他不知道這個女巫的性格脾氣怎麽樣，以防萬一還是將諾蒂婭擋在身後，只是這時木門卻自己打開了。
“都進來吧，我的孩子們，你們的父親和我提起過你們。”蒼老的聲音聽上去卻很慈祥，斯諾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搖椅上織著毛衣的銀發老人，“我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麽，也願意給你們提示，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是我不好，老人家的精力總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好，親愛的，希望你能理解，這也是我當初沒有同意庇護你們的原因。”
“她的能力不怎麽樣，但是她用的東西本屬於她的母親，所以想要解開那衣服上的詛咒，那麽就同樣用衣服吧，這是最好的辦法。小姑娘，你需要用馬水齒草編織五件小襯衫，五年內既不能說話也不能露出笑容，五年後你可以將小襯衫給你的哥哥們，那時候他們就將恢覆成人類，有信心嗎？”老人搖著搖椅，目光落在被斯諾護在身後的諾蒂婭身上，滿眼笑意。
“我不可以嗎？”諾蒂婭還沒有回答就被斯諾搶先了，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老人，認真地問。
五年，不能說話也不能笑，太苛刻。
“你不可以，這個世界最純潔的是處女，由未經人事的女孩編織出來凈化的效果更好，我想你不希望你的哥哥們恢覆了之後擁有天鵝的翅膀或是其他的東西吧？馬水齒草的凈化效果只有在女孩手中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我能做到的。”
“好孩子。”老人顯然早就猜到了諾蒂婭的答案因而一點都不意外，“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就回去吧，馬水齒草生活在水裏或是沼澤地，這片森林都沒有的，而且你們最好先找到你們的哥哥們。”
老人說完就繼續低頭織毛衣了，斯諾拉著諾蒂婭鞠了個躬轉身準備離開。
“我很意外，你為什麽沒有問出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斯諾楞了一下回頭看了老人一會兒，然後在諾蒂婭擔心的目光對她安撫地笑笑，“我確實想知道，但是你能給我答案嗎？”
“我不能。”
“既然這樣，我又為什麽還要問，明知道不會有答案的。”
斯諾當然知道老人說的是什麽，不就是那句“天上的天上，有人在觀望”的含義嗎？他知道不會有答案的，所以他甚至沒想過聽老人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總會知道的不是嗎？
那個夢裏呼救的女孩，那個坐在輪椅上看不清面目的女孩，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孩……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聰明，善良，寬容。”老人也笑了出來，為斯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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