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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外也有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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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師父久久不能回神兒的樣子,鳳仙兒有些擔心,趕緊鉆到車裏拿了些肉幹和米酒出來,“師父,都快晌午了,您先吃一些墊墊吧。”邊說邊往閆老郎中的手裏塞。

“這會肯給師父吃了呀!師父可饞了好久了哦,鳳丫頭一直當寶貝似得不讓師父碰,生要留到路上吃!”閆老郎中溺愛的揉了揉鳳仙兒的頭,拿過肉幹來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嘆道:“真香啊!”又喝了一大口米酒,長籲了一口氣:“痛快!以後誰要能娶到我們鳳丫頭,誰就有福了哦!”

“師父!您瞎說什麽呢!”鳳仙兒聽了又惱又羞,撇下閆老郎中貓身就躲到車裏去了。

鳳仙兒坐在車裏,賭氣的也喝了一大口米酒,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想想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經歷,鳳仙兒不禁後怕了起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出逃的話,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呢?應該只能是一個唯唯諾諾的村婦吧。

鳳仙兒掀開車窗上的簾子探出頭來,看天色快到正午了,迎面來的風都帶著些熱氣,拉車的馬兒仿佛也有些累了,師父也不趕它,任它優哉游哉的走著。

看了看沿途郁郁蔥蔥的樹木,零星散落的野花,以及山間樹上一閃而過的小松鼠。鳳仙兒覺得從小到大心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自在過。得感謝錦繡,是她讓自己也能識文斷字,有了選擇新生的想法和機會;更得感謝師父,是師父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接納了自己,還收自己為徒,教自己醫術。

不知道爹娘和哥哥們都還好嗎?應該都會還好吧,娘終於給哥哥們娶上媳婦了,也許現在都抱上孫子了呢。家裏的活計有兩個嫂嫂幫忙,爹娘應該都會輕松些吧。

此刻,鳳仙兒心裏已不再那麽責怪娘了,希望爹娘和哥哥們能一直好好的。也許這一世都不能再相見了吧,真的好想他們。

師徒倆各自想著心事,馬兒慢悠悠的走著,直到傍晚也沒有走到下一個村落或驛站。

看了看天色,閆老郎中決定今天在野外露宿了。沿途找了個靠近水源、相對安全的地方卸了馬車,鳳仙兒在附近撿了些幹柴準備生火,閆老郎中牽著馬兒到河邊飲了飲,就在附近找了個草比較多的地方栓了起來。

“鳳丫頭,去藥匣子裏拿點雄黃粉在馬車周圍撒一圈,荒山野嶺的蛇蟲太多。”閆老郎中看鳳仙兒在那搗鼓了半天也沒生起火來,便讓鳳仙兒去撒雄黃粉自己接過火石來生火。

“師父,我準備了那麽多烤肉的工具,您倒是打一只野雞什麽的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您說我們現在能烤什麽呀。”沿著馬車和火堆周邊撒完一圈雄黃粉,鳳仙兒就去馬車後面拿自己之前準備的鍋碗瓢盆準備做飯。

“現在也只能先拿肉幹煮個熱湯了,還好出發前在六嬸那買了好幾張大餅,要不就沒得吃了。”鳳仙兒邊支起鍋邊和師父小聲抱怨著。

“哈哈哈,這荒郊野嶺的,能有口熱湯就不錯了,六嬸家的大餅味道也是不錯的。等明天早上吧,明天早上你就能用上你那些個工具了。”閆老郎中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爽朗地笑著安撫完鳳仙兒就神神秘秘的到藥箱裏拿了些東西悠閑的到林子裏去了。

鳳仙兒嘟了嘟嘴,找了塊大一些的肉幹順著肉的紋理細細的撕成條扔到鍋裏煮,不一會肉香就飄出來了。等閆老郎中回來,師徒倆就著肉湯吃著餅,看著師父吃的很香很滿意的樣子,鳳仙兒也就放心了。

擡頭看了看天空,鳳仙兒覺得今天的星星特別漂亮,風兒吹著也十分舒服。吃過晚飯,閆老郎中就讓鳳仙兒到馬車上休息,自己也在火堆旁鋪好毛氈收拾著睡下了。

鳳仙兒興奮的睡不著,心想著師父這麽大年紀了又不會武功,這山裏的兔子呀、野雞呀什麽的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哪那麽容易抓的到。就找了個籮筐、撿了兩根短樹杈、又抓了把糙米,學著記憶中二哥抓鳥的方式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做了個簡易的陷阱。搗騰了半天覺得萬無一失了,這才回車上睡覺。

這一覺鳳仙兒睡得十分香甜,還做了一個特別美的夢,夢中嗚嗚呀呀的有好多好多鳥兒飛到她的籮筐陷阱裏……。

一早醒來,鳳仙兒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她的籮筐陷阱,想看看抓到獵物沒有。剛跑到籮筐附近,鳳仙兒就發現支撐著籮筐的樹杈已經被放下了,真的抓住獵物啦!鳳仙兒興奮的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籮筐掀起了一角……

看到籮筐裏的獵物時鳳仙兒呆住了。這是什麽情況?我的鳥呢?怎麽會有兩只山雞和一只這麽大的兔子?!樹杈那麽短,它們是怎麽鉆進來的?一把糙米有這麽神奇的作用嗎?鳳仙兒扒拉開兔子和山雞,發現自己昨天撒的那把糙米還在呢,可以說是紋絲未動!這大兔子怎麽還彈得腿呢!一副睡得很香甜的樣子!

