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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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夜間, 躺在床上的中島敦依舊覺得自己這兩天的日子過於奇妙，簡直是夢中才有的。
現在正被少年使用著的床單被褥不是昨晚被一身塵土的白虎弄臟的，而是全新的。中島敦知道這件事, 但很奇特的是，他並沒有那種被他人好心施舍後該有的愧疚感。
因為蘭堂先生邀請他住下來…只需要等他上班後按月上交一定比例的工資作為房租+生活費+賠款。
目光清冷, 連表情也十分淡薄的男人單手托著嬌小的少女,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發少年。他生得的確消瘦，但身量高大, 他冷著臉站在中島敦面前, 讓後者連脊柱都在泛冷。
但從他嘴裏吐出的話卻並不冰冷, 那裏面帶著淡淡的人情味。
我被邀請加入這個家庭了。
中島敦茫然地，無措地，在心裏不斷重覆著這句話。
我要有家了。
我要被人收養了？在被趕出孤兒院之後？
有些嚴厲但沒有那麽可怕的中原先生, 冷著臉的蘭堂先生，關切地註視著自己的紅發先生，還有承諾絕不欺騙自己、要給他工作機會的雪枝小姐。
這個家和他幼時想象出的幸福家庭不同, 它看起來既違和又融洽。好像幾條河流匯聚到一起，變成海洋, 盡全力地將其他河流當做未來的至親。
而這種氛圍對驚慌的大貓貓來說反而恰到好處。
太幸福的家庭會讓他恐懼, 太冰冷的則會讓他無所適從，而這個正正緩緩凝聚到一起的家剛剛好。他看出了其中的可能性, 怯懦的心底產生了微弱的期待感，幻想著自己能像一滴水, 融入這片海中。
少年迫切地想要沖去別人的房間——誰的都好——趴在對方的床頭大喊大叫, 說‘我願意，我可以’。
但是他不行，他還創造不出任何價值。
中島敦痛苦焦慮地抱著自己的腦袋, 側身蜷縮在床上。這麽一個翻身，少年便嗅到了鼻尖淡淡的果香氣。
他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向床頭櫃上擺放著的果碟。那是在他睡前，由那個胖胖傭人端過來的，說是怕他半夜肚子餓，拿給他墊肚子。而這會兒，這盤果子卻發揮了安神香的作用。
“…雪枝小姐，中原先生，蘭堂先生，紅發先生，晚安。”中島敦把嘴藏在被子下面，做賊一樣地用特別小的聲音說道。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被少年道了晚安的某個少女並沒有睡覺。她趴在床上，翹著腳，捧著手機戳來戳去。
不能直接用手指碰東西很不方便，像這種應付著電子設備的時候更是了。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讓手機內部開花，把所有芯片都頂到奇妙的地方去，雪枝被中原中也配了一根觸屏電容筆作為綁定道具。
拿著這根‘戳戳筆’，雪枝給自家親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時，雪枝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晚上好’，就被對面的打嗝聲噎了回來，她完全相信這聲嗝裏充滿了蟹肉和清酒味。
我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啊對，問敦君的工作。
不過——
“我親愛的哥哥大人，據我說知，現在是晚上十點，請問您為何會把自己撐到這個地步？”
太宰治輕哼了一聲，說：“我吃東西了？不，我沒吃。”
好的好的，您是兄長，所以一切都聽您的。
“哥哥，偵探社最近有收到和老虎有關的委托麽？”
“啊…有沒有呢？嘶，好像是有，但是又好像沒有！遭了，是酒精，酒精攻占了我的腦子！”
雪枝默默地把手機拿遠了。
“有哦。”太宰治突然正經道，“不過只是小範圍內的居民委托，只有食人虎的目擊證人繼續增加，更官方的委托書才會發下來。…嘖嘖嘖，麻煩的官方，怎麽想象都是審批審批再審批。偵探社來對了，我對工作的選擇真是太出色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尾音上調，甚至還甩了一個花腔。
“如何？你撿到老虎的異能者了？”
“嗯…嗯？”雪枝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偏頭回想著剛剛的對話。
從頭到尾，我好像都沒有提過老虎是異能者吧？
中原雪枝小聲吸了一口涼氣，夢回小時候被自家兄長按著練邏輯推理的噩夢時期。
