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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師——鬼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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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等到二人身上的大傷小傷全都恢覆的時候已經過去很多天了,這些日子兩個人除了療傷修煉就是在找出口,可是找尋了很久,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被堵住的谷底,四面都是崖壁,上方是不見藍天的濃霧,而地下只有一個寒潭往外冒著寒氣,還好兩人身上的納戒裏都裝滿了外出必備的用品,否則不等找到出路一定會先冷死在這寒潭邊。

“嬈嬈,乖,聽話,你到白芷裏好不好,這裏實在是很危險,去和師公完嘛。”靜遠勸著雪嬈到白芷裏去,外面的溫度實在不適合小狐貍待著,雖然雪嬈是上古妖獸的後裔,但是一個不能修煉和普通狐貍差不了多少的狐貍在寒潭氣的摧殘下,還是會受傷,所以靜遠想盡辦法也要把雪嬈給塞進白芷裏。

只是雪嬈的撒嬌功夫越來越厲害了,抱著靜遠的脖子抽抽噎噎的說:“爹爹,騙人,說,說好不去的,嬈嬈要在這,不要,不要老頭子。”

“厄,沒有騙嬈嬈,爹爹保證等安全裏就讓嬈嬈出來好不好。師公會帶嬈嬈玩好多有趣的東西的。”靜遠誘拐道。

“爹,爹爹不騙人?”

“嗯,不騙人。”靜遠鄭重的重覆。而一旁的郁皆清明顯不耐煩的瞪著雪嬈一把捉過來對著靜遠說:“小孩不能這樣寵,以後會爬到你頭上來的。”說著就立馬帶著雪嬈到白芷裏,“快點找到出路吧,再在這兒待下去,保不準寒氣入體了就麻煩了。”還伴著雪嬈掙紮的聲音。

“我哪裏寵了,師傅你才是嘞,變成這樣還不是你縱容的。”靜遠小聲的嘀咕,“好了,現在我們要怎麽走?前些天四個方向都看過了,什麽出路都沒有。”

“嗯,去寒潭看看。”一旁看戲看夠的祁逸指著不斷冒煙的寒潭說道。

“咦?寒潭?”靜遠隨著祁逸的步伐走到了寒潭邊,往下看了看,“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水是活的。”

“活水。也就是……”

“出口。”

“怪不得,這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可是卻有人的生活痕跡,但是卻活沒見人,死沒見屍。”

“上次下去的時候,好像有感覺到流水的行進方向,只是沒有深究。”

“那我們趕快下去看看。”

“等等,你在這兒等著,我先去看看是不是這樣再說。”

“哈?我也下去,一個人不安全。”

“在這等著。”祁逸堅決的重覆道。

靜遠撇撇嘴道:“幹嘛,等著,我沒有那麽弱。”只是看到祁逸沒得商量的眼神,靜遠沒脾氣的道:“好啦,我等著,你小心點。”

話才說完,祁逸運起靈力就一頭紮了下去,留靜遠在寒潭畔看著水面嘀咕:“我幹嘛怕他呀。真是的看不起人嘛。”

找了個位子坐下,呆呆的看著平靜的水面,靜遠不得不承認心裏好像有點擔心下水的那個家夥了。也不知是怎麽了,明明才相處沒多久的人,怎麽會讓他有這種怪異的感覺的,在想想小時候擔心家人的感情,好像差不離。靜遠想著大概祁逸已經被他劃到兄弟這個位子上了,不算祁逸小時候救他的那一次,這些日的相處到是讓靜遠覺得有這麽個夥伴到是不錯,有人一起修煉的感覺比起一個人的孤單實在是好太多了。靜遠甩了甩腦袋把裏面詭異的思想趕緊的拋出,堅定的認為某人絕對是被他當做兄弟了,為這幾天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合理解釋的靜遠放心的等著祁逸回來。

過了一個時辰,水面還是異常的平靜,除了時不時冒出來的煙霧,什麽也沒有出現,靜遠開始變得有些焦慮,走到寒潭邊上往下面看,想要看清楚下面的景象。

正在靜遠等的有些煩躁,準備直接跳下去找人的時候,寒潭水面突然冒出了一個巨大的水泡,跟著祁逸就跳了上來。靜遠拉住祁逸,趕忙用靈力催幹了祁逸身上濕噠噠的衣服,這才問道:“怎麽這麽久?”

