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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沒有感情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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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我?哈哈哈哈……”

沒有實體的人影輪廓在大殿中散發著陣陣詭異的笑聲。

“曉夢,你以前可是最親近我的。”

“你都不記得了嗎?不,你應該全都記得,分明是記得清清楚楚。那為什麽要裝作一副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樣呢?”

莊生曉夢握緊了碎裂的劍柄,面色冷硬,“住口。”

“你看,你已經動搖了。”莊生軒琦慢條斯理道,“你殺不了我的。”

莊生曉夢冷嗤,“你既然那麽肯定我現在對你下不了手,那就別躲在背後。”

“曉夢,你的過去我全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你的人是我。雖然你現在裝得很好,眼神看我如同看待仇人,但這恰恰是我曾是你最親近信任之人的最好證明。”

那道輪廓逐漸清晰,化為莊生曉夢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幅面容。

莊生軒琦笑得溫柔,“在不記得我的時間裏,你有想過我嗎?”

“別惡心我。”嫌惡都毫不吝嗇地擺在了臉上,莊生曉夢從未有過如此鮮明的負面情緒。

記憶確實清晰到不可思議,清晰到她能回憶起在皇宮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的經歷,其情緒感受也一並混雜包裹其中。

缺失父母、長輩、朋友的“莊生曉夢”,理所應當地將身邊唯一的親近之人視為了全部。

莊生軒琦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深遠,哪怕被封閉了記憶,小公主依然對和莊生軒琦模樣相似的林明風死心塌地。而今真正的莊生軒琦站在她面前。

“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到我這來,曉夢。”莊生軒琦溫柔地張開雙臂。

眼前這幅畫面和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幕重疊,莊生曉夢神情恍惚了一瞬,這一刻好像分割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幼時的小公主,一個則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我知道你會因為我離開並封閉你的記憶而怨恨我,但我不得不如此。缺失了一半魂魄的你,很難順遂活過二十歲。”莊生軒琦目露慈憐,“曉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恢覆正常。”

莊生軒琦說完,莊生曉夢久久沒有言語,她的神色掩在逆光陰影裏,透露不出半分情緒。

莊生軒琦輕嘆了口氣,“曉夢,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嗎?”

莊生曉夢終於擡起頭,語氣異常平淡:“你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那是自然,我會慢慢給你解釋。”見莊生曉夢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莊生軒琦松了口氣,“其實我和你媽媽是曾是最好的朋友,但她不顧一切地愛上了我的兄長,很遺憾她選擇了另一種生活,我們逐漸疏遠,但是我對她的情誼不會變。你幼時因為意外失魂,是我親自將你撫養長大……”

“我不想聽。”對應的畫面和情感隨著莊生軒琦的話,無法抑制地在她腦中浮現,莊生曉夢面無表情地把話打斷。

莊生軒琦:“好吧,不談那些傷心事,我還記得很多和你媽媽相處的事,有時間我們也可以慢慢坐下來聊聊過去。”

莊生曉夢:“沒興趣。”

莊生軒琦露出記憶中最熟悉的溫柔笑臉,無奈道,“好吧,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曾經你不是最希望我帶你走嗎?”

“你演夠了?”莊生曉夢拿出乾坤袋中那根之前隨手從古木折來的枝條,枝尖直指莊生軒琦,瞬間殺氣襲來。

“曉夢你?”莊生軒琦一臉詫異。

“你覺得我真信了你的鬼話嗎?”莊生曉夢真的覺得非常可笑,“一個莊生斯玉,還有一個你,為什麽都覺得能拿感情綁架我?”

莊生軒琦:“我說的確確實實都是實話,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你的,我何曾做過傷害你的事?