“怎麽？難道是推想不出來我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誒？我的妹妹好笨啊，怎麽會這樣！”
太宰治嘻嘻笑著，用高昂的語調調笑著電話這邊的雪枝。他發出了漏氣一樣的聲音，在戳破少女耐心底線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
“其中一個委托人是這樣說的…‘那天深夜，我因為腹部的疼痛感而難以入眠，所以站在窗邊吹著冷風，讓自己忽視痛感。因為打開了窗戶，所以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的院子裏挖掘著，一聲又一聲’。”
“‘大概是狗吧，我這樣想著，覺得有些好笑地看向院子裏。太可怕了，我的院子裏站著一只龐然大物，它幾乎有一人高，渾身黑白相交，怎麽看都是老虎的模樣。它的那對眼睛像兩個車燈，饑餓且貪婪地盯著我。我完全相信它對我充滿了食欲！’”
太宰治的惟妙惟肖的覆述還在繼續，很難想象他是怎麽用人腦準確記住委托人說過的所有話。
“‘我太害怕了，所以立刻關上窗戶，躲在窗簾後面。我聽到老虎在踱步，它在盯著我！就這樣，我艱難地躲避了一整夜…第二天時，白虎已經不見了。我對妻子說了這件事，但妻子說我只是睡眼朦朧，把院子外的車看成了老虎，市區裏怎麽可能有虎。但是我知道，那不是車，那是虎！’”
“以上，他是這樣說的。”
“好詳細的形容…”雪枝感嘆道。
“他說了將近一人高哦，雪。”太宰治在‘一人高’上加了重音。“雖然有恐懼下的誇張成分，但這麽大一只的虎，你覺得它能悄無聲息地遮掩住自己的行蹤，在白天不被人發現麽？如果是樹林茂密的鄉下地方沒準可以，但這裏是橫濱，是人擠人的港口城市、水泥叢林。”
“原來如此，而如果這樣大一只的虎真的能藏住自己，那就說明它有人一般的智慧。比起這種概率低的可能性，還是猜測他是異能者更現實一些麽？”
“他？是男人？少年？”
對太宰治的料事如神以及對細節的抓捕能力，雪枝已經無奈了，“沒錯沒錯，和你想的一樣。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異能者，還無法掌控自己的異能。”
請問大家的腦子都同樣是腦，為什麽你這樣秀？
“你想用【人間失格】把老虎鎖住。”
“嗯，雖然拜托中也教育了他一下下，但是成效不大。目前還停留在他能夠認知異能力存在，留存部分在變成虎時的記憶，但是沒法主動使用的情況。”
“那偵探社的確很適合他，或者說福澤社長的異能力很適合他。…好吧，這邊會準備入社考核的。”
“嗯嗯。”
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然後太宰治可憐兮兮地問她：“你都不對我好奇一下福澤社長的異能力麽？”
中原雪枝無語，“那是福澤先生的能力，我想知道的話還是去問他本人吧。從別人嘴裏問出這種事，感覺對福澤先生很不禮貌。”
說著說著，雪枝便想起了那日陪同亂步走進貓咖的男人。
“誒！？為什麽，完全不會！你看，用port mafia舉例，芥川的異能力是【羅生門】，能力是操縱布料化成黑獸。黑蜥蜴的廣津老爺子是【落椿】，控制斥力，拆遷好手。還有尾崎紅葉，異能力【金色夜叉】，是用刀的人形異能。”
太宰治嘴巴特別快，把老同事的異能力抖落了一遍。
“啊對，離森先生遠一些，他的異能力是拉丁文的【性生活】。還有一個黑白雙色頭發的男孩，名叫Q，精神異能，很危險。”
“愛麗絲明明是個那麽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麽異能力是這種…的名字！”
“誰知道呢，異能力似主人吧。”太宰治涼涼地評價道。
“咳，我聽織田作說他明天去找你吃中飯。那我明天跟著織田作，帶著老虎君一起過去？”
太宰治俏皮地說：“申請通過！啊，順帶一提，我前面說的那個推斷方式只是其中之一哦，最重要的推論因素是另一個。”
“另一個？”
“因為織田作很擔心地打電話給我，說你撿了白虎異能者回來呢！”
中原雪枝頓住了，她捏著電話看了半晌，然後木著臉將手高高舉起，把手機摔在枕頭上。
“哥！哥！大！人！”
“誒嘿。”
電話掛斷了。
聽見她的喊聲，正在浴室裏擦頭發的中原中也頂著毛巾走了出來。看著正跪坐在床上，氣憤到喘著粗氣的雪發少女，他擦頭發的動作都停住了。
雪枝長出了一口氣，肯定地說：“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認了，我哥是狗。”
他太狗了！
中原中也：“不是，你才意識到這事？”
全天下都知道太宰治這個家夥有多狗了好麽？！
雪枝含糊地嘀咕了兩聲，向頭發滴水的中原中也招了招手，“親屬濾鏡嘛…我幫你擦頭發吧。”
