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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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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臉上掛起了開心的笑意,壓根就沒把兇手的襲擊放在眼裏。游刃有餘地劈手奪了他的刀。

“刀可不是你這麽用的。”

話音剛落,白可反手就刺中了他的後腰。

“啊!”

兇手疼得叫了起來。

此時,兩人的追逐也引起了漁民們的註意。

上次在陳菁菜地裏搗亂的小男孩也跑了過來,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

絲毫沒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反而還在旁邊拍手鼓掌給他們加油打氣。

小男孩:“……快打呀!對,用膝蓋頂他!喔,揍他!哥哥你別慫啊!反擊啊!摔她啊!”

白可:“……”

白可擡起頭來,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快走,別在這裏!”

小男孩激動地比劃著:“打啊!別管我,你們繼續打啊!”

“……”

白可剛要拿陳菁那一套讓他滾蛋,兇手趁著她分心的空檔,卯足了勁強撐起身體把白可從背上掀了下去。

白可倒地的瞬間,他一把抓住了前方吃瓜的小男孩,將地上的瑞士軍刀撿起來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然後,當著白可的面利落地劃開了他的脖子,將小男孩丟給了她。

小男孩懵了。

直到血流下來似乎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當場大哭起來。

白可急忙捂住小男孩脖子上的傷口止血,看到夏京彥過來了,把小男孩塞到他懷裏,還要去追。

夏京彥再次一把拽住了她。

“別追了!”

如此窮兇極惡之徒,她就不知道害怕嗎?還要追?

白可壓根沒聽進去他的話,“他跑了,快放手!”

夏京彥一手捂住小男孩的傷口,一手拽住她,並不松手。

白可沒想到他力氣這麽大,目光盯著前方急得跳腳,“放手!”

“他根本不在乎殺死多少人,你這樣追出去,就沒考慮過後果?”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看不起誰呢這是?他還能傷得了我?我徒手殺狼殺熊都沒怕過,一個瘦竹竿怕什麽?他要敢刺我一刀,我就刺他10刀。放手!”

夏京彥:“救人要緊!”

眼看著兇手越來越遠,白可跳起來迎頭朝著他的腦門一撞。

夏京彥被她這鐵頭撞得眼黑了一下,順勢松手。

可當她再擡眼看去,兇手早已消失在了巷陌之中……

醫院。

急癥室走廊外。

上官拂曉和高善言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夏京彥和白可正坐在椅子上。

一個在頭,一個在尾。

夏京彥的額頭有些紅腫,白可則赤腳踩在地上,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高善言一副我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走了過去:“師父,陳菁怎麽樣了?”

“昏迷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

夏京彥啞著嗓音問上官拂曉:“警察那邊怎麽說?”

“他們說這個事情不新鮮,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

上官拂曉在他旁邊坐下:“據說自從陳菁搬到小漁村以後,差不多每年總有那麽幾回被人找上門算賬的。陳菁從來不追究,他們以前也抓到過,但沒用的,還是會再來。每次都是又吵又罵,險些鬧出人命,這還是第一次。”

“算什麽賬?”

“還不是因為20年前的那三頭起火的案子。當年很多人因為她的報導去找屍體,結果可以說不死也瘋。活著的那些家屬都認為是因為陳菁造成的悲劇,所以就把仇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高善言驚呆了,“這些活著的,怕才是瘋的那一批吧?”

白可冷冷地打斷了他們的話:“動手的人,和20年前的那些人無關。”

上官拂曉滿臉不信:“你怎麽確定就無關的?”

“你見誰吵架戴口罩戴墨鏡對線的?罵臟話別人聽得清楚嘛?”

“……”

“如果只是為了找她的不痛快,大可不必殺人。或者那麽多年了,何必等到現在才動手?還是偏偏在她要告訴我們第三顆頭在哪兒的時候。”

高善言讚同地一個勁兒點頭:“對對對,這人非常有問題。”

白可轉頭看了一眼上官拂曉:“我告訴你的幾個特征,警方那邊有做排除嗎?”