今日躺在這大殿的每一個人,哪個不曾傷害過你,哪個不該死?我正是為了你,才在暗中計劃的這一切,為得就是將傷害過你的人通通消滅,將你厭惡的皇室徹底毀滅。”

聽了這話,莊生曉夢快被氣笑了,“你算什麽東西?還有臉自攬功勞,他們一個個人都是我處理的,而你也不會例外。”

“不,曉夢,你根本沒有殺人的決心。不然你怎麽會放過莊生斯玉?”莊生軒琦有十足的把握。

莊生斯玉曾經只是給過莊生曉夢一點微不足道的關懷,足以讓她念舊情,留他一命。而他莊生軒琦站在她面前,這個曾經占據了她生命全部的人,她又怎麽可能對他下手?

被封閉了多年的記憶與感情如海潮澎湃,莊生軒琦不信莊生曉夢會真如表面那般不受任何影響。

莊生軒琦有恃無恐:“曉夢,你依然是我心中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呃啊!!”

話未說完,莊生軒琦應聲倒地。

“我打你就像打狗一樣輕松。”莊生曉夢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莊生軒琦,“你要是想活命,就該跟之前那樣躲著我走,像只陰暗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你……”莊生軒琦捂著被戳了個大洞的胸口,滿眼不敢置信。

莊生曉夢:“我不殺莊生斯玉他們,是我的選擇。而對你,我只會選擇你不同的死法。”

莊生軒琦滿嘴血沫,獰笑道,“呵呵……很好,看來再乖的孩子也會有叛逆期,你不聽話,得受懲罰……”

“噗嗤——”莊生曉夢直接一腳狠踩在莊生軒琦胸口,“你跟我放什麽狠話?靠歪門邪道修煉這麽久,竟還是連元嬰期都突破不了,廢物東西。”

莊生軒琦頓時激動得變了臉色,臉上的溫柔不覆存在,“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廢物一個。”莊生曉夢毫不吝嗇言語間的刻薄,“偷偷摸摸搞這麽多小動作,你正面能接住我一招嗎?”

“你!”莊生軒琦憋得面紅耳赤,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懂感情,也不需要感情。”莊生曉夢睥睨道,“你費盡心思使再多陰謀詭計,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哈哈哈哈……”莊生軒琦僵楞了一下,隨即笑得癲狂,“但你覺得你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嗎?”

莊生軒琦目光轉向正在直播的光腦,“你們還記得編號甲ml6的行星嗎?”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經過一輪又一輪碎裂三觀的沖擊,已經有些麻木了。

“什麽行星?”

“他長得好像林明風,他到底是誰?”

“是大佬直播求生的那個星球!”

莊生軒琦:“這顆星球一直在我的名下,期間幾十年,我一直在這顆星球上潛心修煉,並且對其進行改造,收羅了無數星際變異獸……”

說到這,莊生軒琦話鋒一轉,對莊生曉夢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那顆星球上醒來嗎?”

莊生曉夢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

“哈哈哈……都說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莊生軒琦無比得意道,“因為你的魂魄就是在那顆星球上被撕裂的。”

“你不願意接受身為小公主那段不光鮮的過去,與之有關的所有人你都可以不在乎,但是……”

莊生軒琦手心幻化出畫面,只見一顆藍色的星球浮現,視角不斷放大,入目的是江河群山,高樓林立,路上行人如螞蟻一般細小。

“這應該就是你另一半靈魂生活過的世界。為了將你恢覆完全,我將連接兩個世界的時空縫隙重新打開。”

“只要我一個念頭,那顆星球上所有的變異獸都會暴動,通過裂縫抵達你之前所在的世界……”說完,莊生軒琦一把握碎手中那顆星球,擡頭看向莊生曉夢。

“你就當真什麽都不在乎嗎?”

莊生軒琦話至此,當即有觀眾註意編號甲ml6行星的狀況。

“不好!真的檢測到變異獸異常暴動了!”

“啊,新聞不是說只是很尋常的小範圍暴動嗎?”