“潭底的水流很急,我看到水流的今天有亮光,一會只要順著水流就可以出去了。”祁逸任著靜遠在他身上弄來弄去的,平靜回答道。

“太好了,終於可以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靜遠開心的說道。

祁逸突然拿出一條金色的繩子,捆住了他和靜遠的右手和左手,靜遠疑惑的看著他,只聽他說:

“水流太急了,等會兒被沖開了就不好了。”

“哦。”

等到祁逸捆好繩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運起靈力護住身體外圍,一頭紮進水潭裏。一進到水裏靜遠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透了進來,雖然用靈力護住了身體但是還是有些不適應這裏的溫度。

兩個人往潭底游去,游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候才接近潭底的地方,一到那兒就有一陣強大的沖力把兩個人給攪了起來,一瞬間靜遠除了綁起來的手還能感覺到祁逸沒有被沖散,被水流沖的連身體都不能動作,只好隨著水流往前面沖去,時不時靜遠還能感覺自己好像有撞到什麽東西。

直到水流變得有些平穩了,靜遠才能夠保持住身形,發現到了一個沖滿水流的甬道裏,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前方有一星光亮。靜遠十分感謝用靈力可以在水裏閉氣上半天的時間,否則早在被水流沖到時候就淹死了。

祁逸握著靜遠的手,隨著向前的流動的水往前劃去,看著前面的光亮變得越來越大,突然水流又變得很急,靜遠感覺到頭上突然加入一股水使得水變急的。

靜遠覺得周圍的甬道好像在慢慢的變小,看向前方的亮處,心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猛的抱住祁逸,整個人撲在了祁逸身上,用那只還能自由動的右手一翻,捏起一個靈力團子,在兩人快要撞上出前面的時候,一脫手靈力想著亮光的地方飛去一陣強烈的爆炸震起,還在水裏的兩個人感覺到水流一陣晃動,祁逸把靜遠的頭摁在自己的懷裏,就這麽隨著流水沖了出去。

兩人就覺得好像被甩了出去一樣,突然從被拋到了空中,靜遠張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空中要摔向水中,一個巨大的水花濺起,兩人沈入了一個水池子裏,好一陣子才爬回了地上。

靜遠見到四周還是山壁直沖而上,只是目測看來這裏是個四方形的凹槽一樣突然出現在一個山裏的,向上看去只能看到透過霧霭照射下來的陽光,因為剛剛的爆炸被驚動的谷中的鳥雀一陣嘰喳亂叫,帶起一陣陣林木樹葉刷刷的聲音。

靜遠朝後面看去就見到一道巨大的水流從半空中的山壁沖出來,形成一道瀑布落在了下面的深水池子裏,他們兩人就是從那個洞中被沖下來的,剛剛因為靜遠的造成的爆炸使得水流的動作一瞬間的變大後又慢慢的減了下來。

兩個人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覺得心又開始往下沈了,怎麽看這裏怎麽不像是可以出去的地方,四周都是高聳的山壁,看起來就不像是可以出去的,靜遠嘆了口氣說:“看來還是沒找到出去的地方,那麽高的山壁貌似是爬不上。”

“先看看。”祁逸弄幹了身上的水,看了看周圍向著有一條小道的地方走去,“好像有人來過這裏。”

“有人?”靜遠看了看祁逸指的那個地方,發現那兒確實是有一條不明顯的小路,雖然雜草叢生,但是看起來確實像是人工弄出來的路,“過去看看?”