中原中也當然不會拒絕擦頭發服務，他背對著雪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讓對方能輕松擺弄自己的腦瓜頂。因為剛剛在浴室裏收拾這頭濕發，所以男人沒有穿上衣，只穿了一條睡褲。
這個角度看過去不得了。
雪枝捏著毛巾，用快升天的表情在心裏大聲感嘆。
中也，你的身材絕了。
因為隔著一層衣袖，所以雪枝的動作不僅不靈巧，反而有些笨拙、小心翼翼。中原中也向後靠在她的腿上，壞心眼地把後腦勺枕在少女的膝頭。
雪枝向他彎了一下眼睛，用照顧小寶寶的認真度擦著他這頭顏色鮮艷的發絲。
黑色的毛巾，少女偏白的肌膚，還有赭色的發，鈷藍的眼，幾種顏色混在一起，彼此之間的界限也開始顯得有些暧昧。
註視著對方的雙眼，雪枝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成一汪水，然後凝固出‘中原中也’幾個大字了。
我怎麽可以這麽幸福啊。
“中也。”
“嗯？”被揉搓得很舒適的中原中也發出一聲輕哼作為回應。
捧著他的臉頰，雪枝弓下身，親了親他的嘴唇。中原中也有些啞然地看著她，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偷襲。
“port mafia的中原幹部，不要簡簡單單地對我失去戒心啊。”
少女故意將雙眼瞇成有些許惑人的弧度，對他微笑。即使背著燈光，她蜜金色的眼瞳深處依舊微弱的光輝。
“哦？你覺得靠偷襲搶占先手就能確保獲勝？”
“不試試誰知道，對吧，幹部大人。”
唇齒相依，攻城略地，在這場親昵的爭奪賽中，最先被吻到頭暈目眩的人就算是輸家。而很遺憾的是。在侵略他人這方面，重力使閣下永遠是強中手。
“好，睡覺！”
雙頰通紅的雪枝推開中原中也，靈巧地滾到床的另一側，把自己弄成個被子卷。
慘遭丟棄的中原中也：“有種我被白嫖了的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
=====
雪枝：我猜你是因為balabala，所以balabala
噠宰（忍笑）：嗯嗯，你說得對
雪枝：最後balabala…我說得對麽！
噠宰（正色）：是個思路，但有個更簡單的，我有內應啊。
雪枝：小醜竟是我.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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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被少年使用著的床單被褥不是昨晚被一身塵土的白虎弄臟的，而是全新的。中島敦知道這件事, 但很奇特的是，他並沒有那種被他人好心施舍後該有的愧疚感。
因為蘭堂先生邀請他住下來…只需要等他上班後按月上交一定比例的工資作為房租+生活費+賠款。
目光清冷, 連表情也十分淡薄的男人單手托著嬌小的少女,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發少年。他生得的確消瘦，但身量高大, 他冷著臉站在中島敦面前, 讓後者連脊柱都在泛冷。
但從他嘴裏吐出的話卻並不冰冷, 那裏面帶著淡淡的人情味。
我被邀請加入這個家庭了。
中島敦茫然地，無措地，在心裏不斷重覆著這句話。
我要有家了。
我要被人收養了？在被趕出孤兒院之後？
有些嚴厲但沒有那麽可怕的中原先生, 冷著臉的蘭堂先生，關切地註視著自己的紅發先生，還有承諾絕不欺騙自己、要給他工作機會的雪枝小姐。
這個家和他幼時想象出的幸福家庭不同, 它看起來既違和又融洽。好像幾條河流匯聚到一起，變成海洋, 盡全力地將其他河流當做未來的至親。
而這種氛圍對驚慌的大貓貓來說反而恰到好處。
太幸福的家庭會讓他恐懼, 太冰冷的則會讓他無所適從，而這個正正緩緩凝聚到一起的家剛剛好。他看出了其中的可能性, 怯懦的心底產生了微弱的期待感，幻想著自己能像一滴水, 融入這片海中。
少年迫切地想要沖去別人的房間——誰的都好——趴在對方的床頭大喊大叫, 說‘我願意，我可以’。
但是他不行，他還創造不出任何價值。
中島敦痛苦焦慮地抱著自己的腦袋, 側身蜷縮在床上。這麽一個翻身，少年便嗅到了鼻尖淡淡的果香氣。
他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向床頭櫃上擺放著的果碟。那是在他睡前，由那個胖胖傭人端過來的，說是怕他半夜肚子餓，拿給他墊肚子。而這會兒，這盤果子卻發揮了安神香的作用。
“…雪枝小姐，中原先生，蘭堂先生，紅發先生，晚安。”中島敦把嘴藏在被子下面，做賊一樣地用特別小的聲音說道。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被少年道了晚安的某個少女並沒有睡覺。她趴在床上，翹著腳，捧著手機戳來戳去。
