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十九章

關燈
赫敏把最後一件袍子塞進她的行李箱,就放在她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召喚來的有關魂器的書籍上。她沒期望這咒語能真的有用。“魂器書籍飛來”似乎有些牽強,但它們還真的從她開著的窗戶外飛來了,就好像是鄧布利多已經如此設計似的。她想,這也是可能的。她合上行李箱,最後環視了一圈那間從她六年前既興奮又戰栗地來到霍格沃茨時就屬於她的房間。拉文德和帕瓦蒂還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把行李亂七八糟地打包進行李箱,爭論著誰要在暑假裏把發卡裝飾上會動的紫色蝴蝶。赫敏三分之一的房間現在幾乎是她有史以來看到最空蕩的時候。她一直堆在床邊的書本不見了。散亂在她書桌上的羽毛筆和半瓶墨水不見了。她每學期都會帶來的父母的麻瓜照片不見了。她在收起那些圍繞在她床邊的紅色掛飾之前又拂拭了它們一遍。她渴望摸一摸化妝臺上的鏡子,愛撫裝著她衣服的每一個抽屜。她想把雙手覆在冰冷的石墻上,向那些一直都在卻從未註意過的每一件熟悉的東西道別。

她的行李會被家養小精靈拿到火車上去。沒什麽可做的了,除了向女伴們告別,再去公共休息室見羅恩和哈利。

“拉文德,帕瓦蒂。”她說著,卻突然噎住了。兩個女孩,雖然算不上她的死黨,卻一直都是她的夥伴。也一同經歷了很多快樂時光,不是嗎?她放下書本幫她們在美甲油上變出小小的心形的那些夜晚;耶誕舞會前,帕瓦蒂用一瓶柔順劑和魔杖幫赫敏處理頭發。她們幾乎是像姐妹一樣度過了這些時光,當然也有抱怨她們的嘰嘰喳喳而影響她入睡,還把她的袍子扔在地上。

“希望你們度過一個美好的暑假。”赫敏說,因為她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告別。一定不可以露出一點她可能永遠也不能再見她們的痕跡。

帕瓦蒂轉過來敏銳地看著她,“赫敏,你哭了?”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

拉文德走過來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你當然哭過了。”她說,“校長的事,我們都很傷心。”

赫敏點點頭,好像這確乎是她流淚的原因。

“我們有一個暑假來沖淡悲傷。也許你都不知道,我們會在羅恩家見面的。然後我們再回來,就像以前一樣。然後我在你的長袍上找到我的頭發,帕瓦蒂說我們倆都打呼嚕,克魯克山無處不鉆……和以前一樣。享受暴風雨前的平靜吧。”她說。

赫敏微笑著,“是啊是啊,我想得到你們兩個一定都期待著幾個月都沒有我的作業計劃本每天早晨六點都尖叫著喚醒我們吧。”

“你一點也不用懷疑”,帕瓦蒂說著,卻在返身回去打包時給了赫敏一個簡單的擁抱,“保重。”

“你也是,你們倆都是。千萬保重。”赫敏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她在下樓梯時感到陣陣涼意,雖然城堡並沒有比以往冷。

羅恩和哈利在公共休息室等她,她一到,三人沒說什麽就走出肖像門。他們在胖婦人旋回原位時都轉身看著她。

“快走啊,親愛的,不然趕不上火車了。”她說。她的眼睛因為哭泣而顯得紅腫。赫敏不知道這只是因為鄧布利多的緣故,還是她在學生們離開的時候都會有些傷感。

哈利和羅恩轉身走下樓梯,赫敏卻因為看著眼前的宿舍守衛人而一動不動。

“您知道,我從來……”她說,“我從不知道您的尊名。”

“布倫希爾德。”胖婦人有些哽咽。

“再見,布倫希爾德。”

“再見,萬事通。”

赫敏沒來得及抑制住笑聲從口中迸出。她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裏飄蕩,撞擊著石墻發出回音