“排除過了,沒有。陳菁所住的這村子裏人口都沒過百,幾乎都是老弱婦孺,有這個身高的屈指而數,還都是中老年人。”

“他身上有海水的味道。”白可再次強調了一遍。

這味道說明這人一定是常年生活在海邊,但又和這小漁村無關。

到底是什麽人?非要將陳菁置於死地?

是害怕她對他們說什麽嗎?

“他身上有什麽味道都沒用。所有監控位都沒有拍到他。”上官拂曉朝著白可潑了一盆冷水。

白可皺了皺眉:“我追他的時候很多漁民都看到了。”

“別提了。”上官拂曉擺手,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我告訴你們有個邪門的事情。小漁村的人說,根本沒有什麽黑衣人,他們只看到你一個人在村子裏亂跑。”

“……”

白可楞住了。

怎麽可能沒看到?

上官拂曉:“他們說你可能中邪了!”

白可:“真要中邪那小男孩的傷怎麽解釋?”

“這就更離譜了。小男孩的家長一口咬定小男孩沒見過你說的兇手,甚至還懷疑是你幹的。”

“……”

明晃晃那麽大個活人,說沒看到?

“我可以非常確定,那是一個人,一個活人!”白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

上官拂曉看向夏京彥,他正看著地面發呆,側顏清俊冷冽,不知在想些什麽。

上官拂曉攤手:“除了你們兩,唯一的證人現在還在昏迷,你們覺得他是活人沒用啊。”

提起這個就來氣,白可扭頭瞪夏京彥。

要不是他攔著,那兇手也不可能跑得掉。

夏京彥眼睫輕擡,迎上她的憤怒,許久,才開口說道:“既然現在確定有人故意想要毀滅線索,那之後的事情,便不需要你了。”

在場的人聞聲一怔。

白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今天動手那個人黑衣人顯然就是我要找的人,找屍是你的強項,但找人並不是。我們也就不需要再合作。”

白可楞了一下,過河拆橋?

上趕著要合作的是他,現在有線索了又反悔了?

玩她呢?

“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人話再說一遍。”白可嚴肅道。

夏京彥看向白可的眼神冷淡無情,沒有半分歉意:“我們的合同並沒有簽。嚴格來說,也並未開始正式合作。”

“……”

合著他這話的意思,她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了?

是她說的三天後簽約,現在好了,正好不用簽了?

白可頓時暴躁起來:“你們夏家就是這麽騙人幹白工的?”

夏京彥的視線從她的腳邊一掠而過,上面還有一些在追擊過程裏留下的細小傷痕。

她的身上染了血,和那花裏胡哨的裙子融為一體。

卻也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面對殺人兇手她都面不改色。

她彪悍地……根本不像普通薩滿,甚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更不需要會讓局勢超出控制外的合作方。

“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已經支付的費用,不會收回。”

夏京彥語氣很平靜,字裏行間卻透著不容拒絕地冷漠。

說完,也不等白可回答,起身就走了。

白可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戲耍?當即變臉,拔出腰上的匕首就要追過去。

高善言看到她拔刀,立馬按住了她:“師父,師父……淡定,啥也不用幹白得星河灣的房子啊,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不稀罕。放手!”

“師父,你別生氣,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沒生氣,你放手。”白可回頭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

高善言看到她一刀就把旁邊的綠植給劈成了兩半。

真放手那玄學界怕是就要起大動蕩了。

高善言眼看夏京彥小命不保,決定曉之以情,換個方向說服她!

“師父,您是不是為了追兇手沒管傷患?”

“讓那小屁孩長長記性也挺好的。”

“師父!”

“哎呀,我摸了!都是皮外傷,不致死,撐個幾十分鐘沒問題的。我管了幹嘛,當然是得先追兇手!結果夏京彥這個拖後腿的還死活攔著不讓我去追!要不然那兇手能跑掉嗎?”

高善言就知道是這樣,“其實夏京彥阻攔你,都是為了你好。”

“他是我爹啊?”

“……”

“不是,夏京彥是在關心你啊!他是怕你就這麽貿然沖出去萬一出事了,跟那小孩和陳菁一樣怎麽辦?”

白可腳步一滯,莫名其妙:“關心?”

高善言忙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這就是證明啊。”

白可打開袋子,是一雙加絨的拖鞋:“這是什麽?”