不能直接用手指碰東西很不方便，像這種應付著電子設備的時候更是了。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讓手機內部開花，把所有芯片都頂到奇妙的地方去，雪枝被中原中也配了一根觸屏電容筆作為綁定道具。
拿著這根‘戳戳筆’，雪枝給自家親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時，雪枝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晚上好’，就被對面的打嗝聲噎了回來，她完全相信這聲嗝裏充滿了蟹肉和清酒味。
我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啊對，問敦君的工作。
不過——
“我親愛的哥哥大人，據我說知，現在是晚上十點，請問您為何會把自己撐到這個地步？”
太宰治輕哼了一聲，說：“我吃東西了？不，我沒吃。”
好的好的，您是兄長，所以一切都聽您的。
“哥哥，偵探社最近有收到和老虎有關的委托麽？”
“啊…有沒有呢？嘶，好像是有，但是又好像沒有！遭了，是酒精，酒精攻占了我的腦子！”
雪枝默默地把手機拿遠了。
“有哦。”太宰治突然正經道，“不過只是小範圍內的居民委托，只有食人虎的目擊證人繼續增加，更官方的委托書才會發下來。…嘖嘖嘖，麻煩的官方，怎麽想象都是審批審批再審批。偵探社來對了，我對工作的選擇真是太出色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尾音上調，甚至還甩了一個花腔。
“如何？你撿到老虎的異能者了？”
“嗯…嗯？”雪枝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偏頭回想著剛剛的對話。
從頭到尾，我好像都沒有提過老虎是異能者吧？
中原雪枝小聲吸了一口涼氣，夢回小時候被自家兄長按著練邏輯推理的噩夢時期。
“怎麽？難道是推想不出來我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誒？我的妹妹好笨啊，怎麽會這樣！”
太宰治嘻嘻笑著，用高昂的語調調笑著電話這邊的雪枝。他發出了漏氣一樣的聲音，在戳破少女耐心底線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
“其中一個委托人是這樣說的…‘那天深夜，我因為腹部的疼痛感而難以入眠，所以站在窗邊吹著冷風，讓自己忽視痛感。因為打開了窗戶，所以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的院子裏挖掘著，一聲又一聲’。”
“‘大概是狗吧，我這樣想著，覺得有些好笑地看向院子裏。太可怕了，我的院子裏站著一只龐然大物，它幾乎有一人高，渾身黑白相交，怎麽看都是老虎的模樣。它的那對眼睛像兩個車燈，饑餓且貪婪地盯著我。我完全相信它對我充滿了食欲！’”
太宰治的惟妙惟肖的覆述還在繼續，很難想象他是怎麽用人腦準確記住委托人說過的所有話。
“‘我太害怕了，所以立刻關上窗戶，躲在窗簾後面。我聽到老虎在踱步，它在盯著我！就這樣，我艱難地躲避了一整夜…第二天時，白虎已經不見了。我對妻子說了這件事，但妻子說我只是睡眼朦朧，把院子外的車看成了老虎，市區裏怎麽可能有虎。但是我知道，那不是車，那是虎！’”
“以上，他是這樣說的。”
“好詳細的形容…”雪枝感嘆道。
“他說了將近一人高哦，雪。”太宰治在‘一人高’上加了重音。“雖然有恐懼下的誇張成分，但這麽大一只的虎，你覺得它能悄無聲息地遮掩住自己的行蹤，在白天不被人發現麽？如果是樹林茂密的鄉下地方沒準可以，但這裏是橫濱，是人擠人的港口城市、水泥叢林。”
“原來如此，而如果這樣大一只的虎真的能藏住自己，那就說明它有人一般的智慧。比起這種概率低的可能性，還是猜測他是異能者更現實一些麽？”
“他？是男人？少年？”
對太宰治的料事如神以及對細節的抓捕能力，雪枝已經無奈了，“沒錯沒錯，和你想的一樣。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異能者，還無法掌控自己的異能。”
請問大家的腦子都同樣是腦，為什麽你這樣秀？
“你想用【人間失格】把老虎鎖住。”
“嗯，雖然拜托中也教育了他一下下，但是成效不大。目前還停留在他能夠認知異能力存在，留存部分在變成虎時的記憶，但是沒法主動使用的情況。”
“那偵探社的確很適合他，或者說福澤社長的異能力很適合他。…好吧，這邊會準備入社考核的。”
“嗯嗯。”