。“我想禮尚往來是應該的吧。”她喘著氣,拭掉眼角笑意擠出來的眼淚。哈利和羅恩有些不明所以的惶恐地看著她。但是這是一種更好的方式離開這裏——這才是她熟悉的霍格沃茨,總是充斥著學生們的惡作劇和歡笑。突然她想起弗雷德和喬治,以及這對活寶去年歡樂的離開儀式。是的,保持歡笑總是對的。

========================================================

上了火車,她和羅恩坐在級長包廂裏,卻沒有任何想巡視走廊或是拜訪他人的意願。他們在哈利選了火車最末尾的一間包廂坐下之前簡單巡查了一下。很明顯,他們三人已經極度疲累。世界在他們彼此熟悉的面孔和盲目的堅定下變得狹窄。再沒一個人可以參與到他們餘下的任務裏。

她向火車窗外望去,看著綠色的鄉村疾馳而過。她最終轉過頭來,安靜地說起話。

“你還沒和你家人說,是嗎?”

“沒說我們要去哪,是的。但是我會告訴他們我不回再回學校了,你呢?”

“沒有,那樣太危險。老實說,我還沒決定拿我的家人們怎麽辦。就像,”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像他們會——”

“成為主要攻擊目標。”羅恩幫她說了下去。

“是的,你的家人也一樣。”

“可惡的叛徒!很多人都是他們的目標。我知道,我不能再讓他們承當更多的風險。就算他們不明白,但是——”

“我知道。我一直在想你家閣樓上的那只食屍鬼能不能幫上忙。”她說。她從口袋裏拉出一小卷羊皮紙,羅恩轉了轉眼睛,低下頭湊近她,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他們開始籌劃一個計劃,包括所有細節,睡袍,死斑谷病。

========================================================

當她和羅恩下車時,車站顯得很冷清。雖然還是像往常一樣聚集著家人,卻沒有了歡欣的尖叫,沒有興奮的嘈雜。父母們只是走上前去,擔憂地將孩子攬入懷裏,提起行李,朝其他親人們點點頭,然後離開。她的父母嚴肅地站在韋斯萊一家旁邊。她的媽媽手裏抓著一卷羊皮紙;赫敏猜想那一定是他們收到的提前來國王十字車站接她的通知。

“你還好嗎?”媽媽在擁抱赫敏時小聲問。

沒有回覆只剩哭泣,最後一次允許她自己在媽媽懷裏盡情撒嬌。爸爸緊張得拍拍她的後背。赫敏離開媽媽的懷抱,轉向羅恩。

“我會馬上到那的。”她說。

羅恩點點頭,伸手緊握住她的手。她緊緊擁抱了金妮,給了韋斯萊夫婦一個含淚的微笑,隨後跟著家人走到行李處,收起行李箱後,朝汽車走去。

車裏的氣氛有些沈悶,被無言的重載壓著。爸爸首先打破了沈靜。

“所以,是……是這個黑巫師?他要對校長的死負責嗎?”

赫敏考慮了一些,“是的。”她還是這麽說。

“我還以為你們在霍格沃茨是安全的!”她媽媽說,“我以為鄧布利多教授強於任何——”

“他是的,媽媽。他只是不走運罷了。沒有學生受傷。校長永遠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可是,你肯定不會回去了。因為你是……麻瓜出生。你不是說那些瘋子仇恨麻瓜出生嗎?”

