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那篇《論失重狀態下粒子超音速躍遷》，我有一個小問題。”

鐘寧咽下嘴裏的食物，擦擦嘴：“請說。”

路德維希見他一臉嚴肅，趕緊擺擺手：“不用這麽緊張。”他為鐘寧添了一點佐餐酒，“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好奇，我看了同時期的論文，大家的研究重點都側重選擇不同的環境變量，只有你是從不同粒子的角度出發，這是為什麽呢？”

鐘寧：“我當時跟教授正在做一個粒子延展性的課題，躍遷只是偶爾的一點發現，現在想來，那篇文章有些異想天開了。”

路德維希：“沒有，我倒是覺得很有道理，現存的理論是環境場是對粒子最大影響原，但其實粒子也是構成環境場的一部分，不是嗎？”

鐘寧笑笑：“你讀的應該是葉清玄大師的《量子》吧。”

路德維希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為了和鐘寧吃這頓飯他惡補了很多物理知識，這本正是昨天晚上讀的。

鐘寧：“葉大師是當今量子物理界的中流砥柱，但遺憾的是……唔，在某些問題上我們兩個的看法有些不太一樣，當著他的面千萬不要說起我的觀點，否則會被追著打的。”

他忍了又忍：“恕我直言，人類想要進步，有些理論糟粕還是盡早放棄的好，畢竟牛糞吃的再多也長不了肉。”

看著路德維希驚奇的表情，鐘寧在心裏罵自己，為什麽管不住嘴，這個又要被嚇跑了嗎？

“對不起殿下，我剛剛有些激動。”

出乎鐘寧的意料，路德維希不僅沒有生氣，甚至有些開心：“不不，我很喜歡你剛才的樣子。”自信驕傲的仿佛要發光。

這頓飯雖然夠不上賓主盡歡，但鐘寧想還是可以用愉悅這個詞來形容的。

吃過晚飯，路德維希甚至願意陪他散步回家。

就像傳聞裏那樣，路德維希殿下開朗帥氣，紳士有禮，當然也很聰明。

但鐘寧依然不能確定他的心意，是不是還會有下次碰面，畢竟從奧凱斯大帝到奧利維亞公主，這兩代的皇室成員都沒有遵從婚姻配對的安排。

即使路德維希展現了最大的誠意，甚至提前研讀了一些物理學的理論知識，但也有可能是皇室擁有任何時刻不失禮於人的教養，很有可能明天一早他就會收到市政廳的通知，遺憾告訴他路德維希殿下心有所屬。

他今天的表現也談不上多好，聊了太多的學術話題，雖然路德維希一直在保持微笑，但真不確定他是不是有聽懂，並享受這個，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展現出足夠的熱情，鐘寧了解自己，一緊張就會過於嚴肅，甚至還發表了那樣刻薄的言論。

臨睡之前，他在鏡子上貼了一個大大的便簽：如果管不住那張嘴就把他閉上，除了噴灑毒液，請開發別的用途！

鐘寧在床上翻騰了許久才睡著，清晨7點鐘頂著一個黑眼圈去廚房倒水喝，隨手打開光腦，旋即自嘲道，今天周六，市政廳得9點才上班呢。

光腦推送了一條最新熱點：【二皇子殿下相親進展順利，座駕今晨驚現第六街區】配圖是鐘寧小區的大門口。

鐘寧趕緊看了一下時間，文章發表於一個小時之前，也就是說……

他顧不得身上還穿著睡衣，趕忙拉開了大門。

路德維希倚在對面的墻上擡手朝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看著穿戴整齊容光煥發的alpha，鐘寧偷偷拉了下衣角：“對不起殿下，我不知道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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