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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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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端木,叫思焱”鳳仙兒朗聲回道。

“端木,應是現今下界泱朝的國姓吧,沒想到,我這未來的徒兒,還是個皇親國戚。難怪會被聖雪蓮擇了主,還引來了龍氣入體。思焱,是思念的‘思’還是絲絲入扣的‘絲’?焱是是兩火‘炎’還是三火‘焱’?”陸兮認真的問道。

“思念的‘思’,光華‘焱’。”鳳仙兒悠悠地答道,不禁又想起思焱地父親端木焱來。

“你呢?”陸兮又問暗翼。

“鄧,暗翼。”暗翼重重的說出了鄧修的鄧姓。聽到鳳仙兒報出吳姓後,暗翼便決定隨了少主鄧修的鄧性。他自小便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從護著鳳仙兒離開泱都後,鳳仙兒和明五一直想讓他走在陽光下,過多姿多彩的生活。選聖蓮花瓣的時候,鳳仙兒都沒讓他選他早已習以為常的黑色,而替他選了白色蓮瓣旁邊最富有生命力的綠的。他也覺得暗這個字沒有光明之意,不適合做長生玉碟裏的姓氏,便重重的報了鄧姓。明五聞聲,看著暗翼的眼神裏含著細潤的笑。

“還有我,我,我叫端木肉丸。我是端木思焱的弟弟。”肉丸化作人形,急慌慌的同陸兮說著,仿佛生怕把他落下了一般。

“哈哈哈哈,端木肉丸!多奇怪的名字!你是蒼雲獸吧!圓圓滾滾的確是像個肉丸。”看到肉丸可愛的摸樣,陸兮沒忍住也抓了他的包包頭一把。

“思焱給我起名叫肉丸,思焱管我叫弟弟,思焱姓端木,我也姓端木。我是端木肉丸。快快印上,端木肉丸。”肉丸一臉認真著急的摸樣,可愛的不得了。

“你是蒼雲獸,要姓也得姓蒼雲,肉丸,做個小名還很好,不能做大名,既然是我未來的徒弟起的,那你就叫蒼雲丸吧。”說罷,陸兮便在玉碟上印上‘蒼雲丸’三個字遞給了肉丸。

“可是我不叫蒼雲丸,我叫肉丸,我要端木肉丸,不要蒼雲丸。”肉丸把玉碟推給陸兮,嘟著臉生氣的大聲喊道。

“等你長大了,會感謝我的,小肉丸。哈哈哈哈,我要去歇息了,你們自己隨意吧。閣樓裏全是神通功法,自己挑著練去,不明白的來問我,哈哈哈,再過百十年我就有徒弟嘍!”陸兮把玉碟塞進肉丸手裏,邊走邊說邊笑,頗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瘋癲摸樣。

陸兮走後,鳳仙兒把思焱鄭重地放到暗翼懷裏,打量起這裏的環境來。與肉丸的洞府不同,這裏沒有阻礙視野的霧茫茫的守護大陣。洞府應處在山腰之上,放眼望去可與展翅翺翔在空中的鷹鶴平視,洞府的院落很大,卻沒有幾進幾進院墻的阻隔,格局大方明了,讓人一見便有別致寬闊之感。

鳳仙兒選了離陸兮的山洞最遠,最靠近露臺的山洞住了下來。明五和暗翼便選了旁邊的山洞,以方便照看鳳仙兒母子。思焱一直沈睡,這些天已習慣了兩個人一起歡鬧的肉丸頓時無聊不已,便化為獸身悶悶的趴在露臺之上,楞楞地看著露臺外偶爾滑翔而過的鷹鳥。

鳳仙兒選的山洞,洞口小巧別致,洞內另有洞天,生活用具雖不多,但樣樣古樸別致。

鳳仙兒又把自己的大氅鋪在床上,讓暗翼把思焱放在上面躺好,回身跟明五說道:“明五,那冰床…”沒待明五回答,陸兮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洞口,毫不見外的說道:“冰床在我這,準備放哪?指了我給你放好。”

“就放窗前軟榻的那個位置吧,軟榻放在旁邊,也方便我照看思焱。”鳳仙兒俯身像陸兮行了一禮後輕聲說道。

只見陸兮一擡手,窗前的軟榻便憑空而起挪了位置,玄玉冰床從陸兮袖中緩緩而出,由小變大,頃刻間置於窗前。鳳仙兒等人對陸兮這些出神入化的神通多少已有些不習慣,表現的有些詫然。鳳仙兒讓暗翼抱起思焱,習慣性的又把自己的大氅挪到冰床上鋪好,把床上的玉枕放在上面,調整位置,想盡量讓思焱能躺的舒適一些。然後才讓暗翼把思焱放在了玄玉冰床之上。

“你不要擔心,他只是睡著了而已,時間到了自會醒來。”陸兮不知何時已站在鳳仙兒身邊,柔聲說著。

正在**思焱臉頰的鳳仙兒詫異地擡首看向陸兮,眼裏含的淚正巧從臉頰滑落,幾多嬌楚、幾多真情、幾多不安和柔弱,都容在這擡首皺眉的一瞥裏,讓陸兮那見過萬般滄海桑田的心為之一顫。

“別怕,這裏很安全。我只是想收個徒弟,傳個衣缽,並無他心。你們即是我認定徒兒的娘親、舅舅,斷然可以在這裏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無需擔心。”陸兮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她說這些。

自覺自己很是奇怪,不過是想收個徒弟而已,徒兒還未收成就啰啰嗦嗦地管起了徒兒的家事。這個女子明明對自己處處提防、小心翼翼,自己卻開始對她牽腸掛肚起來。可能是自己活的太久太無聊了吧!

這萬萬年來,已數不清見過多少女人落淚,卻都不及吳鳴鳳剛才的那一滴淚讓他動心。陸兮走出山洞,站在落寞的肉丸身邊舉目遠眺,眼前不知不覺的幻化出吳鳴鳳剛剛那一瞥的摸樣。不知道為什麽,陸兮覺得這滴淚已經滑落在自己心裏,並會在心裏留上萬萬年。

自化生之初,陸兮便不喜受任何拘束,過的一直是跳脫三界外,不入五行中的逍遙日子。自由的久了,就會發現自由一旦沒有界限,也就失去了自由本身的意義。逍遙的太久,已讓陸兮漸漸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無邊無際的歲月裏,仿佛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孤寂。百無聊賴的陸兮開始學那些俗仙俗人,在三界之外找到了這處仙氣最為充裕、景色最美的地方,建起了自己的洞府。

有了洞府之後,確實覺得活著有趣多了。再在三界游歷時,見到好的東西便想著拿回來自己用,即使自己不用,放在洞府裏也是好的。見到其他仙家洞府的亭臺格局耐看,也會心急火燎地跑回來在自家的洞府裏布建一番。遇到好的器皿用具,也會精選幾樣帶回洞府之中,隨著時間流逝,自家洞府一點一滴的也變成了如今這番摸樣。便又想收個徒弟、傳個衣缽。帶回這幾個有趣的小仙,陸兮覺得以後的日子定會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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