“是的,我很有可能不會回去了。”赫敏平靜的說。她還沒想好跟父母說什麽,不過現在的情形下這似乎可以當作一個借口。

她看到她的父母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媽媽似乎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哈利怎麽樣?”她爸爸問。

“他很好。他……呃,至少就身體而言,很好。這對他來說是段難熬的日子。”

“他沒有籌劃試圖去與這個巫師對抗,是嗎?我知道……伏地魔……殺了他父母,但哈利沒想要一個人去挑釁他吧。”甚至她的媽媽,一個對魔法世界知之甚少的婦女,也對直呼伏地魔的名字有所顧忌。但是她的猶豫裏還有別的什麽東西。他們問的是哈利,赫敏知道實際上他們是在問她的計劃。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被了解的,被珍愛的。她的父母是如此了解她,似乎早就意識到她不會對此袖手旁觀,讓自己的愛著的朋友獨自承擔。

“我想,時機一到,哈利就會去做讓伏地魔終結的事情的。”她回答。

“可是那孩子能做什麽?”她媽媽反駁著,“如果伏地魔強大地足以打敗鄧布利多教授,那麽——”

“哈利從鄧布利多教授那裏學到了很多。”赫敏平靜答之。她依然覺得他們其實不是在討論哈利。

“這就是重點——只是學習!學習當然很好,赫敏。但是毫無疑問,哈利還沒有準備好去與如此一個魔頭抗爭。他會讓自己死掉的!他也有一個麻瓜家庭,是嗎?他為什麽不暫時離開魔法世界——不是永遠!別這樣看我——至少等這一切平息……”

“這不會平息,媽媽。我也不會離開魔法世界!不是現在——也不是任何時候——”

“有人在我們家裏,赫敏。”她父親簡潔地說,她從父親的語氣裏感到這就是為什麽她的父母如此堅定要讓她放下魔杖。“那人要見你。”

“誰?”

“一個男人——一個巫師。他說在學校裏認識你。他在我們剛出門時碰巧到達。停下一輛雪鐵龍,如你所願的正常。很好笑——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帶著魔法。當然,你也不像,我想。”

赫敏的血液頓時寒意四起。她還記得斯內普教授在聖誕節時說的話。“我確信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個麻瓜出生的波特的朋友,黑魔王會對你有特別的興趣。”是誰派他來的?他為什麽還沒有殺掉她的家人,還是他要等著一次性處決掉他們三人?好了,他會為此遺憾的,如果他真是這麽想。她會給任何一個食死徒來次難忘的教訓。可是為什麽她的父母居然允許一個陌生男子獨自在家,他們卻來接她?他們中了奪魂咒?她努力看著媽媽的眼睛。她沒看出被奪魂的跡象,但是……在她腦海裏,她已經開始謀劃。一個反幻影移形咒就能防止他跑掉,可是她也會困在裏面的。恐懼盔甲護身,當然,給她自己和父母都用上。對麻瓜起作用嗎?沒理由為什麽她不會這樣想……她從身邊座椅上包成一團的長袍裏取出魔杖,插進牛仔褲的腰帶裏。

“他長什麽樣?”她盡力讓聲音顯得無所謂。

“一個有些年紀的紳士,有些胖。”她爸爸回答。斯拉格霍恩?他總是宣稱中立,可是他畢竟是斯萊特林的前院長……

“他說他要幹什麽了嗎?”

“他只說務必要見到你。他似乎覺得那時你已經到家了。”

“赫敏”,她媽媽發話了,“我知道你想……好吧,想拔刀相助。那很好,寶貝。我們總是為你驕傲。可是你沒有加入鄧布利多的鳳凰社,不是嗎?因為我真的覺得”

“那人說他是鳳凰社的?”

她的胸口燃起一絲希望的火光。鳳凰社派人過來了?鄧布利多畢竟還是替她的家人著想的?

“沒有,他除了說要見你,什麽都沒說。我們本來請他和我們一起去車站接你,可是他拒絕了。他好像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他在那——請我們在國王十字車站也不要提起他。赫敏,你加入了鄧布利多的社團?”

