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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路途中的小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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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釋勾起嘴角,“看來你還挺迫切的。”

芒棘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她哪裏看起來迫切了?她只是想知道她這個待宰的豬仔到底被送往哪裏。

曲釋端坐,神情中帶著一絲許久不見的淡漠,“有恒皇後過千秋節,逸王和離王作為使臣要去有恒,現在我們自然是在去有恒的路上。”

“逸王殿下已經去了有恒?”

這個消息可不好。她一路尋顏晉楚而來,卻始終沒有追上他的腳步,原以為在傳州可以碰上,沒想到顏晉楚已經去了有恒。

一直擔心若逸王也去了有恒,那豈不是要誓把顏晉楚夾死在有恒了嗎?原計劃明日微生文就會帶她去有恒,沒想到還出了這樣的岔子,自己竟被當作逸王腦殘粉擄了。

曲釋看了芒棘一眼,淡淡道:“逸王在去有恒的路上。”

原來逸王還沒有到有恒——芒棘思索著,心想自己被曲釋帶去有恒也好,能見到逸王的同時一定也能見到顏晉楚,雖然過程和她想的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

芒棘對著曲釋笑了笑,“曲公子把見逸王說得那麽容易,不知曲公子是逸王的……至交?”

雖然芒棘一向認為皇家子弟從來沒什麽至交,但是鑒於曲釋對逸王的愛戴程度,也許他自己挺願意覺得自己和逸王已是莫逆之交。

曲釋一笑,“至交?算是但又不全然,我既憐憫他也敬佩他,不過有時也會憎恨他。”

“呵呵……”芒棘訕訕的笑笑,“曲公子與逸王的情誼真是覆雜而豐饒。”

這人敢於這樣形容和逸王的關系?上位者從來有著天生的霸氣,說敬佩是理所當然,說仇恨也許也能換來他們的淡然一笑,但說憐憫?就算他們真的有值得憐憫之處又怎能這樣說出來,除非活得不耐煩。

曲釋溫雅的笑了笑,隨後饒有興趣的看著芒棘,“不如說說陶姑娘,姑娘既然如此仰慕逸王,若有幸能成為逸王的王妃,不知姑娘可願意?”

“呃……”

真是的,真想很應景的拿個鏡子照一下自己還算平凡的容貌,怎會有這麽好的桃花運?若加上逸王妃的身份,就有兩個王妃位等著候選,同時還身兼未來世子妃。

果然桃花運一來,擋也擋不住。

芒棘正色道:“曲公子,那日我說的很清楚,我對逸王並無男女之情,只是對他為人事跡的仰慕欽佩。”

不知道這麽說會不會讓曲釋覺得她在欲擒故縱,似乎古代的感情很簡單,一個女的對男的有好感必定就是想嫁給他,也許這個時代的女子根本不用弄明白自己對一個男子到底是何種感情……看來還得解釋的更清楚一點才好。

“我的家裏早就給我定下親事婚期將近,才想到要出來看看外面世界,曲公子也該知道,這個時代,女子一旦嫁人從此只能在家裏相夫教子。”

芒棘心想,我說的這麽清楚,這下你該知道我對逸王絕對沒你想的那種意思了吧。

“哦?”曲釋看芒棘的眼神變得有三分怪誕三分詫異三分驚訝還有一分淡淡的遺憾,“這世間還有如陶姑娘這樣的女子,真是稀奇。”

“其實不稀奇,這樣的女子多的很。只是大多數被關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們見不著而已。”

曲釋持著不同意見,“姑娘這番說法也很稀奇,在下見過的女子也並不算少,卻沒有見過姑娘這樣的。”

“這個麽……其實……”

突然馬車猛的一晃,芒棘隱約聽到馬車外馬匹的嘶鳴聲,隨著突然剎車的慣性,在沒有安全帶的馬車裏的芒棘隨著慣性向前沖去,正撲到曲釋懷中。

曲釋扶好芒棘,眉頭一皺,“陶姑娘沒事吧。”

芒棘站穩身子,馬的嘶鳴聲已經停止,卻能聽到更為清晰的刀劍相交之聲。芒棘一驚,身子不自主的顫了一下。

曲釋淡淡道:“陶姑娘不用擔心,也許只是遇到山野強盜,並不是什麽大事。侍衛們自會搞定,我們只要待在馬上就好。”

果然片刻之後,外面的刀劍聲逐漸減弱,直至消失,隨後聽到有一人在馬車外報告,“讓主子受驚,現在已能繼續上路。”

馬車裏的曲釋表情淡漠,“嗯。”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態度,就好像這對他來說不算一件大事,或者他根本沒把這當一回事。

芒棘本還擔心會不會是微生文追來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沖著她而來的人物,真擔心打鬥中會有誰叫出一句“把神暝宮主交出來。”——這樣的話,以世間所傳神暝宮主與離王的關系,估計她就要一命嗚呼在去有恒的路上。

馬車繼續前行,芒棘小心的問曲釋,“一直以為強盜搶劫總會說一句‘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之類的,剛剛那些強盜倒是挺沈默的哦?”

