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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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斟酌了片刻，最後遲疑的說道：“不知道能不能讓在下看一下藍音姑娘之前用的藥方？”
“這個……”張珩停頓了一下，疑問的眼神望向在藍音院子裏打下手的丫鬟。那個丫鬟立即說道：“有的有的，我知道藍音姑娘收在哪兒的。”
“那快點去拿過來，對了，千萬不要驚動藍音。”張珩仔細的吩咐道。他絕對不能讓藍音知道自己的眼睛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丫鬟匆匆而去，不過一會兒功夫，又急急忙忙的捧著一張薄薄的藥方回來了。她還沒有說話，秦大夫就急切的把藥方搶過來看了。都說文無第一，開藥方其實也是文的一種，哪個醫生願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呢？
只是匆匆掃了幾眼，秦大夫就憤怒的把藥方拍在桌子上：“胡鬧，簡直是瞎胡鬧！這根本就是殺人藥方！”
他的話讓張珩吃驚不已。殺人藥方？這藥方對藍音不利？他趕緊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
“少爺，您不懂醫理，這藥方中的藥大多是虎狼之藥，而且藥效都是向左的。就好像五行中那些相克的元素一樣，把這些藥放在一起服用，那不是在救人，是在殺人啊！”秦大夫一拱手，義憤填膺的說道。
“可是……藍音之前就是服用這個藥方才讓眼睛治好的呀。”原本張珩在知道老藥方還在的時候，還想著說要不要直接熬藥給藍音喝下去，就偏她說是退燒藥就好了。可是現在讓秦大夫一看，張珩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秦大夫捋了一把胡須：“以老夫之見，這種藥是絕對不能用的。若是少爺信不過老夫的話，那老夫就此告辭。”剛剛還自稱在下，現在就變成老夫了。自然是因為之前還以為開出藥方的是哪位得道高人，現在發現對方的水平簡直爛的猶如三歲孩童，秦大夫自然就開始裝腔作勢了。
張珩的視線落在桌面上的那張藥方上。藥方上的字體蒼勁有力，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株挺拔的蒼松攀附在威嚴的高山上。張珩怎麽也無法相信，會寫出這樣一手好字的人會是秦大夫口中的不學無術的殺人庸醫。
他思考片刻，建議道：“要不這樣吧，我派人去把這位大夫也請過來，你們當面辯證一下。反正不管怎麽說，今天我一定要拿出一個方案來讓藍音的眼睛重獲光明。”
說完，張珩看著藥方最後的醫師落款：“陸淩霄？倒是沒怎麽聽說過這位大夫的名字，秦大夫，你呢？”
聽到這個名字，秦大夫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老夫當然知道了，醉酒神醫嘛，哈哈哈。”他特地在“神醫”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做我們這行的誰不知道，陸老怪嗜酒如命，有一次喝完酒之後給病人診斷，結果開了一個藥方把病人治死了，差點被拉去坐牢。”
秦大夫這樣一說，張珩的心簡直是降到了谷底。如果這個陸大夫這麽的不靠譜，那自己再讓他給藍音治病會不會害了藍音呢？
就在他猶豫之中，精明的小廝早已經把陸大夫請到張府來了。原本陸大夫還不願意過來的，但是小廝用的理由也十分的好笑，你陸大夫不是嗜酒如命嗎，那我們張府就無限量提供美酒，只要肯出診，酒隨便你喝！
陸大夫這才答應下來。
酒氣熏熏的他一到張府，第一件事情問的不是病人在哪兒，而是直接嚷嚷道：“酒呢，拿好酒來！”
他的所作所為讓張珩眉頭皺的更深了，但是在確認陸大夫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實學之前，張珩並不打算輕舉妄動。他給秦大夫低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辯證了。
秦大夫咳嗽兩聲，知道自己在主家面前刷存在感的時候到了。他洋洋得意的大步邁出來，把之前那張藥方往陸大夫面前一遞：“陸老怪，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開的方子？”
陸大夫此時還是醉意熏熏的，迷迷糊糊看了一眼，點頭道：“不錯，這是前不久我給一個瞎了眼的女娃開的方子，怎麽到了你這裏？”
“哼，承認就好，我來問你，你開出這方子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這裏面有好幾位藥都是藥效相克的，吃了會死人的！”秦大夫大聲的呵斥道。