鳳仙兒傻傻的蹲在籮筐旁邊尋思了有大半柱香的時間,才憤憤的轉頭尋找師父,看到閆老郎中從火堆旁悠哉悠哉地打著五禽戲,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鳳仙兒氣呼呼地拎起山雞和兔子,大步走到閆老郎中跟前,仰起頭氣哼哼的說道:“師父!您又戲弄我!”

閆老郎中也不看鳳仙兒滿是怒氣的大眼睛,只滿眼戲謔地盯著鳳仙兒手裏拎著的山雞和兔子,品頭論足的道:“哎呀!鳳丫頭能耐不小呀!抓到了這麽肥的山雞和兔子,快把你那些個工具用起來,趕緊給師父烤肉吃!哎呦~終於有肉吃嘍~”。

“師父!!您就知道拿我打趣!您老實交代,這兔子和山雞是怎麽跑到我的籮筐陷阱裏的,我那麽簡陋的籮筐陷阱怎麽可能獵到這麽大的獵物!”鳳仙兒越說越氣。

“不是你獵到的呀?那肯定是山神娘娘給你送來的唄”閆老郎中開心地繼續逗著自己的小徒弟。

“師父,您覺得您自己長得像山神娘娘嗎!山神娘娘送來的兔子需要下藥嗎,您看這大兔子,這明明是被下了迷藥。您聞聞它身上的味道,這不是您之前研制的百裏香嗎!您就知道戲弄我!您知道我為了能讓您今天能吃到烤肉費了多少心思犯了多少愁嗎!您既然能這麽輕松的抓到獵物,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還把抓到的獵物放在我的籮筐陷阱裏!嘲笑我!”鳳仙兒越說越委屈,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霧氣。

“哎吆~我的乖徒兒,師父也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嘛~~本來這個獵物肥美的季節,你弄個冬天抓鳥兒的陷阱,的確很可笑嘛,啊哈哈,師父也是心疼你啊,啊哈哈,不忍心看到你失望才把獵物放到你的籮筐陷阱裏的。好了好了,乖徒兒,可千萬別哭出來啊,師父知道錯了還不成嗎?快給師父烤肉去吧,師父的肚子都餓的不行了。”閆老郎中十分開心地推著氣呼呼的鳳仙兒去馬車後面拿烤架。

為了在野外也能給饞嘴的師父烤出好吃的肉來,鳳仙兒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在河邊處理好兔子和山雞,抓了一把出發前特制的調味料細細的灑在洗好的肉上,用手使勁的揉了揉,好讓味道能沁到肉裏。待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師徒兩個合力把兔子和山雞串到烤肉的大釬子上,就開開心心的烤起肉來。

“師父,您守著烤架,隨時翻著別把肉烤糊了,我去采點野菜,做個野菜湯。”鳳仙兒看著師父蹲在烤架旁目不轉睛的盯著架子上的肉,特別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就拎著籮筐去找野菜了。

“別走遠了哈~,”閆老郎中高興的擡頭交代了一聲就又專心的守著烤架盯著烤肉了,像個饞嘴的老小孩一樣。

鳳仙兒往鞋面上和衣擺上都撒了些雄黃粉,這樣那些在草叢裏游走的小蛇們就不敢靠近她了。算著時間拎著籮筐往樹林裏走去,看看有沒有蘑菇和她熟知的野菜,想在肉烤好之前再給師父煮一鍋美味的野菜湯,配著烤肉喝,正好不油不膩的。

荒山野嶺的鳳仙兒也沒敢走遠,采了夠煮兩頓湯的曲曲菜和蘑菇就往回走,快到露營地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師父大聲的吵吵著:“哎!你們坐遠一點,不要靠近我的烤肉!”鳳仙兒趕緊小跑著往回趕。

“師父,師父,怎麽了?”剛跑出樹林,鳳仙兒就看見馬車旁除了師父還多了兩個人兩匹馬,而師父正氣勢洶洶的攔在烤肉的架子面前。

“鳳...”閆老郎中剛想喊鳳丫頭,看了眼鳳仙兒的裝扮,馬上改了口道:“徒兒,你快過來,幫師父守著,這兩個人,大言不慚!一來就要搶我的烤肉!”閆老郎中像小孩子一樣向鳳仙兒控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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