“陶姑娘是話本子看多了。”自從芒棘說了那段感人肺腑的話之後,曲釋對她總是溫文爾雅的很,“真正的強盜早就是些亡命之徒,在他們眼中只要能殺了持有錢財之人,錢財自然就全是他們的。”

芒棘不死心的繼續問,“可他們什麽都沒說,指不定並不是強盜。”

曲釋覺得好笑,“你是說路人會無故對我們刀劍相向?”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奇怪怎麽半夜也會有強盜。”

芒棘覺得沒辦法再和他繼續交流,她只不過想旁敲側擊的試探一下剛才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她來的,不過剛才曲釋完美出過馬車,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似乎已經全部被解決了。

“撲哧。”曲釋笑顏徜徉,“難道在你心中強盜還有固定的行為時間?他們自然是何時有人通過何時進行搶劫。陶姑娘果然是平日裏只在家繡花的女子,想法很天真。”

“這個……”芒棘決定不再找個問題上和他糾纏,“那個,曲公子,現在似乎已是深夜,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段,無論是只會在家繡花的女子或者如你這樣的公子,是不是都該睡覺了?”

曲釋靜靜的看著芒棘,“我以為你會因為要見到逸王而興奮的睡不著覺。”

芒棘手撫額頭,驚訝於曲釋的理論,不過想到如果今晚她睡不了,同在趕路的曲釋也是睡不了的。

只是自己和他怎麽能相提並論,他是逸王的腦殘粉,他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偶像了,自然興奮的睡不著。

芒棘幽幽的嘆了口氣,“曲公子,我仰慕逸王仰慕得很理智。逸王不會因為我不睡覺精神萎靡得到任何好處,既如此,我何必要折磨自己。”

曲釋笑了笑,“好,那我讓他們就地紮營。”

說著他便已經伸手去掀開馬車的帷裳,瑩潤玉白的手指就要搭上帷裳之前。

“嗯?”芒棘一怔,“就因為我要睡就紮營?你們今晚沒睡覺安排的嗎?”

曲釋的手一頓,“傳州到有恒,若晚間需要停站的需要兩日,若晚上不停的趕路,明日午時我們便可到達有恒國境。”

回答完,他的手繼續剛才未完的動作,芒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動作,“那還是算了,怎麽能為了我一個人影響大部隊的安排,我這人沒其他好,就是特別會遷就人。”

曲釋的目光落在芒棘扯著他衣袖的手,楞了半餉才笑著回答:“好,就聽陶姑娘的。若陶姑娘實在困乏,我願把馬車讓予姑娘休息。”

芒棘記得自己剛被擄的時候看到過此行的隊伍,他們坐的馬車非常豪華的同時也是此行唯一的馬車,其他人都是騎馬而行,若曲釋把馬車讓給她獨自一人,豈不是也要去騎馬?

再說這個曲釋吧,芒棘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份貴氣,還有他形容自己與逸王關系的那一段也可以推斷出他絕不是逸王身邊一個普通的幕僚。

他說到要把馬車讓給芒棘時,雖然看起來發自內心,但也許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一絲絲別扭。他其實並不情願出去騎馬。

芒棘遇到曲釋之後,因為要圓最初的謊言便不得不一個接一個的繼續說謊,只是形容自己的一點她沒有說錯,她其實很會遷就人。

“沒事……其實我還真挺亢奮的。能見到逸王是其一,第一次深夜出游更讓我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激情。”

還有一個不得不說卻不能說出來告訴曲釋的原因,她可不敢睡,她和曲釋只有過一面之緣,這樣一個陌生人擄了自己,萬一把她賣了怎麽辦?保持清醒至少還能見招拆招。

估摸著剛才的那段話,曲釋也只能理解個大概意思卻聽不懂有些詞匯的意思,芒棘也懶得解釋,反正這些貴人都有涵養的很,能明白意思的也絕不會多問。

果然曲釋琢磨了良久才答道:“呵呵,陶姑娘果然特別。”

芒棘的目光轉向馬車的帷裳,她的視線仿佛能透過帷裳看到外面的天空。

這樣的深夜,顏晉楚在有恒是否還好?

這樣的深夜,微生文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這樣的深夜,聞人逐是否還在因為她的離開惱怒?

一絲涼風不知怎的竄入了馬車,芒棘不知覺的打了個寒顫,她能感覺到自己因為這突然的冷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神的她猛然意識到,這樣的深夜,她竟在最後一刻才想起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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