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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是沒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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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皮後我歇了歇,桃合子不是外人,便沒想去消記憶。我也怕手不穩把記憶全消了去。

出了冰窖,她脆生生用一個陌生的聲音去喊:“執墨。”

我詫異,也沒瞧著執墨和別人。

她澀澀一笑,“東海公主就是這般喊,她的聲音我已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是做了準備的,去做替身。

臨晚時分,我冰了西瓜,抽劍劈開,不免勾起一段回憶,不知我那未來的師娘會不會冰西瓜。

她肯定不會,全天下全三界把冰術使得最歡的只有我一個。

有人在後輕咳一聲,我恍然回神,正色道:“你跑哪兒去了?”

杉雲生像是沒聽見,語氣急促,“你今天要把那只白狐和我撮合撮合?”

原來為這事。我心虛地垂下眼簾,瞧那急不可待的樣子,應是歡喜過了頭,這樣我可以多要些嫁妝。

我故作不情不願,像是做了虧買賣似的,哀哀道:“那白狐和我親得很,你要是喜愛的話我把它嫁過去也不是不行。”

聞聽此言,他盯了我好一會兒,咬牙切齒道:“它是公的!”

我怔怔,這麽一問我掐指算了算白狐的性別,但卻覺腦中迷糊,算不出。這世間指算不出的,定不是凡塵俗物俗世。

那白狐是我一收養到大,怎麽就不是俗物了,難不成是仙狐?

法力較低的我也能算個一二,但對它卻茫然不知。

見杉雲生不悅的神情,怕是責怪我把他當成斷袖。

“還不一定是公的……”我語氣一轉,“你的意思,它是母的你就喜愛了?”

“是母的我也不愛!”他氣急敗壞,眉間凝了無奈,“也罷,不早了,睡覺。”

也罷的意思是說他勉強接受?我仍帶一絲希冀,下意識探問:“那你是娶不娶?它靈性很足,修仙很容易,等個年把……”

他一記妖媚的目光掃來,把我逼得退後至墻角,熒然如炬,連話都暧昧,“不娶不娶!你若再問的話,今晚我就呆在你這裏。”

我立馬閉了嘴。

窗外的月淺淡,杉雲生離去的氣息蕩存,我又覺自己該嘆月感傷談情愁,猛然想到,點點去哪兒了?

去狐貍窩瞧看,點點很乖巧,兩顆明亮的眼睛瞪著,我幽幽說道:“現今只剩你我了。”

凡間的床榻睡得很坦然,一覺醒來,天光大明,帶著寒涼的熹微如水。

襲衣坊。

本想再多拐些衣服來著,一想我那未來的師娘應也會來凡間轉轉,萬一我要是把衣服都弄走了。

華盡眠會不會剝了我皮呢。

二想這些衣服如此精瘦,師娘肯定又醜又黑又矮又胖,那還穿什麽衣服。索性都抱走好了。

管事丫頭黑著臉看我揮袖從西頭拐到東頭,看不上的就毀掉,反正不能給別人留著。

與此同時,另一個女子也在奮鬥,與我一起拾掇衣服。

形勢兇猛。

她買了好多要求打包帶走,我正指算價錢,她忽地尖叫聲。

“沒帶錢?”我不擡眼看她。

她很尷尬,訥訥道:“是沒帶相公。”

第91章 我一臉坦然地告訴別人他成婚,想見他的動作卻比誰都快

我瞅了眼她所挑選的衣服,沒一樣入我法眼的,索性送了她。毀掉頗浪費。

管事丫頭送我出門的時候嘴中呢噥:“仙尊怎麽還不回來?”

小臉呈現的心疼模樣看得我十分愉悅,便道:“師父他窩在仙界成婚,沒空回來。”

“成婚?”她顯然不知的樣子,正色道:“仙尊有要事在身,不會成婚的。”

“那你問他好了。”

我打了個哈欠,剛跨出客店,擡眼瞅著紅紅火火的杉雲生,他身上氣息熟悉得很,我細聞一番,道:“你昨晚去哪兒睡的?”

“你還問,也不留我住宿。”聞言他立馬作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仿佛真的是被我趕下炕頭。

我沒空與他扯,匆匆去了小巷口。杉雲生尾隨。

“你幹嘛?”

他扯下我的線軸,義正言辭,“不準去仙界。”

“昨日桃合子畫完皮後就走了,我心裏掛念著她,去瞧瞧。”

我略微心虛。桃合子說話笨拙,也不知能不能熟練地運用編制好的謊言。

假扮成詐屍的東海公主,消了東海龍王的氣焰,又得執墨的歡心,她自也歡喜。

只是怕露餡。

“你是掛念華盡眠。”他斷然道,一雙眼眸直視著我,“你知不知去仙界的風險。火仙童暗戀的青瑤姐姐,還有執墨的妹妹——前任君後。折殺的仙兵也不計其數。他們都知是你所害。”

我自是明白其中利害,但小心些,應不出意外,便道:“小心謹慎些就好。”

“我和你一起去。”他斂起方才嚴肅的神色,“至少,還能保護你。”

我還想推絕什麽,杉雲生與我不曾相識,隨意定下未知的婚約,又跑前跑後。再去麻煩他,有些過意不去。

“其實我們以前認識。”他莫名其妙來了句。

我猜大概是兩千年前與他怎樣一番邂逅,於是生了情。

臨行前想去看望點點,卻找不著它,加上杉雲生的催促,只當作它一定是有了對象,幽會去了。

大概是因杉雲生的關系,順利到達九重天,他熟門熟路帶我去了大殿,我猛然想起,這家夥不是路癡來著?

大殿外站了許多仙家,像是商議事情,我正想縮著身子躲避,他們卻是先見到我,可並未多說。

奇了怪。我面帶疑惑拉拉杉雲生的衣角,他盈著淡笑道:“你去月殿找華盡眠吧。”

雖不解,他並不多說,而是和太白金星談笑。

我捏著線軸穿過擠出重檐大殿,煙柳甬道。月殿前的羅漢松壓滿果實,若不是來得匆匆,定要摘幾顆嘗嘗。

令人意外的是卻無鬥殺現象,如此安和靜謐,讓人怎麽也聯想不到前不久大兵壓殿的情景。

搜尋月殿的幾個院落也未找著華盡眠,想用回音螺傳訊時他卻出現在湖邊餵魚。身旁的桌上放些僵硬的水晶糕。

墨發垂落,薄唇蒼白,神情很專註,每個動作溫柔如水,時不時揚起唇際。

他就是這般。

我走過時他竟沒察覺,應是太過於專註。這個人,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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