“夏京彥讓我特地給您帶的。還是加絨的呢,你不知道夏天買這個有多難!”

白可低頭看了一眼雙腳,這才想起來追兇手的時候她把鞋子丟了。

要不是他提醒,她都忘了。

“師父您有所不知,夏京彥之所以會阻止你,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

“上官拂曉之前他有一個搭檔,那搭檔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他們第一次出任務抓鬼的時候,碰到了控制鬼的一個外道。搭檔發現那人之後,沒聽勸就沖出去追了。”

“然後?”

“再也沒有回來,被那外道用特別殘忍的方式殺死了。他一直都很自責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搭檔。所以……他是不想舊事重演啊!”高善言努力地打著感情牌。

結果,白可安靜了幾秒,再次暴跳如雷:“所以……他把我和那些菜雞相提並論?!!”

“……”

高善言忽然覺得好像這個方向有翻車之勢,決定換個思路再搶救一下:“我跟他認識那麽多年,他一向冷靜得跟個機器人一樣,達到目的才是他最看重的。您實力那麽強,沒道理要拒絕合作。除非……除非他對你非常在意!”

白可覺得非常可笑:“在意我?在意什麽?怕我搶了他的頭?”

“這你就不懂了,當然是在意你的安全啊。你看就像我對我老婆,也總說反話,明明為她擔心的要死,但是就總說會讓她生氣的話,比如讓她不要來多管閑事,不要來參與我的事情。男人啊,都是一樣的。他一定是喜歡你,才會突然中止合作的。看看今天的事情多兇險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你要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心都要碎了。”

白可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喜歡我?”

高善言看白可這反應,哎,有戲。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蒙過去再說。

“對,他就是因為喜歡你才說這些話的,看在他對你如此情深義重,咱就算了吧!”

“……”

醫院,花園。

夏京彥坐在椅子上看著陳菁的資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種讓人無比壓抑的平靜。

上官拂曉最怕的就是夏京彥的平靜。

說實話,他跟夏京彥搭檔那麽久,還是第一次碰到他毀約的情況。

即便是口頭約定,他也一向說到做到,從不毀約的。

“其實……我覺得有白可還是挺好的……你看她都能馴狼,還能給兇手一刀,比壯丁還彪悍,當個保鏢也是可以的。”

夏京彥擡頭,上官拂曉立馬閉嘴。

“她差點壞了我的計劃。”夏京彥道。

“什麽計劃?”

“你真以為殺了我妹妹和趙琦的,只有一個人嗎?”

上官拂曉楞住了,的確,怎麽看要完成這樣的殺局,就算是鬼,也得好幾個呢。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讓他跑走的?好讓他去給背後的那些人報信?”

夏京彥若有所思地看向手裏的資料,“兇手出現的太巧了。我們今天本可以知道第三顆頭的下落,陳菁就出事了。顯然,對方並不希望我們找到第三顆頭在哪裏。”

“這倒是。”

“越不想被發現,就越有問題。今天起,你就在這裏守著陳菁。”

“那你呢?”

“他的刺殺已經失敗了,我們是唯一見過他的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上官拂曉:“把你們殺了滅口。”

夏京彥:“白可只要不繼續跟進,我……就是他們要除掉的唯一目標。”

“你是打算讓自己成為誘餌?”上官拂曉跳了起來:“不行!這也太危險了!你要出什麽事夏家那幾個老大爺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夏京彥沒有理會他,反而淡然道:“我只需要聽話的搭檔。”

言下之意,不管是白可,還是上官拂曉,不聽話都是一個結果。

“……”

上官拂曉無言以對,夏京彥這什麽危險都喜歡獨自承擔的毛病,實在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爽。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

“餵,夏京彥。”

夏京彥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一個拳頭就揮了過來。

白可動手。

兩個人當場打了起來。

夏京彥盡力避讓,白可卻招招狠辣。

兩人一個鎖喉,一個裸絞,同時將對方逼入絕境。

“白可!你在做什麽?”夏京彥按住她的胳膊莫名其妙地問道。

白可沒有理會他,雙手發力,一個過肩摔就將他按倒在地。

“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薩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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