陸大夫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都是鄙夷：“是嗎？那女娃死了嘛？”
秦大夫噎了一下，呃，是哦……自己一直在說吃了就會死人，可是藍音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他已經感覺到張珩不信任的視線投向了自己，秦大夫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硬撐著說道：“可是……可是就算那姑娘沒死，這藥也不能這樣開！”
“好笑，”陸大夫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摳摳鼻子，語氣諷刺的說道，“我怎麽開藥方關你屁事，我學醫的時候你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呢！你說這藥方開不得，但是那女娃吃了之後，不僅沒死，還治好了眼疾，能治好病的藥方你再說一次開不開的得？”
陸大夫步步緊逼，直接把秦大夫逼到了墻角。
見對方已經沒有辦法反駁了，陸大夫才冷哼一聲：“廢物點心一個，自己學藝不精就少來指導別人。”鄙視完秦大夫，陸大夫的眼神落在了張珩身上，上下打量著。
陸大夫不傻，他知道，雖然剛剛向他發難的是秦大夫，可是對方身後的依仗卻是這個張家的大少爺。奇怪了，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他嗎，幹嘛沒事大老遠的用美酒把自己騙到這裏來。
“餵，小子，老夫是聽說這裏有美酒才辛苦過來一趟的，如果你敢耍老夫，哼哼……”
陸大夫的話沒說完，但是後面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張珩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拱手恭敬的說道：“小子絕對不敢欺騙神醫，美酒絕對是有的，但是能不能請神醫看完病人在喝？”張珩可還記得秦大夫剛才說過陸大夫喝酒後開藥方吃死人的事情呢。就算那件事情是誇大其詞，可是治病的時候保持清醒是真的很有必要的。
陸大夫哼哼了一聲，算是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那還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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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珩停頓了一下，疑問的眼神望向在藍音院子裏打下手的丫鬟。那個丫鬟立即說道：“有的有的，我知道藍音姑娘收在哪兒的。”
“那快點去拿過來，對了，千萬不要驚動藍音。”張珩仔細的吩咐道。他絕對不能讓藍音知道自己的眼睛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丫鬟匆匆而去，不過一會兒功夫，又急急忙忙的捧著一張薄薄的藥方回來了。她還沒有說話，秦大夫就急切的把藥方搶過來看了。都說文無第一，開藥方其實也是文的一種，哪個醫生願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呢？
只是匆匆掃了幾眼，秦大夫就憤怒的把藥方拍在桌子上：“胡鬧，簡直是瞎胡鬧！這根本就是殺人藥方！”
他的話讓張珩吃驚不已。殺人藥方？這藥方對藍音不利？他趕緊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
“少爺，您不懂醫理，這藥方中的藥大多是虎狼之藥，而且藥效都是向左的。就好像五行中那些相克的元素一樣，把這些藥放在一起服用，那不是在救人，是在殺人啊！”秦大夫一拱手，義憤填膺的說道。
“可是……藍音之前就是服用這個藥方才讓眼睛治好的呀。”原本張珩在知道老藥方還在的時候，還想著說要不要直接熬藥給藍音喝下去，就偏她說是退燒藥就好了。可是現在讓秦大夫一看，張珩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秦大夫捋了一把胡須：“以老夫之見，這種藥是絕對不能用的。若是少爺信不過老夫的話，那老夫就此告辭。”剛剛還自稱在下，現在就變成老夫了。自然是因為之前還以為開出藥方的是哪位得道高人，現在發現對方的水平簡直爛的猶如三歲孩童，秦大夫自然就開始裝腔作勢了。
張珩的視線落在桌面上的那張藥方上。藥方上的字體蒼勁有力，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株挺拔的蒼松攀附在威嚴的高山上。張珩怎麽也無法相信，會寫出這樣一手好字的人會是秦大夫口中的不學無術的殺人庸醫。