“嗯。”

“等等等,等等,這個不解開怎麽走?”靜遠揚了揚還綁在一起的手腕郁悶的看著打算走人的祁逸問道。

祁逸頓了一下,念了一陣口訣,手上的金色繩子就這麽慢慢的松開了,靜遠好奇的看了一眼松開的繩子隨即對祁逸說道:“走吧。”

祁逸點了點頭,兩人就往前方走去,順著小路,周圍都是幾百米高的樹木,像是生長了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樹木,兩個人警戒著周圍的環境,以免闖出來妖獸什麽。不過一路上除了蟲鳴鳥叫聲便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讓人覺得有些安寧的感覺。直到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少,兩個人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屋在那兒,屋前一條小溪流過,小溪上架著一座小木橋,看起來分為的寧靜。

兩人對視了一眼走到的屋子前,靜遠觀察了一下,這就是一座茅草屋,十分的簡陋,圍著低矮的籬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屋側有一片長著雜草的空地。

靜遠不知道裏面到底還有沒有人,於是高聲的問道:“打擾了,請問有人在嗎?”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應他,於是詢問似的看了一眼祁逸,祁逸點了點頭,兩人便向屋子裏面走去,靜遠推開屋子的木門順聲說道:“打擾了,有人嗎?”

木門嘎吱一聲開了,兩人走進屋子裏,靜遠的手在屋內的桌子上一抹,感覺到了一層很厚的灰塵,對著祁逸揚了揚手指說道:“看來是沒什麽人,灰塵都這麽厚了,到裏屋去看看吧。”

“嗯。”祁逸碰到隔著裏屋的簾子,那個簾子一瞬間見碎裂開來,祁逸一揮手掃開掉落在頭上的簾子,看向了裏面,到是楞著了。

靜遠見到祁逸楞在那兒,好奇走過去戳了戳他問道:“怎麽了?”順便往房裏看去,也楞在了那兒,靜遠看到祁逸看著他有些疑惑前面的景象。吞了吞口水靜遠拉著祁逸的手臂,小心的對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說:“那個,先生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同意就進來了,我們只是進來看看,啊不是,我們只是路過,不對,我們是不小心到這裏的。”

可是半天也不見躺在床上的人有回應,祁逸皺了皺眉頭,就這麽走了過去,靜遠跟在祁逸的後面也到了那兒,祁逸伸手往那個人鼻子探了探,楞了一下對靜遠說:“死了。”

“什麽,死了,可是這個地方也太新了吧,一點灰塵都沒有。”靜遠摸了一下床鋪,在看看周圍的對比奇怪的說道。

“除塵符。”祁逸從那個人的枕頭下抽出了一張符咒。

“哈?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靜遠不解的看著祁逸手裏的東西,不知道造這個符咒的人是怎麽想的,為什麽發那麽大的力氣造這種符咒,每一張符咒的產生都要消耗掉一個符咒師很多的力量,一般沒有符咒師會發這麽大的力氣去造這種沒有什麽實際作用的符咒。

“無聊的人。”祁逸看著這個咒符說道。

“厄,那個這個人就這麽躺在這裏多久了,看周圍的情況大概也有些年月了吧,怎麽屍身還是這麽完好的樣子?”

祁逸揚了揚手中的符咒說:“這個符咒的效力,高級除塵符可以保持屍體原來的模樣,這個人是個符咒宗師。”