“好幾天前就開始躁動了,專家說很正常沒問題的。”

“確實沒問題,因為威脅不到我們星際公民。”

會受到威脅的只有另一個不明世界,且只是莊生軒琦個人的言論,尚無證據證明是真是假,就算星際聯盟願意出手援助,對另一個世界的負面影響也不會就此消失。

其中意味著什麽,莊生曉夢在短短幾息間想得明明白白。

“你要坐視不管嗎?”莊生軒琦戲謔地看著莊生曉夢,很滿意此刻她臉上凝重的神情。

莊生曉夢深呼吸一口氣,問道,“我要怎麽做才能阻止?”

莊生軒琦有些出乎意料——莊生曉夢未免太好說話了。

“很簡單,將時空裂縫填補完全便是,相信以你的天賦和力量一定能做到的。”說著,莊生軒琦話鋒又一轉,“你的生身母親或許沒死,她為了救你跌入時空縫隙中,以她半步化神的修為,還活著也說不定。”

莊生曉夢面上依然冷靜:“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麽?是因為你想活下去嗎?”

莊生軒琦坦然承認,“是啊,畢竟我可打不過你,不得多做幾手準備,你要是殺了我,整個星球的變異獸便會立即陷入狂暴狀態。”

莊生曉夢:“我不信。”

莊生軒琦:“你不信?那你大可以等著看那顆星球被變異獸占據吞噬。”

莊生曉夢很篤定:“我不信你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為了活下去。”

莊生軒琦嗤笑道,“事到如今,你最關心的居然不是另一個故鄉和你生母的安危。果真是冷血無情的東西,天生的無情道修。”

“我沒有修無情道。”莊生曉夢嘆了口氣,“師父說這個不適合我……”

“但我覺得其實沒有比無情道更適合我的了。”

“噗呲——”堅韌的枝條直接從莊生軒琦眼球中刺入,再抽出,枝條上血色和白漿混雜著。

莊生軒琦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完全變化,得意和驚恐矛盾地存在著。

“我最討厭別人用感情綁架我了。”莊生曉夢將枝條上穿的眼球甩下,“不可否認的是這具身體確實存留著對你的情感,這對我來說非常困擾,所以你必須得死。”

“你……你瘋了?!”莊生軒琦僅剩的一只眼睛充斥著血色,看莊生曉夢如同看一個惡魔瘋子。

“你不管莊生雲萱和另一個世界的人了嗎??你要害死一整個星球的人嗎?!”

莊生軒琦嘶吼著,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鎮定從容,扭曲的面容訴說著難以置信和極為不甘。

全星際直播,眾目睽睽之下,莊生曉夢朝莊生軒琦伸出手,只見他原本清俊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渾身抽搐,肌肉與筋骨也被撕扯分離不似人樣。

莊生曉夢徒手將莊生軒琦的魂魄從肉.身撕扯而出,這個過程並不漫長,對莊生軒琦來說則是度秒如年,非人的折磨。

魂魄被生生撕扯出身體的畫面極為可怖,這種痛是深入骨髓撕裂靈魂的痛,甚至沒有痛到麻木的機會,每一秒都是無法忍受的煎熬。

莊生曉夢若有所思地看著莊生軒琦此刻的模樣,“原來靈魂撕裂這麽痛苦的嗎?”

滲人的慘叫戛然而止。

不知過了多久,莊生軒琦的身體軟倒在地,已然失去了生機。

莊生曉夢手心浮著一團虛弱到瀕臨消散的魂魄,只要輕輕一握,莊生軒琦便會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莊生曉夢…你有本事徹底殺了我,我賭你,不、敢!就算我死了,你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我真的很好奇,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麽,和我有什麽關系?”莊生曉夢臉上寫滿疑惑,“為什麽非要設計暗算我?”

“呵呵呵……”空洞陰森的笑回蕩在大殿上,“莊生曉夢,很好,非常好!無論是至親還是整個世界,對你而言都不值一提!”

“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難怪天賦靈體。”

由魂魄傳出的失真聲色裏透著濃濃的不甘與嫉恨。

莊生曉夢:“對他們沒有感情,我就會對他們見死不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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