他思考片刻，建議道：“要不這樣吧，我派人去把這位大夫也請過來，你們當面辯證一下。反正不管怎麽說，今天我一定要拿出一個方案來讓藍音的眼睛重獲光明。”
說完，張珩看著藥方最後的醫師落款：“陸淩霄？倒是沒怎麽聽說過這位大夫的名字，秦大夫，你呢？”
聽到這個名字，秦大夫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老夫當然知道了，醉酒神醫嘛，哈哈哈。”他特地在“神醫”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做我們這行的誰不知道，陸老怪嗜酒如命，有一次喝完酒之後給病人診斷，結果開了一個藥方把病人治死了，差點被拉去坐牢。”
秦大夫這樣一說，張珩的心簡直是降到了谷底。如果這個陸大夫這麽的不靠譜，那自己再讓他給藍音治病會不會害了藍音呢？
就在他猶豫之中，精明的小廝早已經把陸大夫請到張府來了。原本陸大夫還不願意過來的，但是小廝用的理由也十分的好笑，你陸大夫不是嗜酒如命嗎，那我們張府就無限量提供美酒，只要肯出診，酒隨便你喝！
陸大夫這才答應下來。
酒氣熏熏的他一到張府，第一件事情問的不是病人在哪兒，而是直接嚷嚷道：“酒呢，拿好酒來！”
他的所作所為讓張珩眉頭皺的更深了，但是在確認陸大夫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實學之前，張珩並不打算輕舉妄動。他給秦大夫低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辯證了。
秦大夫咳嗽兩聲，知道自己在主家面前刷存在感的時候到了。他洋洋得意的大步邁出來，把之前那張藥方往陸大夫面前一遞：“陸老怪，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開的方子？”
陸大夫此時還是醉意熏熏的，迷迷糊糊看了一眼，點頭道：“不錯，這是前不久我給一個瞎了眼的女娃開的方子，怎麽到了你這裏？”
“哼，承認就好，我來問你，你開出這方子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這裏面有好幾位藥都是藥效相克的，吃了會死人的！”秦大夫大聲的呵斥道。
陸大夫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都是鄙夷：“是嗎？那女娃死了嘛？”
秦大夫噎了一下，呃，是哦……自己一直在說吃了就會死人，可是藍音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他已經感覺到張珩不信任的視線投向了自己，秦大夫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硬撐著說道：“可是……可是就算那姑娘沒死，這藥也不能這樣開！”
“好笑，”陸大夫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摳摳鼻子，語氣諷刺的說道，“我怎麽開藥方關你屁事，我學醫的時候你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呢！你說這藥方開不得，但是那女娃吃了之後，不僅沒死，還治好了眼疾，能治好病的藥方你再說一次開不開的得？”
陸大夫步步緊逼，直接把秦大夫逼到了墻角。
見對方已經沒有辦法反駁了，陸大夫才冷哼一聲：“廢物點心一個，自己學藝不精就少來指導別人。”鄙視完秦大夫，陸大夫的眼神落在了張珩身上，上下打量著。
陸大夫不傻，他知道，雖然剛剛向他發難的是秦大夫，可是對方身後的依仗卻是這個張家的大少爺。奇怪了，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他嗎，幹嘛沒事大老遠的用美酒把自己騙到這裏來。
“餵，小子，老夫是聽說這裏有美酒才辛苦過來一趟的，如果你敢耍老夫，哼哼……”
陸大夫的話沒說完，但是後面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張珩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拱手恭敬的說道：“小子絕對不敢欺騙神醫，美酒絕對是有的，但是能不能請神醫看完病人在喝？”張珩可還記得秦大夫剛才說過陸大夫喝酒後開藥方吃死人的事情呢。就算那件事情是誇大其詞，可是治病的時候保持清醒是真的很有必要的。
陸大夫哼哼了一聲，算是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那還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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