“沒有,媽媽。鳳凰社不接受還在學校裏的任何學生。”

“好吧,為此感謝上帝——”她媽媽在他們在房門前停下的時候說。

“爸爸,我記得你說他是開著一輛雪鐵龍來的。”赫敏掃視著街道。沒有什麽不眼熟的車輛,實際上,根本沒車輛。

“真怪了”,她爸爸說,“哦,也許他走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赫敏試著說服自己,那個貿然拜訪她父母的巫師確實已經走了。但是她在一幢幢房子間巡視時不安的情緒卻漸增起來。街道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荒蕪感。平常,通常會有除草的鄰居,或是有人來取信……有人回家,有孩童在院子裏嬉戲。

“過來。”她說著示意父母來到房子旁邊的一棵山毛櫸樹下,這棵樹遮擋著她臥室的窗戶。她的父母不安的跟著她。

“赫敏——”她爸爸說。

“媽媽,爸爸,聽著。也許你們是對的,不管剛才那人是誰已經走了。但是就像你們剛才說的——麻瓜是伏地魔的目標,我不想你們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走進這座房子。你們相信我嗎?”

“你要做什麽?”

“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只是要在你們身上施一個防禦咒語。”

她的父母再次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她爸爸好像剛要說話,就被她媽媽打斷,“好的。”

赫敏從衣服下抽出魔杖。“恐懼盔甲護身!”她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施出反幻影移形咒。她心裏還有一點點荒唐的想法,如果是斯內普在那等她,她不希望他被困在裏面出不來。她帶著父母躡手躡足走進門來,把魔杖放進袖子裏,卻隨時準備著在一瞬間抽出它來。

她打開門,“你好?”她問,沒有回應。

她從過道走進客廳。那裏,在房間的最末端,站著一個帶著濃郁金發的矮胖男人,他鼻子圓圓,皮膚微褐帶著雀斑。她在開口說話前被這個有著一雙濃濃的黑眸的男人震驚住了。

“赫敏?”她媽媽在門口猶疑地問。赫敏舉起一只手,讓父母停下,卻依然講不出話來。她死死盯住斯內普的眼睛。

“誰是我的生日聚會上的第四個人?”她小聲問。

“阿拉斯特穆迪。”他回答。他的嗓音比原來有些偏高,不過依舊是她熟知的那種絲綢的質感。“我在聖誕節給了你什麽?”

“菌類百科全書。”她說,眼睛卻沒離開過他的。他們就這麽站了一會兒,一動不動,直到她開始上下打量他。偽裝術總是可以掩藏最多的傷痕,如果有的話,但是他這麽站著……似乎沒有受傷。

“你還好嗎?”她終於吐出話來,而他,也終於,向她走來。

========================================================

他有這麽一會兒手足無措了,沒想到她還可以如此接受他。當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就確信她遵守了自己的承諾。她的右手還放在從衣袖裏露出來的魔杖柄上,但是她沒打算抽出來。當她說出第一句話,他知道他不必要對她施咒了。當他向她邁進時,他感到內心充滿一種他有史以來知道的最深切的感激,幾乎是一種讓人眩暈的安慰,可是,也頓時被一股自厭感沖走。她還這麽信任地看著他,他又做了些什麽?

他才突然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母親,已經開始走上來,橫在他們面前。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也一樣容易沖動。斯內普感覺自己好像被允許看著這個女人,一種莫名的情緒拉拽著他的心,直到她媽媽開始說話。

“赫敏,你認識這個男人嗎?”她尖銳地問。真像赫敏……這個女孩為什麽會被分進葛萊芬多的問題就如此迅速地被解答了。她媽媽,一個純粹的麻瓜,卻居然用一種掠食者的姿態向他逼近。

赫敏伸出手來抓住媽媽的手臂。“沒事,媽媽。我認識他。他是我的教授。”她看了他一眼詢問許可,他微微點頭,“他是斯內普教授。”

她的父親這時候進來了。他是一個蓄著濃厚的銀灰胡子的略顯膽怯的男人。“可我一直以為斯內普教授是……呃,你總是把他描述成……我是說,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是赫敏的教授?”