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然後太宰治可憐兮兮地問她：“你都不對我好奇一下福澤社長的異能力麽？”
中原雪枝無語，“那是福澤先生的能力，我想知道的話還是去問他本人吧。從別人嘴裏問出這種事，感覺對福澤先生很不禮貌。”
說著說著，雪枝便想起了那日陪同亂步走進貓咖的男人。
“誒！？為什麽，完全不會！你看，用port mafia舉例，芥川的異能力是【羅生門】，能力是操縱布料化成黑獸。黑蜥蜴的廣津老爺子是【落椿】，控制斥力，拆遷好手。還有尾崎紅葉，異能力【金色夜叉】，是用刀的人形異能。”
太宰治嘴巴特別快，把老同事的異能力抖落了一遍。
“啊對，離森先生遠一些，他的異能力是拉丁文的【性生活】。還有一個黑白雙色頭發的男孩，名叫Q，精神異能，很危險。”
“愛麗絲明明是個那麽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麽異能力是這種…的名字！”
“誰知道呢，異能力似主人吧。”太宰治涼涼地評價道。
“咳，我聽織田作說他明天去找你吃中飯。那我明天跟著織田作，帶著老虎君一起過去？”
太宰治俏皮地說：“申請通過！啊，順帶一提，我前面說的那個推斷方式只是其中之一哦，最重要的推論因素是另一個。”
“另一個？”
“因為織田作很擔心地打電話給我，說你撿了白虎異能者回來呢！”
中原雪枝頓住了，她捏著電話看了半晌，然後木著臉將手高高舉起，把手機摔在枕頭上。
“哥！哥！大！人！”
“誒嘿。”
電話掛斷了。
聽見她的喊聲，正在浴室裏擦頭發的中原中也頂著毛巾走了出來。看著正跪坐在床上，氣憤到喘著粗氣的雪發少女，他擦頭發的動作都停住了。
雪枝長出了一口氣，肯定地說：“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認了，我哥是狗。”
他太狗了！
中原中也：“不是，你才意識到這事？”
全天下都知道太宰治這個家夥有多狗了好麽？！
雪枝含糊地嘀咕了兩聲，向頭發滴水的中原中也招了招手，“親屬濾鏡嘛…我幫你擦頭發吧。”
中原中也當然不會拒絕擦頭發服務，他背對著雪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讓對方能輕松擺弄自己的腦瓜頂。因為剛剛在浴室裏收拾這頭濕發，所以男人沒有穿上衣，只穿了一條睡褲。
這個角度看過去不得了。
雪枝捏著毛巾，用快升天的表情在心裏大聲感嘆。
中也，你的身材絕了。
因為隔著一層衣袖，所以雪枝的動作不僅不靈巧，反而有些笨拙、小心翼翼。中原中也向後靠在她的腿上，壞心眼地把後腦勺枕在少女的膝頭。
雪枝向他彎了一下眼睛，用照顧小寶寶的認真度擦著他這頭顏色鮮艷的發絲。
黑色的毛巾，少女偏白的肌膚，還有赭色的發，鈷藍的眼，幾種顏色混在一起，彼此之間的界限也開始顯得有些暧昧。
註視著對方的雙眼，雪枝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成一汪水，然後凝固出‘中原中也’幾個大字了。
我怎麽可以這麽幸福啊。
“中也。”
“嗯？”被揉搓得很舒適的中原中也發出一聲輕哼作為回應。
捧著他的臉頰，雪枝弓下身，親了親他的嘴唇。中原中也有些啞然地看著她，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偷襲。
“port mafia的中原幹部，不要簡簡單單地對我失去戒心啊。”
少女故意將雙眼瞇成有些許惑人的弧度，對他微笑。即使背著燈光，她蜜金色的眼瞳深處依舊微弱的光輝。
“哦？你覺得靠偷襲搶占先手就能確保獲勝？”
“不試試誰知道，對吧，幹部大人。”
唇齒相依，攻城略地，在這場親昵的爭奪賽中，最先被吻到頭暈目眩的人就算是輸家。而很遺憾的是。在侵略他人這方面，重力使閣下永遠是強中手。
“好，睡覺！”
雙頰通紅的雪枝推開中原中也，靈巧地滾到床的另一側，把自己弄成個被子卷。
慘遭丟棄的中原中也：“有種我被白嫖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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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枝：我猜你是因為balabala，所以balabala
噠宰（忍笑）：嗯嗯，你說得對
雪枝：最後balabala…我說得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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