“宗師!這麽厲害。”靜遠驚訝道。

祁逸點了點頭,向著周圍看了看,到是靜遠眼睛一亮看到死者的袖子裏好像放著什麽東西,拉出來一看,像是一封信,看了看祁逸,靜遠抽出裏面的信件一看,就讀出聲:“拿到這封信的人,當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就說明你和老夫有著師徒之緣,在左邊的櫃子裏是老夫畢生所學的符咒和研究,記住老夫的名號‘鬼師’。這九玄之上還沒有人的符咒可以超過我,若是你拿了那本符鬼錄,那你就是老夫的弟子了,老夫沒什麽別的要求,就是把老夫葬在這四方之境中,這是老夫用符咒打造的地方,只有用符咒才會出的去。屋子後面有一個墳墓,就把老夫埋在那個墳墓旁就行了。第一個打開櫃子的人便是老夫的弟子,記住符咒之學博大精深,只有懂得想懂得刻畫的人才能學好這門功夫。九玄歷三千八百二十一年鬼笠絕筆。”讀完之後靜遠有些發楞的看著床上的這個老人,沒想到這是一個三千多年前的人啊,那不是古的不能再古了。

“祁逸,你去看看?”靜遠說道,“上面說第一個打開的人才是弟子,你去看看。”

“你。”

“我有師傅,要是在拜師,師傅肯定會活剝了我的。”靜遠開玩笑道。

祁逸看了靜遠一眼,走到櫃子旁邊推開櫃門,手上感覺到一陣刺痛,一滴血順著櫃門的凹槽流到了櫃子內一個銀色的鐵盒上,一陣刺目的光芒閃過,銀色的鐵盒子自己飛到了外面的桌子上,祁逸看了看自己手指,打開了鐵盒子,裏面擺著一把瑩白透亮的毛筆,筆桿像是用上好的白玉打磨而成,而下面卻是一種金色的毛制成的筆尖。祁逸拿起毛筆就感覺到裏面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而除了毛筆還有好幾個小玉盒,每個玉盒上都刻有標簽,寫著些一些符咒的原料,靜遠看都有好幾個等級的血液什麽的,都是些他不懂的東西。而祁逸到是寶貝似的拿著幾個小玉盒看了半天,突然聽到靜遠說:“下面好像還有一層。”

祁逸觀察了下這個鐵盒,發現鐵盒下面確實還有一個夾層,拿起上面的東西,打開了這個夾層發現裏面躺著一本書,書上寫著‘符鬼全錄’,祁逸打開書一看,臉上到是露出了少有的凝重和興趣。一旁的靜遠算是知道了,祁逸這個家夥對符咒有著很大的興趣,難怪經常看到他使用符咒像不要錢一樣扔出去,原來他自己就是符咒師。不過靜遠到是對這個沒什麽興趣的,一個丹師就花掉他全部的精力了,不可能在去搞個副業什麽的,不現實,而且靜遠要是敢認這個老者為師的話,郁皆清一定第一個把他給砍掉,想到自家師傅非人的戰鬥力,靜遠覺得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學丹藥的好。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靜遠對祁逸說道:“我們先把他給葬了吧,好歹人家現在也是你師父。”

“嗯。”祁逸收起鐵盒,背起床上的人往屋後走去。

到了屋子後面,就看都一個墳堆,前面的墓碑寫著愛妻林嵐之墓,夫鬼笠立。兩個人合力把鬼笠給埋了之後,祁逸也拿著旁邊一塊和墓碑一樣材質的石碑立在鬼笠的墓前上書:師鬼笠之墓,徒祁逸立。

接著便朝著鬼笠的墓磕了三個頭,說道:“師傅在上,受徒兒祁逸一拜,徒弟自當受師傅教誨,發揚符咒之學,不墮師傅名聲,望師傅師母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靜遠也跪下說道:“多謝前輩收留之恩。”

接著兩人看到在林嵐的墓前一陣蕩漾,一個木盒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祁逸拿起木盒打來一看裏面放著一張符咒和一頁紙,打開折起來的紙張祁逸念道:“不錯,既然你以拜入我門下,這裏面便是離開這四方之境的符咒,只要你能開啟這個符咒便能離開這裏。切記今後學習符咒不可急功近利,定要穩重求勝。”

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樣的震驚於突然出現的盒子,但是也對鬼笠的心思感到後怕,若是沒有把他葬在這,而是拿了東西就走人,恐怕這輩子也走不出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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