“我很抱歉沒有向你們充分說明自己的身份。鑒於學校現在的處境,我們都不得不在開口說話前確認對方的身份。”他知道她的父母會認為他會因為要遵守一項魔法義務而必須保持沈默,所以他鼓勵了他們的想法。事實上,他甚至完全不確認赫敏如果看到他在她家裏出現會不會向奧羅們報告。他也抽時間給整條街施了轉移註意的咒語,以確保他們不被發現。

“原諒我”,赫敏說,“我真是失禮。媽媽,爸爸,這是斯內普教授,在霍格沃茨教授黑魔法防禦課。斯內普教授,這是我的父母,海倫,理查德·格蘭傑。”

“格蘭傑夫婦,幸會。我確信你們早已知道你們有一個傑出的女兒。她是我很高興教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之一。謝謝你們允許我的拜訪。我很抱歉這麽快就要冒犯你們,可是我需要和赫敏單獨談談。”(教授變了個形,連語氣都變得這麽溫柔)

她的媽媽對此揚起一只眉毛,赫敏轉身對她說,“沒事的,媽媽。”,那女人才退後了一步。赫敏領他走進房子最裏面的一間小房間裏,關上門,上鎖並加上防護咒。

“閉耳塞聽。”斯內普說。就好像這咒語讓她驟然寬心了一樣,她女妖一樣飛跑過來擁住他,哭音沙啞而刺耳。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想到我有什麽感受嗎?好多天我才明白過來,我——”

他抓住她在他胸膛重重敲擊著的一雙拳頭。

“你現在又來這裏。你甚至都不像你自己!在這裏,和我的父母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一點音信都沒有!我又擔心貿然聯系你會——”

“如果我除掉偽裝,你是不是感覺好些?”他平靜地問。他的聲音低沈而絲滑,讓她意識到自己喊叫得是多麽瘋狂。她似乎看起來突然就振作起來,她從袖子裏揮出魔杖指著他,大喊,“咒立停!”

他站在那,依然在她面前保持沈著和冷靜,身上的麻瓜衣褲現在卻明顯與他身材不符。他蒼白的腳踝裸露在至少上縮了五英寸的褲沿下,背心也上提了好大一截。

“哦,教授”,她說,“你受傷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很好。好幾天前的事了,無論如何這也不是我遭受過的最糟糕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期望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我應該在刀起刀落間擠出時間來通知你?”(教授啊,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

她看起來有些不安,卻再一次憤怒了。“哦,別,你別這麽說。你不要拿這事開玩笑。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想象不到我聽說時是多麽無力,多麽困惑。我以為——我是說——我們經歷過這麽多——我還以為你至少會——”

“你非常明白校長不希望你知道——”

“胡說!”她大喊,“我現在知道了!我現在比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更可能被抓住,所以不要扔給我什麽見鬼的雙盲理論!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我相信如果你事先知道了,你一定會阻止我。”他冷靜地看著她。這似乎是讓這場不自在的暴風雨盡可能來得直接和平靜的唯一辦法。

“我——”她有些語結,“我——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也許會的。可只是一開始的時候!多給我些信任吧——我是這麽信任你,信任鄧布利多!你不認為我可以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哈利嗎?”

“我今天冒險來到這裏的事實就可以讓你知道我給了你怎樣的信任,格蘭傑小姐。自從在操場上波特試圖對我施咒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我不知道你說的‘為了哈利’是什麽意思?”

她怒盯著他,“哦,別提了。如果我是哈利,我也會對你施咒的。確切的說,如果我是哈利,我會成功對你施咒的。”

他沒忍住翹起了嘴角。不過他相當迅速地把微笑隱藏在那副嘲諷的尊容下。她回應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知道危險已經過去。

“哈利變得比任何以往我見過的都要堅定了。”她平靜地說,“他準備好了。”

“可是你,卻還,沒有。”他說。

“請再說一次?”

“我以前就告訴過你黑魔王對你很有興趣。”

她點點頭,再次蒼白了神色,他故作鎮定地繼續說,“他請我……或者說,他命令我……我來這是因為他命令我來殺了你的家人,格蘭傑小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